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的門忽然被打開,東姨看著幾乎是破門而入的樑瑾瑜心底一陣擔憂害怕,“先生,我也不知道太太是怎麼回事?哭著回來就上樓去收拾行禮了,說是再也不要留在這裡,要離開?!?
蹙緊眉頭,樑瑾瑜邁著寬大的步伐上樓,一進門就看到杜思同在收拾東西,她的髮絲凌亂眼神茫然受傷讓他覺得心痛。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緩,“同同你怎麼了?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爲什麼你現(xiàn)在要在這裡收拾行李?”
杜思同緊盯著行李箱停頓了半晌,最終將眸光移到了樑瑾瑜的身上,她的眼神冰涼看著樑瑾瑜覺得一陣刺骨。
接著又將眸光移到了一旁。
《離婚協(xié)議書》?樑瑾瑜的眼底閃過驚訝,她是怎麼找到的?
“同同,你聽我解釋?!?
“好,你要怎麼解釋?”
杜思同此時不哭不鬧,就只是深情淡定的站起身看著樑瑾瑜,她硬是將心底的那股痛苦全部都壓制了下去。她不能總是因爲樑瑾瑜而心痛,這個男人已經(jīng)有了嚴馨,他爲了嚴馨和自己離婚,他很過分!
“我……”
樑瑾瑜抿脣,雙手逐漸的收緊,可是到嘴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來,他現(xiàn)在提孩子的事情會不會刺激到杜思同,他很擔心。
“說不出來了吧?!樑瑾瑜,你別再這裡騙我了,你這個大混蛋!你覺得你每天都這麼做有意思嗎?是不是覺得我像是一個傻子一樣被你玩弄於鼓掌之中很好玩?。?!”
這句話激怒了樑瑾瑜,她竟然把他的良苦用心全部都當做是玩笑,她當他樑瑾瑜是什麼人?!
“對,我就是在玩弄你怎麼樣?!你現(xiàn)在知道了也不晚?!”
心在一瞬間痛到了極點,他竟然那麼說?!他竟然真的承認了?!
“好!我走!”
走吧,要走就走!樑瑾瑜負氣的扭頭,門被用力的關上。漸漸的感覺一陣頹廢,抿著脣樑瑾瑜慢慢的低下了身,將地上被杜思同翻得雜亂的衣物全部都收拾著,收拾好纔出門。
“東姨,同同呢?”
“太太?不是一直在樓上?”
忽然意識到了有哪些地方不對,看到門口跌落的拖鞋,窗外此時又是深夜,不由得一陣擔心。
這個傻女人……
“可惡的樑瑾瑜,他根本就不懂自己的心,現(xiàn)在自己迷路了他根本就不管自己!難道我在你心裡就真的一點位置都沒有嗎?!”
杜思同有些氣憤的喊出口,眼淚順著眼角在夜色裡向下流出。
“樑瑾瑜!你這個混蛋!”
黑色的賓利車停在了路邊,路燈拉的樑瑾瑜的身影變得更長,幾步就來到了杜思同的身旁。
這個傻瓜,自己不在她身旁她居然敢在路邊給睡著,這麼月黑風高的晚上她就不擔心有人過來把她給帶走,她以爲人人都是樑瑾瑜呢。
“嗯……”剛一觸碰杜思同就聽到她嘴裡咕噥的嚶嚀,反應過來抱著自己的是樑瑾瑜之後杜思同立刻掄起拳頭就打她,“嗯?你放開我!樑瑾瑜!你放開我!”
“好!我放開你。”
腳剛一落地就觸到一陣冰涼,杜思同條件反射的擡起腳,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只穿了一隻拖鞋,也不好意思跟走在前面的樑瑾瑜開口,就那麼在路燈下金雞獨立的站著。用一隻腳支撐著整個身體來來回回的差點給摔倒,別提那模樣有多丟人了。
“喂……”
前面的樑瑾瑜沒有回頭。
“喂……樑瑾瑜……”
這聲音虛弱的……
“樑瑾瑜……”
這聲音拉的夠長……
樑瑾瑜轉(zhuǎn)身,落入眼簾的就是杜思同金雞獨立站在路燈下的場景,抿緊了脣角,眼底頃刻間溢出了憐惜。
這個傻瓜,穿著一個拖鞋還敢出來閒逛,她不擔心自己的身體嗎?不知道自己是大病初癒嗎?還敢出來這麼閒逛。
走到杜思同身旁無奈的看她一眼,然後把身上的大衣脫下直接把杜思同給裹在了裡面,低眸看著她,強勢的堵上她所有的話,“閉嘴。”
“哦?!?
趴在樑瑾瑜的懷裡杜思同忽然覺得心裡很暖,脣角扯出一抹輕笑,“樑瑾瑜,你就這麼揹我回家,我就考慮要不要原諒你。”
這女人說了什麼?!樑瑾瑜一個腳步差點就踉蹌的給栽倒在地上。過了一會兒緩過神來,轉(zhuǎn)身看了一眼杜思同,微微抿緊了脣,“好?!?
眼底閃過了一抹得意,杜思同就那麼心安理得的趴在樑瑾瑜的背上,感覺時間在這個時候好像是突然間過的飛快了一般。夜色薄涼,可是自己身上披著樑瑾瑜的衣服她忽然覺得一點都不冷了。
眼前忽然又浮現(xiàn)出嚴馨的臉龐,像是一根刺直接刺破了這個美好的畫面。嘟著脣有些負氣的趴在樑瑾瑜的背上,忽然狠狠的在他的背上咬了一口。
之後才反應過來這個動作太親暱,對上樑瑾瑜咬著牙的疑惑的眼神,杜思同別過眼眸故意裝作沒看見,掩飾著此時內(nèi)心的慌張。
杜思同,你剛纔幹了什麼???怎麼那麼輕易的在一個男人的背上下嘴。
“你跟嚴馨是怎麼回事?”
嚴馨?!樑瑾瑜俊眉一挑,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但是也沒有說破,繼續(xù)揹著杜思同走在馬路上,簡單的說了幾句關於嚴馨的話。
“她不過就是我的秘書,因爲之前陪著我去參加酒會,所以在別人的眼底關係親密了一些?!?
“那其實呢?”
“其實也不過就是秘書啊。”
“沒有什麼特別的?”
“沒有?!?
“真的?”
“真的?!?
哦,原來是她多想了嗎?迎著月光杜思同細看著樑瑾瑜,忽然伸手替他擦著額頭的汗,好像是恢復了之前的親暱一般,這樣的肌膚接觸讓樑瑾瑜心中怦然一動。抿脣半晌又扯出了一抹輕笑。
“如果不是嚴馨挑撥,還有林南暗中插進一腳,我們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林南?這個名字好熟悉。
“嗯,我知道林南??墒顷P於那個嚴馨我沒有一點的印象。”
樑瑾瑜的腳步頓了一頓,杜思同眼底滿是疑惑,感受到他周身的冰冷氣息,趴在他身上忽然也覺得無措了起來。
“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
“沒有,你繼續(xù)說。”
樑瑾瑜收斂了渾身外漏的寒氣,不悅卻還在心底蔓延。她誰都不記得了居然還記得林南,林南在她心中的地位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我其實還想要去一趟法國,想要去那裡完成沒有完成的學業(yè)?!?
沉默此時就像是一條無形的界限在兩人之間劃開。杜思同趴在樑瑾瑜的背上,感覺身下人的沉默,微微抿脣,“喂,你怎麼忽然不說話了?”
“沒什麼??旎丶野桑龝簱哪阌种鴽隽??!?
腳步加快了一些。樑瑾瑜的俊眉微微蹙著。
她還想要去法國,她是想要再次離開自己嗎?可是他也答應過她,要是她恢復了全部的記憶他就放她走。思緒雜亂而紛擾,在腦海裡躲藏碰撞著。樑瑾瑜抿緊了脣,覺得有一種不安全感在心底隨便亂撞。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樑瑾瑜已經(jīng)去上班,杜思同呆在房間,剛打開門就看到東姨招呼她下去吃早飯。吃了早飯也是覺得閒得慌,愁著無聊沒什麼東西打發(fā)時間的時候,眸光瞥到僕人正在收拾的東西。
“這些東西都是小孩子的玩具?爲什麼要扔掉?”
杜思同拿出僕人準備扔掉的撥浪鼓在手裡把玩,眼底露出疑惑。
“太太,這是先生吩咐的。之前先生特別把一個房間給弄成嬰兒的房間,後來您回來之後那個房間裡的東西先生囑咐我們?nèi)慷冀o扔掉?!?
嬰兒的房間?!杜思同微微蹙緊了眉,儘量裝著沒事一般。
“嗯,那先生一定很期待那個嬰兒的出生吧?”
僕人知道太太之前沒了孩子,此時也不知道該不該說,神色猶豫著。
“沒事,你說吧,我沒事的。”
“嗯。先生經(jīng)常去那個嬰兒的房間,每天都要看好久,應該是很喜歡那個孩子的。而且先生和太太每次吵架都是因爲孩子的事情?!?
什麼?!杜思同感覺自己的頭過於沉重,心情一陣低迷。轉(zhuǎn)身坐在了沙發(fā)上。
“太太……”
“沒事了,你出去吧?!?
朝著僕人擺擺手,杜思同感覺自己此時身體一陣無力。仰靠在沙發(fā)上,思緒顛簸。
原來一切都是她的錯,原來樑瑾瑜是因爲孩子纔跟她離婚的,忽然覺得一顆心好痛。捂著自己的心口,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看了半晌,最終心裡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房間裡出乎意料的平靜,樑瑾瑜進門就看到杜思同此時坐在牀邊,單薄的身影讓人忍不住心疼。踱步來到她的身旁,伸手觸摸著她的臉龐,“怎麼了?怎麼不開燈就這麼坐在這裡?”
她始終是沉默著不說話,只是一雙眸子始終落在樑瑾瑜的身上不移開,看的他忽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般。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上,“怎麼?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
“我們離婚吧。”
從一旁抽出了一張嶄新的《離婚協(xié)議書》,杜思同直接扔到了樑瑾瑜的身旁,毫不留情,看上去沒有絲毫的同情。
《離婚協(xié)議書》?樑瑾瑜蹙眉看著白紙黑字忽然笑出了聲,眼神複雜,看不透他此時的心緒,“杜思同,你要跟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