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事實!”蘇靜一終於發現了可以有效刺傷她的利器,甚至有點得意洋洋起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敢說你弟弟不是搶了金鋪在逃的通緝犯?就連你自己也是因爲包庇坐過牢的,還一出來就勾搭別人的丈夫,你要不要臉?”
她聲音不小,咖啡館裡其他的客人紛紛看過來,對三個人指指點點,尤其看許麥藍的眼光帶著鄙夷的異樣。
“靜靜!”江煒看不下去,拉了她一把。今天他們到這裡來其實是求人的,不是來挑釁,要是許麥藍這關都過不去,那謝雲愷怎麼可能放過他們。
但蘇靜一已經習慣了作大小姐的傲慢,哪裡咽的下這口氣,非要看到許麥藍痛苦難受她心裡才舒服,其他的事情再想其他辦法好了。
江煒要拖她離開,都不敢去看許麥藍的臉色,只寄希望於她能看在以往兩個人的那些情分,把他今天的話給聽進去,勸勸謝雲愷高擡貴手。
“等一下!”麥藍卻沒有那樣息事寧人的好脾氣,叫住蘇靜一,擡手就將一杯檸檬水潑在了她臉上。
“啊……”蘇靜一大叫,檸檬水酸澀,蟄得人睜不開眼,她捂著眼睛站在那裡簡直要氣瘋了。
“你侮辱我可以,但不許你侮辱我的家人!你有膽子放火燒掉我的店,到我的朋友店裡去打砸搗亂,就該有心理準備承擔後果!”
蘇靜一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狼狽的一塌糊塗,揚起巴掌就要往麥藍臉上招呼,被她伸手抓住。江煒也阻擋不及,兩個女孩糾纏著廝打起來,從餐桌邊一直滾到了地上。
咖啡館裡一片狼藉,麥藍的臉上手上都被抓傷了,火辣辣的疼,當然蘇靜一也沒有佔到便宜,披頭散髮的,嘴角也流血了。
一瞬間麥藍只覺得好像回到了被監禁的那些日子,不管她怎樣謙卑謹慎,總有躲不開的紛爭。像這樣的廝打更是家常便飯,有時是爲爭個先打電話的位置,有時是爲爭一桶熱水,甚至有時根本都不知爭的是什麼,你捱打只是因爲有人想打你。
那樣的日子暗無天日,一天當真是比一年還要長,麥藍都不知是怎麼熬過來的,可現在卻被人握在手裡當作長槍利劍再刺傷她一回。
傷她都不要緊,弟弟寸冬受了冤屈流落在外,好好的一個大學生,全家人的希望也許從今就全毀了,不知有多辛苦難捱,也被人這樣輕鄙地叫罵,她實在是忍不了了。
昏天黑地,混亂中好像有人在她胳膊上拉了一把,硬是將她從地上給拉起來拖到門外去了。
一直到被塞進車子裡,她都始終無法冷靜下來,眼睛都是紅的,就像鬥紅了眼的獸。
“許麥藍,你清醒一點!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你跑到這裡到底幹什麼來了,是和人打架嗎?!”
謝雲愷看著她,恨不能直接一巴掌將她拍醒,可是她臉上手上隨處可見的傷痕已經夠多了,他都覺得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