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您在這裡?”
熟悉不過的嚴馨的聲音,將這個唯美卻又不真實的夢境在一瞬間打碎,杜思同瞬間回過神來,眼淚還懸掛在眼角。倉促的掛斷了電話,站在牀邊久久不能自已。
“嘟”的一聲,手機裡傳來電話掛斷的聲音,樑瑾瑜皺眉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深吸了一口氣,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卡在了喉嚨裡,心裡有什麼東西在突然間斷了弦。抿緊了薄脣,呆怔的看著漸漸暗下去的手機屏幕。
就好像是自己的一顆心漸漸的變得冰涼。
“總裁?”
嚴馨朝著樑瑾瑜疑惑的看著,見他此時手裡緊握著手機,眼底的疑惑不由得加深了幾分。
樑瑾瑜回過神來,眸色又恢復了平日裡的冷靜,手機很快的收進了口袋裡。朝著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也許時間就是要這樣,將所有的東西都漸漸的回籠在了一個框架裡,出不去,也進不來。
“向淵,你等一下!”
身後的女人穿著高跟鞋,一張嬌俏的臉蛋上畫著精緻的妝容,可是此時一張臉上卻是蠻橫無比,瞪著走在不遠處個子不夠高挑,可是渾身卻有一股放浪不羈的感覺的男人。見不遠處的男人停了下來,才踩著高跟鞋趾高氣揚的走到了向淵的面前,擡著自己精緻的下巴,仿若是女王一般。
“向淵,你總是走這麼快乾什麼?憑什麼讓本小姐跟在後面?!”
向淵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雙手插在自己的口袋裡,看著樑若琳薄脣勾起了一抹帥氣的弧度,“是你要跟的,又不是我求著你跟著我的。你現在又向我發什麼脾氣?”
“什麼?!”沒有想到向淵會這樣違逆自己,瞪著依然走在前面的向淵覺得自己的心在此時宛若是被人狠狠敲打著一般,皺緊了被精心描摹過的眉毛來到了向淵的面前,“向淵,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就是這樣對待本小姐的?!”
脣角勾起的弧度顯得更加的邪氣,“不好意思,大小姐,但是我現在有事,您有什麼事情趕快說。”
樑若琳瞪著向淵半晌說不出話來,總是覺得自己的喉嚨彷彿是被人給堵住了一般。咬緊了脣角,夜色裡的霓虹燈打在她的身上,斑駁的燈光的影子在身上不斷的回閃著,整個人就像是變了一個模樣似的。抿緊了脣角,神色由剛纔的衝動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好,很好,向淵,你現在做的很好,訂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的禮服還沒挑選,你難道就打算穿著這一身去嗎?”
眸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的藍色的西服上,向淵雙手插在口袋,頗爲不在意的挑著眉,“怎麼?難道這件衣服不行嗎?”
似乎是此時才認識到了向淵是個什麼樣的品性,看著他半晌終於還是收回了狠狠的眸光,冷冽的風在空中呼呼的吹著,樑若琳慢慢的抿緊了自己的脣角,皺緊了秀眉幾乎是不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人,“向淵,難道說我們之間就只有相互利用的關係嗎?”
夜晚了,繁華的街道上霓虹燈的光芒無處不在,可是斑駁的燈光落在向淵的臉上卻照著他的臉變幻不定。不由得抿緊了脣角,美眸裡的絕望一點一點的向外滲透著,此時一顆心忽然像是被涼水潑了一遍,從頭到腳都是冰冷,找不到一絲溫暖。
“向淵!你個混蛋!”
不遠處的男人腳步頓了一下,可是頭也沒有回,身影漸漸的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樑若琳剛纔的一聲大喊似乎是耗盡了渾身的力氣,此時大口喘著氣,儘量想要自己的一顆心給平靜下來,可是好像不管怎麼做都變成了徒勞,不由得抿緊了脣角。感覺臉頰一片冰涼,伸手觸摸,觸到了一片溼潤。
向淵,你這個混蛋!
“向助理,恭喜您了,好事近了。”
向淵微微抿脣,臉上的笑意好像沒有多少的變化。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朝著身旁的人幹了一杯。眸子在別人看不到的角落裡似乎是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晦暗。
還有一個星期就要訂婚,樑瑾瑜坐在紅色的跑車裡,炫亮的顏色,可是有人就是發現不了她的存在。車子停在酒吧的門口,她的眸光時不時的朝著裡面瞟去,眼底的憤怒越來越深。忽然下了車。寒冷的冬夜裡,瘦弱無助的身體上只批了一件暖黃色的貂皮大衣便朝著酒吧裡走去。
包間的門忽然被打開,一旁有不少的人在蠅營狗茍,只是向淵坐在紅色沙發的尾端,整個人的面色冰冷,端著盛著紅酒的高腳杯慢慢的搖晃著,此時聽到門忽然被推開的聲音,眸光落在了樑若琳的身上。薄脣微勾,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端起手裡的高腳杯朝著樑若琳做了一個敬酒的手勢。
睜大了雙眸瞪著向淵,樑若琳在一瞬間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居然是這麼的若無其事,就好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咬緊了自己的雙脣,快步來到了向淵面前,一把扯過他手裡的高腳杯重重放在了一旁的茶幾上。
“向淵,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向淵的眸光落在茶幾上的高腳杯上,微微挑起一邊的眉毛,擡眸笑著看著樑若琳,“我做錯什麼了?”
眼底的怒氣在瞬間消散而去,樑若琳神色一怔,隨即又緩過神來,看著向淵眼底滿是疑惑。朝著四周看了一眼,脣角微嘟,那模樣簡直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面上透著單純,“你在這裡幹什麼啊?”
定定看了樑若琳一會兒向淵又收回了眸光,似乎是覺得她的話是那麼的可笑,眼底的笑意在此時不由得加深了幾分,“我在這裡就是喝點酒,你要是想喝就應該告訴我,我就會帶上你。”
微張著自己的脣角,樑若琳看著向淵越發覺得心底沒底起來。
爲什麼?爲什麼她每次都說不過眼前的這個男人?明明她纔是勢力大的那個人,她可是樑家的小姐,而這個男人不過是CMI公司的一個助理而已,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跟自己說話?脣角在一瞬間抿成了一條線,卻見向淵朝著她眨動了一下眼睛,然後從沙發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亂的衣裳,“各位,今天我女朋友過來找我,我就先走一步了。”
周圍的人明顯都認識樑若琳,只是微微一笑。
還沒回過神來就被向淵牽著手離開了,樑若琳直到此時都不明白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坐在跑車裡擰緊了自己的眉頭。沒有注意到周身越來越冷的氣氛。
“樑若琳,你今天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眨著自己的眼眸,樑若琳滿臉的無辜,“我……我沒想幹什麼啊?我……我就是去找你,結果發現你在酒吧,然後……然後我就……”
“然後你就什麼都不顧的闖了進來?”
向淵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指責。
樑若琳擰緊了眉頭,聲音卻漸漸的低了下來,“我也不知道,就是聽到你在裡面就跟著闖了進去。”
看著樑若琳像是一個小孩子一般露出的無辜模樣,向淵脣間勾起了一抹輕笑,臉頰漸漸的靠近,觀察著她臉上的每一個細小的毛孔,“樑若琳?”
“啊?”轉過眼眸的樑若琳只看到向淵薄脣勾起的邪魅笑意,緊接著就感到自己的脣觸到了一片柔軟,整個人好像是到了一個異域世界,腦子一片空白,無法轉動。
這種奇異的感覺,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去描述。
放開了樑若琳,看著還在發呆的她向淵眼底的邪氣變得更深,滿臉的邪魅,“樑若琳,你是被我迷住了嗎?”
回過神來,樑若琳的眸光立刻朝向窗外,愣愣看了一會兒才覺得不對,手指慢慢的撫上自己的脣角,上面還散著溫熱的氣息。轉眸看著向淵,眼眶裡溢滿了淚水。
“你……剛纔你……”
她覺得自己說話都要語無倫次了,怎麼回事?她剛纔真的是被向淵給親吻了嗎?怎麼會這樣呢?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了。抿緊了脣角,極力的說服著自己。
樑若琳,雖然那是你的初吻,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了。逝者已逝,你就不要太難過了。哎呀,什麼跟什麼啊?樑若琳此時覺得自己的腦袋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瞪著向淵,纖細的手指像是判罪似的指向了她,“向淵,你剛纔對本小姐做了什麼?”
夜色覆蓋在他的臉上,削瘦的臉龐在此時忽然變得那麼的迷人,讓她的眸光忍不住在他的身上多做停留,眼底的笑意在此時不由得加深了幾分,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沒做什麼啊,不過是做了一個男人對女人應該做的事情。”
眼底有淚水在向外溢出,但是天生的高傲讓樑若琳硬生生的將那些淚水給憋了回去,“你剛纔可是奪走了我的初吻,而且你別忘了,向淵,我們不過是合作關係而已!”
直接跑下了車,連貂皮大衣都沒穿就那樣在寒風裡橫衝直撞。染色的頭髮在狂風中胡亂的飛著,不斷的吹打著自己的臉龐。樑若琳逐漸的抿緊了脣角,感覺眼淚就要向外流出。
不可以的,她的初吻就這麼被奪走了。而且還是被一個根本就不珍惜它的男人。
“爸,你到底要把我關在這間屋子裡關到什麼時候?”
杜思同此時面色冷靜的坐在牀邊,櫻脣微微張著,面上沒有什麼表情。站在一旁的杜立行面色嚴肅,看著自己的寶貴女兒此時坐在牀邊面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你最近就呆在家裡吧,出去你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做。”
杜思同的櫻脣間不由得浮起了一抹冷笑,“嗯,說的也是,那樣也就不會給爸爸你添麻煩了。”
杜立行的臉色不由得變得鐵青,“怎麼跟長輩說話?”
臉上不由得爬上了一抹絕望,她要怎麼說呢?或者說她應該怎麼去說呢?現在恐怕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吧。
“我就是隨便一說而已,爸您也別把我的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