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五天之內，王離和章邯的十二萬大軍，就越過了代郡的長城，回到了大秦的疆域之內。
收到了消息之後，無論是嬴政還是馮逍都長長舒了口氣。
不是他們沉不住氣，實在是長城外的匈奴人的慘狀實在太過滲人。
五天之前，就在王離和章邯正在攻擊匈奴王帳的時候。
馮逍埋伏下的後手，終於引爆了。
剛開始，不過是部分身體抵抗能力弱的人，開始有些打冷戰的跡象。
因爲癥狀實在太小，甚至這些人都沒有在意。
甚至一部分人，都還參與了攻城之戰。
不過因爲從三天前，大秦就開始以弩箭和火油爲主要防守方式。
所以，已經有好幾天的時間，匈奴人連城牆頭都沒有觸摸到。
尤其是這兩天，秦人彷彿是瘋了一半，每天到了最後的時候，火油就和不要錢一樣，傾瀉而下。
只是整個長城之外，都燃起了一條長長的火龍。
但凡躺倒在長城之外的匈奴人，竟然全都燒成了碳灰一般的存在。
而秦軍的發狠，也使得已經隱忍許久的左右賢王徹底爆發，找到頭曼大吵了一架。
而暫時還不想和兩人翻臉的頭曼，看到火候也查不了多少。
終於不再實行打壓的策略，定下了三個王族和頭曼本部，每天各出五千人攻城的決定。
其實在頭曼和熊玉的打算當中，一個月的時間，基本上就就是匈奴人攻城的極限。
然後趁著秦軍習慣之後，夜裡直接撤離，然後繞道代郡，直插中原。
如今大部分時間已經走過，就剩最後幾天的時間。
頭曼也不想因爲左右賢王的反抗，致使自己打算功虧一簣。
所以乾脆真正拿出力量來，轟轟烈烈打上兩三天。
結果就在他們下定決定，投入更多的力量攻城時。
也不知道秦軍發了什麼瘋，竟然將弩箭和火油不要錢一般，全都扔出城外。
按照秦軍這樣的打發，估計不用十天，九原城就連一支弩箭都剩不下。
雖然不知道秦軍這是什麼打法，但這種破釜沉舟的架勢，著實將匈奴人嚇了一跳。
甚至讓匈奴人全力進攻的策略，直接胎死腹中。
本就已經作爲主力打了二十多天的左右賢王，本部的兒郎都已經戰損了一半以上。
看到這幅情景，理所當然地開始出工不出力。
而心疼自己心腹部下的頭曼，看到秦軍威猛的勢頭，也採取了暫避鋒芒的策略。
所以三天下來，其實雙方就沒有經過任何的短兵相接。
甚至因爲秦軍弩箭的射程，使得匈奴人除了在城外大喊，誘導秦軍放箭之外，就沒有任何的行動。
即使出現了這種戲劇性的場面。
但無論是雙方的高層，還是士兵，並沒有出現著急的情緒。
因爲早在雙方準備戰爭的時候，就已經默契的想到。
這場戰爭沒有幾個月的時間，估計是結束不了。
哪怕此時戰爭都已經打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但其實大家都還遠沒有到拿出全力的地步。
一切不過是雙方纔試探完畢。
原本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最後一匈奴敗北而終結。
但因爲出現了馮逍這個變數，以及於誘出了熊玉第二個變數。
使得匈奴人都開始使用出了計策的戰略。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馮逍竟然直接開掛，拿出魔盒扔到了匈奴一方。
然後從少部分人拉肚子，睡夢之中抽搐開始。
不過兩天的時間，許多匈奴人都有了上吐下瀉的現象出現。
剛開始各個百人長、千人長還以爲是後勤兵供應的飯食問題，所以暴躁如雷的情況下，並沒有重視。
畢竟這兩天基本上連像樣的進攻都沒有發起，大家不過是看著長城擺姿勢而已。
但到了第二天夜裡的時候，上吐下瀉的人超過了兩成的數目時，所有人才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你們說什麼？”
聽到大軍之中出現了這種情景，即使是自己的親衛隊都沒有逃脫。
正在和熊玉討論著後續計劃的頭曼，立即就跳了起來。
然後和熊玉對視了一眼，兩人瞬間心裡都閃出一個念頭。
瘟疫？
作爲整個匈奴部落的單于，頭曼也不是一個沒有見識的人。
雖然草原上地廣人稀，沒有中原人那麼密集居住的情況。
但是當瘟疫來臨的時候，可不管你有多少人。
往往爆發之後，一個部落之中，十不存三。
匈奴加上旁邊的東胡和月氏，密切關注著周圍鄰居的頭曼。
甚至每隔兩三年，都會收到有瘟疫的情報傳來。
此時的醫療條件實在簡陋，所以但凡是大規模爆發的疾病，都歸納爲瘟疫的範疇。
再加上匈奴、東胡和月氏都屬於北寒帶地區。
每年寒流來襲的時候，總有一些年幼數量多的部落，遭受大規模的流感。
所以，頭曼對於瘟疫並不陌生。
而和只能見識最近數十年的頭曼不同，來自於中原，保留著大部分史記傳承的熊玉。
卻是對於瘟疫的威力，再清楚不過了。
尤其是在中原的史書記載當中。
處於羣居狀態的中原地區，每當瘟疫爆發的時候，除了將爆發瘟疫的地方封鎖起來。
上下數千年的時間裡，中華民族都沒有找到過，應對瘟疫的第二種好辦法。
當然這也和中華民族重視人文主義有關。
如果都像西方那樣，使用大自然淘汰制度，恐怕我們的文明也傳承不到如今的地步。
但不管怎麼說，見識過瘟疫力量的兩人，瞬間心頭都閃過一絲不妙的念頭。
然後在頭曼的命令下，整個匈奴大營，以最快的速度，分散成爲了兩個區域。
但凡出現癥狀的，全都集中起來，挪到一邊的營帳裡。
而沒有出現癥狀的人，也搬到另一邊的營帳裡。
雙方之間，以一條寬闊的通道分開。
但頭曼和熊玉怎麼都想不到，這場瘟疫並非是疾病，而是人爲的算計。
他們之所以沒有出現癥狀，不過是因爲匈奴人地位高的人，都有羊皮筏子儲存水的習慣。
所以這幾天，頭曼等人所喝的水都還是兩三天之前儲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