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哪?”光線不佳,他手腳並用也找不到她。不過他感覺到旁邊應該是個陡坡,不敢貿(mào)然往前,只能拉住旁邊的樹幹慢慢往下挪。
艱難地往下走了一段,他感覺到迎面而來的風,像是從洞穴裡傳來的,還來不及多想,已經(jīng)一腳踩滑,也摔了下去。
“誒......”他一聲大叫,似乎碰到了什麼,摸了摸才發(fā)覺是許麥藍。
“喂,你沒事吧?”
“沒事……”她剛纔滾下來的時候懵了一下,不過沒有受傷,“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我怎麼知道?可能是以前修的涵洞,現(xiàn)在大概廢棄了?!?
“你爲什麼也下來了?真笨,在上面還可以拉我上去,下來,兩個人都出不去。”她埋怨。
“許麥藍,你很囉嗦,你知道嗎?”他不耐煩。
“你怎麼在這裡?”她問。
“我怎麼在這裡?你要是不來這裡?我也不會在這裡?!彼f。
麥藍頓時無言了,兩個人都安靜了。
“你怕我有事?”她過來一會問。
“是?!彼卮?。
“……對不起?!彼鋵崨]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意外。
“我說,許麥藍,你以後做事能不能帶點腦子,能不往那麼危險的地方跑嗎?”他說。
“我,要不是你推我,我也不會摔下來,不過,你也自己下來了,我們公平了,誰也不欠誰的?!彼f。
“你?!彼麣鈶嵉赝耙粶?。
“嗯......”麥藍的聲音。
他的嘴落在了她的脣上,掩蓋了欲出的話音。
這是兩人第二次這樣的親密,上次是酒精作怪,這次就是黑夜的傑作。
這次的壓迫與掙扎明顯是少了許多的,同樣是安靜夜晚,這一夜是平靜的,但兩人的心跳卻跳的狂熱。
麥藍一把推開他,“你……”
兩人都明白沒法把這個當成一場誤會。
又還能多說什麼呢?
只能是等待沉默把天亮等來。
很久以後,天雖然亮了,但沒有人從這裡經(jīng)過,兩人像極了井底之蛙,提起頭,就要望眼欲穿。
“要是,上不去會怎麼樣?”麥藍髮表著幻想的感慨。
謝雲(yún)愷一眼望著她,想說什麼又停住了,收回目光時,已經(jīng)思緒凌亂。
突然,有人的腳步聲,兩人甚是激動。
“有人嗎?”兩人一起喊出來,臉上露出的是笑容。
臺階上的老頭往下一看,把他嚇得驚叫一聲,還往後退了一步,兩人再向前看時,已經(jīng)沒有人了,又陷入絕望。
謝雲(yún)愷莫名的看著繼續(xù)擡著頭往上看的麥藍。
“你們是什麼人???這陡坡是向著後山的,平時沒有人來,你們是怎麼掉下去的?”老頭質(zhì)問。
謝雲(yún)愷一肚子氣,還被人懷疑似的質(zhì)問,正要開口,麥藍就搶在了他前面,“老爺爺,我們不識壞人,只是不小心掉在了裡面,請你再請些人來,幫助我們爬上去好嗎?”
他還在後面拉扯著她的衣服,她沒有理會他。
“哦,是這樣啊?!丙溗{露出微笑,他也感覺有了希望。
“不行,我還是得找這裡得負責人員來,你們是好人,就再等一會啊?!崩项^說完就離開了,這次是真的沒有影了。
“在這下面呆著還是挺好的,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他是在安慰她。
他故意的用意,麥藍也看了出來,兩人很安靜的在這下面等著,沒有了之前的焦急。
老頭終於帶著保安人員和一名民警來到這裡,“就是這裡?”老頭的聲音。
“你們是幹什麼的?”民警問。
“哦,警察同志,我們本來是想去山上的寺廟求福的,但對路不熟繞到這邊來不小心就掉在這裡了,然後,他爲了拉我上去,也不小心掉了下來?!丙溗{微笑著解釋。
謝雲(yún)愷皺著眉頭看著說著謊話的她,“許麥藍,你?”
“哦,是這樣???你們是男女朋友吧?”老頭問。
謝雲(yún)愷好整以暇地等著她的答案,麥藍停頓了一下,見他的眼神跟上面的那些人一樣,乾脆回答,“是?!?
上面的人們也笑了,“好了,不爲難你們了,來?!泵窬鸵粋€保安遞下去一個梯子。
“謝謝你們。”她很感謝。
“走吧。”她總算鬆口氣。
“你先吧。”他小聲的說。
“那好?!彼蛏吓廊?,他死死用力扶住。
等到麥藍上去之後,就是他了,快到上面時,她向他伸出手,“來?!?
他看著這雙手,“謝謝。”她輕輕一拉。
兩人向這人些道謝。
“我……還是想到廟裡去一趟,其實,昨天晚上,就是爲了去祈福,纔上來的?!辈还茉觞N說,這樣折騰一回不上去,她始終有些不甘心。
“那就去?!彼尤稽c頭答應了。
來到寺廟裡,剛要進去,“你要不要一起?”她問。
“還是不要了,我不信這些?!逼鋵嵥幌敫嬖V她,他對薰香都有可能過敏。
“那好吧,你就在外面等著我吧。”她說完就進去了。
來到裡面,她看著幾尊菩薩石像,閉眼雙手合十,嘴裡唸唸有詞,之後又跪在跪墊上,虔誠地磕頭。
站在外面的謝雲(yún)愷看著她,心裡都在質(zhì)問自己,是不是對她不應該,她越是虔誠,他就越是不好過。
等麥藍出來之後,他才說,“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