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蘭在八都身後,突見八都以命搏命,一劍擊在衛青胸口,這一下嚇的花容失色,尖叫一聲直撲上去,不知衛青還能不能活命。
衛青一伸手拉住花木蘭,急忙安慰道:“放心,我沒事!”
花木蘭哪裡肯信,她親眼見的八都一劍正中衛青胸口,如果換了是平常的刀劍,衛青身上有熊甲護體,花木蘭是不會驚慌的,但八都這劍豈是尋常刀劍可比的,花木蘭撲到衛青胸前,伸手在衛青的胸口摸著,卻見衛青的胸口連個被刺中的痕跡都沒有。
“這,這熊甲這麼。。。。。。”花木蘭話都說不利索了,沒想到熊甲會這樣了得。
衛青卻沒有回答花木蘭,而是看著花木蘭的身後。
花木蘭轉身去看,還沒看明白是怎麼回事,一個手掌飛來,啪的一聲,花木蘭的臉上熱辣辣的,居然被抽了一巴掌。
“不要臉!”趙月如站在花木蘭身後,臉上雖也同樣滿是塵土,卻仍看得出她氣的滿臉通紅,她上前抽了花木蘭一巴掌,怒罵了一句。
衛青大怒,他越過花木蘭,對趙月如怒喝道:“你說什麼?誰不要臉了?戰場之上生死瞬間,將士們情如兄弟,相互支持相互照顧,有什麼不要臉的?月如,你太過份了,快向花將軍道歉!”
趙月如聽得衛青居然護著花木蘭,更是醋意大盛,哭罵道:“打今兒起,我們一刀兩斷!”說罷轉身就走。
衛青苦笑,他沒想到戰場情場居然同時都出現在了一個地方。
花木蘭撫著自己的臉頰,苦笑道:“原來衛將軍身邊一直有這樣的一個衛士啊。”
衛青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好,只得向花木蘭致歉:“對不起。”
花木蘭撲哧一笑:“和我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你快去哄哄你的趙姑娘吧。”
衛青的臉上閃過一絲陰影,答道:“現在正在作戰,我哪有空去哄她。等以後再說吧。”
花木蘭微微搖了搖頭,心知衛青仍在生趙月如的氣,但這事兒是情人之間的事情,她不好亂插言。
二人身邊人影晃動,一個五短身材的人已經搶進門來,一見衛青立刻用公鴨嗓大叫道:“唉喲喂,我緊趕慢趕的整頓了部隊,這還是來晚了,還有仗可打沒有?”這人卻正是石遷。
衛青一笑,對石遷說道:“等下一仗一定讓你有仗可打。”
石遷心知天水是沒他的事兒了,只得無比鬱悶的往前走,才走了兩步,突然尖叫一聲,一個虎撲直接撲在地上,從地上拾起一把劍來,正是八都手持的利劍。
“居然真有這樣一把劍!”石遷的眼睛在風塵之中冒著光,貪婪的看著這劍。
“你認識這劍?”衛青心中大奇。
石遷的眼睛仍是不離開劍,答道:“當然認識,這劍我哪能不認識?衛將軍別忘記我以前是幹什麼的。。。。。。呸呸!”他說到這裡突然省悟,自己“以前是幹什麼的”這事兒實在是提不得。
衛青心中暗暗好笑,問石遷:“這是什麼劍,你且說一說吧。”
石遷的臉上現出嚴肅的神色,將劍舉在眼前,慢慢說道:“重劍無鋒,大巧不工。此劍名湛瀘!”
衛青和花木蘭同時“啊”了一聲。
湛瀘!原來是這把劍!
“湛瀘”的意思來源於此劍的顏色,“湛湛然而黑色也。”它是春秋時期鑄劍名將歐冶子所鑄名劍之一。五大蓋世名劍之首。
人們傳說,湛瀘是一把劍,更是一隻眼睛。這把通體黑色、渾然無跡的長劍讓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鋒利,而是它的寬厚和慈祥。它就象上蒼一隻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色的眼睛,注視著君王、諸侯的一舉一動。君有道,劍在側,國興旺。君無道,劍飛棄,國破敗。
春秋之時,越王允常命歐冶子鑄劍,歐冶子帶妻子朱氏、女兒莫邪和女婿干將,到閩、浙一帶名山大川遍尋適宜鑄劍之處。當他們見到湛盧山清幽樹茂,薪炭易得,礦藏豐富,山泉清冽,適宜淬劍,就結舍於此鑄劍。三年辛苦,終於鑄就了鋒芒蓋世的湛盧之劍。時世上五大名劍是:湛盧、鉅闕、勝邪、魚腸、純鈞,湛盧名列第一。此劍可讓頭髮及鋒而逝,鐵近刃如泥,舉世無可匹者。
歐冶子在鑄成此劍之時,不禁撫劍淚落,因爲他終於圓了自己畢生的夢想:鑄出一把無堅不摧而又不帶絲毫殺氣的兵器。相傳湛瀘劍出爐之後,爲越王所得,後傳至越王勾踐,因勾踐戰敗,無奈之下把湛瀘劍進貢給了吳王夫差,然而吳王無道,湛瀘劍竟自行離開,飛至當世名君楚王身邊。從此,湛瀘劍便化爲正義與仁德的代表,所謂仁者無敵,湛瀘劍是一把仁道之劍。
據傳說,當年楚昭王臥於宮中,既醒,見枕畔有寒光,視之,得一寶劍。及旦,召相劍者風胡子入宮,以劍示之。風胡子觀劍大驚曰:“君王何從得此?”昭王曰:“寡人臥覺,得之於枕畔,不知此劍何名?”風胡子曰:“此名‘湛盧’之劍,乃吳中劍師歐冶子所鑄,昔越王鑄名劍五口,吳王壽夢聞而求之,越王乃獻其三,曰‘魚腸’,‘磐郢’,‘湛盧’。‘魚腸’以刺王僚,‘磐郢’以送亡女,惟‘湛盧’之劍在焉。臣聞此劍乃五金之英,太陽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然人君行逆理之事,其劍即出。此劍所在之國,其國祚必綿遠昌熾,今吳王弒王僚自立,又坑殺萬人,以葬其女,吳人非怨,故‘湛盧’之劍,去無道而就有道也!” 昭王大悅,即佩於身,以爲至寶,宣示國人,以爲天瑞。
衛青看著那劍,嘆息道:“可惜仁者之劍,卻被金人掠走,肆意屠殺我大漢子民。”
石遷道:“仁者無敵,這劍的持有者如果濫殺無辜,特別是如果碰到了身有帝王之氣的人,這劍就會反噬,所以這把劍,沒有那份兒命最好不要持,否則傷及自身。”
花木蘭在一邊突然拍手道:“怪不得這金軍將領死了,衛將軍卻全然無事!原來衛將軍就是那個身有。。。。。。”說到這裡臉色一變,住口不再說話。
石遷雖未看到整個事件的經過,但看著地上的金軍將領屍體,再聽得花木蘭的話,也大致猜了個七七八八,他看著衛青,眼中露出一絲崇拜而又恐懼的神色。他當初之所以跟著衛青來參軍,就是因爲看中了衛青這一份帝王之氣,想跟著一起建功立業,現在湛盧劍又一次驗證了衛青身上的帝王之氣,他雖然慶幸自己賭對了,但同時也在心中對衛青多了一分畏懼。
衛青倒並沒有在乎這一點,他對石遷說道:“我已有了赤霄劍,這湛盧劍你既然識得,就歸你使用吧。”
石遷急忙搖頭道:“我可沒那命。你沒見那金人擅使此劍終於身亡?石遷哪裡有什麼帝王之氣?這劍我要使用,我可就死的快了。”
衛青皺眉,又看向花木蘭。石遷不待衛青開口已經說道:“女子不可使此劍,否則劍毀人亡!”
衛青一時無奈,嘆息道:“如此好劍,難不成就這麼放著不讓人使用?”
“獻上去。”衛青身後響起聲音,原來是白不信到了。他身後,漢軍大至,正一批批的從城門中涌入,他已聽了片刻,大致知道了此劍的情形,立刻插話。
“什麼?”衛青、石遷、花木蘭同時發問。
白不信慢慢的說道:“衛將軍雖然僥倖出獄,但吳將軍卻仍沒有消息,我們就將此劍獻上去,求皇帝陛下救吳將軍。”
“不錯!”衛青一拍巴掌,“以獻劍之名直到皇帝陛下面前爲吳將軍鳴冤,好計!”他隨即又沉吟道:“只是何人去獻劍合適?現在戰事緊迫,實在難以抽出人來。”
花木蘭微微一笑,說道:“我倒有一個人選推薦:趙姑娘。”衛青的眼中靈光一閃,滿眼笑意:“花將軍這個主意也很好。”
“一計三雕。”連白不信都忍不住讚賞的說了一句,只是既然是讓趙月如去行此計,他就不說一箭三雕,而用一計三雕了。
花木蘭這一計,的確是三雕:第一,解了衛青之圍,不必讓衛青天天被趙月如糾纏不休了;第二,以趙月如獻劍,正解了趙月如的身份問題,此前顧尚書告衛青之罪,第一條就是私納趙月如在軍營之中,如果趙月如獻劍而皇帝接受,無異於由皇帝定了趙月如身份的合法性;第三,正好不必再抽出其他將領來獻劍,徒損戰力。
衛青看著花木蘭,眼中充滿佩服之意,花木蘭的臉突然有些微微發紅,她轉過頭去,說了聲“我去整頓隊伍”,走開了。
馬蹄聲響,馬超從一邊走了過來,他已經指揮著士兵將殘餘的金軍殺的差不多了,來到衛青之處,見花木蘭正匆匆走開,他不知此前發生的事情,大聲大氣的叫道:“花將軍怎麼走了?不和衛將軍多聊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