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埃貝特的條件

吳常面露驚訝，甚至來不及欣賞少女合身的護士裝，連忙說道：

“埃貝特教授要不行了？快，快帶我去。”

這老登，終於快不行了，夠能挺的。

再挺個兩三天，他副本都打通了。

鎮醫院建在教會不遠處，通常瀕死的鎮民，都會直接推到教會作臨終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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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里弗小鎮不大，鎮民數量也不多，每名鎮民走到生命的盡頭，一般都由主教親自主持他們的臨終祈禱。

但這一次不行了。

主教作爲進入妒火教堂的人形鑰匙，吳常打通裡世界的瞬間，主教便被妒火侵蝕，化爲了焦炭。

現在別說臨終祈禱，就是想進入大教堂都不行。

主教這會兒正躺在大教堂內，接受著悼念和祝福，其他準備上路的鎮民得在外面排隊。

當然，如果等不及的話可以先走一步，說定能追上前面的主教，補上一次臨終祈禱。

因爲主教的死，整座小鎮變得死氣沉沉。

鎮民們昨天剛因爲主教主持的祈禱，心中變得安寧平和，今早一覺醒來，負面情緒便連本帶利地捲土重來。

大教堂的廣場前跪滿了鎮民，他們周圍擺滿了蠟燭，對著大教堂高聲祈禱。

但祈禱的聲音再大，也掩蓋不住衆人臉上的哀傷和惶恐。

靈狐和其他修女們一起，照顧著現場的鎮民，看到吳常路過，便小跑著迎了上來。

吳常揮手示意帶路的護士先離開，隨後向靈狐問道：“教會的情況怎麼樣？”

靈狐搖了搖頭，她的臉上又出現了黑眼圈，顯然昨晚並沒有睡好。

“很糟糕，主教是大家的精神領袖，主教的死，對於大教堂而言就像是天塌了。大家的負面情緒很重，平日穩重的大修女，昨天發瘋一樣砸爛了屋裡的所有東西。”

說到這裡，靈狐的神情有些緊張，小聲說道：

“我能感覺到，隨著主教的死，大教堂裡有些東西被釋放出來，開始影響著所有人。”

“我有些害怕……”

吳常將一把鑰匙塞到靈狐手中，安慰道：

“混亂只是短暫的，相信劍星，他一定有辦法的。既然大教堂不安全了，你先去郵局待兩天，等到情況穩定下來，你再看要不要回來。”

就像鎮民聽到主教祈禱，遇到再大困難也不會感到恐懼。

此刻聽到吳常的聲音，靈魂也莫名地安心下來。

她的臉色微紅，有些猶豫地說：“我去郵局合適嗎，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她去過鎮上的郵局，休息室是間並不寬敞的單人間，兩個人在一起會不會有點不合適？

吳常笑著說：“沒關係，這兩天鎮議會很忙，我應該都不回去，你不用擔心我會影響你。”

靈狐：“啊？不是……”

吳常看到小護士衝他焦急地揮手，顧不得聽靈狐把話說完，打斷道：“你一個人在記得鎖好門，我還有事要去一趟醫院，回頭聊。”

等在遠處的小護士原本還沉得住氣，她的一名同事跑來，和她說了什麼以後，就變得焦急起來。

護士見他跑來，連忙說：“肖恩議員，請您快點，埃貝特教授又昏迷了，馬上快撐不住了。”

吳常跟著小護士來到埃貝特的病房，走近一瞧，瞬間皺起眉頭，將準備離開的小護士拽了回來。

“姑娘，您帶錯病房了吧，這誰啊？”

小護士確定道：“他就是埃貝特教授，是病魔讓他變成了這副樣子。”

吳常再看了一眼牀上的埃貝特教授，這回看得仔細了一些，好歹看出了幾分埃貝特的模樣。

病魔將這位老教授折磨得不輕，他還記得初次見到埃貝特那天，埃貝特雖然身體單薄，但精神矍鑠，雙眼清明透亮，充滿著學者專有的智慧。

頭髮和衣服整潔得體，搭配講究，是一名標準的老紳士。

可短短三天時間，埃貝特教授就變成了一具人形骷髏。

瘋狂的腹瀉，讓他嚴重脫水，飽滿的嘴脣變得乾澀發白，嘴皮乾裂。

連續不斷地高燒，讓他的精神無比憔悴，頭髮油膩粘成片狀，眼袋深陷，臉色暗淡。

充滿智慧的雙眼，此刻充滿了渾濁的灰色，從中只能看到濃濃的死氣。

處於瀕死的昏迷中，他依舊沒有擺脫噩夢，斷斷續續地呢喃著別人聽不懂的話。

吳常嘆了口氣，抹了抹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對小護士說：

“病魔真的是太可恨了，多麼睿智的一名學者，怎麼就成了這副模樣。”

小護士安慰道：“肖恩議員，您節哀，生老病死的是人之常情，埃貝特教授年紀大了，這個歲數的老人，很容易摔上一跤，身體機能就驟然下降。”

吳常難過地說：“我需要一點安慰。”

小護士臉微微泛紅，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便湊上來給了吳常一個擁抱。

吳常用力地反抱住小護士，直到小護士第三次掙扎，才依依不捨地放開。

“肖恩議員，這還在病房呢。”脫離魔爪之後，小護士低聲抱怨了一句，當即害羞的跑出了房門。

吳常笑著對回頭偷看的小護士揮了揮手，小護士害羞的再度跑遠。

還是少女好，一點小事就害羞的躲開了，要是換成莫雷娜，恐怕會拽著他去隔壁病房，直接來段深入交流。

他放下手揮舞的手，吐出一口濁氣，看向病牀上的埃貝特。

這下短時間內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了。

他操控禍祟的能力，將埃貝特體內「行瘟」和「降祟」的效果調整到潛伏狀態。

沒了「行瘟」和「降祟」，幾分鐘後，埃貝特憑藉強大的意志力，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

埃貝特清醒過來，他第一眼看到吳常，察覺到已經脫離了夢魘，興奮得彷彿看到親人一樣。

看樣子這老登在噩夢中沒少拷打自己的良心。

“埃貝特教授，您怎麼變成了這樣？”吳常驚訝地湊過身去，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埃貝特咳嗽了兩聲，他顧不得解釋，拉住吳常的衣袖，用盡全力問道：“你是不是教會派來的？”

吳常沉默了片刻，坦白道：“吉爾曼大主教託我來布里弗找您，想讓您幫助我調查些東西。”

埃貝特抓住吳常衣袖的手開始用力，“我可以幫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您說。”

“你要答應我，進入伯爵莊園，破壞掉我，破壞傑梅因伯爵準備的儀式！”埃貝特吃力地說道。

吳常撇了撇嘴，你剛纔說了“我”是吧。

你個老登，我就知道你在副本里沒幹好事。

好傢伙，原來你不只背叛了教會，甚至還當了傑梅因伯爵的技術顧問，連伯爵莊園裡的陣法都是你準備的。

吳常裝作沒聽到埃貝特的口誤，面露難色地說道：“我去探索過伯爵莊園，那裡被一層神秘的力量圍繞，我用盡方法也無法進入。而且就算我能進去，也不懂得怎麼破壞儀式。”

埃貝特：“幫我把衣服拿過來。”

吳常把不遠處埃貝特的衣服拿了過來，埃貝特將衣服上幾個不起眼的裝飾拆下，將它們插在一起，拼湊成了一把鑰匙。

“帶著它，去海邊的燈塔，燈塔最上層，有你需要的所有東西。等你把儀式破壞，回來我就告訴你吉爾曼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