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最陰沉的傢伙,到了此刻依然不肯開口做出頭鳥。
但奈何人家實力比自己兩人強大,格棱只好順著對方的意思,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帶著單于返回王庭!”
“那這些兒郎怎麼辦?”
“能跟上的,就跟著,要是實在不行……”
一片沉默之中,最後的決定就不言而喻了。
至於那些實在沒有了力氣,跟隨隊伍離開的匈奴士兵,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已經非常明瞭了。
“對了,那個秦人,記得處理乾淨,如果不是他鼓動單于的話,恐怕我們還在部落裡過著美好生活呢?!?
都已經轉身準備離開的格棱,忽然扭頭,對著坤芒認真的開口說道。
看到格棱和特魯的神情,坤芒沒有任何的意外,只是沉默地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就是對方要他展現的誠意。
沒有付出就沒有回報,既然撤離的意見是對方提出來的。
那麼日後追求起來,肯定是對方揹負主要責任。
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付出,所以他也需要表現出自己的誠意。
而熊玉,很不幸就成爲了三人合作的砝碼。
看著格棱和特魯的身影消失,沉思了片刻,坤芒拿起彎刀,親自朝著熊玉所在的營帳走了過去。
有時候世界就是這麼有意思。
大家都知道頭曼重用了一個秦人,但包括親兒子冒頓在內,所有人卻沒有一個人發聲。
全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也只有兩個主人公頭曼和熊玉,纔會認爲別人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秘密。
有些事情,大家哪怕都知道,但就是秘而不宣。
這就是政治。
就像是哪付出了一半的手下攻打九原,但左右賢王依然表現得一無所知。
但其實在暗地裡,他們已經認定了這個計策是熊玉所獻。
畢竟以頭曼的性格,頂多讓他們兩人打頭陣,而不是將整個黑鍋讓他們去背。
因此當坤芒拎著彎刀走入帳篷之中的時候,熊玉的臉上還是一臉的驚奇。
“你是誰?知不知道我是你們頭曼單于的貴客?”
“……”
對應熊玉的,則是坤芒的一臉冷意和沉默。
然後熊玉就看到了坤芒將彎刀慢慢抽出,這才大驚失色起來。
“你……你想幹什麼?我……我要見頭曼,我要見……見你們單于!”
“你……你難道……不怕你們……你們單于降……降罪麼?”
看著坤芒身上那瀰漫的殺氣,熊玉的牙齒都忍不住開始咯咯發抖起來。
“唰!”
對著完全沒有一點勇士氣節的熊玉,坤芒甚至連開口都不屑開口。
手中的彎刀直接揮出,就結果了熊玉的命。
這個原本打算禍水東引,利用匈奴的力量,來攪亂大秦的禍害。
最終沒有死在大秦士兵的手裡,竟然死在了他所依仗的匈奴人的手裡。
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報應。
既然已經確定好了打算,那麼三人就沒有任何拖延的意思。
除了營寨門口,依然擺出一副戒備森嚴地架勢之外。
整個大營當中,所有但凡能夠動彈的匈奴人,都開始收拾起來。
然後在傍晚飽餐一頓之後,在夜色的掩蓋下,凡是能夠爬上馬的匈奴人,都開始向著自己的部落急速返回。
整個大營,就剩下那些掙扎在生死邊緣的匈奴士兵,以及躺臥在草地上的生病戰馬,不斷地哼唧著,
“陛下,匈奴大營有異常發現?!?
第二天一大早,當秦軍發現匈奴人營帳裡的異常之後,李樂立即就上報給了嬴政。
聽聞李樂的奏報,嬴政看了看旁邊一臉平靜的馮逍,然後擺了擺手。
雖然不知道這君臣兩人在賣什麼藥,但李樂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可以摻和的。
等到李樂退走了之後,嬴政這纔開口詢問起來。
“接下來怎麼辦?要不要派斥候跟著?”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任何軍事計策都已經成爲了擺設。
因爲除了馮逍,誰都不知道瘟疫的威力到底有多大。
傳播方式有多詭異,傳播速度有多快!
“陛下不用著急,一切纔不過開始罷了。”
“微臣希望,匈奴人最好掙扎地狠一些,最好能把月氏也拖下水就更好了!”
“哦,爲什麼不是東胡?”
聽到馮逍的話,嬴政不由好奇起來,爲什麼馮逍竟然竟然這麼肯定是月氏?
“陛下,匈奴的南面是我們大秦。”
“北面是一片寒冷的冰雪之地,雖然那裡也有其他種族生存,但對於我們來說,卻不是適合的好地方。”
“東面就是東胡、肅慎、箕子、朝鮮等種族。勢力複雜地方卻狹小,再往東就是大海了?!?
“而西面就不同了,除了月氏、樓蘭、羌、氐之外,還有不少的西域諸國。”
“甚至在西域諸國之西,還有更爲寬廣的天地,匈奴人就是從哪裡遷移而來。”
“如今在這片天地生存不下去的匈奴,向西不過是回到曾經的故土罷了?!?
聽到馮逍的話,嬴政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明亮的光芒,整個人都挺直了腰背。
看到這個樣子,馮逍就知道那個橫掃六合的秦王又甦醒了。
不過,如今還不是大秦擴張的時候,畢竟國內還有一大堆老鼠要等著收拾呢。
更何況,相比於西域諸國,馮逍的眼光卻更加嚮往東方。
那個現今還沒有主人的海島上,可是有著大量的礦藏,可謂是一座原始的聚寶盆。
如果此時大秦不出手的話,說不定就給了朝鮮、箕子等異族發展的空間。
如此的大好時機,如果大秦白白浪費了,豈不是可惜。
既然歷史上嬴政能夠爲徐福提供東渡的海船。
那麼有了自己的幫助,在合適的季節當中,東渡到日本島,也就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最爲重要的時,收穫瞭如此一個聚寶盆,基本上都不需要大秦出多少兵力。
因爲在如今這方世界當中,也就是羅馬勉強可以在大秦面前過上幾個回合。
其餘的任何一個勢力,無論大小,都不過是捱揍捱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