難怪別人說,相愛很容易,因爲那是兩個人的事情,而婚姻卻不容易,因爲那是兩個家庭的事,一個陌生的人,到了自己的家庭生活,這其中肯定會有一定的磨合期,磕磕絆絆是難免的。能過了這個階段,這日子也就能過的下去了,可能以後幾十年都是這樣,要是過不了這個階段,那還是一拍兩散,早散夥早省心。可是自己的婚姻纔剛剛開始,這道坎就過不去了麼
林夕想起了自己的一個大學同學,畢業就結婚了,俗稱“畢婚”。她的婚姻僅僅維持了幾個月,就宣告失敗了。她離婚了之後,林夕曾經和她深談過一次,她向林夕傾訴了自己的苦衷,婆婆整天對她揣著防備的心,還時常在背後跟兒子說她的壞話,一次兩次還可以,次數多了,老公對她也開始不冷不熱起來,爭吵成了兩人的家常便飯。她實在是無法忍受這種窒息的生活,選擇了離婚。沒有孩子,結婚僅僅幾個月,也沒有任何家產。一個走出大學校門還不到一年的女孩,就這樣成了棄婦。
再看自己眼下的境遇,怎麼感覺跟她這麼像呢林夕從心底裡打了個寒噤,自己要是真要變成了一個棄婦,又怎麼面對自己的父母和家人當初自己嫁過來的時候,父母眼裡那受傷的神情,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爲了孩子的幸福,他們選擇自己默默承受這種離別的痛苦,可是自己要是再離了婚,又有什麼臉面再面對他們呢
挎包裡的手機響起,她連忙將手中的包放在了地上,從挎包裡胡亂地翻著,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電話是鄒建打來的,這讓她感覺有點意外,鄒建告訴她,公司最近辦了幾個工人的護照和簽證,楚少卿順便把她的也辦了,已經拿到手了,要給她送過來。
林夕覺得這件事真是有點太突然了,他從來沒說過給自己辦護照的事,有了護照,是不是自己就可以去對岸找他了
她告訴了鄒建自己的位置,十多分鐘之後,他開車給她送來了護照,特地告訴林夕,想什麼時候過去都可以,簽證的有效期是一年。
林夕心裡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她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既然他給自己辦了護照,那自己是不是現在就可以去布市找他
她按捺不住了,開始給陸總打電話,陸總在電話裡說的十分客氣,就好像林夕是他的客戶而不是員工一樣,囑咐她再休息一段時間上班也可以,還說何總特地關照過了。林夕掛斷了他的電話,接著又給楚少卿打,問他幹什麼他說正在倉庫裡點貨,林夕告訴他簽證辦好了,他只順嘴說了一句,那你就過來玩吧。然後又隨便說了兩句,電話就掛斷了。
林夕收好了手機,又拎起包向自己家走去,她是累了,心累,現在特想休息,至於說出國的事嘛,再說吧。
週五,天氣格外的好。林夕打開窗子,微涼的空氣中浸染著草木的清香。她看向江對岸,一個夏天了,江對岸的那棟在建的大樓仍舊只是一個框架,一點進展也沒有,俄羅斯人的工作效率還真不是一般的低。她拿起手機,給楚少卿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之後,他接了起來,有些遺憾地告訴林夕,週末有點忙,這周不想回去了。林夕有些失落,隨便敷衍了幾句,就放下了電話。
她轉身將手機放到了茶幾上,進了衛生間。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睛略有一些浮腫,可能是因爲昨天哭過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爲沒有睡好。一頭黑髮蓬亂著,毫無章法,純棉的睡衣咧著兩個釦子,胡亂地套在身上,整個人充滿了頹廢的氣息。
林夕吃了一驚,這是自己嗎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她“啊”的驚叫了一聲,繼而鎮定了下來,沒關係,現在自己這幅尊容,也只有自己看見,沒造成任何不良的社會影響,趁別人還沒看見,馬上變身
她開始馬不停蹄地收拾起自己,半個小時之後,整個人已經煥然一新了,頭髮梳得整整齊齊,一縷斜劉海正正好好襯托出她的臉型,身上一套蘿莉型的連衣裙,把她的身材正好展現了出來,充滿了極致的誘惑。看著鏡子裡跟剛纔判若兩人的這個人,林夕犯了難:弄成這幅嫵媚女人的樣子,要給誰看呢
想起鄒建告訴她,隨時都可以去江那邊玩,她頓時來了精神,對,反正也沒事,自己這幾天受的委屈夠多的了,找個人名正言順地發泄一下,順便查一下崗她越想越興奮,連早飯都顧不得吃了,拿起錢夾反覆數了數,放到了包裡,拎著包就衝下了樓。
她來到早市上,一路走一路打聽,很快就找到了兌換盧布的拼縫人,將手裡的幾張毛爺爺換成了盧布,然後就去賣票的地方去買船票。
臨近中午的時候,她已經在去俄羅斯的客船上了。她掏出手機想給他打電話,想了想又放下了,給他來個驚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