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從政治的角度講, 我現在應該在洪災嚴重的三個州的某處,是嗎?”
被說中心思的鳳月流不由得一凜。是的,他在出發前, 確實這麼想過。他們都猜錯了嗎?
白珀冷笑, “人類終歸是人類, 你們不會理解我們神魔的思想。我們可以操縱一些低級的魔物來爲我們服務, 限制它們的繁殖和食量, 完全控制事態,但是這不代表我們真的允許魔物大舉侵犯和修魔者的陰謀。維護一種生物平衡是我們神聖的使命和責任,因爲我們知道任何一個種族的消失都會爲整個生物鏈帶來影響, 最終不制止的話,我們只會滅亡自己?!?
他說的是這個世界生態環境保護觀嗎?那麼自己可以把神魔理解成生態環衛人士嗎?
“……所以如果從政治的角度來想我們的話, 你們就大錯特錯了?!?
好吧, 他的確不知道魔族的他在想什麼?!澳悴幌霘⑽覇幔俊?
“想, 很想的,但是現在我又不得不改變主意了?!蹦菤v盡滄桑的眼睛竟然出現了混合了無奈、憤怒、希冀的複雜眼神, 讓鳳月流覺得很奇怪。第一次見到本人,白大哥的父親,如果沒有那麼多前輩的恩怨糾葛的話,他在鳳月流的眼中會是一個十分可靠負責又充滿成熟魅力的中年男性。耳聞過那段亂世裡他和那位人類法僧的傾世苦戀,有了炎的鳳月流就多少也同情過這個可憐的男人。那樣的結局毀了一個驕傲的魔族, 造就了一個只想復仇的魔鬼。先帝是這個身體——鳳月流的父親, 深愛著自己的親生妹妹的人, 但是聽了那麼多過去的事, 他覺得先帝給他的感覺仍舊是個解不開的謎。
三十年前的恩怨, 如今的爭鬥,牽扯的太多, 爲此痛苦的人不單鳳雷炎一個,還有那個曾經對他那麼溫柔的白大哥。
“……我這一刀也算是泄恨了?!彼昧Φ陌纬鲽P月流腰際上插著的短刃,疼得鳳月流白了臉,額上沁出滴滴汗珠?!拔也粫⒛懔?,甚至來說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我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不能死?!?
低喘著減緩痛楚,他驚問:“什麼意思?”
表情帶著悲涼的白珀迴避了他詢問的眼神,“是的,您有向我發問的權力,我會告訴您。不過,在那之前……”
夜的眼中殺氣一濃。
“等等……”嶽盟主大驚,下一刻他的人頭飛離身體,從項頸處噴出的鮮血染紅了白珀扔過去的白布。
“汝記錄在鮮血上的記憶,在真實之言的證明下,請把血的影像在純白上顯現,沒有欺騙,沒有須有,天神見證,告之吾等過去的真實。”
白珀的紋印的在右手腕內側,在念出請求真言的同時,他的紋印顏色十分明顯。
夜把白布展開,就在白珀唸完真言的時候,白布上的血紅變成投影布帆般,出現了難以相信的影像,都是嶽盟主生前做過的事。
“血之憶想……”齊老扶著胸口,臉色發青,年紀大了,受不了太多血腥刺激。“魔族大人,您這是在判定嶽盟主是罪人嗎?”
“人類老者,你知道這個法術的意義嗎?”
“教典記載,對於罪人,神魔會用一種特別的法術專門對付不誠實的人類,那就是不通過本人而是通過血液來這個人一生所有經歷的事變成影像重放。這種法術叫血之憶想,只被允許對和魔物有關聯邪惡罪人使用?!?
白珀對滿地鮮紅視而不見,笑道:“不錯,我只想知道和他接觸的魔物是誰,目的是不是我想的那樣。”雙手再次結印,影像快速快進,最後定格在一個場景上。
鳳月流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