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姨的表情裡含著幾分嚴肅,“這應該問先生自己。”
樑瑾瑜又是一笑,深嘆了一口氣,“對,這確實應該問我自己。”
說著,便沒有了聲音。皎潔的月色透過明亮的窗戶落盡房間,銀色的月光傾灑在樑瑾瑜的身上,此時他的一雙俊眉輕輕皺著,薄脣緊抿,滿臉似乎都帶著一股化不開的痛苦一般。
月色逐漸的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日光的溫暖。
杜思同慢慢的睜開了雙眸,伸手捂著自己還在發(fā)痛的太陽穴,不由得起身靠在了身後的墊子上,嘴巴里不斷地嘟囔著,“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麼?她記得自己是和林南在一起的,怎麼突然又回到了樑家?”
有幾分不敢相信,杜思同慢慢的來到了衛(wèi)生間的鏡子裡,看著鏡子裡的人面色似乎帶了幾分憔悴。順著脖子看去,赫然發(fā)現白皙的脖頸上有一個青紫色的吻痕。頓時,腦海中流轉不斷,似乎有很多的思緒和片段不斷地迴旋在眼前。
杜思同睜大了眼眸,響起了昨晚發(fā)生的一切,原來昨晚是樑瑾瑜一直守在自己身邊。那麼她以爲的那個像是媽媽一般溫暖的手指也是樑瑾瑜給自己帶來的。當下心中一驚,電光火石的瞬間,杜思同抿緊了脣角,她在仔細想,昨晚她杜思同作爲一個有婚之婦到底對樑瑾瑜說了一些什麼。
想著,又覺得自己一陣可笑,她是把樑瑾瑜想的太好了。平日裡就算是她溫潤乖巧,可是一貫被衆(zhòng)星捧月的樑瑾瑜到了自己這裡總是大發(fā)脾氣,埋怨她這個沒做對,那個做的不好。
頭忽然低了下去,杜思同的脣間溢出了一抹苦笑,她忽然想起來昨晚她在雨中等樑瑾瑜一直等到半夜,最後他纔來。可見他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回事。心中忽然翻涌一抹痛楚,細小如珍珠般的淚水此時從眼角一滴一滴的向外流淌著。
“杜思同,你在傻什麼?在樑瑾瑜的眼底,她不過就是他的妻子,她也只能做他的妻子而已。”
眼底的嗤之以鼻很快的消散而去,杜思同忽的又重新躺在了被子裡。她覺得此時腦子一片混亂,各種各樣的消息全部都藏匿於其中,她需要自己好好的消化一下。
抿緊了脣角任由著窗外的日光溫暖的灑在身上,微微眨動著睫毛。
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杜思同簡單的應了一聲便看到此時東姨從門外走進來,來到杜思同的面前禮貌的鞠了一躬,“夫人,今天的感覺怎麼樣?”
“還好。”杜思同從牀邊坐起來朝著一旁的醫(yī)生看去,見他朗朗美目,英俊不煩。心情忽然變得開闊了許多,“其實也算是不錯。”
醫(yī)生點頭,眼底帶著幾分讚歎,“那就好,不過,杜小姐還是要經常喝羊湯比較合適。這羊湯暖胃,我看杜小姐的胃似乎是經常出現問日。”
杜思同微微一笑,“謝謝你了,醫(yī)生。”
“不客氣。”醫(yī)生輕輕的搖著自己的頭,眼底的笑意在此時不由得加深了幾分,脣間的笑意中溢出幾分難言的溫柔,“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