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8月7號到10號這四天時間裡,方右山除了晚上四點多鐘到羣峰銀行的附近等待高彤,其餘的時間都呆在家裡,甚至都沒有回到父母家去吃飯,每天午飯都是叢蘭給他做好。叢蘭一般上午到公司打理一下,中午十一點鐘來到,兩人一起吃過午飯後,叢蘭收拾好碗筷,整理乾淨後就離開這裡,開著方右山的車獨自回家。
方右山跟蹤高彤四天沒有發現那個白衣女子,他馬上丟棄這個計劃,又開始了第二個計劃,可是怎樣才能找到那個和高彤在美食一條街馬路邊聊天的女孩呢?方右山見過她一次,沒有錯,可是藍之星城這麼大,茫茫人海、大千世界,到那裡去找啊?
從晚上六點一直到十點鐘,他也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只好早早的休息了。
11日的十一點鐘,叢蘭來了,兩個人在一起在吃午飯的時候,方右山問叢蘭:“叢蘭,有沒有辦法找到那天在美食一條街上和高彤在一起的女孩?”。
叢蘭不解的問:“找她做什麼?”
“我有一個新的想法,判斷的不一定對,你說你在夢中經常看見一個白衣女子走在王明初的前面,我通過詢問陳老伯,知道那個高彤和王明初有些相似,我在想是不是高彤也常常看見一個白衣女子。”
“你的意思是高彤也受到了同樣的暗示?”
“我只是猜測。哎,對了,我記得在7月30日的晚上,我和高彤見面的時候,見他的左手手腕上帶了一隻貔貅,王明初也帶過那個東西嗎?”方右山突然想起了高彤貔貅的事情,他想證實這一點王明初是不是與高彤一樣。
“是的,他曾經有一隻,但是他是從那裡搞的,我不知道。”叢蘭說完之後,若有所思,好像眼前出現了王明初曾經戴在手上貔貅的影像。
“那你知道他帶貔貅幹什麼嗎?”
“我知道,他有一次從北山回來對我說,應該請只貔貅戴在身上,它能起到招財進寶、驅邪避災的作用,我不太相信那個東西,但是也沒有反對他,過了幾天他就請了一個,而且還去了東山的送子觀音殿開了光。”
“那麼你知道王明初戴在手上的貔貅是直著頭,還是歪著頭?”
“這我就說不清楚了。”
“咱倆第一次在北山看見高彤的時候,我就發覺他有些問題,7月30日那天他找到我似乎想對我說什麼,可是他後來有了顧慮,就沒有說。然後約我5號見面,我看他的樣子可能是怕別人知道他的事情,我就讓他來到家裡,可是他只在這帶了一會兒,又沒有對我開口。”
“你能判斷出他想對你說什麼嗎?”叢蘭似乎聽出點門道。
“我想,有一件意見事情,他想和我說,那就是他在外面有了女人的事情。因爲他這種人從不願意向任何人吐露自己心中的事情,自從我給他打過電話之後,他依據我的聲音判斷我是一個靠得住的人,所以他想和我說一說他心中的苦悶,但是他一直猶豫,那就說明他想說的事情很重大,而且自己不知道怎樣處理纔好,要是說了呢,害怕事情傳出去,所以一直猶豫不決。”
“你說的對,除了那個女人的事情叫得他心神不寧,可能還有更嚴重的事情在折磨他。”
“所以我要找那個女孩,高彤不開口,不等於那個女孩也不開口。”
“既然我們認識那個女孩,那就到處找找看。”叢蘭說完這句話就知道自己說了一句廢話,只是認識就能找到嗎?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又說:“不過藍之星城這麼大,得選擇一個正確的方向。”
“可是那裡纔是正確的方向啊?”
“噢,我想起來了,你不是曾經說王明初認識的那個許宜芳是趙從田介紹的嗎?那麼可以查一下高彤給誰辦過貸款。”叢蘭好像找到了一個好方法。
“他給辦過貸款的人多了,該找誰啊,再說,高彤也不會給我們透露銀行的經營信息。假設說找到那個客戶,他也不會告訴我們的。”
“那就只好跟蹤高彤了。”叢蘭實在是想不出什麼還辦法了。
“我已經跟蹤四個晚上了,每天晚上他都按時下班,未見什麼發現。”
“那麼我們直接問高彤不行嗎?”
“不,這樣會觸到他的痛處,他本來就在猶豫之中,一旦他的事情被我們挑破,就會引起他的反感,那麼我們下一步的事情就更爲難辦。”方右山肯定地說。
“看來這件事情也走到了死衚衕,就像我尋找許宜芳一樣,看來只有巧合才行,但是要是等著巧合出現,那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了。對了,我突然想起來了,你就是找到那個女孩,她也不會開口的,因爲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揹著人的,她怎麼能承認呢,搞不好她還會認爲你是高彤愛人請來的私家偵探。”
方右山聽叢蘭這麼一說,恍然大悟,對啊!我怎麼把這一點忽略了,找她就是徒勞,還不如找高彤的愛人呢?他愛人?對!去找他愛人。
“那麼我們去找高彤的愛人?”
方右山突然覺得不對:“那就更不行了,如果高彤真的受賄,隨便我們是什麼人,他的愛人肯定要回避一切問題。”
“看來,就如你所說,這真是一條死路了,還得從高彤本身入手。”
兩人吃完午飯之後,方右山突然對叢蘭說:“叢蘭,我們開車出去兜兜風,清醒一下大腦?”
叢蘭笑笑說:“要清醒大腦的是你,不是我,不過,我可以給你當司機。”說完叢蘭孩子般的做個鬼臉。
方右山也跟著調皮的一笑:“那就謝謝你了。”
兩個人驅車來到了東山,把車停好,漫步在通往山上的林蔭道上。
仲夏的陽光,把所有的火辣都潑向大地,直烘得地面不斷的撥動熱浪。林木的掩映擋住了不少熱量,但是擋不住兩個人飽滿的熱情。
方右山在幾年之後與叢蘭的相遇,彼此產生愛情的火化,這種心與心的碰撞早該到來,但是卻因爲很多原因,它姍姍來遲,就像山間剛剛破土而出的嫩芽,有些靦腆,有些脆弱,不知它能否張大,能否經歷風雨的洗禮,能否經歷歲月的磨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