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個時候所商議的,是準備以嬴政爲?zhàn)D,將那些隱藏在暗處的餘孽調出來。
但是,誰知道等到馮逍來到會稽之後,才震驚地發(fā)現。
這些六國餘孽,竟然連絲毫的掩飾都沒有,就那麼明晃晃地活動在大秦的天空之下。
哪怕就是馮逍兩世爲人,也沒有見過如此猖狂的反賊。
面對如此膽大無知的反賊。
馮逍要是再擱哪裡猶豫著,還想著什麼算計的話,那他就是白癡了。
以往之所以沒有行動,因爲這些人都只是暗地裡來往。
並沒有明面上做出有損大秦的事情來。
雖然明知道這些人有問題,但是卻依然拿這些人沒有辦法。
最重要的是,沒有鐵桿地、有分量的大秦官員,在這裡坐鎮(zhèn)。
如果一下子將這麼多官員拿下,那麼整個江東地區(qū)就糜爛了。
所以,雖然咸陽方面接到了情報,卻依然只能靜觀其變。
而且這些情報人員,給上面所彙報的事情,也只是客觀地記錄。
並沒有馮逍直觀的如此驚心動魄,更別說,有些東西,根本就不是,能從請報上看出來的。
比如說殷通,送到咸陽的情報,頂多會認爲他傾向於故楚的勢力。
根本就沒有辦法,看出來這個人有反秦之心。
而擁有了原本歷史記憶的馮逍,在真實客觀的現實當中,看到一些人的行事軌跡。
那麼就能瞬間判斷出,這個人的政治傾向是什麼。
而且,以馮逍的身份和地位,也敢於做出這樣的判斷。
這是羅網的基層情報人員,無論如何都無法比擬的。
所以當馮逍看到肆無忌憚的反秦勢力,就那麼地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他面前。
於是這個羅網地督主,就原地爆炸了。
你可以反對我,但是不能看不起我。
所以馮某人就在憤怒的情緒下,一夜之間,將整個江東地區(qū)犁庭掃穴般的梳理了一遍。
不僅如此,還上書咸陽,將滿堂的文武百官,包括他的父親和大兄在內的所有官員。
都統統痛罵了一頓,在馮逍的奏章之中,大秦百官都是屍餐素位,無能至極。
竟然縱容反賊這麼毫不遮掩的,就混入大秦的內部。
藉由大秦的資源,來養(yǎng)肥反賊的勢力。
所以,馮逍爆發(fā)了,然後整個大秦朝堂從嬴政而下,都遭殃了。
等到這些人心情不舒服的時候,然後整個大秦的郡縣衙門也跟著遭殃了。
據說,在那幾個月當中,大秦起碼有兩成的官員,都被扔進了大牢當中。
吏部尚書馮去疾,原本準備抱著小孫孫,混混日子就退休的。
誰知道臨老了卻被自家崽子坑了一把,都累得瘦了將近十斤。
可差點都把嬴政給嚇著了。
雖然說馮去疾在他心目中沒有那麼重的分量。
但是好歹是自己的親家,馮逍的父親,更何況是爲了公務而費力的。
所以嬴政後怕之下,只能給蕭何加了更多的擔子。
總不能讓人家父子三人,都爲自己死命效力的情況下,還要求人家死而後己吧。
而大秦朝野也因爲這次清洗,也爲之一清。
所以之前商量的計策就不怎麼適用了,馮逍甚至還專門爲此寫過奏章。
可是如今看來,咱麼的始皇帝陛下,根本就沒有把這當成一回事。
但是在馮逍的觀念當中,除非必要的時候,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而今嬴政竟然不商議,就擅自來這麼一出,頓時他也有了新的打算。
“看來,交易中心的開張,要提前了啊!”
聽到馮逍的話,張良也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把開張的時間提前,等到嬴政來的時候,基本什麼都已經理順。
就算是嬴政要出什麼幺蛾子,那麼也能將事情握在掌控之中。
否則,要是一旦讓始皇帝遇到危險,那麼整個大秦都將遭受翻天覆地地震盪。
雖然平日裡不怎麼顯現出來,但是論到對於天下的震懾。
如果嬴政說自己是第二,那麼就沒有第一。
甚至連第三都沒有。
這也是“始皇死而地分”的最直接體現。
變化永遠都比計劃快,所以之前的謀劃,已經不適應如今的江東形勢。
所以對於拿嬴政當誘餌的行爲,馮逍是堅決反對的。
可是嬴政只是做出一副東巡的姿態(tài),又沒有說要以自身當誘餌。
而東巡是嬴政作爲皇帝的自身考慮,馮逍只是一個臣子。
某些事情上可以硬碰硬的反對,但是某些領域,卻不能夠指手畫腳。
對於君臣之別,馮逍的內心裡還是能夠分得清的。
也正是如此,他才感到非常的憂慮。
既然沒辦法做人家的主,那麼我總能做自己的主吧?
嬴政想做誘餌,那也得有客觀環(huán)境啊。
而衢州商業(yè)交易中心,確是整個大秦最爲合適的存在。
而且,再沒有比交易中心開幕更爲順當的契機了。
不贊同嬴政打算的馮逍,很是乾脆利索的做出了一個決定。
“來人!”
“督主!”
“去告訴賈玉,就說本督主要在一個月之內,看到交易中心建設完畢。”
“在這一個月之內,本督主滿足他任何要求。”
“告訴他,本堵住不在乎過程,只要求結果。”
“如果放開手腳的情況下,還無法完成任務,那他這個縣長也別幹了。”
“諾!”
“等等!”
“另外派人,去百越告訴騶無諸,就說開幕式要提前進行,時間就定在一個半月之後。”
“讓他儘快派五百百越勇士到衢州,一起參與開幕式軍演的訓練。”
“諾!”
等到傳令兵下去之後,馮逍頹廢的坐在了椅子上。
“你說著陛下怎麼想起一出是一出啊,當皇帝的都這麼任性?”
面對馮逍這滿是悲憤的情緒,張良有些不解。
關於始皇帝這次東巡,不是老早就喊出來的事情麼?
而且大秦剛開始一統天下之後,也不是沒有東巡過。
都已經進行了好幾次的事情了,至於有這麼大反應麼?
隨即張良就反應過來,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自己不清楚的內幕。
不過作爲一個聰明人,張良又不是韓信那個鐵憨憨。
所以對於馮逍的話,就當是沒有聽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