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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剛剛開始的時候,秦大通和劉晶娜坐在這裡,對他海闊天空地侃了一會兒,他什麼都沒有聽清,兩瓶啤酒下肚後,他兩就坐在那邊的沙發(fā)上獨斟獨飲了,喝到第三瓶的時候,秦大通和劉晶娜就唱跳個沒完。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四瓶了,當然喝了幾瓶都是馮韻告訴他的,高彤覺得就他和馮韻兩個人喝沒有意思,就高喊一身“秦大哥”,把秦大通和劉晶娜叫了過來。
高彤把四個人的酒杯斟滿,站起身來,高高地端起酒杯說:“秦大哥,這個……這個……小弟的仕途平淡,以前的事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規(guī)章制度所限,我身不由己,這個……這個……以後小弟的發(fā)展、小弟的富貴,還望秦大哥多多幫助纔是。”從高彤的話語之中就可以看出他的性格,半年前的那件事情,到目前爲止他還在耿耿於懷。
秦大通還是那副滿臉堆笑的樣子,不緊不慢地說:“高老弟,記住我這句話,討之以木桃付之以瓊瑤,人生在世不知誰和誰能夠相遇相知,這份情緣是前生修來的,要享用,要珍惜,萬萬不可淡薄,如若不然那就是暴殄天物。好!我們乾了這杯酒,讓我們的友誼就像這杯酒溶進血液,變成生命的一部分。”
秦大通真可謂油嘴滑舌,八面見光,僅僅幾面之緣就把高彤變成了親密的戰(zhàn)友。
喝了這杯酒之後,高彤馬上又把秦大通趕到大廳中間唱歌跳舞去了,他怕影響秦大通與劉晶娜的溝通,也怕影像自己和馮韻的溝通。
又是幾杯啤酒,數(shù)曲歌聲,高彤漸漸覺得昏昏沉沉,兩對眼皮不斷打架,手腳也不聽使喚。只一會兒,他就昏睡在沙發(fā)上。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高彤迷迷濛濛的就覺得包房的們打開了,一個身上穿著白色風(fēng)衣的女子走了進來,那個女人臉上蒙著一條黑色紗巾,看不清五官。
那人來到高彤身邊,輕輕將他扶起,高彤四處張望,根本就見不到秦大通、劉晶娜和馮韻的身影。他們?nèi)ツ牧耍@個女人是誰,高彤腦中一片混沌,身不由己的被那個女人攙扶著走出房間,離開了歌廳,穿過明亮的大街向著一條黑暗的甬道走去。
又不知過了多久,高彤心中疑惑,甬道兩旁都是樹木,黑夜裡被風(fēng)一吹髮出甚人的窸窣之聲,樹木的後面有星星點點的光亮,一閃一閃,就像荒野的鬼火,也像草原的夜狼。
這是什麼地方,她究竟要把我?guī)У侥难e?高彤欲要反抗,可是渾身無力,幾乎是被那個女子拖著才能前行,他放棄了反抗,任由女子拖著自己繼續(xù)向前走去。
他們來到一處低矮的石牆旁邊,女子將其扶到牆壁,讓他雙手扶牆而立,轉(zhuǎn)身從揹包裡拿出一串東西,在牆中間的一扇木門上比劃一下就推開了木門。
站在牆邊的高彤雙腿發(fā)軟,直向下滑,他心裡明白,這是遇到鬼了,他被常常看見的那個女鬼綁架了,這裡就是女鬼的巢穴,看來自己要被鬼吞噬了,他想跑卻邁不動腿,他想喊又張不開嘴,只能瞪著驚恐的眼睛拼命地向後躲。可是仍然不能擺脫女鬼的糾纏。
他被女鬼連拉帶拽的拖進了那個院子,女鬼打開房門後就把他拖進了黑咕隆咚的房間之內(nèi),女鬼隨手一按,房間立時通明,他們又拐過一道們,他看見一張牀,那個女鬼把他往牀上一推,轉(zhuǎn)身走出房間。
高彤倒在牀上,感到了牀的溫度,也聞到了一股香氣。這個女鬼還挺愛美的,一定每天都化妝還要噴香水。它是吃我的肉還是喝我的血,難道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倒在這裡,睜著眼睛目睹她吃掉自己的全部過程,這簡直太恐怖和悲哀了,高彤已經(jīng)被嚇得不知道啥叫害怕了,想到自己竟然以這種方式離開人世,他鼻子一酸眼睛一熱,但卻沒有眼淚流出。雙手雙腳都不能動,嘴巴又不能開口,他只能絕望地看著門口,希望那個女鬼不要回來。
女鬼又出現(xiàn)在門口,隨手關(guān)好了門,然後走到窗前擋上了窗簾,再次來到高彤的身邊,把他的身體擺正,伸手解開了他的衣服鈕釦,把他的外衣除去,又給他蓋了一牀被子。
女鬼回到門邊,手一揮,房間頓時變成一片黑暗。
高彤此時一下就昏了過去。昏迷中尚存一絲感覺,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女鬼開膛破肚,女鬼正覆在自己身上貪婪的吸食鮮血,自己正向無盡的深淵墜落。估計自己已經(jīng)死亡,因爲沒有疼痛感,也就不知不覺地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他再次從昏迷中轉(zhuǎn)醒之後,發(fā)覺自己仍然活著,而且能動,眼睛也能看見房間的物體,他下意識的說了聲“我還沒死,這是哪裡?”
突然他覺得身體的左側(cè)有光滑之物正貼在自己的身上,驚得急忙起身扭頭一看,便大吃一驚。
倒在他身旁的是馮韻,他掀開被子瞧瞧,當時就傻了眼,他趕緊坐了起來,背靠牀頭,眼中空空、心中空空。
馮韻被高彤掀動被子的動作攪醒了,她側(cè)過身體將左臂搭在高彤的胸部,臉龐緊貼高彤的腰部問了句:“你醒了。”
高彤的身體就像觸了電,瞬間一抖,趕緊躲向旁邊,彷彿身邊倒著的不是馮韻,而是一條毒蛇。
馮韻擡起頭來問道:“你怎麼了?”
高彤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喊:“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馮韻聽到高彤喊叫,就兩眼流淚哭了起來:“讓我告訴你怎麼回事,你爲什麼不問問自己呢?”
高彤見馮韻這樣說話,又見她流出了委屈的眼淚,有些心軟了,也有些猶豫了,他努力的回憶昨夜的一切,除了記得和幾個人唱歌喝酒,其他的事情似乎毫無印象。突然他像瘋了一樣拉起馮韻,將她緊緊抱住,溫柔的說:“既然這樣,就讓我好好抱著你,你把昨夜的事情和我說一遍。”
馮韻被高彤摟得很緊,高彤的體溫不斷傳向自己,兩顆心臟“怦怦”地適應(yīng)彼此的節(jié)律。馮韻索性把頭埋入高彤的顎下,右臉緊緊貼住高彤的胸脯。她眼中依然閃著淚花,口中喃喃的說道:“高彤,我已經(jīng)是你的人了,你以後不會把我忘記吧?”
高彤的心就像針扎一樣被刺痛,他覺得自己就像撞到蜘蛛網(wǎng)上的一隻蒼蠅,無論如何撲打也擺脫不了那個巨網(wǎng)的粘連,就像掉入漩渦的螞蚱,四肢一齊用力也不能逃出它的吸引,快速的被捲進黑暗。他就像一塊很小的磁鐵,被巨大的磁鐵吸引,也吸引著那個磁鐵,巨大的磁鐵就是馮韻。他一聲長嘆,口氣淡淡:“我——我會對你好的。”
馮韻嗚咽的聲音裡夾著美妙和嬌氣,對高彤說:“你剛剛來到歌廳的時候,臉色就特別難看,愁眉不展、唉聲嘆氣,不唱歌不跳舞,一個人在那裡和悶酒,問你怎麼了,你也不說。當喝到第四瓶酒以後你的話就多了起來,你一會兒叫我馮韻一會兒叫我小妹,一會兒說前世不該把我攆走,一會兒又說要是那年給我回信就好了。我見你情緒不好、心清壓抑,就不想讓你再喝了,與你一起唱了幾首歌,唱歌的時候你雙手緊緊的摟著我,小聲對我說你愛我,並且吻了我。
後來你又堅持喝了幾杯酒就迷迷糊糊地把我拉到沙發(fā)上,你一頭倒在我的大腿上就睡著了。睡了好長時間。後來秦大通和劉晶娜看看時間不早了,就提議回走,可是我卻無法叫醒你,於是他倆說讓我再陪你一會兒,他們先走。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我把你叫醒,然後攙扶著你走下樓來到馬路邊,給你叫了一輛出租車,可是你無論如何也不肯上去,非要和我走。
無奈之下,我就想把你帶到我家,讓你在我家休息。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你連拉帶拽地扶到我家,然後又把你搬上了牀,替你脫掉外衣給你蓋上被子,我剛想轉(zhuǎn)身去睡沙發(fā),你就一下子把我拉住,然後又緊緊抱住,就像現(xiàn)在一樣,口中模模糊糊的說不讓我走,後來——後來我們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