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信苦笑道:“這個我也不知我該請求表揚還是請求批評了。是我帶著大軍陷於危險之地,論起來這是我的責任纔對,但這又是鬼神所爲,人力不可抗,又是我帶領大軍走出來。這一回,只好不加不減,衛將軍對我不賞不罰了。”
衛青也是聽得好笑,笑道:“明日咱們前去迎敵,再來獎勵白將軍吧。”
白不信一呆,問道:“我們不依城佈防?”
“爲什麼要依城佈防?”衛青反問,“我軍蓄銳已久,現在只不過接戰了一次,敵軍遠來疲弊,這一戰咱們什麼都不用,以攻對攻,就足以相勝了。咱們這一戰不但要打,而且要主動出擊,要打出漢軍的聲威來,威震西域,這樣才行!”
白不信佩服的一點頭。
不錯,他疏忽了。他只考慮了眼前,卻忘記了著眼於整個西域的大戰略。此前衛青給三國聯軍留足了面子,這是恩,現在面對敵人的強大軍隊,要強硬回擊,這是威,恩威相濟,才能壓服西域各國。
“白將軍早些休息吧,”衛青見白不信神色困頓,知道他這一天實在忙的太累了,當下說道,“明日一早,我們還要作戰呢。”
白不信點頭,起身告退。
衛青也慢慢躺在牀上,卻久久不能入睡。
他不是擔心明天這一戰,而是在想著趙月如、江小玉和琪木格。
次日一早,漢軍與西域聯軍開拔了,雖然此前在攻酒泉一戰中傷亡二萬,但漢軍加上西域聯軍,仍有二十三萬人,對方是二十萬,雙方旗鼓相當。在這種情況下,就看雙方兵的素質,將的能力了。
漢軍走了三十里左右,探馬來報,烏孫軍已經相距不足十里。看來雙方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同一作戰方案:先休息,然後向前攻擊。
“下寨!”衛青下令。
二十三萬大軍立刻行動了起來,忙而不亂,緊而不擾。衛青看著這二十三萬人的大軍,心中升起自豪之感。
曾幾何時,他還只是一伍長,在他感覺最風光的時候,也不過指揮數千人,但現在,他卻是二十三萬大軍的總指揮。不過,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現在的他已經適應了軍中的生活,適應了指揮大軍,現在,他更多的是責任感,二十三萬條性命的責任,漢帝國的命運的責任。
對面隱隱傳來號角聲,探馬來報,一支五萬人的敵軍從左側包抄過來。
“馬將軍,”衛青立刻下令,“立刻擊敗他們,”他向著左側的山崗一指,“動作要快!”
“得令!”馬超長槍一揚,帶領五萬士兵直向山崗衝去。
五萬人一路小跑,幾乎不停步的向山岡上衝。
魏其格看著眼前的情形,狐疑的低聲問阿布裡:“照這樣子,沒等跑到烏孫軍眼前他們就跑不動了,漢軍打算做什麼?”
阿布裡也搖了搖頭,眼中也充滿著迷惑。
馬蹄聲急,白不信縱馬衝了過來,向阿布裡、魏其格、單父朵蘭三人招了招手。
三個人來到白不信身邊,等待白不信的指示。
白不信低聲說道:“衛將軍秘令,你們三人這樣做。。。。。。”
三個人的神色由驚詫到佩服,再到興奮,都點了點頭,匆匆而去。不一會兒,三萬西域盟軍分頭開走了。
左側的山岡,馬超大聲吆喝著,他手中的長槍不時用槍桿敲打著跑的慢的士兵,士兵們一個個拼死拼活的往山岡上爬。
終於,五萬漢軍個個氣喘吁吁的爬上了山岡。
“列陣!”馬超叫道,“弓箭手上前!”
士兵們匆匆列陣,弓箭手們向山岡的一側跑去。原來這山岡位於來攻敵軍的側面,他們爬上山岡,要想攻擊敵軍,就必須換個方向。
山崗下,烏孫軍正在接近。他們走的並不快,也不慢,而是很好的控制著步速,既不落後也不過於疲勞。
一陣箭雨襲來,側面的數十個烏軍士兵中箭倒下。
“轉向!”烏孫統帥下令,“盾牌手上前!弓箭手。。。。。。我靠!”
別誤會,這不是他在罵自己的弓箭手,其實他在罵太陽。
他這一轉向才發現,原來他們正好面向太陽!怪不得漢軍拼命的往山岡上跑,現在漢軍居高臨下不說,而且是揹著陽光,而他們不但要仰攻,還要迎著陽光,弓箭手根本射不了箭,在奪目的陽光下,連敵人在哪都看不清,怎麼放箭?
但不去攻擊又不成,你不攻擊漢軍,漢軍就藉著山岡的高度不停的拿箭射你。
“盾牌手上前,弓箭手後退!”烏孫軍統帥咬著牙下令,“強攻!”
烏孫軍吶喊著衝向山岡,他們一批批衝上去 ,又一批批被弓箭放倒。
山岡上,馬超正連連下令:“五千人上前,保護弓箭手,其他人,原地-坐下休息!”
五千士兵上前,保護著五千弓箭手,另四萬人則坐下休息,但坐下休息士兵們個個眼中露出懷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