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來了!
一想到此人是鬼,而且自己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金大猛就覺得自己每根汗毛都豎了起來,機械的回過頭,只見那一身玄衣的俊美男子,近在咫尺,冰冷的檀香味撲面而來,黝黑如鷹般銳利的眼眸透著一股淡淡的怒氣和冷意。
金大猛縮了縮脖子,還是很不自在他的靠近,但是她雙腳又像灌了鉛一般,像挪都挪不了分毫。
“你在怕我?”男子冰冷的聲音在空氣中倏地響起。
金大猛渾身一怔,心道,鬼才不怕你,我不是鬼,當(dāng)然怕你。
金大猛蜷縮在一邊,雙肩隱隱地顫抖著,兩隻手緊緊抱在胸前,就彷彿抓住了救命的浮萍般。
她擡頭望著著他,蒼白的小臉上全是驚駭,琥珀色的眼眸裡掩藏不住的害怕,還有濃烈的惶恐不安。
只是一眼,男子的心就彷彿被道強烈的激光刺中一樣,驟然縮了一下。
眉宇一蹙,男子擡步朝金大猛走了過去。
看著一步步朝自己走近的男子,他的修長的身影在淡淡的微光中被拉的很長,那跨步的樣子猶如天神降臨,一種癡迷的魅惑感。
可是,在金大猛眼中,他就是那個嗜血狂暴的鬼,讓她心底發(fā)出最強烈的抗議。
“別過來。”金大猛大吼,死死地盯著他,聲音顫抖的厲害。
男子卻置若罔聞,劍眉緊蹙,複雜的目光鎖住金大猛,仍舊一步一步地靠近著。
“別過來,別過來......”金大猛不知所措,慌亂地抓起一旁的東西砸了過去。
男子如墨的黑眸閃爍幾下,牢牢的接住金大猛投過來的東西。
“你如此怕我?”倏地,男子黑如墨汁的眼眸中騰起一團怒火,似乎是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你不應(yīng)該怕我,你怎麼會怕我?我如今可不都是拜你所賜嗎?哈哈哈......你竟然怕我?”
“我不認識你,求求你不要再纏著我,你走開,走開!”金大猛吼的撕心裂肺。
身邊已經(jīng)沒有可扔的東西,金大猛慌了,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她是軟弱,是害怕,爲(wèi)什麼,她要嫁給這樣的人,爲(wèi)什麼?
就在男子揚手伸向金大猛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閉上了雙眼,無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冰涼的手指劃過她那微熱的淚滴上,輕輕滑過,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珠。
金大猛渾身一顫,彷彿全部的空氣都隨著她顫慄起來。
倏地睜開雙眼,就在她想要揮開那隻猶如魔爪般的大手時,男子低沉溫潤的聲音卻在耳邊響起,充滿蠱惑。
“以後不準怕我”
金大猛一怔,正要擡起的手僵住了,怎麼也使不出力氣來。
注意到她細微的反應(yīng),男子冷硬的下顎線條瞬間就柔和了下來,魅惑的薄脣淺淺一揚,把貼在她臉頰的髮絲攏到耳後。
“爲(wèi)夫救了你,莫非不該感謝一下嗎?”
金大猛強烈剋制住心底的顫抖,冷漠的別過臉。
“爲(wèi)什麼是我?你究竟要怎麼樣?”聲音吼出的同時,金大猛心底劃過一絲奇異的想法。
爲(wèi)什麼那些鬼怕他?而他爲(wèi)何一直要纏著自己?
難道冥冥之中有些事情跟他有關(guān)?
“呵,莫非你忘了嗎?忘了爲(wèi)什麼我要娶你?”男子魅惑的聲音再次傳來,金大猛害怕的閉上眼。
“金......金叔,咋樣了?”
屋外,馬憨的聲音倏然響起,打斷了男子傾近金大猛的動作。
低垂在她的耳邊,薄脣清揚,吐出一團冰冷的氣息:“你是我的,永遠是我的,不要忘記這一點.......”
隨著男子魅惑的聲音,男子的身影漸漸消失,感受到身邊的冷氣消失,金大猛纔敢擡起眼眸看了下四周,確定男子已經(jīng)走了,她鬆了口氣,連忙走過去扶起金財運。
見金大猛扶著金財運出來,馬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神驚恐的掃了掃身後的房子,似乎那股子陰森之氣消散了不少。
“金叔他......”
“只是暈厥過去了,馬大叔,屋子裡的那個......已經(jīng)消滅了......只是你孩子......”金大猛說到一半,再也說不下去。
“那怪胎纔不是俺孩子,不是!”馬憨突然吼道,表情十分激動。
金大猛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的確,這樣的孩子,誰會承認,如此也好,只是希望今後再也不要出現(xiàn)任何事端纔好。
“今夜最好別出門,待爺爺醒後再做打算吧”金大猛扶著金財運出了馬憨家的院門,看了一眼血跡斑斑的雞圈兒,不放心的叮囑一句。
馬憨雖不待見金大猛,卻未表現(xiàn)在臉上,當(dāng)下點點頭。
心裡卻是把金大猛恨了個徹底,現(xiàn)在他是真的相信村裡的傳言了。
金大猛若是吃了那家的東西,這一家必定倒黴,他當(dāng)初真不該,真不該拿紅蛋給金大猛......
一直到太陽下山了,金財運才悠悠轉(zhuǎn)醒。
見金財運醒了,金大猛連忙端了炕頭上的粥,吹了下,勺了勺子遞過去。
見金大猛無事,金財運鬆了一口氣,喝下遞過來的粥,想到昏死前的畫面,心底一個激靈。
“大猛,咱們是怎麼出來的”
聽到金財運的話,金大猛自然懂金財運的意思,雙眸閃爍了下,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張魅惑衆(zhòng)生的俊美臉孔。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不置可否的,他救了她和爺爺,這一點無可厚非,但是她心底的排斥卻依舊沒有減淡。
人鬼殊途,她是絕對不會妥協(xié)給一個鬼的!
“是......是他救了我們“
金大猛低垂著頭,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顫抖,聲音很小,金財運卻聽了個透徹。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賭對了。
只是爲(wèi)何他心底依舊不安,似乎感覺有什麼事情正在蔓延,是他無法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