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居,陌顏閣,清新雅緻,佈置妥當,荷蘭相襯,臘梅報春。
上次在牡丹園中意外地走火入魔,蕭秋水險些送命,幸虧有蜀山的無上心法,得以保全,只是功力散去不少。身體也很是虛弱,半月來一直在清淺的照顧下靜靜地躺在牀上休養。自己以前多是東奔西跑,好久沒有這麼清靜地閒下來待過了。正好趁這段時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過往,只覺得人生就像浮夢一場,自己的感情生活一塌糊塗。現在雖然得到了清淺的原諒,但在她的眼神中看到更多的是憐惜和無奈。“唉!”
水清淺攜著晗茜一路走回陌顏閣,路上向她一一講述近來發生的事。從蕭秋水吐血昏迷,到帶他到陌顏家養病之間發生的事,一路說來,倒也不覺得慢,不一會就到了陌顏閣。打開大門,請晗茜入府,徑直帶她到蕭秋水的房間。推開房門,秋水已經醒了,正倚在牀前發呆,忙上去,扶著他道:“你怎麼又起來了,病還沒好呢。我給你請了個大夫,讓她給你把把脈吧。”
隨著清淺前來欲替秋水診斷,唐晗茜擡首一望,“楚府”,心中一涼,是那個“楚”府麼?也不多想,隨著清淺徑直走向秋水所在的居間,隨著清淺進入,在牀邊坐下,準備號脈。
正愣神間,見清淺推門進來,身後尚跟著一女子。蕭秋水忙掙扎著坐起身子。其實自己的病自己心裡清楚,只需要靜靜地調養就可以。根本不需要尋醫的,也跟清淺說過好多次,只是她一直不聽,半月來她奔波勞累,看著她憔悴的面容,心裡好是不忍。“清淺,我沒事了,只要好好調養上幾天就可以了!”猛然發現,進來的女先生,竟然是上次在酒店爲紫娟打抱不平的晗茜,端的一愣,愕然道:“你?”
微微一愣,上下打量自己一番,沒什麼呀,水清淺納悶地問道:“秋水,我怎麼了?”自己察其形色,卻又好像不是說自己,愣愣地看著他,一時不解。
將秋水的反應全收入眼裡,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唐晗茜似對待普通病人一般生硬道:“請把手拿出啦。”
蕭秋水:聽到清淺的問話,回頭看著她。“沒事,沒事!”怎麼會這麼巧?從晗茜生冷的語氣中感覺到她的氣憤,也不知道清淺都跟她說什麼了,尷尬地伸出手。“清淺,你認識晗茜?”
水清淺驚異地看著他,原來他也認識晗茜。目光在他二人之間流轉,分明感受到他二人之間詭異的氣氛。“哦?”氣氛一下子沉鬱起來,被這怪異的景象壓抑著,索性打開天窗,直接問道:“秋水和晗茜認識嗎?”雖是問語,可語氣已是肯定。雖是問秋水,眼波卻鎖在一語不發的晗茜身上。
“認識麼?我只在清淺對我的訴說裡,知道秋水。”死不認賬,唐晗茜表面無任何表情,號著脈。“近來壓抑過大,內臟受傷。”
蕭秋水聽著她的診斷結果,不用說自己也知道。但見她居然不承認與我相識,心知她可能在爲紫娟抱不平。看著清淺的神情,怕她再想岔,忙將當初晗茜因紫娟一事來找我的事情,娓娓道來:“就是這麼回事了,我也不知道晗茜跟她的關係,但料想也絕不簡單!”
蕭秋水的一席話讓水清淺驚詫萬分,真沒想到那個女子是掌門人。“啊!”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倆,一時間,心慌意亂,自己該如何應對此場面啊!看看秋水無言以對,望望晗茜尷尬萬分。混亂,混亂,大腦一片混亂,這究竟該怎麼理清這團亂麻啊!時間在三人的對峙中漸漸流逝,氣氛沉鬱至極,被這氣氛壓得透不過氣,忙道:“晗茜,你們先聊,我去給你們沏茶。”拉開房門,落荒而逃。
望著清淺離去的方向,唐晗茜怒道】“蕭秋水!你到底想幹嘛?你害了我一個好友,害我差點被,現在還想破壞我和清淺的感情麼?”將其手一扔,怒,走到桌邊坐下。
蕭秋水愣愣地看著清淺跑出,晗茜生氣,心中茫然。“我,我,唉!”平穩了一下心情,“晗茜,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記得上次你找我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自己的要事,就是這件!我不知道你跟清淺也是舊識,我很早就愛上她了,但不偏不巧的出現了紫娟的事,對於紫娟我更多的是愧疚,只是我不能放棄清淺,所以就想跟清淺解釋清楚再去了結紫娟之事,上次多有得罪,還望你原諒!”
唐晗茜還在盛怒之中,秋水說的根本沒有沒聽進去,撐著頭,發呆,忽然記起了在忘川的那晚。
忽聞蕭公子內傷甚重,雲紫娟便如疾風般馬不停蹄地趕到其靜養的陌顏閣,急欲探望。眼前便是陌顏閣,上前扣門,問道:“有人在麼?紫娟前來拜訪。”
水清淺端茶正欲進房,忽聽到敲門聲,忙放下托盤去開門。門開,心驚,雲掌門正盈盈而立於門外,長久不見,秀顏更加出衆,一襲粉色裙裝襯得她分外嬌俏。閃神片刻,忙閃身讓步,請她進來,行禮道:“水清淺拜見掌門。”
門漸開,一看是清淺師妹,雲紫娟有些許愧疚,見她行禮,淺笑,忙應道:“清淺師妹,你我無須多禮。聽說晗茜在這對吧?”本是來看秋水的,一看清淺,不便道明,只能說是找晗茜啦。趕緊對著裡屋大喊幾聲“晗茜,晗茜,出來!”
“在,晗茜在。”水清淺端起茶盞,在前邊引路,將其引至秋水的房間。心裡甚覺尷尬,無奈,卻只能硬著頭皮推門而入,紫娟也隨我進屋。一時間,四人相見,莫名無語。
聽見門聲,唐晗茜惶然驚醒。那晚,藥瓶,簪子,劍。這半盞茶的時間,竟想起了月餘前忘卻的事情,聞聲,擡首。“紫娟?”
蕭秋水正惆悵間,忽聽有人進來,擡頭一看,頓感頭大。說曹操曹操就到,唉!也好趁這個機會幾面對質,把事情了結。“紫娟來了!快坐、快坐!”看清淺與紫娟的神態,好似相識。“清淺你們認識?”
沒料到晗茜居然也與紫娟相熟,看來情況更加複雜了。水清淺無奈地看著秋水爲難愧疚的神色,再看紫娟亦是無言,索性拿起藥包,強顏笑對,揚起手中藥包,笑道:“你們先聊,我去煎藥。”不待他們回答,便飛也似的跑出房間,再次落荒而逃。
雲紫娟心疼地眼神望著正臥於牀的秋水,深邃地黑眸中帶著一如既往的柔情。特尋離他較遠之椅而坐,只爲不想讓清淺知道併爲難,有種劃清與秋水界線的感覺。正欲開口,見清淺急匆匆地跑去煎藥,便對晗茜點首示意,而對秋水關切道:“還好吧?”
“你們先聊著吧,我店鋪纔開,得人去看著,我先回去了。秋水沒有大礙,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說完,唐晗茜頷首示意,瞬間離去。
蕭秋水一時慌亂,見清淺再次跑出,而晗茜藉口走了。屋裡只剩下與紫娟面面相對,只覺好是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