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藍,你來摸摸?!崩咸蛑粋€丫環說。那丫環膽戰心驚的用小手指指尖輕輕碰了一下神鐵,然後又碰了一下,然後整個用手握?。骸袄戏蛉耍@鐵一點也不熱,反而很冷!”
另一個丫環也湊上來摸了一摸,居然“啊嚏”一聲打了個噴嚏:“這麼冷!”
火工大奇,他真不知道天下還有越燒越冷的鐵!他突然伸手去摸。老太太半轉過身正要張嘴和丫環說什麼,不提防火工上來摸,等到發現時已經晚了,她大叫:“不可!”但火工的手已經摸到了此鐵,只見火光一閃,火工全身都著了起來!火工大聲慘叫,倒地不起。轉眼已經被燒成一堆灰,連骨頭都沒剩下!
這下可把其他人嚇壞了,那兩個丫環更是渾身發抖,小藍的下腹部溼了一塊,某種不明的黃色**慢慢滴下,她也全然不覺。
老太太哼了一聲:“怕什麼,此鐵爲至陽之體,這凡間的火能煉得了它嗎?火的熱力比它差遠了,所以在火中它反而越煉越冷,男爲陽,女爲陰,如果男子碰到,就會象他那樣”,老太太向那堆灰一指,“但女子碰到非但不熱,反而會冷。你們兩個丫環都是女兒身,不會有任何事的。。。先去給我把衣服換了!”小藍滿臉通紅,急步跑了出去。
老夫人看著那堆灰,嘆了口氣:“把他。。。收拾起來,厚葬吧?!逼鋵嵈_切的說,是把這堆灰用撮子撮起來,然後再埋。
“去叫夫子過來!”老太太下令。旁邊的人呆住。徐夫子病的起不來牀啊,怎麼叫來?難道擡來?
老太太看沒人應聲,正要說話,門外突然傳來喧譁聲。門一下子被撞開了,徐夫人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一眼看到他老孃手握神鐵站在那裡,大叫一聲跌倒在地,幾乎暈過去。
“他突然起來,聽說你在這裡就瘋了一樣跑來了!”徐夫人的妻子不敢進鑄劍室,因爲徐夫人嚴令過陰人不得入內,只好站在門口看著徐夫人暈倒,急急忙忙的對著老太太解釋。
老太太沖著徐夫人一聲怒喝:“我還沒死呢!怕什麼怕!起來!”
看著兒子一臉不解的爬起來,她大聲宣佈:“今天,咱們就把這鐵煉成一把神劍!”
“原來是這樣!”也速該一半是驚歎,一半是想找回面子,“這麼曲折離奇的過程,要不是你說出來,誰能知道徐夫人匕首居然是徐家老太太鑄造的?”
“我,我沒有說徐夫人匕首是他母親鑄造的。。。。。?!毙鞓I一臉的無辜。
也速該明顯的糊塗了:“你不剛剛說。。。”
“我說的是老太太鑄造了一把神劍!”徐業急忙打斷也速該,“這劍的鑄造極爲獨特,由徐夫人的妻子**捧著這神鐵,神鐵就軟的象面了,徐夫人象揉麪一樣一點點把它揉成一把劍,再用自己的血滴入劍身,劍就堅硬起來再不變軟,老太太給此劍起了個名字,叫淵虹!此劍後來爲名家蓋聶所得,是他所配之劍,殺敵無數,但後來此劍被另一把神劍鯊齒打斷,蓋聶身死,這半截斷劍又輾轉回到徐夫人手裡,他按他母親所傳密法,再鑄成匕首,這便是徐夫人匕首了。”
也速該這一回聽得分明,的確是說到了鑄成匕首,當下點頭:“如此神器,也只有荊柯這樣的人大英雄才能用得上?!?
“什麼,荊柯?誰在談荊柯?”一邊一個活潑的女聲插話。也速該和衛青齊回頭看去,卻是江小玉。
衛青立刻向也速該做介紹:“這位是我朝兵部侍郎之女,江小玉江小姐?!?
也速該尊尊敬敬的向江小玉行了一禮。
江小玉卻好象沒有看到一樣,仍然急問:“誰在談荊柯?”
衛青心中暗自奇怪,他們談荊柯有什麼大不了的?不會這麼巧江小玉的祖上是荊柯吧?可也沒聽說荊柯娶妻生子了啊。
“是我們在談這匕首,”也速該看著江小玉天真活潑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因爲江小玉的失禮而生氣,他指著那匕首說道:“這是徐夫人匕首,是大英雄荊柯所用?!?
江小玉尖叫了一聲,一把撲上去,雙手撫摸著匕首,雙目微閉,嘴裡輕輕的重複著:“荊柯,荊柯!”
衛青和也速該看的都直髮呆。
眼前江小玉面色潮紅,鼻息粗重,一雙眼睛似閉非閉,整個一個發花癡的形狀,這是怎麼了?
衛青連著咳嗽了兩聲,江小玉仍是沒有反應,他只好伸手一拉江小玉:“小玉,當心手,這匕首很鋒利的。”
江小玉很有些戀戀不捨的放開了匕首,對衛青說道:“衛哥哥,荊柯可是我心中的偶像??!那高高的個子,飄逸的劍術。。。。。。”她的雙目又開始迷離了起來。
也速該撲哧一笑:“江小姐,荊柯可不是長的那個樣子的?!?
江小玉的眼睛一下子睜圓了:“你知道荊柯長的什麼樣子?”
也速該點頭:“我們在咸陽這麼久,當然會四下裡。。。。。。翻上一翻的?!毙l青心中一沉,他知道,也速該所說的“翻上一翻”,其實就是搶劫,只是現在雙方已成友軍,這些事只好不去追究了。
也速該接著說道:“我們在翻的時候,就發現有一戶人家,居然將一幅畫藏在密室裡,在我們的追問下,他才交待,這畫是他的先祖所畫,他先祖就是荊柯刺秦王時的一個殿下武士,所以對荊柯的長相還是很清楚的,他先祖所畫的,就是荊柯的樣子?!?
“快拿來我看!”江小玉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多想自己這麼下命令合適不合適了,但命令才一下,她又一擺手,“不,也速該叔叔,請你先說說,實際上的荊柯長的是什麼樣子?無論他長什麼樣子,我都喜歡他!”
也速該聽得江小玉叫自己叔叔,心中一樂,但江小玉這最後一句,好象很有些底氣不足,心中暗笑。如果換了是中原漢人,只怕此時就會有選擇的來個春秋之筆,只選江小玉喜歡聽的說,但也速該是金人,沒有這樣的習慣,他的習慣是有什麼說什麼,所以雖然聽得江小玉這“無論他長什麼樣子,我都喜歡他”這話肯定是另有深意,但他也仍是實話實說:“他個子不高,和我相比他應當算個矮個子”。
江小玉皺眉。
“但容貌倒十分威武。”
江小玉的眉毛舒展開。
“他是個方臉,臉微有些胖,一部絡腮鬍子,手腳粗大,鼻孔朝天,一對圓圓的豹子眼,聲如雷鳴,肚腹粗大,還真是個粗豪的漢子?!?
江小玉眼前那個削瘦、英俊,高高的個子,冷峻的表情的荊軻消失了,重新出現的荊軻,更象街頭常見的屠夫。
“這,這怎麼可能,”江小玉慢慢的說道,“他的歌唱的那麼好聽,風蕭蕭兮易水寒。。。。。?!?
也速該聽的直迷糊:“江小姐,歌唱的好聽不好聽和長相有什麼關係?那歌我也會唱,而且也能唱的很好聽的?!?
江小玉嘆息了一聲。也速該自然不會明白的,她的心中早就認定了荊柯是一個了不起的大英雄,既然是了不起的大英雄,當然一切都了不起,英俊,瀟灑,一舉一動都那麼有吸引力。但現在,也速該居然打破了她的這個美麗的幻想。
“江小姐要看那幅畫嗎?”也速該殷勤的問道,“我這就可以讓手下給你拿來?!?
江小玉搖了搖頭,慢慢轉身走開了,臉上掛滿了失望。
也速該有些疑惑的看著江小玉遠去的背影,嘴裡喃喃的說道:“大英雄就是大英雄,長的什麼樣子不都是大英雄?真搞不懂你們女孩子,大英雄爲什麼一定要長的漂亮才行?”說罷搖了搖頭,又喝了一口酒。
衛青也陪著喝了一口酒。他的酒量並不好,很少如此大杯喝酒,只是既然也速該在喝,他也不好不喝。
一邊上,馬超卻已經喝的滿臉通紅了,朦朧中聽得也速該說荊柯是大英雄,搖頭到:“老爺子,你錯了,荊柯不是英雄,他連個狗熊都算不上,只算個騙子!”
衛青吃了一驚,急急目視馬超,生怕馬超酒後失言。荊柯是英雄還是騙子事小,但弄的索羅部落與漢軍分裂事大。
也速該卻一點也不以爲忤,反而起了興趣。對他而言荊柯是英雄是騙子全無二致,反正都是漢人而不是金人,更不是索羅族人。他只是聽得人人傳說荊柯是大英雄而已,現在馬超這麼一說,引起了他的興趣,急忙追問:“這位將軍能否再說得詳細些?”
馬超聽得也速該追問,心中得意,酒意上涌,大聲說道:“也速該老爺子,我姓馬,叫馬超。這荊柯也是我早年間的偶像,但後來我反覆考查,卻發現了破綻。”
“馬將軍請說。”也速該越聽越想聽,連衛青都好奇心起,側耳靜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