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兩人在餐廳裡共用完甜蜜的早餐。
“瑪玲。”湯承德含情脈脈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瑪玲。
“唔。”
“你答應我一件事吧。”湯承德道。
“說吧，什麼事？”瑪玲把雙肘撐在餐桌上，雙眸纏綿地迴應著湯承德。
“就是在院長同意之前，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承德，就是別人知道了這件事，又能怎麼樣啊？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還這麼老古董！”瑪玲嬌嗔著瞥了湯承德一眼。
“是不能怎麼樣，但是現在我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
“沒問題，承德，對我來說，這一切就好像是個夢，我真不敢相信，你能這麼痛苦這麼輕易的就答應跟我結婚了！”
“你逼得這麼緊，我能不答應嗎？”湯承德愉快而幸福地笑著。
“你搞錯了吧，你的意思是說，是我強迫你娶我的嗎？昨晚，難道是我強迫你進入我身體的嗎？”
“好了，好了，瑪玲，我們不追究了，行嗎？我投降，我樂意，我陶醉，行了吧？”
“好啊，現在你竟然怪起我來了，我給你下了套，可是你也沒逃過呀！呵呵。”
“好，行了吧，現在不說了，瑪玲，我得去診所一趟，今天有病人預約了我，所以我不得不去。”湯承德說著站起來，伸出手，拍拍瑪玲的小臉，“別生氣，好嗎？日後我再好好補償你。”
瑪玲跟著站起來，“我也得走了，一起走，你介意嗎？”
“瑪玲，以後你得慢慢學會呆在家裡，別到處亂跑。”
“你的意思是，你介意嘍？”瑪玲馬上撇起了嘴。
“當然不介意，我們走吧。還是騎單車吧，怎麼樣？正好我有一輛破單車，後面的架子沒了，還沒時間安上呢。”湯承德壞笑道。
瑪玲知道湯承德在取笑她上回在布吉分院偷偷拆掉自行車後架的事，白眼朝湯承德一翻，“呵呵，湯承德，哼！”
***
湯宅的電話驟然響起，正好湯承德不在家，瑪玲便接了電話。
電話是湯雅思打回來的。
“喂！”
聽到瑪玲的聲音，湯雅思很訝異，“瑪玲，你，在那兒幹什麼？”
瑪玲打了幾下哈哈，才故作一本正經的道，“雅思，請你放尊重一點。”
“是嗎？你，沒事吧，怎麼這種口氣？”
“呵呵，我終於成功了。”瑪玲很興奮。
“是嗎？”湯雅思不知道瑪玲想說什麼。
“對，是的，雅思，我跟你說啊，你可不能告訴別人，不然承德會生氣的。”
湯雅思還是頭一回聽到瑪玲沒有帶姓地直呼她哥哥的名字，心裡已明白了八九分，“什麼事？”
“雅思，我就要當你的嫂子了。”
“真的？”湯雅思跟瑪玲一樣興奮。
“唔！”
“瑪玲，我真是太高興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啊，雅思，你不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啊，他還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呢，他就等著跟我結婚了。”
“好吧，你什麼時候回來？”湯雅思也盼著哥哥能跟瑪玲早日完婚呢。
“很快！就這一兩天吧，承德得去跟院長說。他已經動身去上海了。”
“瑪玲，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麼高興。”
“呃呵呵，雅思，就一聲，叫我嫂子。”瑪玲俏皮道。
“我肯定會叫的，那得先結婚哪。”
“哎，千萬別跟別人說，知道嗎？”
“好的，我不會跟別人說的，再見！”
“再見！”
***
結束與瑪玲的通話，湯雅思忍不住就撥通了上海家裡的電話。馮雁菲送她到布吉分院之後，當天又馬不停蹄的返回了上海。此時，湯雅思恨不得把這個喜訊跟她分享。
“喂！”接電話的正好是馮雁菲。
“呃，媽媽?，我，有個好消息。”湯雅思抑制不住興奮。
“什麼好消息？”馮雁菲也想知道。
“我哥哥就要結婚了。”
“是真的嗎？”聽到這個消息，馮雁菲也感到高興。
“是，瑪玲還讓我別跟別人說呢，好了，媽媽，我得掛了。”
馮雁菲開心地掛上電話，擡頭正好看到湯承德跟在管家的身後，進了家門。他的行李袋被管家拎在手上。
“承德，雅思現在布吉分院呢。”馮雁菲以爲湯承德又來看湯雅思了。
“好啊，她在那兒應該會很開心。”湯承德說著已來到馮雁菲面前，並且坐到了馮雁菲旁邊的沙發上。
“知道嗎？洛巖楠不願意雅思在布吉分院，他讓雅思回家了，所以，雅思可能在那兒玩兩天就回來了。”
“是嗎，這是好事啊。”湯承德喜道。
“但願是一個好的開始，呃，對了，你怎麼突然來了？”馮雁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看著湯承德。
“難道，我來這兒還需要什麼理由嗎？”湯承德笑道。
“不需要，可是雅思和瑪玲都在布吉分院，你來這裡肯定有原因。”
“對，是有原因，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看法？呃，你要，你要正式去布吉分院嗎？”馮雁菲還在裝。
湯承德笑笑，“不是的，我在普南挺好的。”
“那你，是要接雅思回去嗎？”
“不是。”
“那你要聽我的什麼看法？”
湯承德清了清嗓子，才慢慢的道，“是這樣，呃，人到了一定年紀，就會有很多的想法。”
“呵呵，對，可你還沒到那個年紀，不過，你看上去確實要比實際年齡大。”馮雁菲揶揄道。
湯承德笑，“您是開玩笑吧？阿姨。我每天都會鍛鍊一個小時呢。”
“呵呵……，”馮雁菲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怎麼？鍛鍊又不會讓你更年輕。老不老跟心態有關係，有的人很早就顯老了，可是有的人就一直很年輕，比如我。”
“呵呵……”湯承德被馮雁菲的詼諧逗樂了。
“你說吧，有什麼事？”笑完，馮雁菲正色道。
“呃，是這樣的，我的幾個親戚，他們住在布吉，離我們家不遠。”湯承德故弄玄虛。
“好啊，請他們過來吧，我很想見見他們。”
“不，不是這個意思，他們一直在給我施加壓力。”
“聽著，那你可絕不能屈服，做事，要自己情願。”
“你說得很對，所以我來徵求您的意見。”
“你既然都已經決定了，還用徵求別人的意見嗎？如果你認爲你的決定正確，就不用在乎別人怎麼說，你就結了吧。”馮雁菲笑。
“結什麼？”湯承德倒被愣住了，心想怎麼馮雁菲知道得這麼快？
“呵呵，你不是要跟瑪玲結婚嗎？呵呵，這麼點小事費這麼大勁。”
“是誰，對您說的？”
“從你說話的表情我還看不出來嗎？呵呵，你什麼時候結婚？”
“您說了算。”
“瑪玲就像是我的女兒，一定要辦得隆重些。”
“呵呵，當然！不過，請您，先不要告訴雅思，好嗎？”
“好！不過，這件事可是雅思告訴我的，戀愛了，誰都瞞不了。呃呵呵……”馮雁菲給樂得不成了。
“呃呵呵……”
***
衡舒瑤的肚子現在已經隆得很明顯了。
晚飯後，顧楹鬆陪衡舒瑤在院子裡散步。
“一眨眼七個月就過去了，根本沒感覺到。”衡舒瑤說。
“可這七個月對我來說對我來說真是太難熬了。”顧楹鬆道。
“那是因爲你想的太多了。”
“我早就已經養成習慣，不過，如果沒有你，我恐怕早已經不在人世了。”
“阿鬆，這個說法你可能聽說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命中註定你能活多久，就活多久，對誰都是平等的。許多人對醫生奉若神明，可實際上呢，醫生即不能讓你多活幾天，也不能讓你少活幾天，醫生，最多能讓你少受一點痛苦，僅此而已。”
“舒瑤，有時候我覺得你說的話很有哲理，根本就不像是你這個年紀說的話。”
“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命運讓我在短時間內，迅速的成熟起來，小小年紀我就經歷了人世滄桑，我爸爸活著的時候我也沒有享受到多少天父愛，現在，當我最需要母愛的時候，我媽媽又不在身邊。”
“我們的經歷聽起來真的很相似，你覺得呢？”
衡舒瑤走得有點乏了，她也不想就此問題繼續沒完沒了的探討，“好了，你該休息了，明天還要去醫院呢。我們回屋裡吧。”
“好吧。”
***
經過一天的顛簸，湯雅思在傍晚時分，從布吉回到了上海的家裡。洛巖楠此時正躺在牀上小憩，看到湯雅思推門進來，便從牀上坐起，喜道，“雅思，你回來了？”
“我回不回來，對你有區別嗎？”湯雅思冷冷的。到今天爲止，她已經跟洛巖楠分開了整整四個多月了。要不是洛巖楠再三要求，她都不願意回來。她在布吉過得很開心。
洛巖楠滿心的熱情碰了個冷釘子，心裡很不快，原本想跟湯雅思修復關係的那份心也頓時沒有了，“有區別，你多次的跟家裡人說，你在這裡受到了不公正的對待，此時，如果你住到了布吉分院，那全天下的人就都知道了。”
“這麼說你覺得你對我的所作所爲是不對的，是嗎？”
“無所謂錯，雅思，直到現在我對你一直都是彬彬有禮的。”
“那，你還害怕什麼？”
“我以爲你很通情達理，肯定會理解我的心情，可是事實證明我錯了，你跟一般的女人沒有區別！”洛巖楠很失望。
“按你說的做，我就對了？不按你說的做，我就錯了？呵，你怎麼說，我就得怎麼做嗎？如果，你總是腳踩兩隻船的話，你永遠也靠不了岸！”
“我一直在尋找彼岸，找到了，你別怪我。”洛巖楠放出狠話。
“我爲什麼要怪別人呢？其實，我誰都不在乎，我只在乎我自己。你已經剝奪了我的幸福，將我推入了深淵。我，既看不到我的現在，也看不到我的將來。你屬於我的過去，怎麼可能會讓我的現在幸福呢？可你呢，你卻一直在追逐你的過去，它，衝其量只是一種幻覺。我，是一個女人，看的，比你清楚！”湯雅思說完，又轉身下樓去了。在布吉幾個月，她又找回了曾經的自信。她再不願意像從前那樣低聲下氣的與洛巖楠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