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胎,果然不該留你!”沐雲(yún)書大怒,指著重重大吼一聲。
“這?沐雲(yún)書,你竟敢口出狂言!”夜夫人早已經(jīng)被沐雲(yún)書這句話而氣暈過去。
“哈哈哈,我這就送你下輪迴,記得下輩子,可別投錯了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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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雲(yún)書卻是不管,軟件在夜空中劃破一道長虹,直指重重而去。
騰昇在半空中的重重雙眸一轉(zhuǎn),變作滴血般赤紅,空中陣陣陰風(fēng)瀰漫,吹得他一頭銀髮盡數(shù)化作凜冽的冷白之色,在風(fēng)中簌簌翻飛,宛若泛著銀光的布匹。
瀰漫在四周的陰冷氣息不由得變得濃烈,使得周遭的人,面面相覷,對於這場不似一般的戰(zhàn)鬥,堪稱心驚肉跳。
也不知人羣中是誰吆喝一聲,周遭所有圍繞的侍衛(wèi)們紛紛逃竄,所有人都高呼著‘有妖怪’‘快逃命’,不過眨眼間,原本堵滿沐宅大門口的侍衛(wèi)們,除了寒霜,夜夫人以及重重,還有就是沐雲(yún)書,冷衡,別人都不見了蹤影。
確實,再上過戰(zhàn)場的將士,即便見過刀槍血雨,但是卻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人啊,哪有不怕的?
侍衛(wèi)的紛紛逃竄,引得沐雲(yún)書臉色格外難堪。
“在你派人追殺我的那一刻,你就註定死在我手上!“
重重如血紅眸緊緊盯著沐雲(yún)書,咬牙含恨,“今ri你更是欺人太甚,囚禁我孃親,我便帶你下地獄!”
“哼,別高興太早,看劍!”
沐雲(yún)書手握長劍,氣定丹田,在空中凌空而過,這一招又快又狠,直取重重的項上人頭!
重重冷哼一聲,手上的冥火,慢慢凝固成型,化作一道血色的冥刀,直直的對上沐雲(yún)書的長劍。
“哐當”
雙方的氣流在半空中發(fā)出激烈的碰撞聲,四周飛濺起火花,看的衆(zhòng)人回不過神來。
“哼,有點本事!”
看著重重額頭上不斷溢出的汗珠,沐雲(yún)書冷冷一笑,另一隻手卻是探入自己腰帶處。
“小公子小心!”
然而隨著寒霜的話落,已經(jīng)來不及了,就算重重使用了全身力氣側(cè)了下身子,但是那泛著冷光的暗器卻已經(jīng)穿過他的肩膀,露出在他的背後,在月光下泛著森冷的光,潺潺的血液沿著那黑色的暗器往下滴落,一顆,兩顆,慢慢地向下滴著,盡數(shù)滴在地上,泛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重兒!”
漂浮在半空中搖搖欲墜的夜重重卻只是皺起了眉頭,依舊不斷的凝固手上的冥火,讓它變成陰刀。
他要救孃親,他不能再讓孃親和姐姐一樣,被人抓去,他要保護家人,可是自己怎麼會這般弱,他恨透了自己小小的身板,恨透了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如此的他,怎麼能在這三年裡保護好家人?
“小公子!“
伴隨著一聲呼喚,寒霜騰空而起,手握白骨劍,直逼沐雲(yún)書,然而沐雲(yún)書卻只是挑眉,衝一旁的冷衡使了一個眼色。
隨後,類似於木魚的敲擊聲便接糉而來,伴隨著和尚道士的唸經(jīng)聲音……
噗——
寒霜畢竟是個鬼士而已,怎麼能抵擋的住這般佛經(jīng)唸咒?
當下他就身受重傷癱軟在地,而夜夫人卻已經(jīng)面目蒼白,頭冒虛汗,奄奄一息。
對於她這個不過殘魂的身子,哪裡經(jīng)受的了這些。
重重感覺自己腦子越來越沉,伴隨著滴落的血液,他眼前越來越模糊,可是他不能倒下,此時此刻倒下,便不能救回孃親了。
“誰送誰下地獄?此時此刻,你已經(jīng)懂了吧,哈哈哈“
沐雲(yún)書嘴角一揚,譏諷的話脫口而出。
果然,今日軒轅溟寒派人送來的這幾個道士和和尚,果真有用,哈哈哈,這麼個小小的鬼胎,能奈他何?
然而下一秒,沐雲(yún)書的笑意卻僵硬在嘴角,目瞪口呆的看著一步一步慢慢走向他的重重。
他四周的陰風(fēng)雖然減弱了很多,白希的臉上還帶著那一顆顆滲人的血珠,瞧上去分外觸目驚心,但是他的雙眸卻依舊赤紅,這個模樣,好似要……
“你……你竟然還能爬起來?”
沐雲(yún)書看著面前的重重,被他此時的詭異模樣嚇得心一驚,面上不動聲色,但是心卻漏了半拍。
這鬼胎,難道說佛咒對他沒有用處?明明他的肩膀上還溢出鮮血,可是他卻還有力氣向自己走來?
側(cè)眸,看著倒在地上的寒霜和夜夫人,這般脆弱,奄奄一息……看著他們痛不欲生的面孔,重重心中抑制不住得顫抖,雙眼中的赤紅更甚,倏地,周圍的陰風(fēng)變得更加凌冽又刺骨,他瞇起眼,長髮翻轉(zhuǎn),一字一頓冷聲道:“即便死,我也要拉你墊背!”
話落間,重重手中運起一股劍氣便衝著沐雲(yún)書而去,速度快得不可思議,不等沐雲(yún)書閃身,他的身體已經(jīng)硬生生接下了重重的攻擊,瞬時間,身體被甩出了老遠,嘴中噴出了一口血來。
傳說中的‘噴出一口老血’,想來也莫過於此吧。
“主子,你沒事吧!”
冷衡連忙上前扶起沐雲(yún)書,但是倏地一團冷氣迎來,他不由得擡頭,卻見重重滿臉是血的,一步一步往他們走來。
“你……妖孽,你別過來!”
“呵——”
重重勾起嘴角冷笑一聲,此時的他身子力量慢慢消散的所剩無幾,不過卻強忍著,因爲他要殺了沐雲(yún)書,殺了他!
擡手,小小的掌心裡的一團冥火越來越盛,這是他使用全身力氣凝化的冥火,他要沐雲(yún)書去死!
“去死吧!”
伴隨著重重嘶吼一聲,掌心的冥火即出,然而…….
咻——
隨著一團黑色霧氣纏繞,沐雲(yún)書等人卻被那團黑氣捲走。
“哼,小傢伙口氣倒是不小,不過沐雲(yún)書豈是你能殺的!”
伴隨著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響起,無數(shù)根冰劍射出,重重不得不用最後一絲力氣幻化成結(jié)界,侃侃看著沐雲(yún)書被救回沐府中。
“要想救回你孃親,還得多練幾年,哈哈哈”
隨著門被關(guān)上,那個不男不女的聲音再次響起。
重重看著被救走的沐雲(yún)書,恨得心滴血,但是他卻無能爲力,結(jié)界越來越弱,最後重重眼前一黑,揚後倒下。————
三日後,寒冰洞,透過那令人沸騰的火光,可以看到了內(nèi)部泛出的淡淡藍色……
那藍色,如此孤單寂寞。
這裡是一個飛鳥都無法踏足,時間都無法流過的靜寂之域。
但是冰柱內(nèi)封印的人,嘴角卻溢著幸福的笑意。
沒錯,此人便是夜呤蕭。
他被封印在寒冰洞的萬年玄冰中已經(jīng)快半個月了。
他的思緒一直停留在金大猛回到他身邊的那天,一直留在他有一雙兒女的那天。
他對自己說,再等等,再等等,到了七七四十九天,他即便不能恢復(fù)以往的力量,但是至少可以讓救回丟丟的勝算要大一些。
想到過不久便能一家人團聚,他便可以再次擁自己最愛的女人入懷,他便不由得內(nèi)心激動,熾熱的好似要融化這萬年玄冰。
白靈宮。
白羽凌閉關(guān)了,明日是沐雲(yún)書大婚之日,所以明日白羽凌會提前出關(guān)。
他說,他要帶她去參加她親孃的婚禮,而且更爲荒唐的是,他竟然對她說,他們的婚期已經(jīng)不能再延後了,乾脆明日就在沐府把婚事辦了,兩對新人一起成親,豈不是更熱鬧。
她對白羽凌的話不感興趣,腦海中只回蕩著一句話。
親孃……
呵——
娘,你果然嫁給了沐雲(yún)書嗎?丟棄了我和弟弟,還有深愛你的爹爹?
你何其忍心?何其忍心啊?
坐在軟榻上的丟丟突然站起身,走到屋內(nèi)的銅鏡前。
她靜靜端詳著鏡中的人。
潔淨如玉的面容,黑白分明的眼睛,脣角薄薄有些稚氣,鮮豔如火的嫁衣襯得她美麗倔強,髮髻上的鳳冠,在淡色的燭光下,顯得栩栩如生,好似要展翅飛翔。
“明日,她便要和自己的孃親同一天嫁人了?呵,真是可笑……”
丟丟撫著自己的臉。
黝黑的眸子劃過一絲堅定,不管如何,她必須行動了,不能讓白羽凌爲所欲爲!
“怎麼了?爲你備的嫁衣不滿意?”
伴隨著一個悅耳的聲音,丟丟被她從身後緊緊箍在懷裡,然後丟丟便感覺到他熾熱的呼吸流淌在耳邊。
“不,不是的”丟丟咬咬脣瓣,渾身有種火焰般燃燒的痛苦,她努力想躲開他熾熱的氣息,然而,她赫然覺得在他的面前自己不過是一個毫無抵抗能力的孩子。
“嫁衣很好看,只是真的要和沐雲(yún)書一起籌備婚事嗎?”
丟丟擡起眼眸看他,袖中的手慢慢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