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父,你什麼時候醒的?”
鳳卿舞齜牙咧嘴地揉著摔疼的屁股。
“在你對著我露出花癡的笑的時候,想什麼好事呢?是不是想著怎麼整我、還是喜歡上我這張臉了?都結巴了!”
“沒有,我怎麼敢啊!”
雖然這麼說著,鳳卿舞卻紅了臉頰,似乎被說中了心事。
阡塵也沒多追究這些,手臂一用力坐了起來。
“晚上去學校了,發現什麼了嗎?”
鳳卿舞連忙將剛纔見到的事和猜測說了,被轉移注意力,臉上發燒的感覺也慢慢褪了下去。
沒想到聽完,阡塵也沒多說什麼,似乎只是當成了電視裡的相聲小品之類的故事,當成了生活的調劑。
“這怪物臉皮真厚,怎麼還有臉來學校?”
“就是,警局怎麼把她放出來了?都害死一個同學還不夠,還想讓她接著害死大家嗎?”
蘇小妍的死弄得大家人心惶惶,可讓他們更加驚懼的是,鳳卿舞這個怪物居然又回學校了!那些警察是幹什麼吃的,還是收了什麼好處?把殺人兇手放回學校不是讓他們又都處在危險中嗎?
鳳卿舞從走進校門開始,就承受著比以往更多的厭惡的視線,惡狠狠的,每一個人似乎都在說“這個兇手怎麼不去死”!
要回學校,是鳳卿舞昨天做出的決定,她知道在學校裡她將面對多麼難堪的境地,可也知道,早晚有一天自己要面對。
她不能一輩子都被人疏遠、被大家當成怪物,以前,鳳卿舞也厭惡過自己爲什麼能聽到那些聲音、爲什麼跟大家不同,恨過、怨過。
現在知道,那些曾經讓她討厭的東西原來是上天給她的天賦,放在玄門中人身上,甚至是可望不可即的東西。
也許是現在長大了,鳳卿舞明白,很多事情,比如出身,她無法選擇只能接受,而命運在賜給她這些天賦的時候,也必然會關上一道門。
她相信,總有一天,大家會接受她、會相信她,她也會用自己的能力保護身邊的人!
“啪!”
也不知道是誰,買早飯的時候順便跟店家買了個生雞蛋,朝鳳卿舞扔過來,可惜在他出手的時候就被察覺,微微錯步避開了。
雞蛋掉在地上,黃黃白白一大灘,那人羞惱沒有打中,罵罵咧咧又扔過來一個!
他纔不信鳳卿舞能再次躲開,剛纔那肯定只是湊巧!
可惜,這次鳳卿舞根本就沒來得及躲,雞蛋半路上就落入另外一個人的手中。
正是上官冥暄。
“喂,你幹什麼!”
那人已經沒有雞蛋了,發現居然學校裡還有人幫著這個殺人兇手,自己的雞蛋兩次都沒打中,更加惱羞成怒。
“你瞎了眼啊,她可是殺人犯,滾出我們學校!”
“誰說她是殺人了?既然警察放她出來,那就說明她沒有嫌疑!”
“她就是怪物,就是殺人犯!大家都看見蘇小妍前一天跟她說了話,第二天就死了,還死得這麼詭異,不是她還能是誰!”
饒是冷靜自持的上官冥暄,聽見這些話也是心頭火起,畢竟鳳卿舞已經是玄門的人,是他們的同伴,擁有讓他們都羨慕的天賦,可這些天賦在普通人看來卻被當成怪物,從小被這麼不公正地對待,可若是在玄門,放在哪裡都是讓人捧著的天才,可她的遭遇卻是天差地別。
上官冥暄心頭泛起細細麻麻的疼,想繼續幫她辯解,卻被鳳卿舞拽住了衣袖。
“謝謝你,不用了,我相信時間能證明一切?!?
她的脣邊的淺笑,在晨光熹微中,如絕崖峭壁之上迎風盛開的花,上官冥暄張張嘴,恢復了平時那張死板的臉,偏過頭去,試圖掩藏起泛紅的臉頰。
“隨便你!”
鳳卿舞迎著那些鄙夷憎惡的視線,昂首挺胸朝教室走去。
上課時間是鳳卿舞最情景的時候了,雖然來上學,但鳳卿舞的心思根本沒辦法放在學習上,蘇小妍胸前的傷口、魂魄眼中的哀求,不斷在鳳卿舞腦海中回放,可是他們現在除了知道兇手是隻成了精的黃鼠狼,再無其他。
剛纔上官冥暄已經跟她說葉蟬叫人連夜化驗了那團毛髮,確定是黃鼠狼,葉蟬不需要上學,已經在學校對面的旅館租了間正對著教學樓頂的房間,用望遠鏡整天觀察著,以防那隻妖還會回來作案,即便他們都知道那種可能性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