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他打的第二卦了。第一卦弄的他自己都臉紅,好象他現在是一個人躲在屋子裡,這要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打出這樣一卦來,他可真是丟死人了。
第一卦,居然打出了個水卦,主水漫淮南!
且不說現在淮河已經罕見的上了凍,河面已經變成了冰面,就算有水,淮南城如此高大的城牆,淮河又怎麼淹得了?那得多大的水多高的水面啊。有這麼高的水面,這四里八鄉的早都把水給泄出去了,哪裡能淹得到淮南城?這一卦打的,實在是大失水準。
左慈慢慢捧起卦爻,口中唸唸有詞,一卦撒下去,卦爻在桌面上翻動幾下,定了下來。左慈定睛看去,居然又是一個水卦,仍是水漫淮南!
左慈苦笑。他本是想算一算自己在城破後是不是還有生機,沒想到兩卦下來都是水漫淮南,看來這是天意了。只是,這卦可不僅僅關係著自己的生命,同時關係著全城的生死存亡。他嘆息一聲,收起卦爻,決定將這個結果通報給衛青。衛青信與不信是他的事,但明知此結果而不通報可是他左慈的事情了。
左慈一進衛青的院落,就看到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也不知有多大年紀了,正顫顫巍巍的往外走,衛青親自攙扶著,一路說著“小心,您慢走?!?
“我說的事情,衛將軍可千萬記得啊!”那老者放著大聲叫嚷著。
其實衛青就在他身邊,但看起來這老者應當是耳朵不好,所以他說話也不知不覺的放大聲音。
“一定,一定!”衛青幾乎是趴在老者耳邊大聲回答。
送走了老者,衛青看著左慈笑道:“這老人是淮河的船工,剛纔和我說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左慈笑道:“希望他說的事情比我說的更有趣。”
衛青聽左慈話裡有話,問道:“左道長要說什麼事情?”
“關於水的事情”,左慈嘆道,“貧道連打兩卦,居然都是水淹淮南城!”
衛青的神色一下子變的異常驚奇:“左道長,方纔那老者也是來說這件事的,他說,現在這種情形他這輩子此前只見過一次,那一次,水淹了淮南城!”
衛青、左慈、白不信三人圍坐在一起。這件事實在是太過重大了,金軍殺了祖逖,民心方亂,這水淹淮南城的事情在確定之前是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的。所以衛青只找了白不信,再加上左慈,三個人一起研究這件事。
“這不僅僅是左道長的卦相,”衛青對白不信說道,“那老人說過,他十歲那一年,天也是這般異常,結果數日後河水解凍,上游先解凍了,下游卻沒有解凍,上游解凍的浮冰又在下游被堵住,形成了冰壩,結果上游的水被塞住,最終憋起數丈高的水頭,淹了淮南城?!?
“有解決的辦法沒有?”白不信皺眉。
“沒有。”衛青也是愁眉不展。
“有?!弊蟠日f道。
衛青和白不信一起看向左慈。
“五行相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行相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弊蟠乳_始說理由。
“左道長,請用我們凡人的語言?!毙l青打斷左慈。
“就是說,如果我是能以土克水就能解決這問題?!弊蟠仁褂昧俗詈唵蔚恼Z言。
衛青和白不信相對搖頭:“左道長,咱們總不能殺出城去築堤壩吧?”
“當然不是?!弊蟠却鸬溃斑@個卦相也夠奇怪,”他向桌上的卦爻一指,“好象咱們城裡就有破解之法,是從地下破解,只是貧道也奇怪,這城裡怎麼能從地下來解此危?!?
白不信猛的一拍桌子,震的桌上的卦爻都蹦了起來:“沒錯!左道長果然神算!”
衛青和左慈大眼瞪小眼,等著白不信解釋。
白不信說道:“我接手祖牙將的工作,在卷宗裡看到一個趣事,說城西有一處枯井,人們傳言此處是通往地下的通道,每每有人在此祭奠親人,還因此引發過火災,當時也就看過而已,今日左道長這一提,難不成指的就是這裡?”
衛青沉吟不語。鬼神之事,畢竟是玄虛,但現在水淹淮南的可能非常大,而解決的辦法也只有這一個玄虛式的,如果不試試,只怕也沒別的可能。
“好吧,”衛青說道,“明日我下去探一探,且看那下面究竟有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