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擡頭看了她一眼,“有什麼問題?你上回吐了我一身,我還沒找你要乾洗費呢,讓你幫我洗幾件衣服算什麼?要不這樣,我從你這個月工資里扣除乾洗費,或者你幫我洗衣服,你自己選。不過我有必要提醒你,我那件外套是克什米爾羊絨,一般的乾洗店都不接,費用高得離譜,具體是多少我也不清楚,得回去問問。”
麥藍咬牙,這還用選嗎?她的工資總共纔多少,要日常開銷,還要攢錢租店,他一件衣服萬一洗掉幾大百,她得心疼死了。
可是去他的住處,那簡直就像是狼窩。到了他的地盤萬一他亂來,她連呼救的途徑都沒有,豈不是任他爲(wèi)所欲爲(wèi)?
謝雲(yún)愷像是看出她的疑慮,冷冷一哂,“別想太多了,我對你沒什麼興趣,只對捉弄你有興趣。我下午馬上又要出差,整個週末都不在城裡,你怕什麼?”
麥藍稍稍鬆了口氣,“好,那我等會兒就過去。”
“嗯,把這裡收拾乾淨(jìng)就去吧!公司裡也沒你什麼事。”
他對她總是有點輕蔑,反正她也不喜歡他,漸漸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
他住的地方是高尚社區(qū),住戶大多開車出行,地鐵公交都沒有直達的。麥藍轉(zhuǎn)了兩趟公交,還拖著行李箱走了好大一截才走到樓門口。
春寒料峭的時節(jié),她身上硬是出了一層汗。幸虧房子有電梯,她不用再拖著重物爬樓梯了。
一梯一戶的大平層,在這寸土寸金的地界是很稀罕的設(shè)計,麥藍都沒見過。進去以後才發(fā)覺房子空間大得離譜,這麼大個房子一個人住簡直是浪費,而且也很不好收拾吧?
有錢人的世界她不理解,也不想去理解。好在空間雖然大,收拾的還是井井有條的,一點也不像印象中男人的住處那樣到處丟的是東西,而且乾淨(jìng)整潔,他去出差這麼些天,桌上都沒有落灰,看來是有專人打掃的。
他讓她過來,大概真的就是爲(wèi)了整蠱她吧?
麥藍把行李箱打開,居然真的全是衣服。她有點難以想象謝雲(yún)愷的講究,出差這麼幾天有這麼多換洗的衣服,一天一套都遠不止。
她嘆口氣,認(rèn)命地把衣服抱進洗手間去,分門別類地放水洗。不能用洗衣機的只能用手搓,氣溫不高水很涼,洗一會兒她手上皸裂的傷口就又開始隱隱作痛。
衣服洗了兩盆,正在陽臺上晾曬,忽然聽到門口有聲響,好像有人打算開門。
這房子應(yīng)該不止這一把鑰匙,麥藍覺得大概是他請來打掃的鐘點工,於是跑去開門,沒想到門外是寇磊和謝雲(yún)愷兩個人。
“你……你們怎麼來了?”
寇磊看到她也是一怔,“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噢,他叫我把他的行李拿過來洗。”麥藍光顧著意外了,一時忘了這是誰的家。她一邊回答,一邊彎身去打量旁邊的謝雲(yún)愷。
他是被寇磊架在肩膀上回來的,有點像喝醉了不太舒服的人一樣,早前還趾高氣昂的,這會兒卻蔫蔫的很沒精神。
“他這是怎麼了,不是去出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