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鬆開她,看她踉蹌地後退了一步,後腰抵在流理臺的邊沿,疼得秀眉都蹙起來。
“是啊,我又何必在意你的看法?”他依舊冷笑,“但這件事,損失的是我的產業,說什麼我也會查個水落石出。不管事情是誰做的,都別想糊弄過去?!?
麥藍頓了頓,終於還是把話說出了口,“其實我們這樣又何必呢?自從你開始找我的麻煩,你自己煩心的事也是一件接一件。我以前看報刊雜誌上說,要毀屍滅跡,一把火燒了是最簡單也最徹底的方法。這次的火災雖然來得突然,但我們爲什麼不乾脆就讓這把火把過去的那些夾纏不清都燒掉呢?我不再需要守著這個店了,你也不用怕我弟弟回來會偷偷去老地址找我而錯過他的行蹤。我會找一個新的店面把小食店繼續開起來,你也可以繼續找寇靈他們的下落,我們恢復到兩條平行線,這樣對我們大家都公平一點,不是嗎?”
謝雲愷沒吭聲,但他的眼神似乎已經在嘲笑她的異想天開了。
“你以爲這個店面不能用了,就可以跟我劃清界限了?”他又逼近一步,“只要你弟弟一天沒出現,寇靈一天沒找回來,你就想都不要想了。要是時間可以倒流,我絕對不會讓靈靈那天開車出去,這樣就不會遇上你弟弟。可事實上這種假設是不成立的,所以現在就算三昧真火也燒不掉那些恩怨。”
麥藍深吸了口氣,“可我希望你明白,我們訂立的合約里約定我應得的東西已經不存在了,我留在這裡,爲你工作、任你驅使,未免有失公平。說得難聽一點,現在就算我執意要走,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呢?”
謝雲愷看著她,“你大可以試試看,我能把你怎麼樣。”
他教過她了,可她還是學不乖。只要人有牽絆,總是有弱點能被人掌控的。也許她一時半會兒看不清楚,覺得自己沒有,其實怎麼可能沒有呢,尤其是她這樣一個女人。
不過現在他思量更多的,確實是這回的火災到底是什麼人做的。不管目的是什麼,也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許麥藍其實也是說一不二的性子,第二天就開始託江煒給她物色新的臨街店鋪,以求早日把小食店開起來。
謝雲愷本來就不是好說話的老闆,知道她有意擺脫他的控制,於是變本加厲地給她安排工作,更不允許中途請假,否則刷刷幾下,績效工資部分就被扣減爲零了。
麥藍也知道他是有意爲難,可在找到店鋪和棲身之所之前,也沒有辦法。
金十一最瞭解她的難處,揮了揮手,“你那麼怕他幹嘛?老店都租不成了,反正也是要重新開始的,不如搬來跟我住,離他遠點,省得他一天到晚找你麻煩,背地裡還不知被什麼人算計?!?
其實麥藍也不是沒想過,可是金十一是她的朋友,跟她走得太近了,會不會頭一個遭到謝雲愷的報復,誰都沒法保證。
她不想讓對她友善的人一個個遭殃,所以想的是保持適當的距離,不要讓謝雲愷又那麼輕易地猜到痛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