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系列聚會
吳常隱藏在觀衆之中，注視著舞臺上樂隊的舉動，如果對方整不出什麼新活，他就要動手了。
他很不喜歡這些傢伙的行動方式，身爲超凡者，大規模對普通人下手，本就已經越界了。
下手就下手吧，你說你控制他們，pua他們，甚至洗腦後將他們吸納爲教徒，都算是人乾的事，把他們變成觸手怪，這是怎麼想的？
而且密密麻麻的觸手，還都長在臉上，既不美觀，也不實用。
看得他密恐和歡樂豆效應一起犯了。
先不管之前掌火所說是真是假，所謂的邪神信徒是不是反抗者，但眼前這幫狗東西是真該死啊！
設想一下，如果他們佔據了主導位置，肆意對普通人下手，走在街上人人戴著面具或者頭套，一摘下來一臉的觸手。
除了老四以外，恐怕沒人能受得了這種世界。
音樂停止之後，一切彷彿靜止下來，舞臺下的觀衆們像是被按了暫停鍵，呆立在當場。
幾名樂隊成員放下樂器，從演出舞臺跳下，主唱翻進吧檯，扛出一箱啤酒，分給其他幾人。
飛行員樂隊的成員一邊喝著啤酒，一邊仿若無人的交談起來。
鼓手坐在原地未動，他用鼓槌單手敲打著鼓點，能看到衆人臉上的觸手跟著鼓點晃動，節奏完全一致。
鼓手將鼓槌放下，滿意地道：“這批種子熟了，可以讓他們開花結果了。”
吉他手得意道：“多虧了那個突然出現的侵蝕副本，要不是它影響了人們的精神，令望海市被超凡力量進一步影響，這批種子恐怕要再拖一兩個月才能成熟。”
貝斯手低頭調試著樂器，語氣冷淡道：“他們是最後一批，等待他們成熟，計劃就能進行到第二階段了。”
幾人說話的時候，主唱已經炫完了三瓶啤酒，人偶面具下發出一聲暢快的“哈”聲。
“沒有什麼比唱完之後來兩瓶更爽的事了。”
貝斯手對老大的鬆弛感表示不滿，“老大，下一步咱們該怎麼辦？”
主唱聳了聳肩，說道：“後續的事又不用咱們操心，你在一旁急什麼，這又不是第一批成熟的果實，這麼多年從沒出過問題，有什麼好擔心的。”
“也對。”
衆人閒聊了一會兒，見觀衆們新植入的觸手穩定下來，便回到舞臺上，再次演奏起來。
以一陣激烈的吉他solo作爲結尾，場中觀衆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經過短暫的恍惚後，開始賣力的呼喊著樂隊的名字。
“飛行家！”
“飛行家！”
……
觀衆們只以爲樂隊的演奏太過美妙，置身其中，時間過得飛快，沒人察覺到，並不是時間過得快，而是他們丟失了一段時間。
直到幾名樂隊成員離場，觀衆們還沉浸在剛纔表演的震撼中。
“太棒了，只有飛行員的音樂，能讓我真正體會出音樂中蘊含的場面。”
“確實，我剛纔彷彿真的看到了天堂之門，感受到了天國的光明。”
“我也感覺到了，這就是音樂的魅力，這就是金屬的魅力。”
“飛行員，永遠的神！”
聽著吧檯周圍人們的議論，吳常死死抿著嘴巴，纔沒因爲繃不住而樂出來。
那是音樂的魅力嗎，那分明是神秘學的魅力，這音樂可不興聽啊，全都是神秘學和狠活，聽多了倒沫子。
飛行員樂隊的退場，讓翻滾到吧檯下的趙炎也清醒了過來。
他從地上爬起來，頂著紅腫的臉頰，一臉茫然地看向吳常，“發生了什麼，我的臉爲什麼這麼痛。”
吳常無辜道：“你說你要是被控制，就給你兩拳，我打了你起碼二十拳，但你還是沒醒過來。”
趙炎揉著臉頰，感覺有些不對：“一般這種情況，打個四五下發覺叫不醒，不是就應該停手了嗎？”
吳常：“你是斷斷續續清醒的，所以我只能不停打你。”
趙炎仔細思索著，能回憶起斷斷續續的碎片，但這些記憶碎片中，充滿了吵鬧的金屬樂當做背景，讓他回憶不清具體發生了什麼。
但正是因爲他記不清，才更加說明夜歌酒吧有問題，他急忙問道：
“我中招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吳常看了一眼周圍，小聲道：“出去說。”
飛行員樂隊退場之後，現場的會員們心靈和肉體都得到了極大滿足，接下來的節目，變得乏味無趣起來。
隨著大量人員的離場，幾名服務員們站在酒吧門口，邀請所有在場的會員加入一個臨時羣。
兩人詢問了幾個會員，才知道今天的活動，是以天堂之門爲主題的系列聚會。
夜歌酒吧每過一段時間，都會舉辦類似的主題系列聚會，連續四到五個聚會，組合成一個大聚會。
今晚的活動，便是天堂之門系列聚會的開端。
離開夜歌酒吧，吳常和趙炎找了一處地方，他將今晚發生的事簡單描述了一遍，只不過在細節變得含糊不清。
畢竟夜歌夜總會背後，站著一名神秘學大師，以他現在的屬性面板，不受神秘學儀式影響就已經十分難得，如果一切都還能看的那麼真切，那就有些過分了。
但即便是被他打過馬的場面，依舊讓趙炎被嚇得不輕，反覆問了他三四遍，他有沒有長出怪異血肉，有沒有和身邊的陌生人纏在一起。
當趙炎得知吳常通過將他打到吧檯下，才讓他躲過一劫後，他立刻從關心臉疼不疼，變成關心吳常手疼不疼。
臉疼？那是應該的！
臉要是不疼，那他醒來該屁股疼了！
擔心完自己，趙炎開始擔心起望海市。
不論以前夜歌酒吧幹過多少次，光是今天一場，就代表至少四五百人受到莫名能力控制。
不管湯仁泉有什麼企圖，都不能放任它們幹下去。
趙炎說著，就要將今晚的發現告訴孟亞雯，讓孟亞雯組織人手端了夜歌酒吧，讓湯仁泉好好嚐嚐正義的鐵拳。
吳常見狀連忙制止了趙炎，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趙炎疑惑道：“什麼意思？”
“還記得你提過的猴子嗎，能做到眼下這一切，很明顯不是湯仁泉一個普通玩家，或者某個小組織能夠完成的，背後一定有強大的勢力作爲依仗。”
“他們對一個可能知情的管理局成員，都敢下手滅口，又怎麼會不對湯仁泉做手腳？貿然把湯仁泉抓走，只會打草驚蛇，到時對方將湯仁泉一滅口，咱們只是除掉了一個小雜魚，傷不到幕後主使分毫。”
趙炎靜下心來，略作思考便覺得吳常所說有理。
他沉默了片刻，說道：“認識你以後，我開始對茍系玩家改觀了。”
吳常問道：“什麼意思？”
“別看你們茍系玩家打正面不行，心思是真的細，也是真能沉得住氣。如果換成我，看到酒吧中的人們都受音樂影響，身體長出扭曲的觸手，我覺得無法保持冷靜，也絕對不敢賭自己能一直沒事，會選擇主動進攻或者悄悄溜走。”
趙炎感嘆起來，曾經那個不被他看好的D-級關係戶，不僅職位超過了他，甚至在作爲管理局的成員，解決超凡問題上，也處理的比他更加成熟。
時光不饒人啊，這才短短，不對，從吳常加入管理局到現在，只過了半個多月而已。
不是時光易逝，而是間隔真的很短。
當意識到只過了半個月，吳常便從什麼都不知道的新人，變成現在的模樣後，他看吳常的目光有所變化。
要不是第一次見面時，吳常還能激活不超過十級的獎勵副本，他一定認爲這小子是裝的，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但現在，他只能承認玩家之間的參差，有些人，只要給他一個機會，很短時間就能一飛沖天。
“那你準備怎麼辦？”
趙炎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默認了吳常的主導地位，主動站在了配合者的位置。
吳常說道：“我準備靠著不受影響的優勢，繼續參加夜歌組織的系列活動，等我順藤摸瓜找出他們的真正意圖，揪出幕後黑手，咱們再動手不遲。”
“在此之前，只能將信息告訴有限的幾人，防止管理局內部有對方的線人，讓對方聽到風聲。最好只告訴兩三個人，如果走漏了風聲，還能順勢抓出內鬼。”
趙炎掏出跟煙點上，他現在是真服了，吳常不僅算計湯仁泉，甚至連上報情報的時候，還連管理局內部一起算計。
這般茍系玩家，心都髒，以後得注意一點，可不能背後說茍系玩家都是廢物了。
“行，就按你說的來。但你一個人行動，是不是有些草率了？畢竟你不是正面戰鬥型玩家，我擔心你遇到危險。”
吳常擺了擺手，不在意道：“正因爲我不打正面，所以我才安全，打不過我還跑不了嗎？”
趙炎沉默了一會，最後說道：“你想法是好的，但切記不要逞強，如果有危險，第一時間搖人，這是咱們的地盤，別管對方來了多少人，都叫他有來無回。”
“不必擔心調查失敗放走主謀，對方在望海市佈下這麼大的陣仗，不會輕易罷休，咱們只要有了防備，他們躲不了多久。”
吳常笑道：“謹遵教官指導。”
和趙炎分開，吳常返回了金景園。
他主張暫時壓下夜歌酒吧的事，確實是怕打草驚蛇，但目的卻不只是爲了抓出幕後主使，還爲了多參加幾次活動，讓他多設定幾個錨點。
等神秘學探測器的冷卻時間，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既然夜歌酒吧這羣人主動送上門來，當然要好好利用纔對。
回到家，時間已經凌晨三點，家裡雖然漆黑一片，但進入裡世界，艾琳還在等他回來。
艾琳暫停了平板上播放的公開課，轉頭問道：“轉職任務順利嗎，需要我幫忙嗎？”
“出了點小插曲，不過正因爲他們，轉職任務比預想中更加順利。”
吳常把外套脫到一旁，坐在艾琳身邊，看向她正在學習的內容。
她正在看的內容，是教外國人在夏國旅遊的日常生活用語，參觀景點和日常活動等等。
教學的很細，連如何申請巨信，如何掃二維碼都做了詳細教學。
吳常看著艾琳，問道：“想出去看看嗎？”
艾琳點了點頭，“我很好奇你的世界，想去親眼看一看，親身感受一下。”
吳常打趣道：“都說要了解一個人，先要了解他的生活環境，你這麼急著瞭解我的世界，是不是想借此瞭解我啊？”
艾琳臉頰微紅，“是，我也希望能更瞭解你，就像你瞭解我一樣。”
果然真誠纔是最強的必殺技，艾琳的直白，反而給吳常整不會了。
從出生到現在，別說是異性，吳常第一次碰到友方人類主動對他說，想要更瞭解他。
他感覺自己應該做出些迴應，但這種語境觸及了他的知識盲區，不知該如何迴應。
他轉過頭去，掏出手機，在426寢室小羣中@所有人，然後發了條信息。
“江湖救急，一個女性說想要更瞭解我，我該如何處理，在線等！”
老四何偉率先回應：“滿分十分，顏值多少分？”
吳常立即回覆：“100！”
何偉：“那你還問個蛋？我的建議是，直接脫光衣服，需要打碼的部位貼上你的使用說明，中英文對照那種，讓對方想怎麼了解就怎麼了解。”
吳常搖了搖頭，變態的建議果然靠不住，他單獨@方輝，尋求情聖的支援。
兩分鐘後，方輝做出回答。
“說明書有點過了，主要是耽誤時間，其他細節阿偉說的沒毛病。”
高學仲適時出現，回覆道：“雖然我也不知道，但我覺得輝子和阿偉說的有道理。”
吳常關上手機屏幕，轉頭看了一眼艾琳身邊立著的堅定之光，嚥了口吐沫。
這幫狗東西，沒一個靠譜的，還是得他自己來。
作爲一個敢作敢當的猛男，吳常返回艾琳身邊，繼續剛纔的對話。
“既然你想，那咱們明天就出去轉轉！”
艾琳笑道：“好啊，但是我不會給你添麻煩嗎，我看教學中說，在夏國行動，需要官方認可的身份。”
吳常從隨身空間中掏出兩顆變身藥丸，說道：“稍微改變下形態就沒問題了，而且只要不去酒店，一般不用登記。”
艾琳的常識還沒有學習到位，問道：“咱們有家，爲什麼還要去酒店？”
吳常被問得有些愣住了，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某些時候，酒店比家更方便一些。”
說話間，他的手機傳來震動，他本以爲是426的幾個狗東西在搞事，沒想到是剛加入的夜歌聊天羣更新了一條公告。
「五天後，天堂之門系列聚會第二彈，晚11點準時開始，請各位準時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