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沒事,你額頭都流血了“金大猛哽咽著聲音想要給金財運擦去額頭滲出的血液。
“大猛,傻孩子,你快走,不要管我“金財運看到金大猛全身是血,手背上還插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心疼的哽咽。
“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爺爺,呤蕭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金大猛顫顫巍巍的擦乾金財運額頭上的血液,一邊掏出符籙對著金財運說道。
見她手裡的符籙,金財運渾濁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光亮。
只見他使用全身的力氣,抓住一張符籙咻的一聲往風如玉身上丟去。
風如玉揚脣譏笑一聲,長袍一揮,那符籙被擋了回來,飄落在地,轟的一下燃燒起來,不過一會兒,就成了一堆灰塵,被風吹散。
“老不死的,你居然敢用符籙對付我!“
說著,風如玉雙眸微瞇,手臂無線伸長,眼見就要掐住金財運的脖子。
“風如玉,你若是敢傷害我爺爺,我就咬舌自盡,到時候一具冰冷的屍體,夜呤蕭也不會把鎮魂玲交給你!“
金大猛慌了,擋在金財運的面前,怒吼道。
風如玉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他冷哼一聲,收了回來。
“一個時辰,若是夜呤蕭沒有來,你們都得死!“
說完,他便化作一陣黑煙消失了。
金大猛自然不會單純的以爲他走了,四周一定是布了陣法,他們逃不出這裡。
拿著最後一張符籙,金大猛用滿是鮮血的手寫了幾個字:呤蕭,救我,鬼林。
坐在花廳喝著花茶,閉目小憩的夜夕顏,突然感覺袖口一熱,她輕輕蹙眉,坐立了身子。
觸手的是一股熾熱感,她慢慢悠悠的掏出符籙,只見紅布上已經染上了一灘暗紅的液體。
定睛一看,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不由嗤笑一聲,眼裡涌起了絲絲愜意地塊感。
指尖的紅光蔓延,夜夕顏在符籙上回到:蕭郎不愛你,金大猛,我是夜夕顏。
這邊金大猛一驚,臉色都瞬間蒼白了幾分。
怎麼會是夜夕顏,這符籙是夜呤蕭給她的,必要時刻用這個聯繫他,而且還是他親手爲她製作的,爲何會在夜夕顏身上,此時此刻,夜夕顏如此恨她,怎麼會幫她?
不,不行,這個時候,她必須要找到夜呤蕭。
一旁的金財運察覺到金大猛的臉色不對,剛要開口詢問,金大猛卻是一把握住手背上的匕首。
噗——
拔了出來,頓時鮮血四濺,噴了他一臉。
“大猛,你…….”
“爺爺我沒事”
金大猛蒼白的笑笑,繼而把血液一點一滴的沾在手指上,開始寫字。
“夕顏,你恨我怨我都好,請你把符籙給呤蕭,我有話要給他說”
符籙的另一頭,夜夕顏冷冷地譏誚一笑,雙眸中的凌厲如同刀鋒般,恨不得將眼前的符籙撕碎:金大猛,你以爲蕭郎真的爲了你放棄一切嗎?你這個殺人犯!
你別做夢了,我和蕭郎已經快要成親了,孃親已經答應了!
看著符籙上慢慢浮現的字句,就像一個個淬了毒的利箭,一根根地射進了金大猛的心裡,瞬間便讓她的心流血不止,痛意蔓延全身。
夜呤蕭要和夕顏成親了?不,不可能……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夜呤蕭對她的種種,柔情的,暴戾的,霸道的…….
“這是符籙,你有什麼事情隨時聯繫我,我便不陪你去爺爺那邊小住了”他低沉性感的聲音迴盪耳邊,那麼清晰。
金大猛偏頭看他:“你不陪爺爺說說話嗎?“
“不了,我還有要事要辦,過幾日,我便來接你“
他冰涼的指腹劃過她溫熱的臉頰,黑眸中的柔情顯而易見。
“不,不可能。”金大猛緊蹙著眉宇,緊咬著下脣,微微有些顫抖的聲音從喉骨中一個字一個字地溢了出來,:“不會的,不會的,呤蕭不會如此對我”
她喃喃自語,五指如飛,片刻間便寫出一排字。
她一定要沉住氣,爺爺的命,還在風如玉的手裡。
她不能驚慌,呤蕭,呤蕭不會不管她的,他怎麼可能不管她……
這邊夜夕顏譏誚至極的冷笑,回到:金大猛,蕭郎就在我身邊,方纔還在那裡說著愛我,不然你覺得這符籙他會給我嗎?
不,我不信,我不信……
金大猛拼命控制著自己無助的淚水不要掉下來,渾身開始顫抖的不像樣子。
夜夕顏看著金大猛久久不回覆,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她下了狠心,學著夜呤蕭的字體回覆道:金大猛,我不愛你,我愛的是夜夕顏……我不能再次爲你拋棄我的親人。
想起那天夜夫人跟她說的話,如果夜呤蕭再執迷不悟的跟她在一起,那麼夜夫人就要和他斷絕關係。
霎那,金大猛的眼淚,便如決堤的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了出來。
一旁的金財運,看到符籙上的字跡,雖然轉眼即逝,可是他卻看的很清楚。
夜呤蕭,怎麼會這樣對大猛!
看來,他是看錯了人,把大猛託付給這樣的人,他真是……老眼昏花啊。
隱藏在深處的風如玉,見到這個情景,顯然知道夜呤蕭是不會來了。
還真是可惜,不過也罷,他本就沒抱什麼希望。
長袍一揮,金大猛手裡符籙瞬間燃燒起來,還不待金大猛回神,那符籙已經燃燒成灰。
看著那灰色的塵埃隨著風飄散,金大猛的心也隨著七零八散。
看著只見燃燒成灰的符籙,夜夕顏嘴角高揚起,手掌一攤,微風吹過,消失不見了……
她整理了下衣衫,讓丫鬟給自己換裝,她今天心情格外的好,
脣角情不自禁地就揚了起來,她現在,最希望的,是風如玉真的如同他說的那般,爲了她,他可以去死!
想到金大猛的命格,夜夕顏笑的更加燦爛。
金大猛,你註定要死在我的手上!
“真是浪費時間”
冰冷的話語從空氣中凝固而起,然後風如玉從中走出來。
“風如玉,你恨的人是我,你放了我爺爺”
金大猛害怕了,慌了,無助極了。
這個時候,連夜呤蕭都不願意出手幫她,那她還可以找誰?
“現在你還指望我放了你爺爺?”風如玉玩味地看著金大猛的話,一步步走向金大猛,一把掐住金大猛的下顎,滿臉的憤怒與譏誚,“就是你這張無辜的臉,害的夕顏那麼慘,我很期待看到你絕望無助的模樣啊”
金大猛的無助與恐懼,如夜間降臨的黑幕,無法阻擋地排山倒海而來。
看著眼前面目可憎的風如玉,金大猛僅剩的理智都消失殆盡。
“風如玉,你不能遷怒別人,你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爲何不做一次善事,把我爺爺放了,這樣……”
“啪——你還有臉提,我的娘,我的娘若不是你和夜呤蕭多管閒事,她還陪著我,還陪著我呢!”
金大猛的話還沒有說完,風如玉突然像是發瘋一般,揚手一巴掌便甩在了金大猛的臉上。
風如玉的力氣,真的不是一般的大,一巴掌下去,金大猛頭立刻朝一邊甩了出去,臉上五個如烙鐵印下的五指印一下子就顯現了出來,嘴角更是有血絲溢了出來。
“不要傷害大猛,你有什麼怨恨,衝我來”金財運聽到那清脆的巴掌聲,身體顫抖著把金大猛護在身後。
“哈哈哈,老不死的,你嫌你活的太久了嗎?那我就送你一程”
風如玉笑聲嘎然而止,如來自十八層地獄般的陰鷙目光看著金財運,相當揚眉吐氣暢快淋漓地道,“老頭兒,你想要怎麼死?”
金財運眉頭緊擰,絲毫都不畏懼,聲音渾厚有力地道,“你既然已死,就不要再造殺孽,不然你更難轉世投胎”
“轉身投胎?!”風如玉說道這裡,突然鳳眸一瞇,走到金財運面前,狠狠一腳便朝金財運的胸口踹去。
“爺爺”
金大猛想要製作風如玉,但是卻被他伸手一揚,從地理鑽出幾隻鮮血淋淋的手,死死的拽住她,讓她動彈不了,只有淚水大顆大顆的掉下來。
風如玉一腳下去,本來就身體虛弱的金財運毫無疑問地倒在了地上,胸口也隱隱有些難受起來。
“投胎轉世?我風如玉這輩子就沒想過投胎轉世,只要是能守在夕顏的身邊,不做人又能如何?本來,本來我和夕顏都可以投胎轉世,下一世做一對夫妻,可是…..”說道這裡,風如玉頓住了,他狹長的鳳眸開始變得腥紅,說出來的話語也更加冷冽無情:“可是都是因爲她!金大猛!害的我們不能轉世投胎,都是因爲她!”
說著他又是一腳飛了過來。
金大猛見狀,想都不想,立刻便掙扎著撲了過去,擋在了金財運的胸前。
這一腳,比剛剛那一腳更狠,幾乎用了十足的力道。
所以一腳下去,金大猛“恩~”的悶哼一聲,痛的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碎了似的。
“大猛......”
金財運看到眼前痛的臉色瞬間煞白、眉目都擰成一團的金大猛,多少年來不曾掉過一滴淚的他,居然涌出了淚水。
金大猛看著此時臉色漸漸蒼白、呼吸也漸漸紊亂的金財運,拼命地搖頭,想要告訴金財運,她沒事,她沒事。
可是她卻沒有一絲的力氣說出一句話。
夜府暗道裡,一道漆黑的石門緩緩打開,隨著玲瓏階,夜呤蕭隨著夜夫人到了暗道深處,四周石壁上鑲嵌著七十二顆同樣大小,渾然天成的夜明珠,把整個暗室照的通透亮。
夜呤蕭隨著夜夫人站在一排牌位面前,牌位前盛著的貢品都是新鮮的,兩側立著千年不滅長明燈,幽幽燭火照亮了排位上的名字。
“跪下“夜夫人一聲冷呵,迴盪在整個暗室裡,格外突出。
夜呤蕭沒有片刻的猶豫,雙棲一彎跪在牌位前面。
“夜家的列祖列宗,我養出不孝子,請你們責罰我“夜夫人跟著跪下來,頭磕在地上,嘴裡說著悔恨的話。
“娘,你別這樣……“
夜呤蕭看著夜夫人額頭都滲出血液,心裡不忍,想要去扶她起來,卻被她一手打開。
“你個不孝子,居然還想著和仇人一起共度廝守,你對得起夜家的列祖列宗嗎?你是要活活把人氣死嗎?娘如今已經這般模樣,你難道非要逼得娘魂飛魄散不成?“
夜夫人雙眸腥紅,死死的盯著夜呤蕭,眼眸中的絕望那麼顯眼。
“我……大猛受苦的已經夠多了,她欠下的已經還了,我不想再和她錯過“夜呤蕭背挺得筆直,薄脣中艱難的溢出這句話。
他已經決定了,即便是做不仁不義的不孝子,他已經和大猛錯過一世了,不能再錯過了,他已經沒有那個機會了,他知道,這一次若是再放開她的手,他一定會後悔的!
“你……你真的要讓我和你斷絕母子關係嗎?“
夜夫人痛心疾首道。
夜呤蕭緊抿薄脣,他拳頭緊握,他此時此刻不想說出什麼傷害孃親的話,不過,他也不想放開金大猛的手。
此時,一隻紅色蝴蝶不知從那裡款款飛來,勾勒著美麗畫案的纖細翅膀,圍繞著牆壁上的夜明珠翩翩起舞。
夜呤蕭的黑眸凝視在那抹蝴蝶上,然後他微微瞇起了雙眸。
那隻蝴蝶好似被夜呤蕭的眸光感染一般,翩翩起舞的弧度慢慢的開始擴散。
隨著那蝴蝶的動作,夜呤蕭原本淡然的臉上,瞬間便翻滾起了驚濤駭浪,還不等夜夫人反映過來,夜呤蕭便起身,箭一樣的衝出了暗室。
“蕭兒,蕭兒!“
夜夫人焦急的呼喚聲在身後響起,但是夜呤蕭卻早已經消失在了暗道裡。
“你終究還是放不下那丫頭,她可是仇人啊!”夜夫人嘆了口氣,她的兒子怎麼如此是黑不分?
“醜嚒嚒,醜嚒嚒!”
夜呤蕭出了暗道,便開始尋找醜嚒嚒的身影。
“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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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嚒嚒聽到呼喚,連忙趕了過來。
“符籙呢?我讓你拿的符籙呢?”夜呤蕭壓制不住情緒的爆吼。
醜嚒嚒渾身一顫,從來沒看到夜呤蕭發如此大的火:“大,大小姐拿去了”
“夜夕顏!”
夜呤蕭對天大吼,整個夜府爲之一振。
頓時山崩地裂。
醜嚒嚒看到情緒失控的夜呤蕭,急的團團轉。
“少爺,少爺你別這樣,這樣會傷了身子”
“放開我,放開我!”夜呤蕭咆哮,隨後像是想到什麼,連忙掏出尋龍棒。
尋龍棒雖然不及八卦鏡,可以看到發生的事情,但是尋龍棒有占卜的作用,也屬於風水寶器的一種。
伸手拔下玉冠中的龍玉簪,夜呤蕭雙手合十,旋轉尋龍棒開始占卜金大猛的所在位置。
“少爺,不可不可啊,這樣會損傷元氣的”旁邊的醜嚒嚒見夜呤蕭的動作,急了。
然而就在醜嚒嚒要靠近夜呤蕭的時候,夜呤蕭雙眸一瞇,身體四周騰起一層水波,硬生生的擋住了醜嚒嚒的靠近。
終於,在尋龍棒旋轉七七八十一圈的時候,夜呤蕭探出了金大猛的位置——鬼林!
......
這邊,風如玉已經把金財運綁起來,掛在樹上,這一次,金財運的腳底沒有放任何東西。
金大猛爲了不讓金財運懸空身子,以至於繩子勒住金財運的脖子,她只能用自己的雙肩,托起金財運的雙腿,讓他踩在自己的肩膀上。
“哼,你倒是孝順”
風如玉譏笑一聲,手裡的匕首咻的一下落下。
金大猛只覺得自己的腳裸上赫然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然後血腥味飄散在空中,溫熱的血液隨著腳裸緩緩流下。
金大猛疼得渾身顫抖,感覺自己腳要斷裂開了,但是她不能動,她只要一彎腰,爺爺就被吊死了,不能動,不能…….
“不錯,看你能支撐多久!”
咻咻咻幾聲——
銳利的匕首射入金大猛四肢不同的關節處,她痛的全身冒冷汗,腳裸一哆嗦,彎了下腰,站在她肩膀上的金財運腳下一空,那麻繩猶如一個催命的手,死死的捏住金財運的脖子。
“咳咳咳……”
原本已經極爲虛弱的金財運,突然感覺窒息般的難受,咳嗽出聲。
“爺爺……”
金大猛看著臉色越來越慘白的金財運,已經完全顧不得身上的痛,努力支撐住身子,把金財運的腳放在肩膀上。
“爺爺……堅,堅持住…….”艱難的說出這句話,金大猛只覺得眼前頭越來越沉,眼前的景象也開始逐漸模糊,她知道她的失血過多,要暈厥了。
不能,不能暈倒,若是她一倒下,爺爺就……
一瞬間,鋪天蓋地的無助和絕望,將她滅頂地淹沒。
———
這邊,夜呤蕭來到鬼林外面,整個鬼林籠罩在一團白霧中,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他微微喘息著,鮮紅的血液隨著他的手臂滴落而下,俊美如斯的臉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液。
這裡居然有陣法。
而且還是如此厲害,他嘗試過用多種方法,但是都功虧一簣。
一定是什麼人,在暗中搗鬼。
這個力量,和他不相上下。
究竟是誰,居然有如此大的力量。
這股氣息莫名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好似在……那裡見過?
莫非有什麼東西在他不知不覺間,已經長成,並且威脅到他了?
劍眉微微擰緊,黑眸中是迸發而出的暗芒,猶如黑夜,將眸子中的光亮一點點吞噬殆盡。
突然,他瞳孔猛然縮進,凝固在那抹紅衣如血的身影上。
白霧嫋嫋的鬼林中,突然一陣狂風亂作。
繼而不知何處飄來的血色花瓣隨風飄散。
片刻間,便落滿了那男子一身。
“呵——”
一聲輕呵聲從男子薄脣中溢出,然後夜呤蕭便見到他緩緩的轉過身。
入目的是一張絕美的有些不真切的臉。
夜呤蕭微蹙起了眉頭,這個人,彷彿是沐浴著月光而生,水洗般明亮,他勾著嘴角,眉眼間都是笑意,妖嬈無比,他右手握著一把火焰摺扇,左手端著一盞精緻的黃金酒杯,仰首飲著杯中酒。
酒杯精美小巧,微微閃著光澤,那酒杯應該盛不下太多的酒,可是他恍惚已有了薄薄的醉意。
而讓夜呤蕭疑惑的是,他赤足踏在沾滿雨珠的草地上。
那雙腳裸雪白的接近透明。
血紅的衣裳被風吹灌得烈烈揚舞。
“你是誰?”
夜呤蕭一雙深邃的黑眸死死的盯著紅衣男子。
紅衣男子微微擡起頭來,遮擋在臉上的火焰摺扇也拿了下來。
蒼白透明的肌膚,好像永遠活在那暗無天日的地底伸出;薄薄的嘴脣鮮豔如生命中噴涌出的第一縷鮮血。
特別是他眉間殷紅的硃砂痣,殷紅的刺眼,那雙狹長的桃花眼,恍若蘊滿了最浩瀚的深情,然而,若仔細看去,那裡面其實卻是殘忍的冷漠和無情。
紅衣男子微微瞇起眼眸,打量著這個俊美如斯的男人。
一身黑色玄衣,修長的身材,袖口見的龍騰紋交織如龍,挺拔的鼻樑,如刀鋒般的劍眉,同樣俊美的無可挑剔,但是夜呤蕭的身上卻多了一種由內到外的冰冷和冷酷。
紅衣人拈起酒杯,朝也夕陽遙遙一舉,聲音尖銳的有些刺耳,但是卻透著一股淡淡的魅惑。
“我是白羽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