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出來豪利,天空如同往日般陰陰沉沉。九月的江北,總是難麼地沉靜,偶爾風雨雷電,又是那樣子撲朔迷離。
“非白哥,你的腿現在怎麼樣了,能自己開車嗎?”走到大門外,忍了那麼久,她還是問了出來。
“我打車,你回去吧。”
“非白哥,我已經問過醫生了,醫生說你只要接受復健治療,假以時日,腿也能好……”
看著跟前女人的面孔,我想到那個早已離開我奔去遠方的病人,此時此刻……她還好嗎?
“除非你告訴我她去了哪裡。”
“非白哥!命是你自己的,你不能因爲那個女人不見了你就這樣傷害自己!自暴自棄!她今天就算沒有消失也是我哥的女人,你搞清楚!你到底想過沒有!”她歇斯底里地突然就叫起來。這副溫溫柔柔的面孔啊,轉瞬就這樣爆猙。我孤寞的內心愈加惶惑不安。
“你不懂。”我這樣對她說。她是個局外人,不會知道我對林年的情感,就有時候……連我自己都覺得可怕,林年要是再消失六年,我這接下來的時間,該是怎樣的生不如死!
“好,我是不懂!可是你要找她,你這個樣子你怎麼去找她?她要飛,你抓得住嗎?”
“倩倩,你看我這個樣子,廢人一個,”我看著她,“你爲什麼還要嫁給我?”
“因爲你是非白哥!你是樑非白!”說到這種事的時候,她總是很容易激動,“我知道了,你不配合做復健,就是想要我打消跟你結婚的念頭是不是?”
我詫異她什麼時候也和林年一般地聰明瞭。不過年年在處理感情的問題上一直都是笨拙的,我估摸著,她至今都沒能完完全全地相信我愛她早已深入骨髓。
不然她怎麼能就那樣隨隨便便地嫁人。那樣瀟灑昂然地離開。
回到公司,從車子上下來,就看到鬱金和公司裡的女員工在大門口那兒拉扯。
“你給我放開!”劉薇炸毛似的,對鬱金總是那麼地不客氣。一副恨得牙癢癢的表情。
“我就不放!你要敢做了我這輩子都跟你沒完!”
“你再不放手看我敢不敢!”
“你……”
“鬱金,幹什麼?”女生的脾氣早就上來,他還沒看出來嗎?這個大男人……
女生晃開他的狗爪,憤憤地進了門。
“非白你說女人都他媽怎麼回事?她怎麼能這樣?”
我兄弟幾個,感情都不順暢。同病相憐。
怨懟了幾句,怕我多問,他將話題引到我這裡,“那個女人呢,怎麼最近不見她?”
對林年他是一向沒有好脾氣的,這一點就是林年不說我也察覺得出來,“不正合你意嘛。”
“哪裡,不纏著你也是去纏子遠了。這不都是聶太太了嗎。”
我看著佟鬱金,不假思索,“你其實也喜歡年年的吧。”
“少來!”
“別裝了,你其實不討厭她。”
許是被我拆穿,不好意思,他忙指著L.N大樓宣告,“誰說的?!頂多也就比剛那女人好點,我他媽最討厭女人心口不一!”
“年年什麼時候心口不一了?”
鬱金愣了愣,拿手推推我胳臂,直言不諱道,“我說她到底喜歡你倆誰啊?跟你同居了那麼久,轉眼卻嫁給子遠?這唱得哪出?”
她喜歡的……當然是子遠。
因爲,她愛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