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雲(yún),你一定要吃點,你看啊,你要是不吃,就沒有力氣吃藥了,你要是不吃藥的話,怎麼能好呢。”鄭思浩捧著一碗羹湯,用小勺子舀起遞至林倩雲(yún)嘴邊,像哄孩子似的哄著她。
林倩去只是眼睛定定的看著他,她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她真的想不起來他是誰,她不知道他爲什麼對她那麼好,她很納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你不想好起來,是嗎?”鄭思浩耐著心哄她。
林倩雲(yún)眼睛還只是看著他,似在對他點頭又似在對他搖頭。
“你也不想恢復(fù)記憶了?”
林倩雲(yún)這才隱約的知道,自己原來是失去記憶了。難怪她不認識他。
“你就聽我的話,吃一點好嗎,來。”鄭思浩重新舀了羹湯遞至她脣邊。
林倩雲(yún)這才吃了。
一個昨天才醒過來的人,今天卻要去照顧另外一個人,服侍林倩雲(yún),讓鄭思浩感到十分吃力。
“可能一輩子都要如此,啊,天吶,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去做,”鄭思浩一邊喂著林倩雲(yún)食物,一邊卻在裡自憐自嘆,“衡舒瑤是我此生的第一個女人,我已經(jīng)跟她了斷了,現(xiàn)在,林倩雲(yún)是我的第二個女人,我想跟她過日子,真的能過下去嗎?我不知道,但我會盡全力去治好倩雲(yún)的病。可是,我的心裡能否有一塊屬於她的位置,就是原來衡舒瑤的位置,我不知道。但是無論怎樣,這一切不是倩雲(yún)的錯,我不能因此而處罰她,她應(yīng)當(dāng)獲得的,恰恰是愛,因爲我們,畢竟已經(jīng)是一家人了。”
林倩雲(yún)一邊吞食著鄭思浩餵給的羹湯,眼睛定定看他,心裡卻在想:“我從沒見過他,不過也許,這就是我的家,雖然我不記得,曾在這裡住過,包括這裡的屋子,這裡的人,我都沒有印象了,他們都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我,好像我是一個小孩子一樣,他們說我在哪兒發(fā)生了什麼,受了什麼刺激,醫(yī)生也說過?,我的情況很危險,我怎麼了?我,都不知道,那麼,我去問鄭思浩就行了,鄭思浩,誰是鄭思浩?他,爲什麼要照顧我?”
***
“嗨。”邱博瀚。
“嗨,請坐吧。”衡舒瑤。
“謝謝,希望我沒有打擾你。”邱博瀚約衡舒瑤見面,其實是想探探,畢竟她尋找鄭思浩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也許,衡舒瑤後悔了,回心轉(zhuǎn)意了呢,他還願意,他還想挽回他們曾經(jīng)的那段關(guān)係,不管她作過什麼,他還是愛她的。
然而,衡舒瑤見到他,並沒有他期盼的那種眼神和表情,她對他,依然是那樣的客氣,“沒有打擾,博瀚,要說打擾的人,那是我,則被打擾的人,就是你。”
“別這樣,舒瑤,別這麼說,呃,你知道聰明的人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說?”邱博瀚雖然失望,但他也能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會怎麼說呢?”衡舒瑤臉帶微笑。
“強扭的瓜,不甜,只怪沒這個命,最後只有分道揚鑣,我也打算這麼做,我要走了,舒瑤,我來,就是要見你最後一面,真的。”
“你要去哪兒?”
“從哪來,回哪去,意大利。”
“對不起,博瀚,真是對不起,我道歉!”邱博瀚萬里迢迢回來娶她,而她,卻以逃婚作爲回報,對他,她始終都有歉疚。
“呃,別這麼說,已經(jīng)這樣了,再說就沒意義了,這個城市,這個國家,和你,我都不怨恨,再說,是我自己要回去的,我覺得這樣對你對我,都好,不然住在一起會覺得彆扭。”
“博瀚,我依然,會把你當(dāng)作是我的朋友。”
“謝謝,你要是真的把我當(dāng)朋友的話,那太好了,我還有用。”邱博瀚笑了,不管衡舒瑤作過什麼,他始終願意當(dāng)她是小時候那個親密無間的小玩伴。有個秘密,他正不知是否要告訴她呢。
喝著咖啡,彼此靜默片刻後,邱博瀚突然道,“呃,我該走了,該去機場了。”
“多保重!”衡舒瑤也不多作挽留。
“你也是,再見!哦,對了,你要是碰見了鄭思浩,就告訴我。”邱博瀚還是願意關(guān)心她,就當(dāng)她是他的妹妹。
衡舒瑤笑著點頭。
“再見!”邱博瀚起身。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