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氣的直跳腳,這狼人頭領力氣又大動作又快,這麼拿人當武器,如此打下去可是沒法取勝了。
眼看著狼人頭領又撲向人羣去抓人,衛青剛纔接人又坐在地上,這一耽誤離的遠了,無法及時阻止狼人頭領,這狼人頭領眼看著又要再抓一個人扔過來了。
突然間一箭射來,這一箭的威力極大,把狼人頭領直擊飛出一丈開外,跌倒在地。
衛青心中一驚。這裡除了他,還有誰有如此神威之箭?他向箭來的方向看去,一個高高個子,一部花白鬍子的老人正站在一個無人的地方慢慢張弓,看起來他實戰經驗十分豐富,每一擊都正在關鍵時刻,或是解救了長毛族的戰士,或是把狼人擊倒。
“阿爾布古!阿爾布古長老回來了!”長毛族戰士發出了歡呼聲。
阿爾布古突然揚聲對衛青叫到:“漢人,小心!”手轉,又一箭射出
原來那狼人頭領被一箭擊中,傷的不輕,卻沒有死去,但它是猛獸本性,傷的越重就越是拼命,它翻身而起,瘋狂的向衛青合身撲來。雖然衛青的熊甲能把它刺個夠,但這一下要是砸在衛青身上,只怕衛青也不會好受。
但狼人頭領只顧著撲向衛青,自然無法防範阿爾布古,阿爾布古這一箭射來,攔腰擊中狼人頭領,狼人頭領被擊的橫著飛出好幾米,落在地上長聲慘叫。
衛青立刻一個虎撲衝過去,舉劍就砍。這一下砍的十分猛,狼人頭領雖然奮力躲避,仍然被砍中肩膀,一個手臂被卸了下來。
狼人頭領痛的狂吼一聲,不顧腰上被箭射的深可見骨的傷口,翻身爬起,就要和衛青拼命。沒等它衝上來,阿爾布古又一箭擊中狼人頭領的胸口,狼人頭領胸前狼毛飛濺,皮肉皆碎。
眼看著自己註定討不到好,狼人頭領再也不敢戀戰了,它叫了一聲,轉身就跑,雖然多處重傷,但跑起來仍然疾如飛鳥。
其它狼人一看頭領都已經逃跑了,也不敢再戰,紛紛逃跑。羣狼更是不敢停留,拼命的逃離。長毛族戰士乘勝追擊,狂喊大呼,把狼人們趕的如喪家之犬一樣拼命奔逃。
這一戰雖然慘烈,但居然能把狼人和羣狼打的如此慘敗,真是十分少見的勝仗。長毛族戰士們看狼人已經遠離,紛紛縱情歡呼,有的甚至喜極而泣。
衛青可沒力氣歡呼了,他坐在地上,累的一動都不想動。阿爾布古看來會一些醫療之術,他四下裡走動著,不時伸手救治傷員,不一時,阿爾布古來到衛青身邊,向衛青深深行了一禮:“漢人,感謝你,是你救了我的族人。”
衛青向阿爾布古點頭一笑:“謝謝你剛纔救了我。”
阿爾布古一擺手,問道:“您是一個漢人,怎麼會來這裡?”
衛青三言兩語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他相信對阿爾布古用不著多說什麼。
果然,阿爾布古聽完後,輕輕嘆到:“原來是衛將軍,您的大名已經傳遍了草原了。”
兩人正說著話,一個士兵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聲音裡帶著哭腔:“阿爾布古大師,衛將軍,快去看看阿木爾撒納,他快要不行了!”
兩個人都是一驚,衛青急忙起身,和阿爾布古一起跟著士兵快步跑到阿木爾撒納身邊。
阿木爾撒納傷的非常重,肚腹差不多整個都被剖開了,躺在那裡慢慢的喘著氣,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的血色。
“阿爾布古長老,請救救他!”幾個士兵一看阿爾布古和衛青過來了,急忙圍了過來,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請求著。
阿爾布古看著阿木爾撒納的傷勢,搖了搖頭:“這樣的傷,我救不了。”他邊說邊看向衛青。
衛青也搖了搖頭。他能有什麼辦法?連阿爾布古都無能爲力的傷勢,他更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阿木爾撒納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他吃力的向衛青招了招手。衛青急忙俯身到他的嘴邊,想聽聽他說什麼。
阿木爾撒納的手顫抖著從懷裡掏出一個毛絨絨的小玩具來,看形象好象一個小老鼠,他想把這玩具遞給衛青,但手上無力,只能努力支撐著示意衛青來拿。
衛青這一下大感意外。他沒想到剛剛接觸不久的阿木爾撒納居然也對自己一見傾心,臨死時還要給自己一個絨毛玩具以示心意,他對這種東西自然沒什麼興趣,但現在阿木爾撒納想把這絨毛玩具給他,他又怎麼能不接?很可能這是阿木爾撒納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願望了。
衛青只好伸手接了過來,同時說:“謝謝你,阿木爾撒納。”
阿木爾撒納的神態上表現的十分欣慰,他吃力的對衛青說:“帶領,帶領我們的族人好好生活!”說完吐了一口氣,死了。
衛青的心中有些酸楚,這個阿木爾撒納是個真正的勇士,而且很明顯,他對衛青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初剛看到時的隔閡,甚至說“我們的族人”,把他視爲自己的族人了。
衛青長嘆了一聲,慢慢站起身來,然後。。。僵住。
四周的戰士們都向他單膝下跪,連一些重傷不能動彈的也努力向他點首,阿爾布古沒有向他下跪,但深深的鞠著一個九十度的躬,雙手放在胸前,說什麼也不擡頭。
這是怎麼了?
衛青立刻轉頭看看自己的上下左右,沒有什麼光環之類的啊?怎麼自己會被當成神仙一樣崇拜了呢?
“你們。。。這是幹嘛?”衛青經過認真確認,這此人的確不是向阿木爾撒納默哀,而是真的向自己下跪後,弱弱的問。
阿爾布古咳嗽一聲,回答道:“尊敬的衛將軍,您已經接受了阿木爾撒納頭領的長毛部落聖物,答應了他請您帶領我們的請求,您是我們新的頭領,按照族規,我們必須向您致敬。”
衛青差點把手裡的絨毛玩具扔旁邊的火堆裡,弄了半天,這東西居然是長毛部落的聖物!他身爲大漢軍隊總指揮,怎麼可能當這個長毛部落的頭領?
“這個,這個嘛,”衛青說話了,他頭一回說話有些不利索,手裡戰戰驚驚的捧著那個絨毛小老鼠一點點的往阿爾布古眼前送,“我剛纔,那個是這樣的,真的不知道這是你們的聖物,我以爲。。。。。。以爲這是一個玩具呢,我以爲,你當頭領是很合適的,這聖。。。。。。聖老鼠還是你來收著好些。我這人容易丟三落四的,別把這聖老鼠給弄丟了。”
阿爾布古的頭搖的象撥浪鼓一樣。
“尊敬的衛青頭領,咱們部落的規矩,頭領的職位只能由前任頭領決定,咱們的前任頭領臨死時把這聖物傳給了阿木爾撒納,阿木爾撒納頭領臨死時又把這聖物給了您,所以,只有您能當頭領。”
“那。。。那我現在再傳給你不就行了?”衛青是一秒也不想耽擱,這事兒真是夜長夢多,他可不敢亂猶豫。而且明顯的,阿爾布古已經稱呼他爲“衛青頭領”了,還“咱們”“咱們”的叫的那個親切,這要是稍有猶豫,只怕自己這個擔子就卸不下來了。
阿爾布古連連搖頭,搖的帽子都快掉下來了:“一日是頭領,終生是頭領,除非您快要死了,否則您是不能傳位的。”
衛青站在那搖搖晃晃,覺得天旋地轉,真的有快要死了的感覺。這頭領還貼在他自己身上了?他心中沒有了主意,轉頭去看也速該,希望也速該能幫他出個主意。但一看到也速該的表情,他真想立刻行使頭領的權威,命令人把這丫跺碎了喂狼。
也速該坐在那兒,滿臉的笑意,爲了防止自己笑出聲來,他正努力的鼓著腮幫子,一雙手緊緊捂著嘴,生怕一放開就笑的喘不上來氣。
其實這也真不怪也速該。你要是他,你感覺可笑不可笑?
衛青沒轍了。他不鬆口,那些人就那麼跪著,沒傷的跪也就跪了,問題是那些重傷的怎麼辦?而且老幼婦孺們都走了很遠了,如果不及時趕上去,萬一他們要是碰到狼人,他這個罪可就大了。
“這樣,我先當,當個臨時的頭領,咱們先到索羅部落那裡安頓下來再說。”衛青一邊說一邊感覺痛徹心肺。他這一鬆口,後面無限的麻煩就會滾滾而來了。
“聽您的吩咐,衛青頭領!”阿爾布古大聲回答。
其他人鬨然答應,人們立刻開始行動起來,救助傷者,安葬死者,然後紛紛集結在衛青周圍,等待他下令出發。
衛青率領衆人一路向前,不多久就趕上了先行的老弱婦孺們,聽到衛青成了部落頭領,有的人歡喜,有的人驚奇。
衆人一路逶迤前行,遠遠的,索羅部落的村落已經在望。
“我先去通報一下。”也速該自告奮勇。衛青心想,你去是最好的了,當即點頭同意。
也速該快步走了出去。衛青下令讓衆人先休息,等待也速該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