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近來更新的一點說明
周貴妃思來想去,覺得卓嬤嬤這法子也未嘗不是個好辦法。
正巧安國公洛千重又有意想讓洛冬玫進五皇子府,她便使了個計策先拿到洛冬玫的生辰八字與寧煜的合了合。
合八字的結果還未出來,卻在次日出了場事故,
“什麼?”洛瑤驚愕擡起頭來,“你說狀元樓塌了?還當場砸死了好幾個學子?”
朱雀已經可以重新發出聲音,不過嗓子還沒好利索,此刻見她一臉難以置信,當下重重點頭,又道,“是的,小姐。”
“狀元樓在黎明時分倒塌,據說當場砸死那幾個學子還是今年最有望進前三甲的人。”
洛瑤心頭沉了沉,片刻之後,悶堵的心裡騰出淡淡憤怒來,“這麼說,狀元樓倒塌不是意外了。”
誰都不砸,砸死幾個才華最好的學子。
朱雀道,“奴婢沒去現場,不過傳回來的消息大概證實小姐你的推測沒錯。”
好一招釜底抽薪。
洛瑤心裡那把火在體內橫衝直撞,急於找到宣泄口。她憤怒,當權者爲往爬,隨便拿無辜性命當墊腳石。
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洛瑤才慢慢平靜下來。
“小姐,要調查狀元樓的事嗎?”
洛瑤垂著眉,聲音有些冷,“不必了,這種事自有官府去做。”而且,不管誰出面調查也沒用,算明知是人爲也抓不到主兇。
爲了切斷寧煜的人脈,那個男人竟然做出這種事。除掉幾個最有才華的學子,影響不了天澤的根基,但對寧煜的影響卻重大。
她活了兩輩子,也還沒完全見識到寧弦的心狠手辣。
狀元樓倒塌並砸死幾個學子的事,很快也傳進宮裡,傳到了周貴妃耳邊。
“砸死人?”周貴妃的反應與洛瑤大不同,“這不是無端惹來的血光之災?”
“卓嬤嬤,快差人去宮外看看,煜兒有沒有事?”
卓嬤嬤愕然之餘又有些瞭解,“娘娘放心,狀元樓出事時是在夜裡,那時候五殿下還在他府休息,斷然不會波及他的。”
周貴妃卻一臉憂心忡忡,“今年他主考春闈,這狀元樓塌,怎麼能說他沒被波及。”
“不行,本宮得找欽天監卜算一下。”她說風是雨,匆忙起身要往外面走。
卓嬤嬤趕緊在前面攔著她,苦口婆心道,“娘娘,欽天監合算八字還沒結果呢。”
周貴妃腳步一滯,“不用算了。安國公府沒有一個好東西,煜兒一直好好的,本宮纔拿了他的八字去合,轉眼出這事……不行。卓嬤嬤,你趕緊將煜兒的八字拿回來,說不合了。”
“安國公府的人個個命帶煞氣,本宮的煜兒絕不能跟她們有任何關係……。”
卓嬤嬤見她魔怔的樣子蹙著眉頭喃喃自語,心裡登時駭然,“娘娘?”
周貴妃雙眉一瞪,忽然站起來用力抓住她雙手,“卓嬤嬤,本宮不能讓她禍害煜兒,你趕緊想辦法,想辦法……除掉那個剋夫命的丫頭。”
她後面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但她眼閃爍的詭異光芒卻越發濃烈。
幾日之後,是太后的壽辰。
這天洛瑤進宮賀壽,在太后的福壽宮逗留一會,她到外面去了。太后的福壽宮僻靜,而且佔地不大,一衆賓客前往福壽宮送了禮之後,也陸續轉到外面的地方參與其他活動。
洛瑤隨衆去戲臺看了一會戲,聽著咿咿呀呀的唱腔,她不覺動聽只覺乏味。便又趁著衆人都沉浸在臺故事時,悄悄退出了戲場。
外面是花園,四周喬木稀疏,不過低矮的觀賞植物卻繁多。
“還是外面的空氣新鮮。”低笑一聲,她沿小徑隨意走著,心裡隱約有些懷念起以前在不雪山養病的日子。
那時候,簡單也單純,且自由自在,在這熙熙攘攘的京城住得舒服多了。
“主子說洛姑娘不愛看戲,說是在裡面待不到一會準會出來。”岔路一角,有宮女眨眨眼,調皮的過來朝洛瑤福身,“奴婢見過洛姑娘。”
洛瑤詫異轉目,那宮女又道,“主子說了,若姑娘從獨自從戲園轉出來,請隨奴婢到一個好去處。他在那裡準備了好玩的東西,姑娘去了一定會高興。”
洛瑤笑道,“你主子?”她眼眸轉動間,眼底光彩流亮,十分靈動,“他在哪?又在何處準備了什麼好玩的東西?”
宮女瞧見她臉泛著淡淡歡喜,也不說破,仍舊活潑的抿著脣,調皮道,“主子說了,要讓姑娘高興,得留著驚喜給姑娘最後揭。姑娘不必多問,去了那處,姑娘自然知道了。”
洛瑤心下默了默,想著如此瞭解她還懂得安排好玩的讓她解悶,這個人除了寧易非不會再有第二人。
也許是因爲看見宮女不同旁人的活潑,也許是洛瑤心裡先入爲主,此刻她滿含欣喜與期待跟在宮女身後,似乎一點也不曾疑其他。
皇宮裡頭,最不缺的是層層疊疊的宮殿與繁複精緻的花園及迴廊。
洛瑤隨著宮女默默穿行半晌,卻發現她們越走越安靜。
她狐疑地蹙了蹙眉,“姑娘,”她叫住前面引路的活潑宮女,心裡疑竇漸漸由淡轉濃,“你說的好玩之地到底在哪?”
“洛姑娘莫著急,前面是了。”
洛瑤點了點頭,似乎心安了,還與宮女開玩笑,“皇宮這麼大,姑娘該不會記錯吧?”
“不會錯,洛姑娘放心吧,奴婢肯定不會記錯。”
宮女的聲音聽著活潑,卻也透著作爲下人該有謙卑。又走了一會,洛瑤往左手邊望了望,“那邊是茅房吧?我這肚子有些不舒服……哎喲,不行不行,我得趕緊去茅房。”
“哎,洛姑娘……。”宮女略一猶豫,看見洛瑤已經等不及捂著肚子往左手邊那排矮房子跑去。她抿了抿嘴,眼底精光閃了閃,也提著裙襬跟了過去,“你等等奴婢。那邊的茅房是供宮人用的,奴婢帶你到另一處專供各位主子用的茅房吧?”
洛瑤似乎十分難耐,腳步奔得飛快,聲音也急促,“不用,我在這裡近將行。”
宮女見她頭一低,轉身已鑽入喬木那邊的茅房裡。只得咬咬牙,跺著腳也跟著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