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九原城積極備戰(zhàn)的時候,遠方視線所及之處。
終於出現(xiàn)了一個黑點,然後兩個、三個……
最終連成了一條,天地交接之際的黑線。
“匈奴人來了!關閉城門!”
城樓上瞭望的士兵,最先發(fā)現(xiàn)這個現(xiàn)象,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敲響了身後的鐵板。
“叮!叮!叮!”
一陣清脆的鳴金聲瞬間就響徹在九原城的北門。
不過盞茶的功夫,所有城外的士兵和百姓,都快速地撤回城內(nèi)。
“碰!”
一聲悶響之後,九原郡的城門終於緊緊地關閉起來。
而此時,城外一片荒涼和空曠。
與此同時,天邊那條黑線像流動的黑色河水一般,開始慢慢蔓延。
震耳欲聾的馬蹄聲,連成一片之後,就成爲了雷鳴般的轟隆聲。
然後整個大地都開始顫抖起來,城牆上的人,感到到天地都在抖動。
舉目而望,整個天地之間一片黑色的洪流蜂擁而至。
蒼穹之下,旗幟飄揚,戰(zhàn)馬嘶鳴。
馬蹄聲發(fā)出沉重的隆隆巨響,攜裹著不可阻擋的氣勢,奔涌而來。
等到馮逍跟著嬴政來到城牆上的時候,已然能夠看到騎兵所揚起的漫天煙塵。
沒有多長時間,匈奴的先頭部隊已經(jīng)到達了九原城數(shù)裡之外。
然後一片接連一片。
等到一個時辰之後,城外的匈奴人已然黑壓壓地一片,全是人頭。
看著佈陣成一片的先頭部隊,以及連續(xù)不斷到來的後續(xù)部隊。
站在嬴政邊上的馮逍,此時竟然奇怪的沒有什麼害怕的情緒,甚至還出神的飄忽起來。
【這擁擠的程度,對於逃跑是個阻礙,丫的要是碰到大魔法師劉秀,估計一塊隕石就從天而降,死個差不離了!】
原本還一臉肅穆的看著眼前這一切的嬴政,猛然間錯不及防地聽到了馮逍的心聲,差點破功笑了出來。
這得多幼稚啊,才能想出這樣的幻想來。
不過,這個大魔法師劉秀又是誰?
難道和那個逃入邙山的劉季是一家人?
無形之中,嬴政真相了。
劉秀和劉季還真是一家人,不過是時隔兩百年的一家人。
而且人家召喚隕石的能力可不是幻想,而是實打?qū)嵉恼鎸嵞芰Α?
雖然對於馮逍的想法感到有些離譜,但能在整個時候還有心情想這些不著邊際的東西。
起碼這份震驚,就比旁邊的一些傢伙強多了。
有一些隨軍而來的大臣,此時臉色都已經(jīng)開始發(fā)白。
站在朝議的大殿上,輕飄飄地說著三十萬的數(shù)字,或許沒有什麼概念。
但親眼所見之後,才明白,什麼叫做三十萬大軍!
這些沒有經(jīng)歷過大規(guī)模戰(zhàn)爭的大臣,已經(jīng)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得有些顫抖了。
不滿的哼了一句之後,嬴政就扭頭繼續(xù)向著下面看過去。
雖然這麼盯著匈奴的士兵有些無聊和不體面,但能夠趁著匈奴沒有防備的時候,多瞭解一下軍情。
對於嬴政來說,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而體面什麼之類的虛無東西,早就已經(jīng)被他丟到了九霄雲(yún)外。
這個時候,唯有大秦的利益纔是第一位的。
等到一個華麗的大旗飄揚著進入到了陣營當中,然後就看到十多騎兵向著城門直奔而來。
十多個風塵僕僕的騎兵,還帶著滿身的灰塵,但彪悍的氣質(zhì),卻迎面撲來。
“葉欒!”
看到這一幫子穿著亂七八糟,一點都不統(tǒng)一的皮夾,卻一臉囂張表情的匈奴人。
馮逍掃過城牆上已然整齊有序的大秦銳士,對著身後喊了一聲。
“督主!”
從人羣之中走了出來,葉欒一頭霧水的來到了馮逍的身邊。
按照級別,他離站在皇帝跟前還遠的很呢,所以一直被擠在人羣之外。
“讓兄弟們上弦填箭,把這些未進化的畜生留下來?!?
“諾!”
聽著馮逍在哪裡氣定神閒的下達著這荒謬的命令,一旁的始皇帝也彷彿沒有聽見一般。
葉欒雖然心有疑惑,但羅網(wǎng)的執(zhí)行力,驅(qū)使著他第一時間就去佈置了下去。
結(jié)果還沒有等到匈奴人來到城牆邊上,羅網(wǎng)一羣士兵的弩箭都已經(jīng)加起來了。
羅網(wǎng)的弩箭和普通大秦士兵使用的不同。
考慮到弓箭的使用,其實是拉力和槓桿的原理。
所以參考馮逍所說的增加槓桿原理,墨首親自爲羅網(wǎng)做了一批威力更加強大的手弩。
這批手弩的尺寸比軍中的制式手弩大一倍。
射程卻遠出將近兩百米的距離。
可惜的是,這樣的手弩的造價太高,沒有什麼推廣的價值。
但是馮逍卻從來都不是一個被價格所阻擋的人。
除了給羅網(wǎng)打造了一千數(shù)量之外,並且放大版的牀弩,也打造了五十個。
這次全都拉到了九原城。
而和手弩的五百米左右的射程相比,牀弩的速度更快,射程更遠,甚至都已經(jīng)達到了兩千多米的距離。
馮逍非常自信,如果頭曼敢在九原城外來一個耀武揚威的話。
馮逍不介意直接讓他留在這裡。
看著上百的羅網(wǎng)人員,依然舉起手弩,對著還無知自得而來的匈奴士兵。
一旁的淳于越不由眼角抽搐,硬著頭皮地湊了過來。
“馮先生,這……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
看了一眼淳于越,聽到他先生的稱呼,馮逍鑑於他私人的稱呼,所以訓斥的力度,就減了幾分。
“他們投遞文書了,還是舉著符節(jié)了?”
對於馮逍這麼狡辯,淳于越吶吶無言。
自從拜了荀子爲師兄之後,任何儒家門人,都不能以訓斥的態(tài)度對待馮逍了。
因爲人家輩分最高。
“太僕,不要和一些禽獸將道理,既然大秦和匈奴不會談和,總要倒下去一個的,那就不要和對方講規(guī)矩?!?
怎麼說也算是自己的徒子徒孫了,馮逍無奈下只能解釋了兩句。
而就在馮逍扭過頭之後,匈奴的士兵恰好跑到了不遠處的城下,距離兩百步的距離,停了下來。
如果說是一般的弓箭,也在射程之外了,哪怕是手弩,也有些遠。
倒不是說不在手弩的射程。
而是這麼遠的距離,如果不是大規(guī)模的射殺,基本構不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