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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按照楮墨當時的安排,金濟恆在臺上亮完相後就會有小綰來頂替他接客,金濟恆順著來路往回走,滿心鬱悶的回到了廂房中。

金濟恆心裡煩躁的很,根本就沒心思換衣服摘面具,坐在窗前看著半沉在涔雲中的皎月,眸中滿是落寞。

“吱——”

廂房的門突然被人打開,金濟恆有些不耐煩的往門口覷了一眼,只一眼,便怔在那裡。

搖曳的燭光下,一人站在門口。

玉冠束髮,藍衣錦袍,來人正是雲裕。

按照楮墨所安排的,雲裕此刻應該會被人引去另一間廂房,然後會有一個小綰頂替“楮墨”來接待他纔是。

可.....可他爲何會出現在這兒!

金濟恆愣在那裡,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雲裕關上了門,走到桌前自顧坐下,而金濟恆仍是愣在那,沒個動靜。

他凝眸看向金濟恆,向來溫和的眼眸此時閃爍著絲絲寒意,眼底深處更是透著一絲陰沉。

金濟恆被他盯得脊樑骨發寒,心中莫名騰上一絲怯意。

金濟恆摸了摸臉,銀狐面具還在。

自小跟著他的福泰都沒有認出他來,雲裕也絕不可能認出他!

雲裕坐在那靜靜的看著他,手指輕敲桌面,見他呆愣在那沒個動靜,有些不悅的說道“你坐的倒是端正,真不知是你買了我的子夜,還是我買下了你的!”

他一開口聲音冰涼攝骨,絲毫沒有舊日那溫和可親的樣子。

金濟恆也不由得心中一顫,開始懷疑起來。

眼前這個渾身散發著冷戾的人,當真是雲裕本人嗎?!

“過來!”

冰冷的聲音中透出一絲不耐,讓人聽了不由得害怕起來。

金濟恆只好離開窗臺走到他身邊。

雲裕上下打量著他,他也同樣看著雲裕。

倆人大眼瞪小眼,像是鬥雞一樣。

“怎麼,水歡樓的頭牌就是這麼接客的?”

金濟恆下意識的想反嘴,但一想到自己若是開口說話了,豈不是暴露了身份。

於是他抱著僥倖的心理,親自爲雲裕端上香茶。

在倒茶時他下了安眠散,只要雲裕一喝,他就能趁機抽身。

雖然他喜歡雲裕,眼下也是個機會,但是他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與雲裕親近,畢竟雲裕不是衝著他金濟恆來的。

雲裕花錢買下的是“楮墨”。

雲裕淡淡的掃了一眼面前的香茶,冷冰冰的說道“合歡樓的茶還真是不錯。”

話說一半驟然一冷“聞起來跟下了藥似的!”

金濟恆心裡猛地一揪。

他是怎麼發現的!

雲裕逡巡屋內,他看著牆上掛著的五絃琴說道“先彈個曲來聽聽!”

水歡樓的小綰大多都是有才藝在身的,像吟詩作曲,撫琴填詞這些都是他們的基本功,恩客們若是在宴席上來了興致,他們便可隨時展現才能,讓恩客臉上有光。

可問題是,金濟恆插科打諢小半生,除了吃喝玩樂,他是什麼也不會。

在雲裕的冷眸下,他又不敢開口拒絕,生怕暴露了身份。

金濟恆硬著頭皮從牆上取下五絃琴。

撫琴他不會,但是他見過,照著彈不就行了!

斷斷續續一曲下來,他額間隱有汗珠冒出。

撥絃的動作明明都是一模一樣,怎麼他彈出來的這麼刺耳!

只是奇怪的是,雲裕似乎很欣賞他的琴技,眉間寒意散去不少。

“嗯.....這琴的音色當真不錯!”

沒等金濟恆鬆口氣,只聽雲裕又接著說道“跟彈棉花似的。”

譁擦!

這個人過分了啊!

他上次口口聲聲的說自己來南巷子只是爲了生意,一扭頭就花了一百萬兩買下了“楮墨”的子夜。

他還沒發火找茬呢!雲裕倒是先刁難他起來。

“生氣了?”

雲裕從袖中摸出一錠銀子來,啪的一下擲在他面前。

“剛纔在臺上不是笑的挺燦爛的嗎?來!再給我笑一個!”

金濟恆真的有些生氣了。

他雖是質子,但因太后恩寵,多年來不曾受過欺辱,還真是頭一次被人扔銀子買笑的!

他刷的一下站了起來,作勢要往外走,路過雲裕時,雲裕突然一把攥著了他的手腕,大力之下他又被扯了回來,身形幾晃,險些沒有摔倒。

“既然不願意受這份欺辱,爲何非要掙這裡的銀子?”

雲裕看起來溫和雅靜,但手裡卻是有幾分力氣,而金濟恆的手又剛剛脫臼才重新接上,手腕處本有傷,雲裕又這麼一攥,之前脫臼的地方更是鑽心的疼。

雲裕越攥越緊,像是要把他的骨頭給捏斷似的,正當他想要甩掉雲裕時,雲裕突然開口道:

“金濟恆,爲什麼不回答我的話!”

他猛然一楞,這才明白過來爲什麼雲裕會一直爲難自己!

“你是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雲裕沒有回答,他看向金濟恆的目光幽暗深邃,好似無盡的冰淵,讓人探查不到他真正的想法和情緒。

他成日裡喊著鬧著說喜歡雲裕,在這一刻,金濟恆突然發現,自己對雲裕竟是一點也不瞭解。

“你........你爲什麼這麼看著我...........”

“花了一百萬兩來封頂,還不讓看?”

雲裕猛地一拽,金濟恆腳下一個不穩,驟然向後一倒,他重重的倒在圓桌上,側腰被堅硬的圓桌邊磕得生疼,突如其來的劇痛使他瞳孔一緊,痛苦的皺起了眉。

以前的金濟恆雖不會武功,但是身上卻有些力氣,但是這三個月,他過的渾渾噩噩,飢一頓飽一頓,消瘦的不成樣子,莫說雲裕大力的拉扯,就是多走幾步路,他都會虛汗直流,身乏體倦。

雲裕似乎也沒有想到他現在變得這麼弱不經風,見他磕在桌子上,一時間愣住了。

那身薄紗紅袍對於金濟恆來說本就寬鬆,他就這麼一摔,衣領滑落,露出了那因過度消瘦變得微凸的鎖骨和略有些蒼白的肌膚。

金濟恆痛的直倒吸冷氣,他扶著腰半蜷縮在圓桌上。

雲裕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眸中隱有陰鬱。

突然,他鬆開了金濟恆的手腕,冷然道“水歡樓把你調教的不錯!”

金濟恆微微挺直身子,他揉著痛的有些發麻的腰,滿眼疑惑的看向他,並不明白他的意思,他順著雲裕的目光低頭看去,只見自己衣領大敞,露出一片白淨的肌膚。

他慌忙整理衣襟,大有一種良家婦女被登徒浪子偷看的窘迫羞澀感。

不對!

金濟恆又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好端端的爲什麼要害怕雲裕,而且他已經拒絕了自己,自己與他已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金濟恆挺直了腰板,用著同樣冰冷的事情說道“你來這裡是爲了消遣,我也一樣,你犯不著說話這麼陰陽怪氣。”

雲裕眉間微微一緊,似有不悅“我本意是來談生意的。”

金濟恆反嘴懟了一句“是啊!談著談著買下了“楮墨”的子夜,既然買都買了,你不去找你的楮墨,你在我這兒做什麼呀?”

楮墨既然說自己安排好了,那必然會有小綰來頂替他接客,反正從登臺到回來他都帶著面具,只要抵死不認,雲裕再是認出他來也沒用。

雲裕看著他不說話,金濟恆有些心虛的摸了摸臉上的銀狐面具,說道“我雖然跟“楮墨”的穿著打扮一樣,但我並不是他。”

“你不是楮墨?”

金濟恆梗著脖子,坐著最後的堅持“對!”

“那你是誰?”

“他是我的人!”

不等金濟恆說話,廂房門突然被人踹開,一人站在門口。

紅衣錦袍,囂張戾氣,來人正是楮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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