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走吧!”女人的心思,海底的針。這話一點都沒錯。
從牀上坐起來,看她仍舊的一臉憤憤,“我走了,你別後悔。”
拿起外套準備走,以爲她會叫住,卻走到門口無論如何不見她反應。只好轉身,兩步並作一步踏回,沒有半點溫柔地啃了一陣。
“唔……”
聶子遠想吃一個人,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女人,就是口不應心,明明身體還在熱情的迴應,那雙手卻在推搡。
吻罷,鄭穎倒在牀上泣不成聲地控告,“爲什麼,你又不喜歡我!”
“你聽好了,是你招惹的聶子遠!就算聶子遠不喜歡鄭穎,你也要愛他一輩子!”
似乎除了哭,她也沒有其他的武器,只是那一汪淚水已足夠將人的火氣澆滅。
“牀不夠大,今天就放過你。你記住了,我還沒有原諒你詐死的事!”
從小旅館出來,風一吹,疲憊交加,回到車裡渾身沒了氣力,哪兒也不想去只好坐車裡沉沉睡著。
聽說林年已經讓非白抓回家,許是爲了肚子裡的孩子,女人倒也沒發脾氣,只是她的氣性是那種越生氣,在愛的人跟前越是能忍耐的類型,非白怕是要吃一陣冷暴力。
“幫我問候鄭老闆,就說我請他吃個飯。”江北的朝陽,和外邊的沒什麼兩樣。
“是,聶總。”
邀約這麼快就成是之前未曾料想的,於是中午急急地就去了約定的快捷酒店。
鄭紅華,多日不見形容蒼老了許多。想到父親這幾日在忙倩倩的事,同樣是滿頭愁緒。
“鄭總,放鬆點,今天找您來並非談工作的事。”
“哦?我怎麼不知道,聶總跟鄭某還能談生活?”
這個老傢伙,說話總是帶一口火藥味,也對,他都買兇要殺了我償命,這又算得了什麼。
“鄭老闆這幾天應該睡得很好,聶家一夕之間股份跌停,呵,說好了不說工作上的事,又扯到過來。”
“沒事,我樂意聽,這就好比催眠曲,聽了總是助眠的。”
只怕要借中建之手,來起死回生。
“所以,鄭老闆今天這麼爽快,不會單單是來看笑話的吧?”
男人從容道,“看到你面前的杯子了嗎?你應該知道在你來之前這裡邊已經倒了酒。”
“然後?聶某是不是很快要中毒身亡了?”
“本來是有這個打算,不過……突然想了想,這要是一場陰謀可怎麼辦?”男人但笑,心情愉快的樣子。
拿起酒瓶,索性再喝一杯,“鄭老闆,您覺得,要是我事先安排了狗仔,這會兒您還笑得出來嗎?”
果然嚇得一愣,鄭紅華環顧四周,沒看到人,“你小子手段太多,我承認,防不勝防,不過,光憑一組照片,你想怎麼借我老鄭家的光,幫你這空殼子聶氏?”
說真的,鄭穎要是有她父親一半的聰明才智……可惜了,這父親也不見得聰明到哪兒去。
“一組照片確實說明不了什麼,但我今天來,是跟鄭老闆提親的。”
鄭紅華整個人愣住,不
懂地看著聶子遠。
“聽說鄭小姐死而復生,聶某特意來求成全,還請鄭老闆念在……上次的悲劇,能答應聶某的請求。”
“哈哈哈……”男人陡然失笑,忽地一拍桌子騰站起身,虎眸一睜,“聶子遠,你算什麼東西!”
空氣瞬間凝結,牽一髮而動全身,兩個人卻都沒有讓步的意思。
“看來鄭先生已經知道……不過怎麼能任她在外邊住那種房子,鄭先生要是同意,聶某也不介意將她接回家住。”
不歡而散,幾道菜一口都沒動。老傢伙點的,我掏錢。
鄭穎被接回家之後,聽說又讓反鎖在家,不得進出,想來鄭老闆也在氣頭上,明明女兒好生活著卻隱瞞死訊,壞孩子一個。
好生在家待一陣吧!
聶氏一蹶不振,於是天天睡在辦公室夜以繼日,上層者都這麼拼,卻還是有大把一心二意的人請辭,人事部一團糟。
非白期間來詢問過幾次,暗中替我拿主意,其實L.N的情況這會兒也不容樂觀,因爲聶氏突然的撤資……虧他不計較,此時還念著我。
鬱金雖不懂商場上的事,卻也成功地勸他父親在聶氏注了資,關鍵時候還是兄弟靠譜,這一點我聶子遠從未懷疑。
鄭穎突然打電話過來,我還在辦公室裡忙,晚飯沒吃,如今已經深夜,肚子雖餓卻不想下樓。
“是你告訴我爸的吧!”
“是。怎麼還不睡,都幾點了。”
“不用你管!你不是也沒睡嗎!”
“我睡了,你吵醒的。”
那邊嗤一聲,口氣不敢想象,“沒有把您的枕邊人吵醒吧?”
“枕邊人……你是屬籠子的嗎,消息就這麼不靈通?”
第二天,天微微亮的時候,聶氏大樓上就看到這個女人。初還以爲是做夢,怎麼,鄭先生這麼快就放她出來飛了?
“你每天都睡這裡啊。”她的眼神,口氣,都帶一股同情味道。
拿過她手裡的早餐,不客氣的吃起來,真餓,所以說還是有個女人好,起碼能解決溫飽問題。
“聶氏這麼大哎,不會真的說倒就倒吧?”她擔心起來,環顧四周無不唏噓,“連樓下前臺都沒人,我可帶著炸藥就進來了。”
“是嗎,帶火機沒?”
“……定時的!”
“還有多久?”
“夠我們道別的。那現在告訴我咯,爲什麼你的妻子會被樑家人帶走?”
“我有妻子?什麼時候?”
女人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還沒說兩句就下漂泊大雨,“那爲什麼騙我嗚……”
“自己蠢還能怪誰?”
“那那天,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女人折騰起來真是沒完沒了,“先回去吧,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我可以幫你啊。”她磨蹭著,賴著。
“你是偷跑出來的?”她那親爹要是知道,恐怕又得找上門來,現在我哪裡還有工夫對付這事。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的……”
“回去跟你爸好好道個歉,等你爸原諒你了,我
再去找你。”
“那要到何年何月?”
傻瓜。
母親最近常常失眠,夜裡常起牀到客廳裡發呆,有次個她說了幾句,才清楚她這些天到底揹負著怎樣的心裡壓力。
“是不是因爲我做了壞事,倩倩才遭報應的?”
“媽,去休息吧,不早了。”
“子遠啊,媽錯了,媽真的不知道那樣做會害了倩倩,媽要是知道一定就不那麼做了……”
“媽做了什麼壞事嗎?”
“那個人……你非要跟她領證的,那個人的父親,我前不久找人誣陷他偷車,將他送監獄了。”
是嗎,原來媽還會做過這樣的事,一直以來,母親其實是專橫霸道驕傲了點,本性是不壞的……
“知道了媽,這事交給我吧。”
在忙完公司裡的瑣碎,整理完材料發現還是沒有辦法應對聶氏突然遭受的重擊,父親已經想盡辦法,無力迴天,最後只對我道,“你要是能挺過這關,以後,聶氏就全權交由你去打理!”
想來想去遲早要取那姑娘,只得穿戴整齊親自上門拜訪。
去的那天,做好了踏不進門檻的準備,於是真的就在太陽底下站了四五個時辰,直到裡邊的中餐結束,這纔有人出來開門。
客廳的沙發上,中年男人坐著,茶幾上放著兩杯茶。
“看不出來,聶先生還有這麼執著的時候。”
“鄭老闆,這是聶某的一點心意,還請笑納。”
如今主客分明,鄭紅華自然不那麼好說話,他笑起來,“聶家人的心意,我老鄭家恐怕消受不起!”
說實話,像今天這樣的舉動確實瞧著讓人尷尬,父親要是知道恐怕也是雷霆大怒,都是十幾年的老冤家了,在這時候上門,怎麼都讓人覺得有求饒之嫌。
“其實今天過來,主要是想跟鄭先生談談穎兒的事。”
“你還敢提穎兒!”男人似乎特別反感這個話題,怒極反笑道,“真像你那個父親,能屈能伸啊!真有臉!”
“鄭先生知道,聶氏過去到現在,再怎麼也是江北首屈一指的大財團,這一次,就算下場再遭,也不至於落到關門的結局。鄭家和聶家聯姻,中建能在其中得到的好處……”
男人托起茶杯,“所以呢,用我女兒的幸福來做交換嗎?”
“穎兒的幸福我會給,至於其他的纔是附帶價值,希望鄭先生別把它看做商業聯姻,聶某今天是誠心誠意來請鄭先生成全的。”
“成全,成全什麼?”他明知故問,“你想讓我成全你跟穎兒?呵!聶少啊,你是什麼人,我想整個江北的人都知道吧!你怎麼還敢想娶我女兒?”
聶子遠當年與佟鬱金堪稱江北的兩大采花美男,不可否認那些年遊戲人生,對女人的用處只知道就那麼回事,誰知道某一時刻會遇見某些人,然後就只能爲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爲痛不欲生。
“爸!”鄭穎突然從樓上下來,走近道,“爸,我愛他啊!”
“那他就愛你嗎!”
根本不等我回應,鄭穎衝口就道,“可是我懷孕了,我懷了他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