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咻——一把純銀匕首,盈灌真氣,純銀利刃,明滅如閃電,瞬間,正中西‘門’冰‘玉’的心口妗。
她高挑纖瘦的身體,被匕首飛‘射’之力衝擊而起,向後倒飛——被死死釘在了龍椅後的九龍屏風上。
西‘門’魁和御之煌愕然轉(zhuǎn)頭,警惕看向匕首擲出的方向。
本是暈厥於案前的御藍斯,不知何時,竟已……不知所蹤。
吸血鬼暈厥之後,與死屍無異,殿內(nèi)岑寂無聲。
冷風幽幽,自窗外吹進來,錦簾詭異飄忽,似有暗影倏忽無蹤。
被釘住的西‘門’冰‘玉’惶恐環(huán)顧殿內(nèi),再不敢輕舉妄動。
她忙丟了手上的長劍,握住‘胸’前的匕首把手,將匕首拔出,重傷的身體沉重墜地,心口的傷勢因被純銀灼傷,一時間難以痊癒,血浸透長袍,口中也有血溢出……
因同父異母的親緣關係,御之煌能清晰感覺到御藍斯的行蹤,卻無從捕捉他的具體方位,御藍斯的速度卻比他的輕功快十倍。
御之煌自背後取下流星神弓,護著西‘門’魁往‘門’口處倒退。
“舅舅,小心,他隨時可能出手!跬”
“十一羅剎!”西‘門’魁怒聲大喝,“抓溟王!”
下了命令之後,他便忌憚地匆忙後退兩步,出了‘門’檻。
‘門’外,十一位黑衣殺手,鬼魅般飛襲而入,卻剛落地,便有一道‘豔’紅的光影閃電般自眼前飛閃而過……
十一位黑衣殺手再無動靜,凍僵一般,所有動作戛然而止。
西‘門’魁怒聲催促,“還等什麼?去殺了那個‘混’血怪物!”
十一羅剎的首級卻砰——砰——砰……一個接著一個,落了地。
十一個屍體的斷頸處,血流不止,身軀被悍猛的冷風突襲,便歪在了地上。
十一羅剎是御之煌特訓的頂尖高手,朝堂中沒幾個是他們的對手,在御藍斯的奇襲之下,彷彿不堪一擊的朽木,竟這樣身首異處?!
西‘門’魁愕然。
御之煌則臉‘色’驟變,驚怒‘交’加地退到了‘門’檻處……
“煌兒,救我!”
西‘門’冰‘玉’‘毛’骨悚然地尖聲驚叫,她癱坐在九龍浮雕屏風前,不敢冒然起身。
“煌兒……別走,快來救我!”
“母后……別怕,兒臣這就過來!”
御之煌猶豫再三,扣住神弓扳機,朝著殿頂?shù)暮熌贿B番‘射’出三下,細如牛‘毛’,快如流星的劇毒小箭,四散開去,他趁勢迅速衝向丹陛……
那些詭奇的小箭,卻並沒有‘射’中什麼。
半空裡一個手掌大的璀璨光球飛旋而起,把小箭吸納其中,化爲烏有。
那球晶瑩剔透,宛若水晶,魔力無邊,正是太后掌控的魔魂磁球。
御之煌顧不得那些,把西‘門’冰‘玉’攙扶起來,便想離開,血脈卻陡然一動。
他狐疑轉(zhuǎn)頭,就見太后已然起身,魔魂磁球乖順地飛到了她的掌心上。
本是暈厥的血族王御穹,國師伏瀛,東域王海瀾,文武官員,妃嬪,皇子,公主……一個個都站起身來,眸光殷紅地望著丹陛之上的母子二人。
御藍斯飛身落地,一襲‘豔’紅的新郎禮袍,亦是纖塵不染。他手中長劍,鋒利無匹,劍刃銀亮如雪,因出招奇快,縱然一連斬下十一顆頭顱,仍是滴血未沾。
“父皇,皇祖母,這裡‘交’給你們了!”說完,他對御穹頷首行了告退禮,轉(zhuǎn)身出了殿‘門’。
御之煌勉強維繫鎮(zhèn)靜,他架著神弓,一會兒瞄準血族王,一會兒瞄準伏瀛那邊,眼睛看向仍是趴在桌案上的六皇子御遙和十五皇子。“六弟,十五弟,你們還等什麼?起來!”
御穹在龍椅上坐下來,“他們已經(jīng)死了,你收買的官員也都因爲中了狼王劇毒而死於非命。”
西‘門’冰‘玉’看向東域王海瀾,見他一臉嘲諷,頓時恍然大悟。
她想借海冉威脅,但此話一出,勢必暴‘露’自己暗殺康悅?cè)睾弯橥跬蹂氖聦崱!盎蛢海覀儭覀冎杏嬃耍 ?
御之煌豈會甘心?他架著神弓瞄準御穹和太后……
“父皇,皇祖母,這是你們‘逼’我的!”
然而,他手指卻動彈不得,無法扣動扳機,膝蓋亦是刺痛,整個身體都彷彿不是自己的,神弓落在了地上,身軀狼狽地跪趴下去,彷彿被人在背後狠狠踩住一腳,再也站不起。
他無法抵擋強大力量的牽引與束縛,只能低頭。
御穹俯視著他,痛心疾首。
“煌兒,你是嫡子,遲早都是未來的血族王,何必急於一時?!”
“父皇,若兒臣不這麼做,您會讓兒臣成爲未來的血族王嗎?您有十九個孩子,卻彷彿只有一個是自己的親骨‘肉’,那就是御藍斯!”
御穹自認是個好父親。
只是,孩子多了,參差不齊,良莠不均,好壞太明顯。因此,他也無法做到一碗水端
平。
“煌兒,你說朕偏袒老七,朕問你幾句話,你要如實作答。”御穹見他沉默,便問,“朕給你的一城三鎮(zhèn),與當初的莫黎城相較,可是最好的?”
御之煌黯然點頭,“是。”
“你說朕偏袒老七,朕給你儲君之位,可給了老七什麼?”
“……”
“你說朕偏袒老七,朕賜你三位‘侍’妾,一位太子妃,老七失去八位王妃,朕還給過他什麼?”
“……”
“你說朕偏袒老七,你自幼至今,做過傷害老七‘性’命之事不計其數(shù),朕一再容忍,可曾嚴懲你?”
“……”
“上次,‘玉’鱗江上,若非蘇錦璃,老七早已死在朕賜給你的流星箭下,你說,是也不是?”
“……”
“煌兒,朕到底偏袒誰,你可清楚了?”
“……”
御穹看了眼渾身驚顫的西‘門’冰‘玉’,“若還想不通,和你的母后去黑棺內(nèi)反思吧。”
“不……”御之煌不敢想象自己一點點枯成乾屍的情景,他忙辯解,“父皇,兒臣糊塗……兒臣罪該萬死,兒臣是被舅舅攛掇,一時昏了頭,請父皇恕罪!”
“來人,把太子和皇后押入地牢,鎖入黑棺。”
‘門’外的西‘門’魁見狀,一揮手,叛軍衝上前,將走到宮廊下的御藍斯團團圍住。“御穹,你敢動我妹妹和外甥,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御藍斯冷邪笑道,“西‘門’魁,你真要這樣做嗎?”
西‘門’魁被他冷嘲的笑‘激’怒,“御藍斯,你速度再快,能殺得了本王這麼多兵麼?”
“本王當然殺不了,不過,有人替本王殺!”
御藍斯說完,拍了拍手。
叛軍外圍,卻轟轟如雷,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大批金甲弓箭手……行動詭速如風,瞬間便搭弓備箭,只待命令。
御藍斯擡手一揮,飛箭如雨,鋪天蓋地地砸過來……
箭雨落下,死屍橫七豎八,慘叫一片,獨他和西‘門’魁所在之處,乾淨的沒有半支箭。
“怎麼樣?本王特訓的神箭手,是不是比你和御之煌的十一羅剎耐看些?”
西‘門’魁臉‘色’死灰,卻不甘心這樣落敗,他縱身而起,背後一雙黑‘色’羽翼轟然展開……
“御藍斯,別得意太早!宮外還有狼人大軍,正忙於攻城!”
御藍斯淡然一笑,“你放心,本王早備好陷阱等著他們!”話音落,他身影從宮廊下詭異消失。
西‘門’魁於半空狐疑,突然背後一陣劇痛,他整個人便落下去……然而最先落下的,卻是他一對兒黑‘色’羽翼!
御藍斯飛身落下,正踩在他的一對兒羽翼上,“西‘門’王爺,真是不好意思。本王今日大婚,雙足不宜沾塵,只能拿你的羽翼當?shù)靥毫耍 ?
西‘門’魁背後血流不知,身體很快乾枯……
“御藍斯,你以爲你贏了嗎?你最大的仇敵,將是你的親弟弟!”
西‘門’魁嘲諷大笑,御藍斯殷紅的血眸殺氣沉重爆發(fā)。
“御藍斯,你恐怕還不知道,你的母親生了一個和你一樣力量強大的‘混’血孽種吧?他是喝軒轅博的狼血長大的,他和你、和御穹之間,早已沒有血脈牽引。更有趣的是,他愛著你心愛的‘女’子,他誓死奪取血族的皇位,他要佔有你的一切!哈哈哈……”
御藍斯怒火滔天,終於……還是壓下怒火,他不能這樣便宜了西‘門’魁!
“恪兒,是什麼樣的人,甚爲他的嫡親兄長,我比你……更清楚!他不會傷害錦璃,也不會傷害我和父皇,西‘門’王爺,安心去刑場吧。”
說完,他懶得看西‘門’魁震驚的神情。
寒冽匆促飛身而來,見西‘門’魁被拖走,肅冷的臉上無半分驚訝。
他到了御藍斯近前,才恭謹俯首說道,“殿下,狼王攻城大軍有千人入了我們早已挖好的銀刃陷阱裡,狼王不敢冒險攻城,下令撤軍,軒轅頤不甘,仍是堅持攻城,而軒轅蒼……和他打了起來。”
“他們怎麼會打起來?”御藍斯猜不透這其中的玄機。
“軒轅蒼質(zhì)問軒轅頤把王妃藏在了何處。軒轅頤矢口否認,說不知王妃的下落,軒轅蒼不肯放過他,兩人當著狼王的面大打出手……”
御藍斯越聽越覺得古怪,俊‘豔’清寒的容顏閃過幾分狐疑。難道……軒轅蒼也愛上了錦璃?
“青帛沒有護送錦璃出城?”
因爲喝了喜酒的緣故,身體感應尚未恢復,他無法確定錦璃所在,也感覺不到青帛……
寒冽小心翼翼地偷覷他一眼,“屬下剛剛查證,那輛馬車……還在。”
御藍斯臉‘色’陡然蒼白,“派人進入密道,嚴密搜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寒冽無奈地提醒,“殿下,軒轅蒼說,他……‘摸’過王妃的‘胸’!而且,他甚爲關心王妃,還去監(jiān)獄裡探聽過西‘門’向蝶的動靜
。”
說完,他一溜煙地落荒而逃。
御藍斯握住手上的長劍,怒火中燒地深吸一口氣,對弓箭手下令,“隨本王上城狩獵,殺死狼人最多者,賞金萬兩!砍下軒轅父子首級者,賞金百萬兩!”
吸血鬼士兵們,頓時興奮地紅了眼睛,“遵命!”
密道中,橡木屋內(nèi)。
錦璃挫敗地坐在木‘牀’上,拿絲帕把自己手腕上的傷口包紮好,啃著糕點長吁短嘆。
兩個剛爬出棺材的吸血鬼,像是剛出生的小馬駒,站起來又跌倒,站起來再跌倒,手腳完全使不出力氣,更遑論是走出這詭異的木屋?!
錦璃不禁自嘲,自己太過樂觀。
海冉與胡雅兒,都是容貌秀美的吸血鬼‘女’子。
只可惜,因供血不足,臉‘色’尚且暗青,頭髮枯槁,肌膚鬆弛。
整座橡木屋所迸‘射’的封禁之力,讓她們筋骨鬆軟,半分力量都使不出。
錦璃吃了幾塊糕點,喝了半袋水,略小憩了一會兒,又……嘩啦嘩啦,小了個便。
兩個吸血鬼‘女’子趴在地上,彷彿看猴子一般,瞅著她的一舉一動,忘了眨眼睛。
“咳……你怎麼在這裡小便?”海冉一臉訕然,本就暗青的臉‘色’,呈現(xiàn)古怪的綠‘色’。
胡雅兒不滿她的嫌惡,“她畢竟救了我們,你還是忍一忍吧。人類吃喝拉撒,很正常。”
“不好意思,我是孕‘婦’,不能憋‘尿’,否則,對寶寶不好。”
錦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整理好衣袍,對只能爬行的兩人說道。
“互相打個招呼吧!七王妃胡雅兒,八王妃海冉,你們可能是認識彼此的吧?!恭喜你們,從此以後,要共‘侍’一夫了。”
兩個‘女’子相視,方纔搞清楚一切,相撞的眼神,皆是憎惡。
海冉當即譏諷冷笑,眼神裡盡是“不過如此”的鄙夷。
“拿嬰兒血塗牆的賤人,誰不認識?”
胡雅兒咬牙冷笑,彷彿咬碎了誰的骨頭。“御藍斯這該死的臭男人,他到底還是娶了你!倒是不枉你當初費盡心機、藉著伏瀛國師勾*引他!”
“呵呵呵……果然是緣分匪淺吶。”錦璃尷尬長嘆一聲,皮笑‘肉’不笑地揚起‘脣’角,“順便,我也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們夫君的第九位王妃,蘇錦璃。”
“第九位?!”
兩隻‘女’吸血鬼趴在地上仰著頭,異口同聲,怒眸血紅,獠牙尖銳。
海冉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你……是人類?!”
“還有了身孕?!”胡雅兒注意到最悚然聽聞的關鍵一點。“那個男人怎麼可能讓‘女’人給他生孩子?”
錦璃有些緊張地輕咳了一聲,忙轉(zhuǎn)移話題。
“現(xiàn)在,我們最應該做的是,想辦法離開這裡。至於其他的,我們出去之後再說。否則,你們吃了我,還是會餓死在這裡,可能再等一百年,御藍斯又有一位王妃被送來這裡……”
海冉和胡雅兒憤懣沉默。
到底是夫妻一場,她們被封入棺內(nèi),夫君卻迎娶新人……換做是誰,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錦璃窘迫鼓著腮兒,就拿著小彎刀,去了入口那邊,卯著美人圖處的手鐲一陣刮剜。
海冉爬過來,見她執(zhí)著地一刀一刀用力颳著,絕望地嘆了口氣。
“這橡木‘門’厚達三十寸,你要刮到什麼時候才能打開?”
胡雅兒強撐著身子,坐在錦璃的右邊,脊背依靠在木‘門’上。
“我們一起死在這裡,也是緣分。妹妹,你是怎麼進來這裡的?”
“被畢多思追殺。”
“果然,是那個可惡的老嬤嬤。”胡雅兒搖頭冷笑,“我是被西‘門’向蝶騙進來的,她說在這裡豢養(yǎng)了許多美男子,結(jié)果……”
“你們吶,一個笨,一個蠢。”海冉冷傲地笑了笑,兀自說道,“我是撞見了西‘門’冰‘玉’殺一個妃子,猜測一定是她殺了悅?cè)鼗寿F妃,所以,我就查呀查……直查到這裡來。沒想到,這東西竟是萬年橡木建成的,我進來之後,就渾身無力。”
胡雅兒倒是沒覺得這有什麼值得驕傲的,“我們笨,我們蠢,你卻是愚不可及。”
錦璃忍不住問,“八王妃,你是從何處進來的?”
海冉擡手指向?qū)γ娴臓潱澳沁叀!?
錦璃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qū)γ鏌o絲毫古怪的牆,“那邊,機關也是設置在外面的?”
“是呀,我進來之後,牆就落了下來。”海冉略想了想,“我半是昏‘迷’之時,西‘門’冰‘玉’和西‘門’向蝶進來,派人把我擡進了黑棺內(nèi),當時,我在棺材內(nèi),聽到她們從那邊敲了三下。”
錦璃也坐下來,與她們並肩看著那面牆,還是看不出有什麼古怪,“你確定?是在某一處敲了三下?”
“確定。”海冉瞧著她神情,不悅地冷諷,“你這多疑的樣子,還只是
像御藍斯,我說的話就那麼不可信麼?”
胡雅兒卻說了句公道話,“信不信,與你的話無關,是關乎人品!”
“胡雅兒,你給我說清楚,我人品怎麼了?”
“你勾*引我家夫君!”胡雅兒咬牙切齒地說完,就尾隨錦璃,又朝著那面牆,龜速往前爬。
海冉就在後面追,卻是一點一點,比蟲子挪移還慢。
“他愛我,疼我,怎麼能說是我勾*引?是你自己沒本事攏住他的心,你以嬰兒血塗牆,他才從你手腕上取下連心的,你揮霍他給你的感情,踐踏他的愛,你活該!”
胡雅兒回頭冷睨她一眼,“哼哼,你嫁給他又如何?憑你表面乖順,背後血腥殘暴的‘性’情,他能被騙多久?你在東域王府裡偷養(yǎng)人類男寵,他恐怕早就知道了吧?否則,你的手腕上怎麼沒有連心?”
海冉氣得咬牙切齒,“你……”
錦璃無奈地嘆了口氣,不禁懊悔救活了她們。
可以想見,將來,御藍斯被這兩個‘女’人圍繞,那日子……不會太寂寞了。
“你們別吵了!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都過去一兩百年了,再追究有意思麼?快過來幫忙。”
於是,三個‘女’人在牆壁上這邊敲三下,那邊敲三下,整面牆卻死寂不動。
約莫嘗試了半個時辰,美人圖的木‘門’那邊,卻傳來齒輪鈍重碰撞的聲音……
“一定是殿下來救我們了!”海冉‘激’動地滿面生輝,奇蹟般扶著木牆站了起來。
錦璃卻沒有她這麼樂觀,御藍斯感覺不到這裡,他恐怕認定青帛早已帶著她出城了。
胡雅兒見她神情凝重,不敢多問,只盯著那面緩慢向上的木‘門’。
木‘門’上升到一半,橡木屋頂部的夜明珠的光,打亮了‘門’外兩個‘女’子的裙襬……
一個絳紫‘色’的錦袍,一個是百蝶翩飛的秀美華服。
錦璃忙握緊了小彎刀,“是畢多思和西‘門’向蝶!”
抱歉,去外地來著,今天更新晚了,還有一更,恐怕要晚上才能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