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爺,你我本是妖!何必致我與死地呢!”翠蕨一邊說著,手指像擰麻繩一樣的捏著淺上柒染的衣角轉動著。
“王?”貓安急躁的想要扯拽被而翠蕨拋在空中的淺上柒染。眼神中明顯的擔憂與焦急,豆大的汗珠微微的在他的臉上泛起。
懸掛在半空中的淺上柒染,此時正狼狽的握著呲牙咧嘴的蛇頭朝著翠蕨的方向罵道;“惡毒的女人,別想用這樣的招數逼我殺你!快點收手,本王對傾兒保證過,不會殺了你,也不會丟棄你!”只會讓你生不如死的活著。生不如死的活著。淺上柒染做著仁慈的保證。
“笑話!若是放了他們的話,你又怎能保我周全。”翠蕨一邊說著,眼睛裡的恨意被淚水模糊了視線。世界上最大的懲罰莫過於此,可她不怨,不怨他滿嘴的謊言,不怨他不斷的承諾。可他爲何如此絕情的娶了一個又一個像姐姐的女子,連殺害姐姐的賤人!都可以擁入懷中。越想越氣的翠蕨終是忍不住的質問道;“染哥哥~~~~~~~~~~~~姐姐死後,你便說過不會再娶一隻妖,可你卻食言,竟然食言了!何不放過對我的“照顧”!就像當初你“大方”的放姐姐離開一樣。”
淺上柒染聞言怒道;“不~不~~~~~不要再說了~~~~我不會放你離開的!只要你把他們從青瓷琉璃罐中放出來,我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淺上柒染這樣想著,心裡隱忍著濃重的殺氣。暗自惱怒的貓安。
貓安手中的宇洛更加快速的揮動了起來,翠蕨此時略帶吃力的對應。可嘴上的功夫也不見得清閒道;“染哥哥,我不是姐姐!不是她!姐姐已經被謀殺掉了!記得凨漾那女人臨出征前一天給我說了什麼嗎?”翠蕨一頓,臉上的笑意難掩心中的懊惱。可惱的人,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說;“翠蕨,別逼我殺你!”
淺上柒染懊惱極了,浩歌乃是歷代守護王家子孫的佛界聖使,這青瓷琉璃罐他雖不知有何用處。可對方語重心長的樣子,實在讓人不得不在意它的用途。可悲的是,這青瓷琉璃罐此時卻被翠蕨下了禁術,就連同是妖類的貓安也不會破解此術!反而;打動之中,浩歌卻~~~~~
“殺我!”翠蕨一頓,忽而閃身到對方的面前,拉著對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接著道;“你捨得嗎?這樣與姐姐一模一樣的容顏。你會捨得嗎?”
淺上柒染一愣,忽而語出的“我~~~”字還未斷音,脣皮之間便多了一層觸感。
翠蕨有些得意有些悲涼的推開對方道;“三百多年了,若是您能殺了我!早就殺了,何必處處的躲著我,關著我。那傢伙~~~”翠蕨說著,手指向一邊。
浩歌冷著一張臉望著玻璃外的世界。了瑟吃力的從水中爬了起來,像平常一樣挨近對方打趣道;“浩歌呀!浩歌~~~~可真是好笑,這瓶子你尋了那麼久!沒想到終於被你找到的時候,卻這樣招待自己的主人。”
了瑟說完,手指了指不停冒泡上升的水,又指了指被蓋上了瓶塞的瓶頸!浩歌聞言有些慪氣的別過頭去,原本冷漠的臉上多了平日裡難得一見的殺氣!然而;那股殺氣並不是對著賴在他身上的喋喋不休的了瑟。而是遠處正在巧笑倩兮的翠蕨。
翠蕨似是做了天大的好事,裝作無礙樣!可越言語之間,卻又一股難掩的嘲諷道;那傢伙~本來就不是它的主人,放與不放!豈能是我一隻小小的妖,所能決定的。
翠蕨這話未落,身形便轉向正欲背後偷襲的貓安。左手一戶,那無數個形似葉片的金屬利器,似是一陣疾風般的朝貓安的身上飛去。貓安一邊閃躲,一邊看向遠處的身影,身形一頓,轉而使了個聲東擊西的動作,丟掉暗影,方纔解脫那緊追不捨的傢伙。
翠蕨哧哧嗃嗃而道;安王爺!您可真實捨得,連暗影都可以毫不留情的丟棄,若是我不仁的收掉他!是不是爲妖界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畢竟;凨漾的死,對於妖界來說,兇手可是您老呀!。”
雖知翠蕨說的不是謊言,可貓安還是急於辯解道;“我~~~~沒~~~~有!那日~~~~~”若是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那樣的話,他寧可死的人是他!可他不知,不知王心中的想法,不知岢嵐素葉恨心的算計~也不知,漾兒她爲何寧可死,也不願意向自己發出求救的信號~~~是爲什麼?”貓安暗想之時,神情終是忍不住的看向淺上柒染的位置。
有些信與信不同,妖的忠誠,便是從一而終!不論對錯,貓安也終不會放棄保護淺上柒染的約定。
淺上柒染奮力一掙,六頭蛇應聲而落,奇怪的是碎了一地的不是血水,也不是蛇頭,竟是一灘清濁的清濁騷氣的尿與幾條形狀怪異的泥鰍頭,那泥鰍頭,似是與平日裡見到的不一樣,騷動急促的八腳與擺動掙脫泥漿的四尾的,奮力的想要掙脫著那灘泥潭之中。
“這是什麼?翠蕨~~這是什麼??”淺上柒染此時有些不安,某段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東西,朦朧的遮蓋了某些他不願想起的事情。
“什麼?”翠蕨佯裝詫異的道;“染哥哥不記得這是什麼嗎?它可是被您丟在“玄龜洞”中,拼死護衛您安全的寶貝。
“不可能~不可能的!”它們不是,不是他從神秘人哪裡得到的“龍鰍”,他的龍鰍早就死在了二哥的手中。爲了紅色琉璃珠,爲了護他全脫脫身而亡。
“不,你說謊!!龍鰍不可能在這裡。它已經死了,死在二哥的腳下,不可能是這個樣子的!”淺上柒染說著,轉而對著貓安嘀咕道;“不要讓她記得我是誰!”貓安聞言輕點了點頭,也不多說!便朝著翠蕨的方向駛去。
翠蕨無奈的一笑,轉而迅速與貓安對視。雖是心裡知道,他不會承認,可還是不由的有些失望!但失望並不能改變什麼,龍鰍與她同是妖,也同樣清楚,會死在淺上其擾的手中。然而;與龍鰍相比,忠是幸又不幸。
眼看青瓷琉璃罐中的水已經快要將二人淹掉的淺上柒染,急忙拿起瓶子拋向了一塊巨石,浩歌與了瑟受到晃動而狼狽不堪的轉動著。因爲不小心喝到水的原因,了瑟原本說的那句;“我不會死!”聽到浩歌的耳中,卻變成了“我會死。”
顯然這樣的晃動對於水性較差的桃妖來說,並不是好事。所以原本拉扯對方肩膀上的手,一個用力後旋轉,便把那不安分的了瑟報到了懷中。
了瑟輕顫,雖說此時已經處於半昏迷的狀態,卻還是下意識的死死的,像八爪魚一樣的貼向對方。顯然這樣的舉動,讓浩歌有些不自在的抖了抖僵硬的肩膀,繼而心中不由輕嘆無奈,任君折騰表情。
“蹦~砰”的聲響過後,淺上柒染焦急的跑了過去。在接觸到完好無缺的青瓷琉璃罐後,不由的失落的說道;“傳言原來是真的!”。
罐子中的浩歌似是聽見了一般用心力回道;“當然是真的,初次見面的時候我便說過!此物乃是象徵和平之物,不可用來秘製禁術之法!如今;我已盡力爭取吸食著它的念想!可它若還是無法被我同化的話,國主還是自求多福吧!”
淺上柒染聞言急促的道;“不~我不信命!不信命~~~~粼釉不可能滅,也不會滅!”神情恍惚一頓,繼而又舉起地上的青瓷琉璃罐,手指間多了一團熊熊的烈火,繼而道;“寧可玉損,不爲瓦全!”
“別這樣做!佛祖不會原諒你的。”只是浩歌的身影與聲音都被埋在一團“茲茲呲呲”的火焰之中。
似是被激怒一般的貓安,不由的轉身而劈!原本應該因聲而毀的根條,卻似是怪物一般又轉變了形狀,如同空氣流水一般的朝著貓安的七孔而去。貓安怒視而不敢耽擱的旋即騰空,腳下一個用力,趕在翠蕨之前抱起淺上柒染,便消失與空氣一偶。
“安王爺,打傷了翠兒,便想不告而別~~實在不是高明之舉。”翠蕨此話一出,也隨機消失在空氣之中。昏沉而睡的了瑟,被燒熱的疼痛喚醒後,奮力的開始捶打著青瓷琉璃罐!浩歌冷著一張黑臉上,如雨的汗珠嘩啦的滴落,原本滿溢的水,此時只有腳邊還殘留著潮溼,若這水消失之前,還沒有辦法出去的話,他們便真的要與青瓷琉璃罐一同安葬於此了。
粼釉男國絕情樓總舵鏡花臺。
“爲何要跟和我走!你應該知道的,跟我回去後~~~只能是死。”岢嵐豐櫟映月而照的身影,在傾思的眼中竟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然而年少的記憶,似是被惡魔吞食一般,早已經不復存在!至今他還不敢相信,面前的女子竟然會是自己的姐姐。
不安讓傾思忍不住的拽起對方身後的一般,彷彿不這樣做!這一切便會在下一刻消失一般。
“姐姐。”輕輕一喊,似是夢幻中飄來的美樂。岢嵐豐櫟不由的一怔,轉而小心翼翼的轉過頭看著對方。一雙清澈略有疑惑的雙眼映入了她的眼中,似是與樂鬆的影像摺疊一般!岢嵐豐櫟不由的喊道;“鬆兒,鬆兒~~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不是有意~~~~~”
岢嵐豐櫟怪異的聲線讓傾思忍不住的問道;“誰是鬆兒?”
岢嵐豐櫟聞感受和一陣冷風從手背傳來。眼神不由自主的在那手掌下的白皙的小臉上摩擦起來。“鬆兒~~~~!”岢嵐豐櫟自念怔斷而語!“你不是我的鬆兒嗎?”似是疑問,似是自答的道;“不~~你怎麼可能是鬆兒。鬆兒他的~~~~臉上~~~~~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表情,從來沒有~~~!她的話語說的斷斷續續,可傾思此時還是冷著一張臉,雙眼似是噴火的看著面前的女子。他不敢相信,她真的是自己的姐姐嗎?師傅~~是~~~不是~~~~~~搞錯嗎?”然而傾思的疑惑並沒有的道解惑,便被
文琴匆忙趕來的身影打斷。
“公子,素先生消失了!”文琴焦急的說著,語氣裡難以掩蓋的震驚,與傾思臉上不相上下,雖說;先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並沒有感覺到一絲恐慌,可是來的路上,見到陸陸續續的妖奴正蜂擁的朝斷絃樓趕去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多聽了幾句!
傾思似是不信的問道;“怎麼會這樣!師父他乃是~~~”似是一頓,轉而惶恐不安的抓住文琴的肩膀道;“師傅~~他不可能~~~~參與~~~~”,妖奴的叛變!傾思說著,心裡想著這幾天鬧騰不停的傳謠。
文琴頓了許久,轉而掠過傾思的身邊,跪在岢嵐豐櫟的面前道;“望公主收留我主僕二人!不論我家公子說了什麼,可他只是處於一個弟弟對姐姐的思念之情。並非刻意的惹怒公主。”
岢嵐豐櫟聞言而笑,轉而走到怔楞的傾思面前,親暱的抱著對方道;“小思既是我的弟弟,我又怎可能留他再次受罪!”說著,似是疼惜一般摩擦著傾思冰涼的小手。
傾思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女人,彷彿前一刻那個失常癡語的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人一般!所以;此時難免有些彆扭的僵硬著身子,朝著文琴的方向,發出求救似的目光。
傾思哪裡得知,此時的岢嵐豐櫟纔是她最真實的一面,總是知道對方不可能是她的親人,可卻還是佯裝成一副失而復得,激動驚喜的樣子。
文琴看著,似是沒看見一般的仰著頭問道;“即使如此,不知公主何時啓程回岢嵐女國!”
“這~~~”岢嵐豐櫟一頓,心中甚至矛盾!她本打算送樂鬆送彌邇天國附屬小國巖諸,以備爭奪皇位之需。可樂鬆死了,姨奶奶那條線索也終是要棄了!雖說可惜;可想到昨晚匆匆一別淺藍的故人,心中不免有些悲憤,但大局當前,她不能亂,也不敢亂!一個小小的樂鬆,不足以破壞她的腳步。岢嵐豐櫟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盤算起來。
“七公主雖是岢嵐女國的公主,但也是傾思公子的姐姐!那日~岢嵐女王不顧舊情的假借碟人之言,散播霍亂之語!擾妖界億年安和之態,可未曾像公主今日這般猶豫不決。”文琴說著,嘭嘭嘭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的接著道;“公主也許早已不記得師傅他老人家是怎樣被您母皇逼入絕境的。”
岢嵐豐櫟詫異之時,早已忘記了收斂住自己手上的力道。文琴因吃痛而緊皺的峨眉,輕掃著遠處不知所措的傾思。傾思因震驚而慌亂的看著二人間互動的神情!總覺得哪裡不對,可轉而一想!文琴應該比他小上許多,可他言談之下的事情,他卻是聞所未聞。心下不免又悶又惱了起來。
相比較傾思小孩子一樣鬧彆扭的情緒,顯然岢嵐豐櫟早已經恢復了往日般喜笑顏開寬厚溫和的模樣道;“這位公子說笑了”岢嵐豐櫟一邊說著,一邊委身鬆了些力道,攙扶著文琴起身!接著道;“本公主雖說是半妖出生,可一心只爲岢嵐女國的前途大業爲首,縱然爲父妃的死感到惋惜,可母皇的明智,豈容的公子您三言兩語便能污點。”
岢嵐豐櫟說著,眼神不由的認真的看著怒火中燒的文琴,又轉向樹蔭下,月光折射的倒影,頓而惋嘆道;“傾思公子已有心上之人,本公主也覺得這樣做甚是不妥,然而;大公主點名要尋的佳人,縱使我有意憐惜,又怎敢收他於髦下做客呢!”岢嵐豐櫟說著,似要離開一般的說道;“還請文琴公子幫我勸慰一下,以免受不必要的皮肉之苦。
文琴握著手中的玉石回道;“公主好意我家公子心領了!可岢嵐女國公子定不會再去了!”文琴的聲音悠長而略帶哀怨的看著傾思,傾思隨著文琴手指的方向看向樹蔭下的長影,面色珠黃,淚如泉涌般的抽泣了起來。
岢嵐豐櫟轉而疑惑的問道;“哦~文琴公子此言何意!莫不是~~~~舊情~~~難忘~~~”噓噓尾音飄散入暗藏在樹蔭下的岢嵐合雙耳中,岢嵐合雙皺著眉頭的腦海中突然出現岢嵐柳毓的身影!神情不由的轉向身後與她一同看戲的岢嵐柳毓!岢嵐柳毓聞言而笑,心下終是難掩的喜悅,毫不遮蓋的顯露在臉上,隨即落在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徐娟身上。言道;“既是知道自己辦事不力,便把小六兒送給四姐,以此來彌補今日之事。”
徐娟聞言,左右爲難道;“公主乃是~~~千金之軀~~~六二那孩子乃是半妖之身,卑賤之體~~~~~~若是~~~送去~~~了,豈不~~~~”徐娟這話說的極慢,求救似的眼神看向岢嵐柳毓,希望對方能夠改口,而岢嵐柳毓態度似是鐵打的一般,絲毫不見動搖,轉而又看向岢嵐合雙。
岢嵐合雙因文琴的那句“舊情難忘”顯然有些失落於佳人,另有所愛的思緒中,隨即便心無神主的道;“徐大人多慮了,既是美意!本公主豈有推拒之禮。”
徐娟聞言似是頹廢的應聲笑臉相叩回道;“多謝四公主不棄之恩,小人我這就回去安排。”
岢嵐柳毓嗯的一聲,揮了揮手!徐娟抖了抖心神,憤恨的從內袖中拿出一個細尖的針朝著自己不聽使喚的小腿刺去!一下又一下,直到雙腿從麻痹中解脫出來。
看著遠去的徐娟,岢嵐柳毓打趣的道;“徐娟這泥鰍今個兒是泥潭裡犯了昏,被你逮了個正著!岢嵐柳毓一說,看著對方並未受到她言語的誘惑,反而惋惜的笑道;”四姐可能不知,小六兒這美人可是個不可多得的鬼精靈!比起傾思那孩子的無趣而言,姐姐可算是得到了至寶一般。”岢嵐柳毓一邊說著,一邊停頓觀察著岢嵐合雙臉上的反應。
岢嵐合雙聞言一頓,若有似無的回了幾句恩恩!轉而目光又看向淚痕滿滿,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的三人。
“四姐可知~”
“不知~”岢嵐合雙顯然對岢嵐柳毓的言語並沒有太大的好奇心,轉而急促的道;“小毓應該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吧!”岢嵐柳毓掩面笑道;“是是是~姐姐說的是!妹妹應當離開,以免掃了姐姐賞月的雅興,而且;比起姐姐看的這個月亮,妹妹家裡頭的那個大月亮,更值得”觀賞”。”岢嵐柳毓這話一出,原本取笑對方的話語,然而惹得自己心中有些不痛快。
想到自己的女兒,此時可能正躲在馬家或者西戎家,心下不由的著急!腳步也更加急促了起來。
岢嵐合雙無心觀看妹妹遠去的背影,快速的轉身之後!空氣中儼然成她一人賞月的局面。
“公主請放心,一切都會按照我們剛纔說的那樣進行。岢嵐豐櫟雖是擔憂,卻還是充滿信任的握著傾思的手掌道;“小思,以大局爲重呀!”傾思聞言,看了看岢嵐豐櫟,對於他來說;面前的女人既陌生的讓人害怕,又親切的讓人忍不住依賴!可神情還是忍不住的看向文琴。文琴點了點頭,給與對方的暗示。“公子放心,她不會傷你!”
傾思與文琴之間已相處了許久,雖不言明,可這點神情上的交流,還是不成問題的!而岢嵐豐櫟顯然對於二人的互動,心照不宣的在心底冷笑不已。
絕情樓樓頂懸空室六層離玉闌璟室內
“說謊!你在說謊?你怎麼可能是我師傅。”念玉一邊說著,一邊顫顫抖抖的從牀上爬了起來。狐兮煥臉上此時是難以掩蓋的受傷,煙闌諷刺的聲音在狐兮煥的耳邊說道;“小煥,我早已經說過!絕情樓的東西,誰都碰不得!誰都帶不走。”
狐兮煥聞言冷著一張悲憤焦急的樣子,袖間的拳頭已經被藍色的幽火緩緩的包圍著起來,似是在隱忍著不發作,可實際上卻~~還是~~?
“尊老~手下留情!”半維脖子上一道斷續不穩的藍火,循環的飛馳而轉,手腳也被不知名的力道固定在半空之中,只有那無聲的口型,對著狐兮煥深藍色幽暗的瞳孔不停的顫抖。
狐兮煥雙眼開始旋轉不停,手指因爲內心的不知名的恐懼而不停的顫抖。都說不愛一個人便不會在意那個人怎樣看待自己,可狐兮煥的臉上那濃濃的失落與恐懼,又怎麼能輕易的騙過煙闌呢?
“小煥,你還要自欺欺人多久!你已經不愛她了!”煙闌話語一頓,轉而指向抱著藍珀瑟瑟發抖的念玉道;“求我,求我她便是你的。”
“不~我愛她!我愛她!!我只能愛她!”狐兮煥說這話的時候顯然有些激動,忘記了控制自己的靈氣。半維猛然的後退了數步,心有餘悸的看著真氣側漏的尊老。卑微而急躁的喊道;“尊老,尊老!~~~”
狐兮煥似是沒有聽見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他愛的人是她,是她的黏兒!是他玉如。他不愛空秋,不愛空秋!只所以想要救她,照顧她是因爲虧欠,虧欠他們孩子的,虧欠她的世世相隨。
謊言遍佈,誰又與誰說了真話。
“阿醜!沒事吧!”藍珀說完這話,便暈了過去。被叫做阿醜的念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看著面前的男子,愣愣之餘,便起身離去。焦急的步奏似是在追殺什麼人一般大吼道;“倉暮,爲什麼要殺了阿姑!爲什麼要殺了阿姑。她的心在這兒,在這個”
似是揪痛,似是愧疚,似是失落!念玉的臉上快速的轉換著複雜的情緒。
倉暮聞言而愣之餘,快速的從半空中現身旋即便給了對方重重的一擊。盛怒的道;“爲什麼?你難道忘了爲什麼嗎?”倉暮此話雖是疑問,可臉上卻一副全然不信的模樣,不等對方有所反應的接著道;“阿醜,你怎麼能忘記,當初殺阿姑取心之人,是你自己呢!你怎能忘記自己是怎樣笑著讓我留在絕情樓當替罪羊時的表情呢!”倉暮說著,便忍不住的把怒火化爲星海般的氣流朝著念玉所佔的方向襲擊。
念玉狼狽的閃躲,受傷的樣子!像是心智不全迷路的孩子,聞言搖頭急促的否認道;“不,不可能!你說謊,那是個夢!只是個夢而已。是阿姑給她的,是阿姑給她的心!”她不想要,不想要!可阿姑好痛苦的樣子,她不忍心,不忍心阿姑在她的夢中如此痛苦,才~~~~奪取~~~~心的~~~念玉因自己的想法而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而忘了防備所處之地,所遇之人。
倉暮因怨念而旭升的恨意,正化作一把利劍朝著念玉而來“去死吧!我不會讓一切都回到遠點的,不會。”倉暮說著,自己內心惶恐不安害怕的顫抖,可手下卻更加急促的抽插著匕首。她不能讓一切回到原點,不能讓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她不要再吃絕情丹,也不要在做引夢妖。
絕情帶著無情,無情卻被情傷。
“啊~~~~~!”念玉吃痛的倒下,天空似是被染成了紅色一般而聚,渲染紅了她的眼,遮蓋了平日裡的清亮純淨的綠瞳,朦朧了她視線中故人的佳影,耳邊充斥著怒吼,似是熟悉,又極爲陌生的說道;“黏兒,黏兒~~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似是早就聽說過一般,莫名的音調讓念玉忍不住的淚流滿面!可心卻什麼也感覺不到,矛盾的,冰冷的。
陸豐古國浮華宮內
“不要呀!不要~~~~我不要成爲一隻妖!”硫楠嶼一邊說著,一邊焦急的往牆角縮去,搖頭閃躲之間~曾婆婆萬中的藥湯因此而晃動灑落了許多。
這樣的散落顯然讓曾婆婆有些懊惱的扇了對方一個巴掌的怒道;“你必須成爲妖!就算是爲了鬼神大人也必須成爲妖~”曾婆婆說著,那藥湯便入了硫楠嶼的口中。
“爲~~~什~~~~麼!!咳~~~咳~~~~爲~~~什~~~~麼~~姨~~~婆~~~~~~婆”硫楠嶼不懂,陸豐古國不是應該信奉天神的嗎?若是信奉天神的話,又何必妖成爲妖,可這幾日!身邊陸陸續續的公子都被慣成妖的湯藥,姨婆雖說歷代被選中的小主都是需要進行這樣的改變,可卻無人對他們說明,爲何妖這樣改變,而這樣的改變真的能召喚出鬼神對他們的敬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