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闆，你相信你做的這個項目，肯定能掙到錢。”
二毛的解釋，是簡簡單單一句話。
認識二年來，二毛雖然和陳楚接觸不多，但二毛還是可以看出，陳楚是個人品很好的人。
和這樣的人合作做生意，絕對不吃虧。
陳楚都敢往這個項目投入一千四百萬，他投入一百二十萬又算得了什麼？
陳楚哈哈笑道：“好，二毛，我們投資的這家公司，在未來三四年應該不會有分紅，但二毛請你要相信。這筆投資，有可能會是你最賺錢的一筆投資。”
二毛笑道：“比炒股還賺錢嗎？陳老闆，現在我手頭上沒有空餘資本，要將手頭上股票處理掉才能出得起這份錢。所以我的資金要二週後，才能打到陳老闆的帳戶上。”
“行，沒有問題。”陳楚笑道。
二毛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時間，道：“現在才三點鐘，阿楚，不如我們去拜訪下一家？”
相比起剛纔，二毛顯然對陳楚還沒成立的網站更加上心。
“好的，那家天安服飾的地址在哪裡？”陳楚問道。
傍晚，陳楚和二毛在外面吃飯，二人就公司一些細節進行了探討。
本來按陳楚原本預算，還想著將未成立公司的6%股份拿出來，聯絡另外兩家較有實力的處理貨商人。但這個提議卻被二毛否定了。
二毛很隱晦地提醒陳楚，陳楚和圈裡人本來就不算是熟人，所以在圈子裡很難招到信任陳楚的供貨商。
這些處理貨商人，是不太願意和陌生人合夥做生意的。
二毛自信，以自已的能力能處理好和圈子人士關係，爲陳楚找到更多合作品牌。
陳楚馬上息了這方面的心思。
在重生前，成立人品會的不是互聯從業者，而是幾位傳統的服飾行業人士，陳楚這樣大搖大擺地出售新公司股份，說不定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第二天早上，二毛帶著陳楚拜訪了一家名叫“巴黎風姿”的服飾品牌。
聽到這個品牌名字時，陳楚由不得叫了一聲好。
這個名字起得太好了。
現在國內市場上，絕大多數消費者或多或少都會有“媚洋”情結，特別是二、三、四線城市，洋裡洋氣的名字對品牌觀感是有加成的。像什麼“芭莎莎”、“美利奴”這些聽起來很唬人的名字，在很多普通消費者看來就是“知名品牌”。
陳楚將成立的網站，所面對的市場羣體就是二線到四線城市的消費羣體。
這些市場品牌店鋪較少，只有在網上，他們的選擇纔會多種多樣；而且相比起一線城市，這些城市人均收入少，消費者在消費時“精打細算”，是特賣網站的主要受衆。
下午，陳楚和二毛又到官府伸請股份公司執照；往後四五天的時間裡，陳楚和二毛繼續尋找品牌商挖掘尾貨資源。一週後，陳楚、二毛和超過三十家品牌達成了代賣協議。
一週後，二毛曾經有過合作關係的品牌商，陳楚和二毛都已經一一談過，這些品牌超過八成都能接受陳楚的條件。隨後，二毛開始委託他的老鄉同行出面，繼續尋找貨源。
這天下午，當陳楚正在新公司寫字樓和幾位人資招聘新員工時，接到了二毛電話。
“陳老闆，你現在在公司嗎？”
“是的，我現在正在面試，二毛，有什麼事嗎？”
電話對面，久久沒有傳來聲音。
“二毛，你能聽到我說話嗎？”這樣的安靜，讓陳楚都懷疑是不是信號出了什麼問題。
“陳老闆，你今天晚上有空嗎？”二毛聲音分外低沉，問道。
“有空，你有什麼事嗎？”陳楚手中翻看著一份簡歷，隨意問道。
“陳老闆，二賓和老吳剛纔來找過我，他們倆希望今天晚上能和陳老闆吃一頓飯。”
陳楚眉色一冷，眉心更是差不多擰了起來。
早在過年前，陳楚和二賓就已經交惡，和老吳雖然還能聊幾句，但最多隻能算點頭之交。
自從上次直接拒絕掉合作提議後，陳楚覺得他們應該沒有任何交集纔對。
“老吳和二賓還想把他們的庫存貨，轉手到我的楚語專賣店銷售？”陳楚問道。
對面傳來一聲嘆氣聲。
“陳老闆，你猜錯了，這一次他們不是想進行線下合作，而是希望和我們進行線上合作。”
“線上合作？”陳楚雙眼微微一瞇。
“陳老闆，老吳從他合作的品牌商那裡，得到了我們要在網上銷售尾貨的消息。”二毛道：“他們二個好像有滲和我們公司的意思。他們剛纔說，今天晚上的飯局，還請陳老闆你務必、一定要參加。”
握著電話，陳楚嘴角由不得浮現出一絲冷笑。
羊城酒家是羊城最有名的酒家之一。因爲地處羊城繁華的路段，陳楚好不容易纔找到位置停車，匆匆地趕來這裡。
酒店一樓大廳內。
“陳老闆，實在不好意思，我訂位時已經沒有包廂，只能在大廳委屈陳老闆了。”雖然年紀可比陳楚長輩，但老吳的姿勢還是放得很低，在陳楚剛坐下時就爲陳楚倒上一杯茶。
“老吳客氣了。大廳其實也挺好的。”陳楚用手指叩了三下桌面道謝。
“陳老闆不介意就好。”老吳呵呵笑著，有如財神爺般一臉和色。
而就在旁邊，一直和陳楚不太對路的二賓，竟然也像西邊日出般，向陳楚問了一聲好。
雖然他的臉色算不是好看，但“好客”的姿態還是做出來了。
老吳招呼服務員開始點菜，在等上菜時，老吳和陳楚就最近一些閒事聊起來。
在場四位都是老油條，還沒有開始飯局，飯桌上氣氛已經熱絡起來。
“陳老闆，聽說你最近準備在網上銷售品牌尾貨？”老吳似是不經心般，提到這個話題。
“老吳，你是從哪裡收到風的？”陳楚哈哈一笑，隨和問道。
“是從瑪夢露之家老總那裡聽到消息的，我和他也認識差不多二十年。我第一次見他時，他好像還沒有創立瑪夢露之家這個品牌吧？”老吳臉帶追思之色，道：“我在羊城認識的不少同行，很多應該都創立品牌了吧？”
陳楚笑著輕呷一口茶，對老吳有意無意的顯擺，沒有多放在心上。
老吳的意思，無非是他在這個行業內有著極深人脈關係，像瑪夢露之家這樣的品牌老總，和他也有很好的交情！
“陳老闆，聽說二三天前你和張總談判時，張總不肯答應只收取20％的預付款條件？”一直不太出聲二賓，突然出聲道：“以前老吳和張總也合作好幾次，不如讓老吳打個電話給張總？說不定張總會給老吳面子，同意你的請求呢？哦，對了，以老吳和張總的交情，張總說不定肯接受你們15％預付款的條件。”
聽到這裡，二毛眼睛微微瞪大，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陳楚。
陳楚手中拿著茶杯，就像什麼也沒有聽到，繼續喝茶。
但他已經聽明白二賓話裡的意思。
陳楚和二毛在和各家談判時，開出來的條件是不同。
像一些區域性、名氣不大的品牌，陳楚開出的交易條件是預付15％貨款；但像瑪夢露之家這樣名氣比較大、有忠實消費羣體的品牌，陳楚開出來的交易條件是預付20％貨款。
很明顯，老吳和二賓已經通過某種渠道打聽到這點。
如無意外的話，這樣的事是某位陳楚開價預付15％貨款的品牌商泄露出去的。
這樣“秘室談判”條件，又有那位品牌商會像放大炮一樣向全世界宣揚？
老吳和二賓，這是在展示他們和品牌商有過硬的交情嗎？
“謝謝老吳，不過，既然瑪夢露之家老總覺得我們不適合合作的話，我們也不必強求。”陳楚將茶杯放下來，直視著老吳道：“像合作做生意這樣的事，很講求眼緣，老吳你說是嗎？”
老吳輕笑一聲，卻沒有答話。
二賓卻是哈哈一笑，聲音稍冷道：“陳老闆說的也對，不過合作這樣的事，有時候也不僅僅是靠什麼眼緣之類的。以前有個羊城人到我們大樺做河沙生意，可是運沙子的泥路總是不斷地被人挖坑，沙子總是運不出去。後來吧，他在有心人的指點下，找到當地派出所的小舅子，給了他二成乾股，泥路上坑窪很快就填平了。我們做生意的，形勢比人強時還是要找熟悉門路、有實力的人合作，陳老闆你說是吧？”
老吳臉色拉下來，輕斥道：“二賓，你這說的什麼話？”
他轉身笑道：“陳老闆，二賓胡言亂語，你不要放在心上。”
陳楚臉上保持笑意，心頭卻是一冷。
這算是威脅嗎？
二賓真的以爲他有威脅的資本嗎？
“明人不說暗話，老吳，二賓，聽說你們這次請我吃飯是想和我合作。二位想如何合作法呢？”陳楚嘴角一揚，問道。
老吳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
“陳老闆，我手頭上有貨源，你手頭上可以組織銷售渠道。你和我之間的合作可是天作之合。貨源我們可以幫你找，你只要負責網絡銷售渠道就可以了。”
陳楚試探地道：“老吳，你就這麼看好網絡銷售市場嗎？”
老吳笑意更濃：“我當然看好網絡銷售，以前我有一位讀過大學的跟班，他在網上找了一批淘貨店主分銷我手頭上的庫存貨。陳老闆，你能猜出他每天能分銷多少件衣服嗎？”
他伸出三根手指，道：“在淡季時，最起碼也有三百條褲子，如果是在旺季，差不多五百條。我們收的一些尾貨，在淘貨上的銷量不知道有多好。”
“陳老闆不要以爲我讀書少就看不透，事實上，我很看好網絡市場。”
陳楚由不得嘆出一口氣。
事實的確如此。
在很多人眼中，像“網絡”這樣新生事物，總是與“年輕”、“新潮”有關；但事實上，一些四五十歲的中年老闆，他們雖然不是很清楚網絡推廣原理，但他們完全可以憑藉靈敏的商業嗅覺、多年商場沉浮的經驗、雄厚的實力資本強勢進入這個市場。
老吳又道：“陳老闆，你也是行業人，相信你很清楚，同樣質量的產品，只要打上‘名牌’這兩個字，利潤遠遠比普通衣服價格要高，往往利潤也要多得多。”
“尾貨市場也是一樣，陳老闆，品牌衣服的尾貨銷售利潤肯定比普通衣服要高。”
陳楚臉色變得微微凝重起來。
老吳是對品牌尾貨這塊蛋糕動心了！
“陳老闆，今天下午我們和二毛聊了一會兒。二毛說，陳老闆想在網絡市場上投入九百萬元以上的資本是嗎？”老吳問道。
陳楚輕瞥一眼二毛，只見二毛縮了縮脖子，一臉無奈神態。
陳楚笑問道：“老吳，你的意思是……”
“陳老闆，你新立的新公司，我們希望能入股。”二賓揚起頭，插話道。
陳楚很有興致地看著二賓，道：“哦，你們想如何入股法？”
“不知道陳老闆準備往新公司投放入多少呢？”二賓急問道。
陳楚打了個哈哈，沒有答話意思。
顯然，在這個機密問題上，二毛還沒有將他真正底牌泄露出去。
“老吳，你直接說一說你們的方案就可以了。”陳楚道。
“陳老闆，新公司總資本一千二百萬，陳老闆出資40％，老毛出資5％，剩下55％，就由我、二賓還有其他幾位同鄉一起出。公司建構上，設計一位董事長，二位副董事長，其中董事長由陳老闆擔任，二位副董事長就由我們大樺人擔任。”老吳落地有聲道。
二賓看著二毛，笑道：“二毛，下午你說你在陳老闆新公司佔股比例不超過百分之十，現在你手頭上有5％股份也不少了吧？”
二毛微微沉默下來。
陳楚臉上笑意更濃。
老吳這是要用5％股份拉攏住二毛了！
“二位，你們知道二毛在新公司的股份是多少嗎？”陳楚微微一笑，似乎問了個不相關的問題。
“哦，是多少呢？”二賓問道。
“8％”陳楚道。
二賓輕笑起來。
“二賓老闆是不是覺得5％和8％沒有什麼差別？”陳楚洞如觀火，一眼就看穿二賓心思。
二賓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可是在我看來，這差別大著了。”
如果說，陳楚這次投資失敗了，那這百分之八股份就是一張廢紙，就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垃圾，但是……如果陳楚成功了呢？
如果他成立的網站，達到了人品會前世的水平呢？
在納市上，人品會市值巔峰期時超過一千億人民幣，那怕是在股價調整時，市值還穩定在七百億人民幣以上。
8％股份，相當於八十億人民幣。
就算有朝一天新公司引進戰略投資者、上市稀釋掉部分股份，二毛將來持有的股份也不會低於4％。
這4%的股份，相當於四十億。
但如果按照老吳和二賓的方案，二毛在六七年的身價，足足少了十多億。
而對於陳楚來說，這更是數百億身家的差別。
如果按陳楚原本方案，公司上市以後，他的身家絕對會超過五百億；但如果按照老吳和二空的方案，那他未來的身家最多隻有二三百億。
前一個身家，可以讓他勉強排入國內財富榜前十位，排在李超人、馬大炮、王萬達身後，與企鵝騰、奶茶東同一級別。但如果是後一個身家，那他肯定要掉到房地產大佬方陣，與房地產大佬們爲伍了。
這可是好幾百億的差別。
爲了未來那可能的幾百個億，陳楚當然不會做出太大讓步。
服務員開始上菜了。
文昌香雞、清蒸鮑魚、蟹肉灌湯餃……
飯桌上一陣香氣瀰漫，讓人食指大動。
“老吳，二賓，看來這頓飯是沒法安心吃了。”對著這幾味美味菜式，陳楚卻是淡笑一聲，緩緩地道。
“哦，陳老闆對分配方案有意見？那不妨說說你的分配方案。”老吳笑意吟吟，一臉和氣。
“老吳，恕我直言，我的提案你們根本不可能接受。”陳楚道。
“有商有量才做得成生意，陳老闆你還是說一說你的方案吧！”老吳道。
他心中已經確定對陳楚做輕微讓步了。
“新公司股份，二毛佔8％不變，至於你們其他人所佔股份，不超過12％”陳楚直言道。
按原本計劃，陳楚除了將8％股份轉讓給老毛，還要轉讓6％給其他尾貨商人。
現在多讓出6％股份，對陳楚來說，已經是一個巨大的妥協了。
在未來，這6％股份足足價值幾十億……
老吳臉上笑意剎那僵住。
就在他旁邊，二賓臉色一陣青白，冷笑道：“陳老闆，這頓飯還真的是沒法安心吃了，12％的股份，你打發叫花子嗎？”
沒有理會二賓，陳楚直視著老吳雙眼。
“老吳，這是我的最後條件。”
老吳重重地嘆一口氣，似是漫不經心地道：“陳老闆，你就不怕我成立一家和你一模一樣的網站嗎？”
二毛苦笑一聲。
而陳楚的眉頭剎那間凝了起來。
圖窮匕見，入席以後一直在唱紅臉的老吳，撕下面具露出真正的白臉。
但很快地，陳楚的嘴角又泛起一絲笑意。
一直以來，他都不喜歡被人威脅！。
爲了未來那可能的幾百個億，陳楚當然不會做出太大讓步。
服務員開始上菜了。
文昌香雞、清蒸鮑魚、蟹肉灌湯餃……
飯桌上一陣香氣瀰漫，讓人食指大動。
“老吳，二賓，看來這頓飯是沒法安心吃了。”對著這幾味美味菜式，陳楚卻是淡笑一聲，緩緩地道。
“哦，陳老闆對分配方案有意見？那不妨說說你的分配方案。”老吳笑意吟吟，一臉和氣。
“老吳，恕我直言，我的提案你們根本不可能接受。”陳楚道。
“有商有量才做得成生意，陳老闆你還是說一說你的方案吧！”老吳道。
他心中已經確定對陳楚做輕微讓步了。
“新公司股份，二毛佔8％不變，至於你們其他人所佔股份，不超過12％”陳楚直言道。
按原本計劃，陳楚除了將8％股份轉讓給老毛，還要轉讓6％給其他尾貨商人。
現在多讓出6％股份，對陳楚來說，已經是一個巨大的妥協了。
在未來，這6％股份足足價值幾十億……
老吳臉上笑意剎那僵住。
就在他旁邊，二賓臉色一陣青白，冷笑道：“陳老闆，這頓飯還真的是沒法安心吃了，12％的股份，你打發叫花子嗎？”
沒有理會二賓，陳楚直視著老吳雙眼。
“老吳，這是我的最後條件。”
老吳重重地嘆一口氣，似是漫不經心地道：“陳老闆，你就不怕我成立一家和你一模一樣的網站嗎？”
二毛苦笑一聲。
而陳楚的眉頭剎那間凝了起來。
圖窮匕見，入席以後一直在唱紅臉的老吳，撕下面具露出真正的白臉。
但很快地，陳楚的嘴角又泛起一絲笑意。
一直以來，他都不喜歡被人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