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應他。
王小波說,她是聶倩,她家世很好,她爸爸是市長,她本來在市裡上學,好像就爲了樑非白才轉來的。
王小波給了我他家的小狗,我抱著它,一路跑回,怕天黑了。
老媽很驚訝,一直拐著彎說我神通廣大,明明就也愛小狗,偏生說些不看好的話,“你帶回來的,你自己記得養,一日三餐我可沒那閒工夫照料。”
“好好好,以後我照顧它,那它就是我一個人的了,媽媽你別趁我不在的時候逗它玩。”
老媽給我一個滑稽的白眼,看了眼正窩在我懷裡睡覺的狗仔,不屑地扯回神。
我開始像伺候祖宗一樣地伺候這小狗,不知爲何,突然高興好多。
第二天到學校的時候,王小波說今天有籃球賽,要我跟他一塊兒看。我想今天不用去畫室,看就看吧。
已經不奇怪,能在籃球場看到樑非白,身爲初三年級的主將,他打後衛,掌控著整個隊的運球,他幾乎每天都會在這兒練習,似乎,崇拜艾佛森。
高低年級的對戰,總會打的比平常的球賽精彩些,因爲看的人多,呼喊嚎叫,士氣一上來人就瘋了。
王小波拼命地往人羣中擠,我跟著擠到籃球架下。以爲這樣就可以欣賞盛宴,卻不料時運不濟,生性倒黴。
眼睜睜地看一個球飛來,卻躲不過。
身體倒下的時候眼神還在誰那兒飄,倒下也沒注意,於是一張朦朧的臉龐漸漸挨近。
“我送她去醫務室,你們繼續!”一道聲兒刺穿耳膜,跟著有一股力氣將我抱起。
我很清楚那是誰的懷抱,溫暖的,有點不真實,卻幸福地讓人想哭。
這當然不是夢,所以我沒有哭,也沒有囈語,就昏昏沉沉順從地隨他到醫務室,我想今天早上的時候,老媽怎麼能忘記做早飯呢。
“怎麼樣,頭還疼嗎?”
“不疼。”他怎麼下場了,那比賽怎麼辦?
“你血糖低,現在在吊葡萄糖。”
唐醫生從門外進來,手上端著一個茶杯,“醒了?”
“嗯。”
“打個屁股針吧,你有點感冒了不知道?”
唐醫生愛開玩笑是出了名的,常愛捉弄,打針也對不準血管,一年下來不知道有多少學生被他扎地死去活來。
“我回去喝點熱水就好。”我試圖爬下牀,看到手背上正插著的針管,煩躁。
樑非白突然說,“我帶錢來了,打一針吧。”
“不用,我喝熱水。”如果沒記錯,這還是某人固執起來常乾的事。
唐醫生笑笑說,“小女朋友不願花你的錢,看來這感情還不到位啊。”
“亂說什麼啊!”最恨這種胡說八道。佔著自己年紀大一點,亂點鴛鴦譜也不揹著人。
樑非白投來莫名的眼神,吃力的樣子,竟讓人有些吃不消。
黑著的臉,是生氣了嗎,那可怎麼好,多少年了,他當年生氣的樣子我至今還緩得過神,記憶猶新。
“這是鬧彆扭了,小倆口?”某人喝著茶水也堵不住那張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