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面色陰沉地坐在椅子上,周圍都是被景陽放棄的族人。
可以說除了景氏少家主景魯四兄弟,帶著孫子輩的嫡支十一人。
以及近五百能力卓越的族人之外,其餘的景氏族人都在這裡。
雖然彼此沒有通過氣,但是景陽相信,屈氏那邊,必然和他一樣,也做了安排。
景陽的髮妻早就已經去世,留在他身旁的都是他的姬妾。
一些年齡小的庶子、庶孫,一些幼小的景氏子弟。
此時都瞪大著一雙驚懼的眼睛,等著祖祠之外的院子。
雖然晨曦已至,但是在景氏族人的心目中,光明卻遠未到來。
瑟瑟發抖,無言恐懼地他們,早已沒有了往日裡,在錢塘頤氣指使的張狂。
宛如一隻被雨水打溼,而凍得瑟瑟發抖的鵪鶉。
雖然知道,留下的都是一些資質低下的族人。
但是看到這些人的表現,景陽依然有些失望。
雖然這裡年幼的從兩三歲到十來歲的不等,但是作爲大家族的孩子。
都是成熟較早的,如果要是有能爲的,也是該顯露出一部分潛質了。
可惜,結果讓景陽非常失望。
但同時他也非常欣慰。
因爲這些人表現地讓人失望,就說明他沒有遺漏下好苗子。
至於剩下那些臉色發白的成年人,景陽根本就不將這些廢物放在心上。
這些人除了傳承接待生孩子,爲家族開枝散葉之外,已經沒有了其他用處。
對於家族來說,這些人就是廢物,就是所謂的米蟲。
殘酷地說,也就是在抄家的時候,湊人頭的存在。
不能怪景陽心狠,而是傳承久遠地大家族歷來如此。
畢竟像賈寶玉那麼無能,還被當成寶的,開天闢地也就那麼一個。
沒見到賈母以及賈家,都被後世的現代人,釘到了恥辱柱上了麼。
隨著外面傳來不斷響起的廝殺聲、慘叫聲,祠堂之內的氣氛越來越壓抑。
終於有些人忍不住了,開始低聲的抽泣起來。
心理脆弱的女孩,年幼的男孩,半大的孩子……
彷彿一瞬間打開了連鎖反應一般,祠堂內片刻之間,哭聲瀰漫。
即使是成年的婦女也忍不住了,開始抱著自己的孩子默默流起了眼淚。
雖然年數大的男孩,以及成年男人,依然還在強忍著。
但是瑟瑟發抖的身軀,卻暴露了他們內心的恐懼和無助。
景氏家族的未來,幾乎肉眼可見。
按照大秦的律法,以及以往的慣例。
所有的男性族人,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
至於女性那要看大秦官方的想法和打算了。
原本是沒有如此悽慘的,但是自從馮逍到了江南之後,所有的慣例就不適用了。
景氏族人依稀還記得,之前被馮逍拿下的那匹官員。
但凡是和犯官有親屬關係的,無論男女老幼,都毫無例外地全部被斬首。
唯一逃過一劫的,只有兩歲以下的孩子。
或許在旁人眼裡,馮逍的行爲絕對屬於極其殘忍的存在。
但是馮逍卻覺得,與其給大秦的未來,留下隱患;與其讓那些婦女淪落風塵。
還不如讓這些人一了百了,起碼能讓這人死得有些尊嚴。
或許她們未必知道或者參與到反秦的事情當中。
但是享受著罪惡所帶來的人上人生活,就要時刻準備著爲此付出代價。
真以爲馮逍現在嬌妻美眷的生活多麼舒心麼,要知道他可是時時刻刻面臨著,歷史修正力的威脅。
畢竟,誰也不知道,命運這個虛無縹緲的存在,究竟會不會干涉到現實。
有時候,馮逍也會懷疑,他所穿越的時間線,不過是平行世界。
並非原來自己所生存的世界。
但是一切不過是他自己的猜測,並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
無論嬴政有沒有一個寵愛的公主,無論王家有幾個女兒,無論馮家是不是一家三口。
在真正的歷史記載當中,都是含糊其辭,並沒有準確的記載。
也讓人無法確定,他現在所經歷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歷史世界。
馮逍只能確定,他所生活的世界,是實實在在的存在。
他所面對的嬴政,心狠手辣之餘,還有一點點腹黑。
他所愛的兩位嬌妻,一個是寵冠大秦的明珠,一個是頂級貴族的大家千金。
他所生活的家庭,有一個慈愛的老父,有一個仁厚的大哥,一個賢淑的大嫂。
而今又多了一個侄兒,和兩個即將出世的兒女。
所以,馮逍不能有絲毫的大意,不能拿自己真實的世界,去賭虛無的命運是否存在。
因此,他不希望出現任何意外,不想留下任何隱患。
哪怕他落下一個殘暴不仁的名聲,也在所不惜。
既然讓他帶著異象降臨凡塵,那麼不將這個世界折騰一番,豈不是讓他心氣不順?
因此在清掃錢塘的時候,馮逍就毫不猶豫地,以非常嚴肅地態度,向韓信下達了命令。
“不要理會那狗屁的秦律和舊例,兩歲以上,所有人就地處斬。”
“兩歲以下的,交由羅網按照慣例處理!”
什麼是慣例?
那就是送往大秦其他郡縣的給養堂。
大秦新成立的給養堂,就是專門負責拾遺被丟棄的嬰幼兒。
而但凡經過羅網送出的,必將送往落後偏僻的,或者不引人注意的郡縣。
在這些地方成長起來的孤兒,未來也很難有出頭的機會。
馮逍可不想未來自己的子孫,又碰到了昔日仇家上門的狗血戲碼。
既然要做得罪人的事情,那麼就將活幹得利索乾淨一些。
都砍了別人祖父、父親、叔伯兄弟,然後還對人家老婆、女兒心存憐憫之心。
甚至電視劇裡還狗血的,爲了愛情發生叛逃,那還不如直接拿刀抹脖子來得利索。
見多了狗血事情的馮逍,可不想自己的生命當中,也發生什麼狗血的戲劇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老祖宗用生命和鮮血得到的教訓,爲什麼總有人不吸取教訓呢?
爲什麼總有人認爲自己是天命主角,可以爲所欲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