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確實該去吃東西了,她現在是兩個人,所以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才行。抿緊了脣角,眼底的笑意在頃刻間加深了幾分。
做母親就是這麼的輕鬆愉悅嗎?脣邊的笑意越來越深,慢慢的來到了樓下。
雖然是隆冬,但今天外面的天氣卻格外的晴朗,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讓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下享受著陽光溫柔的輕撫,微微閉著眼眸,覺得渾身都是一陣暢意。
“好久沒有像是今天這樣了,總覺得心情好了許多。”
杜思同微微抿緊了脣角,一旁的東姨已經做好了粥放在了餐桌上,朝著杜思同走來,“太太,銀耳蓮子粥做好了。”
杜思同恍若是纔回過神來,脣間依舊帶著一抹下移,踱步來到了餐桌旁。
東姨看著杜思同,心底思量著。先生知道太太的一切喜好,甚至知道太太最愛喝的是銀耳蓮子粥,最討厭吃一切帶姜的東西,喜歡喝英國伯爵紅茶,還有雨後龍井,最喜歡做的運動是瑜伽……心底忽然起了一絲憐憫。是什麼時候來著,她在先生的書房裡偶然發現了這些小紙條,她想,先生一定是很認真的在心底用心的記著。
房間裡的燈光似乎在一瞬間昏暗了下來,周圍是一片觸目的白,房間裡冷清的可怕,嚴馨轉眸朝著窗外看去,此時窗外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一束一束的朝著地上綻放出光芒。不遠處,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正緩緩朝著這邊駛來。
一雙黯淡的雙眸在此時驟然生輝。是瑾瑜來了嗎?她看到窗外有燈光了,即刻從病牀上站了起來,穿上了拖鞋便朝著窗外走去,滿是期冀的雙眸看向了窗外。
車門被的打開,隆冬裡,樑瑾瑜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從車上走了下來,衣服的一邊被風輕輕帶起,額頭邊的黑色碎髮在此時被風吹起,在黑夜裡有一股特有的凌亂的帥氣。嚴馨靜靜的看著他,樑瑾瑜卻沒有注意到窗邊的她,直接朝著另一邊走去。
眼底的光在瞬間晦暗,隨即又滿是期冀。快速的來到了衛生間裡,端詳著鏡子裡的自己好久,又拿出化妝包在臉上撲了撲粉,彎脣一笑,美眸裡溢出幾絲嫵媚。
“嚴馨!”
“瑾瑜!”
嚴馨聽到聲音後臉上滿是喜悅,即刻走出了房間,見樑瑾瑜這個時候站在門口,眼底的笑意不由得加深了幾分,抿緊了脣角難以掩飾眼裡的笑意,“今天工作不忙嗎?”
直接來到了一旁的座位上坐下,朝著嚴馨看去一眼,面上沒有多少的變化,“嗯,工作上的事情交給助理處理了。”說著,又打量著嚴馨,薄脣勾起一抹弧度,一雙眸子裡滿是魅惑,“怎麼樣?身體好些了嗎?”
嚴馨呆怔了一會兒,即刻回過神來,坐在牀邊,伸手撫上自己的太陽穴,“嗯,就是偶爾還會覺得有些頭痛,醫生說再多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不用太擔心?!?
樑瑾瑜將手裡拿著的水果籃放在了一旁,從裡面拿出了一個蘋果,然後放在了嚴馨的面前,“會削平果嗎?”
“嗯?”桌子上的蘋果透著鮮豔的光澤,美眸裡閃過複雜的情緒,朝著樑瑾瑜露出一絲笑意,“嗯,會,不過手剛剛輸了液,現在有些麻痛?!?
樑瑾瑜看了她一眼,從抽屜裡拿出小刀慢慢的削著蘋果皮,修長好看的手指不斷的在蘋果的上面撫摸著,順著蘋果一週很快的蘋果皮就給削了下來。紋理好看的蘋果皮放在了桌子上。嚴馨看了一眼,眼底帶著讚歎,從樑瑾瑜的手裡接過蘋果,“想不到你削蘋果的技術也這麼好?!?
樑瑾瑜微微抿脣,雙手枕在腦後,微微閉上了雙眼。
以前他也不會削平果,要不是因爲同同喜歡吃,也許他一輩子都不會去碰削皮刀。閉著眼眸,一想到杜思同就感覺心底有一絲暖流流過,薄脣勾起了一抹輕笑,睜開眼眸看向了嚴馨,見她津津有味的吃著蘋果,微微思量。
感覺周圍的空氣有些許變化,嚴馨轉眸看向樑瑾瑜,“是有什麼心事?”
樑瑾瑜不由得一笑,似乎是在掩飾著眼底的情緒,“今天上午杜思同來看過你?”
美眸裡寒芒一閃,順著樑瑾瑜的眸光看到了桌子上還未放好的康乃馨,面上露出了笑容,“嗯,杜小姐來過,還帶了這麼一大束康乃馨?!庇^察著樑瑾瑜臉上的神色,儘量將自己心底的情緒掩藏著,“不過,杜小姐就在這裡坐了一會兒就走了,好像是有什麼急事?!?
樑瑾瑜臉色淡然,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坐在椅子上眸光看向了窗外,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驀地勾脣一笑,眼底閃出幾絲魅惑。讓一旁的嚴馨看著困惑不已。
現在樑瑾瑜在身邊這樣陪著她真的覺得很幸福,如果他可以一直這樣陪著自己就好了,可是他已經和杜思同結婚了,一想到這點嚴馨就覺得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扎著自己的心臟,沒有血跡滲出,可是卻有很明顯的痕跡。抿緊了脣角,面上卻沒有表露出絲毫。
爲什麼是杜思同?難道自己在他的身邊這麼就他就沒有一點感覺了嗎?他就打算這麼拋棄了自己了嗎?
低垂著頭,波浪大卷在燈光的襯托下很有光澤,脣角勾起的笑意在此時變得嫵媚了許多,眸子裡閃現出了幾絲光線,“瑾瑜,你已經把我給忘了嗎?”
似乎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是聲音裡卻透著明顯的不確定,纖細的手指不由得抓緊了一側的白色的牀單,劃出一道一道的痕跡。有些決絕的眸光看向了樑瑾瑜,對上他漫不經意的視線。
轉過了眼眸,似乎是不想回答嚴馨的問題,將被子給她往裡放了放,脣邊的笑容依舊,“最近是累了嗎?怎麼總是胡思亂想?嗯?”
胡思亂想?似乎是終於無法控制內心的衝動,眼眶迅速變紅,看著樑瑾瑜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微微發顫,“瑾瑜,難道我在你……”
“嚴馨,你是聰明人,我想之前的事情都是逢場作戲,你不會不懂吧?”
嚴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樑瑾瑜一句話給堵上了。他此時已經站起了身,看著地面的眸光冷冽,找不到一絲的溫度。抿緊了脣角,努力抑制住向外奔涌的淚水。半晌,忽然轉眸朝著別處無聲的一笑,微擡著精巧的小下巴,似乎是即使這樣也要維持自己內心的驕傲。
“逢場作戲?樑總原來對我一直是逢場作戲?那杜思同呢?你和杜思同是不是逢場作戲?你不會是因爲她爸爸是杜立行所以……”
“你說什麼?!”
樑瑾瑜的聲音忽然變得冷冽,杜思同就好像是他內心的一個臨界點,一提就會被引爆。逼視這嚴馨,瞪著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剛纔的話你再說一遍!”
嚴馨深吸了一口氣,感覺一顆心在此時不斷的打鼓,自知失言,轉過了眼眸,努力平息著此時內心的怒氣。手指放在了白色的牀單上緊緊抓著,暗示了此時她內心不斷起著波瀾的心情。
“我什麼都沒說?!?
嚴馨抿緊了脣角,閉緊了眼眸,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著。旁邊的樑瑾瑜挪動腳步立刻就要離開,忽然轉過身從牀上立刻下來伸手拉著樑瑾瑜,眸光裡帶著熱切的慾望,“你又要去找杜思同了嗎?你跟她結婚不過是爲了杜家的財產而已?有必要做的這麼逼真嗎?”
俊眉在此時皺的更緊,看著嚴馨的眼眸裡滿是厭惡,逼近了她,瞪著她的眸光越發的冷冽,“很多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評判,我對同同的感情也用不著你來說?!?
甩開了她拉著自己的手臂,快步離開了病房。門被重重的關上,嚴馨的身體被甩在一旁的桌子上,身上的疼痛在此時似乎是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抿緊了脣角,忽然伸手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都拂落到了地上,伸手撫上自己略顯凌亂的髮絲,“啊”的一聲大叫出聲。
天啊,爲什麼,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樑瑾瑜即使是再生氣也從來沒有跟她發過脾氣,今天爲了樑瑾瑜居然跟她這麼大吵大鬧。似乎是感受到了絲絲絕望不斷的滲透到了身體裡,慢慢的來到了窗前,窗外的勞斯萊斯很快的駛出了自己的視野,不由得抿緊了脣角,雙手抓在牀邊的冰冷的牆面上。
癱坐在地上忽然覺得身體很累,頭腦昏昏欲睡,忽然脣邊勾起了一抹陰險的笑意。
她怎麼給忘了,她還有這樣的一個籌碼。眸光落在了不遠處的門邊,伸手按響了一旁的紅色按鈕,很快聽到了護士朝著房間裡衝過來,一瞬間眼底的笑意不由得加深了幾分。意識混沌之間聽到護士破門而入的聲音。
眼眸慢慢的睜開,映入眼簾的是樑瑾瑜熟悉的俊美的臉龐,“醒了?”
他的聲音冷冽,起身就準備離開。
“等一下。”
幾乎是下意識的喊出了聲,樑瑾瑜停住了腳步,又翻轉回身體坐在了牀邊,看都不看嚴馨一眼。
“瑾瑜,你難道忘了三年前我身體殘疾的事?”見樑瑾瑜的表情在瞬間變得怔然,眼底溢出了一抹笑容,“瑾瑜,你不會忘了啊,三年前我因爲要救你,然後讓自己的腿有些許的殘疾,雖然面上看不出來,可是下雨以後都會有後遺癥,做手術的時候腿上留了一個很大的疤痕。在夏天的時候都不能穿裙子,就算是整容醫生都對這個疤痕沒有辦法,而這些都是因爲你?!?
樑瑾瑜的面部表情微微一動,嚴馨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眸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像是祈求一般眸光牢牢鎖定著他,“難道你覺得我就應該這樣嗎?你應該跟我在一起的,我的腿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