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似水,飄無聲息,自古便是紅顏彈指老,天下如微塵。今天你或許君臨天下,或許傾城傾國,又或許富可敵國,可是過了萬千時光,華年匆匆,剩下的只是一堆白骨,所以何必爭吵,何必介懷,和年華比起來,自在和淡泊才能永恆延續。
願安此刻坐在辦公桌前,看著電腦屏幕發呆,半小時之前,名動全城的妮娜小姐一臉幸福的出現在達觀68層,如入無人之境的徑直走向總裁辦公室,此時夏衍風正在接待一位貴賓,他還特別吩咐誰都有不能打擾,願安本能趕忙站起出聲阻止,
“妮娜小姐,裡面有重要客人人,請你留步!”
可是她卻收到妮娜銳利的眼光,似恨意綿綿一般。願安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這個未來的總裁夫人,只覺得迷惑,瞬間妮娜甩開她的手便直接衝進總裁室,願安倒吸了一口,趕忙跟上去解釋,一眼就望見夏衍風眉頭皺緊。
“夏總,妮娜小姐她不知道里面有客人。”願安小聲說,
總裁室裡是一個挺拔的男人,眼睛如墨,看起來專注也深沉,似乎對面前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全然不在意,他和夏衍風並排站著,似乎不分伯仲,氣場同樣隔絕塵世一般。
“衍風,我想你了,就迫不及待的來找你。而且也沒有告訴我裡面有客人。”妮娜完全忽視在場的所有人,直接抱住夏衍風的胳膊,滿臉的欣喜和迷戀。
夏衍風看了一眼眼前的妮娜和旁邊小心翼翼,已經急出汗的願安,不動聲色的皺了眉,轉瞬便揚起微笑,對著面前一臉冷漠的高貴男子低聲說,“許總,對不起,見笑了。”
“看來夏總有事要忙,合同的事,下次再聊。”如墨男子直接轉身離去,語氣中是沒有掩飾的不悅,願安隨同著出去,心裡天崩地裂。
剛剛離開的,是心海市路人皆知的許公子,他行事冷血,一般不和商家多說什麼,這次能來達觀已經很罕見,結果卻什麼都沒談成就離開,這次……真是掉腦袋的事……
願安頭痛的注視著眼前已經緊閉了半小時的門,不知道一會會發生什麼,只知道這次達觀怕是得不到寒星的單子了,而妮娜小姐,夏衍風不知道會怎麼處置……
“剛纔太驚險,妮娜直接那樣進去,害的許總走了呢,我看這次和寒星的合作真是懸,這個未來總裁夫人真是不知進退。”
“這次是害到願安了,不知道夏總一會出來會不會又拿她出氣……”
……
旁邊又毫無例外的出現漫天的討論,願安假裝什麼都沒聽到,心裡卻是很平靜,就算美豔如妮娜,強勢如夏衍風,那又有什麼好害怕,她只是個秘書而已,沒有攔住妮娜小姐是她的錯,但是他明明知道,她根本攔不住那本意就在讓她出醜的故意上。
過了一會,緊閉的總裁室大門總算打開,妮娜幾乎是搖搖欲墜,臉色蒼白,眼睛還是紅彤一片,只是幾十分鐘而已,精緻妝容,風光無限已然不在。
願安沒有擡頭,直覺到她投向自己的眼光,知道那是陣陣冷意,似乎還有些酸澀。
難道,她知道了自己和夏衍風不明不白的關係?
願安難免心中一動,擡頭便看見那雙看不見情緒的眼眸,似笑似怒看著她。
妮娜沒有多停留,很快便消失在達觀68層,引起一片唏噓,願安只好垂下頭,直到夏衍風走近敲她的桌面,她才認命的起身在同事們探究和同情目光中和他走進總裁室。
誰知一進總裁室,她就被夏衍風壓在牆上,強勢的直視她似慌似亂的瞳孔。
“說。”他只說了一個字,願安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沒有攔住妮娜小姐,是我的錯。”
“繼續。”夏衍風繼續問,
“我明明知道這次你和許總的會面有重要的意義,可是我還試把它搞砸了。”
願安低下頭,面對他的時候,她總會變得很膽小。
“那你說,這次的賬怎麼算?”
“我已經沒什麼能還了。”願安擡起頭,望他,說的又淡然也無奈。
“上次亞麻的案子時,你就說過不會再有任何失誤,現在你沒做到。”夏衍風不動聲色的愈發貼近她,兩人之間幾乎沒有了間隙。
“那夏總要怎麼處置?”願安無可奈何的開口,實在是窘迫的不知如何是好。
“把你自己給我。”夏衍風貼著她的耳朵說,“用身體來彌補這次價值破億的案子,你意下如何?”
願安瞬間慌亂,“夏總,我不值那麼多錢,而且,你答應過,不勉強我……”
“我沒有勉強你,現在我正在問你的意見,你答不答應?”夏衍風至始至終都是一種語氣,平淡但冷酷,但她知道他已到怒氣的瓶頸。說完還繼續接近她,不斷的逼迫她靠在牆角。
“夏總,這次……我……”
“繼續說,我等著你能怎麼解釋?”夏衍風的手撫上她的臉,嘴脣似有似無的擦過她的耳垂。
可是她能怎麼解釋,難道告訴他,她認爲妮娜這次是故意冒險陷害她,又或許,是告訴他,妮娜對她的恨意?她實在不想參與他們之間的角逐,她不願意提及有關妮娜的任何事……
“這次是我的錯,我無法解釋。”願安悲慼的說,一絲委屈浮上心頭。他應該知道的,他明明知道的,是他複雜的男女關係害到了他,而且她跟本就攔不住橫衝直撞的妮娜。
“既然錯了,就得付出代價。何況這次的案子可是亞麻的100倍。”夏衍風繼續淡淡出聲。
“夏總,我已到極限。”願安閉上眼,終於是流下淚。
“你還有你自己。”可是夏衍風根本記不打算放過她,還吻住她的嘴脣,輕輕舔咬。
“請你留給我最後的尊嚴,我只想努力工作,還清欠你的。”願安偏開頭,淚又落下一滴,
“可事實證明,你欠我的越來越多了。”夏衍風制住她的下巴,直接又吻下,溫柔的脣瓣,像塗了蜜一般,又加上她的淚,似是怎麼吻都吻不夠。
願安絕望的發現,自己欠他的真是越來越多,而每次一筆新的欠債,她都要付出一些來還,這次,真似沒有退路。
“我……可以給你……帛氏三成的股份……”願安像是放手一搏,在他發熱脣齒間說出這句話。
“三成?”夏衍風停下,拉她一起坐上沙發,圈住。
“對,我和姐姐每人三成,我可以把自己的抵押給你。”願安黯然,這本是父親留給她們姐妹最後的救命錢,帛氏資歷雄厚,雖然宣佈破產,但海外的公司還在運轉,所以的帛氏的股份依然很有價值。
“這個條件還算誘人。”夏衍風總算笑了一抹,沒有像剛纔明明暴怒還故作平靜的恐懼感。
“夏總,不管如何,我一定會還你錢,我只請你善待帛氏。”願安悲苦的說,心想樹倒猢猻散,現在她根本保全不了帛氏了,而且,如果父親知道她現在的困境,一定不會希望她委身與他,不管怎麼樣,女孩子的清譽都是家人最看重的,雖然她現在和他不明不白,但總歸,她還是完整的。
“這次,你用帛氏來抵,那下次,你還有什麼?”夏衍風玩味的說,
“你何必逼我,我只想保全自己,我無法給你再多。”願安難堪的說,
“你沒立場怪我,是你自己搞砸我上億的案子,這次算你走運,希望你以後足夠細心和謹慎,並不是每一次你都這麼幸運,等到你一無所有,我怕你哭著求著要用身體還我。”夏衍風鄙薄的說,明顯爲達觀丟了寒星的案子而憤怒不已。
“夏總放心,我會盡全力工作。”願安定定望著他,決心已寫在瞳孔裡。
“我們有的是時間,敬候佳音。”夏衍風不以爲然的說,壓住她又是纏綿親吻,似乎她和他是熱戀的情侶,其實他一直把她逼向牆角,沒有絲毫憐惜,只是拿回自己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