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盛兵壓向沙門防守的幷州邊境,卻竟然沒有引起燕國人的注意,昭烈帝身體不適,已經三天沒有上朝了,這些大臣們也跟著偷懶,三天來呆在家裡過得十分舒坦。
不過滿朝文武中終於還是有耿直愛國之人的,禮部尚書文之禮連上三道奏摺,請求昭烈帝派兵增援幷州,卻全都泥牛入海,因爲昭烈帝根本就沒有看到他的奏摺。
大怒之下的文之禮悍然撒手不管禮部的事情,回家休息去了,西蜀太子在鳳城所有的待遇也隨之消失,搞得太子像是被拋棄了一樣,住在鳳城沒人管。
昭烈帝一直躺在寢宮中休息,孫家男在旁陪著,司徒景瑞也因爲內力損耗太多病倒了。
而在這個時候卻是有人活躍了起來,平王燕翼之三次探望司徒景瑞,送上珍寶無數,司徒景瑞也沒有拒絕,全部收下。司徒景瑞雖然有傲骨,但白送的錢豈能不要,既然他已經復出,便要做到最好,司徒景瑞最擅長的便是練軍、統軍,而這些都是需要軍費的,可惜國庫已經空虛,根本就無法給司徒景瑞錢讓他來練兵。
燕翼之在這個時候出手相助無疑是雪中送炭的。
“大將軍的身體可好了些?”燕翼之已經第三次來司徒將軍府了,這一次他顯得愈發的熟悉和熱情,被司徒景瑞邀請留下來之後他便笑著開口問道。
司徒景瑞的臉色有些冷,因爲他心中壓抑著憤怒和殺氣,昨天的時候將軍府死人了,自己的幾個親信還有家裡的長輩竟然被人莫名其妙的暗殺了。
昨天司徒景瑞雖然不在府中,但是將軍府有兩千禁軍守衛,且防守到了府裡每一個地方,按說起來是不可能讓殺手潛伏進來的,但殺手就是潛進來了,並且殺人之後還沒有被發現,是今天早上的時候才發現的。
如此強悍的殺手,整個鳳城也只有公主手下了,司徒景瑞知道不管是皇宮還是公主,甚至一些大臣都有自己的暗部,唯有自己沒有,現在他都在考慮自己改如何挑選暗部的人馬了。
“在下身上的傷不礙事,多謝平王的饋贈,在下必然沒齒難忘!”司徒景瑞也不顧及他將軍的身份不適合私下裡結識親王,他甚至都去掉了自己的尊稱,而以“在下”自稱,用此來表現自己對燕翼之的應和。
燕翼之怎能不知道司徒景瑞的示好,也連忙道:
“大將軍如果需要工匠,我們九江還是有一些工匠可供大將軍用的,只要您說一聲,我這就將他們叫來。本王看禁衛軍的裝備實在有些粗陋。”
“如此最好不過了,燕國的軍隊兵器作坊已經停了很長時間了,實在沒有工匠可用,若是平王肯借,在下感激不盡!”司徒景瑞一口承下,既然連對方的錢都要了,還有什麼不可以要的呢。
司徒景瑞也知道平王的意思,他是希望自己以後可以幫助他、幫助九江一把,司徒景瑞並不排斥幫助九江,畢竟如今的九江自立已成事實,而燕國根本就沒有吞併拿下九江的能力,既然如此,還不如跟九江搞好關係!
同時,司徒景瑞也是多了一層防備的,燕翼之此人雖是久病纏身、不像是長命之人,但他的城府卻高深莫測,司徒景瑞總覺得他的背後隱藏著什麼,因此也就多了一層防範。
“咳咳~明日我便讓那些工匠過來,不過可能需要三五日的時間才能夠到達京城,到時候還需要大將軍給這些人放行啊!”燕翼之敏銳的感覺到了司徒景瑞眼中的警惕,他便故意隱藏了自己已經帶工匠進來的事實。
實際上,九江的工匠早已經趕到鳳城了,就等著燕翼之一聲令下便可以爲司徒景瑞製造兵器,燕翼之爲人謹慎,喜歡算無遺漏,既然他要拉攏司徒景瑞,那麼所有的事情必然是已經準備好的。
而且,他也打算這一次就把工匠派給司徒景瑞使用的,可惜司徒景瑞對自己有所警覺,不得不讓他推遲一步。
燕翼之的最初計劃便是希望司徒景瑞的勢力可以快速的強大起來,形成牽制公主的局面。整個大燕已經暮氣沉沉,這艘航船實在不可能航行太遠,但燕凌卻是一個異數!燕翼之所想不過是牽制燕凌的動作和腳步,爲九江兵稱雄天下贏取時間!
“不知道平王打算給在下多少工匠?其實在下用不了太多工匠的,兩百人足夠了。”司徒景瑞聽到九江人要進城,便不由自主的警覺,九江終究是外人,人數是一定要控制的,絕對不能放進來太多的九江人,否則整個鳳城的安危堪憂。
“原來大將軍要用這麼多人嗎?那好吧!本王會努力的!”再次感覺到司徒景瑞的警覺,燕翼之故作驚訝的挑起了眉頭,顯出一副爲難的摸樣,勉爲其難的點頭做沉思狀。
司徒景瑞見此,對燕翼之的戒備心消除了一點。
九江工匠四百人已經全部在鳳城中,這是燕翼之爲司徒景瑞準備的,可他沒想到司徒景瑞竟然如此防備自己,無奈之下他只能如此說了,他可不想讓司徒景瑞把自己的底細摸個遍。當初燕凌一招欲擒故縱,雖是放走了自己和燕平之,但隨著卻拔除了九江在燕國的所有據點,現在的燕翼之身邊實在是沒人可用。
“大將軍,玉王爺回城了!”當這兩個人各自懷著鬼胎表面寒暄的時候,司徒峰快步走進了房中,也不管燕翼之還在場,直接開口道。
“哦?他帶了多少人回來?”司徒景瑞頓時就來了興趣,擡頭笑問道。
司徒峰臉色生冷,卻也迅速的回道:
“他帶著一千鐵騎,聽說其他的三萬人全部留在了青州和幷州!”
“玉王爺麾下的三萬左武衛可以說是公主手下最具戰鬥力的部隊,看來公主最擔心的還是北方啊!”司徒景瑞幸災樂禍的點頭。
在他看來,公主擔心北方的北疆實在大可不必,北疆縱然強大,但是要滅亡燕國實在困難,如今燕國最大的敵人根本就不是北疆,而是南唐!
司徒景瑞覺得,大燕的軍力應該主要用來對付南唐,至於北面,可以派遣少量的精銳固守城池便可,北疆人縱然好戰,但是他們的糧草供應卻是致命的缺點,因此北疆的戰鬥期間不會太長,縱然他們可以對燕國造成很大的破壞,但是卻不會滅亡燕國。
甚至北疆的每一次破壞都會激起中原人瘋狂的反抗,人數不佔優勢的北疆勢必會陷入中原人反抗的浪潮中被淹沒的。
燕凌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呢!只是她跟司徒景瑞的理想不同,她所想要的是一個完整的燕國、強盛的大燕,不會受任何人欺負的帝國!而司徒景瑞不過是想保住這個搖搖欲墜的大廈而已,至於這個大廈損壞到了什麼程度並不是他所關心的、
“大將軍,公主手下的私兵不可小覷啊!虎賁軍五萬,其中四萬重甲鐵騎,一萬爲弓弩騎手,聽說現在公主正在讓鐵作坊趕製馬鎧,便是用來武裝虎賁軍的,此軍一旦武裝完成,那便是戰鬥力不輸給北疆鐵鬼卒的重騎,而空善的僧兵更是步戰中的王者,絕對不是給西蜀的皇室武卒。皇甫玉的左武衛卻是善騎善射、既可以當做輕騎追擊包抄、也可以當做重騎衝鋒,這樣的軍隊在燕國已經絕無僅有了。”
燕翼之聽到司徒景瑞話中的輕視,便不得不開口提醒一句,他實在不希望司徒景瑞太狂傲,若他太狂傲而輕視了燕凌,那麼他會輸得很慘很慘。
司徒景瑞一旦倒臺,昭烈帝身邊便沒有依靠了,那麼大燕國便非燕凌莫屬。燕翼之敢肯定,只要燕凌上臺,她第一個要對付的必然是九江!因爲現在的公主已經開始讓方敏芝在荊州造船了。
此時的燕凌的確在造船,而且是造價格昂貴的樓船,樓船高大如樓,底尖,首尾高昂,首尖尾方,兩側有護板,船艙是水密隔艙結構,尖首尖底利於破浪;底尖吃水深,穩定性好,並且容易轉舵改變船向,便於在狹窄的航道和多礁石的航道中航行。
並且樓船的攻擊性很強,只要在樓船製造堅固,並且在船首包鐵,可以用作撞擊,小個子的戰船根本就不是這種樓船的對手,即便樓船不用撞擊,也完全可以憑藉樓船高大的優勢讓水軍在上齊射,足可以形成俯視攻擊的優勢。
樓船航行藉助人力,當然也靠船帆,船帆的多寡便代表了樓船的大小,九江軍裝備的樓船多爲五帆大船,足可以承載千人,而公主要造的竟然是八帆大船,可裝備水軍兩千人,八帆的樓船足以稱爲鉅艦了,絕對是水上霸主。
只不過八帆大船耗費的銀子也實在太多,此時的燕凌就在爲銀子發愁。王子珍小心的捧著賬簿立在一旁,偷偷的看著燕凌的臉色。
“本宮的金庫只有這麼多銀子嗎?”
燕凌發愁的很,賬目上顯示自己的銀子只剩下五千萬兩了,雖然這麼一筆數目說出來足夠嚇死人,畢竟整個燕國一年的稅收還不足千萬兩。可是燕凌卻是覺得自己太窮了,因爲一個船廠的初期投入便需要一千萬兩銀子,現在燕凌終於知道燕國爲什麼不興船廠了,實在因爲船廠太耗錢了,現在的燕國根本就拿不出這麼多錢。
燕凌的金庫除去勒索的各位大臣,出售以前公主府的珍寶存貨,還有貿易的進賬和在幽州戰場賣掉北疆兵屍體得到的數千萬兩銀子。可是這麼多的進賬,如今只剩下這麼一點了。
只要這些銀子花完,燕凌便真的是沒有一點銀子了,自己手下私兵十萬,光是軍餉每年就需要一千兩百萬兩銀子。這還是不計算各種軍備物資的。
雖說燕凌給每個軍人定下的每月十兩銀子的軍餉實在高,但是她手下的這些人值這些錢!不能從這些軍餉上面省銀子,燕凌便只能從別的地方想方設法的掏銀子了。
“幽州的土地分下去之後,一年內我們可以有多少稅收?”燕凌已經把幽州的土地完成了分配,按照以前定下來的十稅一的制度,她知道這些稅收肯定沒有多少的。
果然,王子珍開口說話正中了燕凌的猜想。
“幽州每年的稅收可以有一百多萬,可惜那是杯水車薪的。”
燕凌挫敗的扔下了手中的賬目,重新開始爲錢發愁起來。王子珍眼看著公主發愁的摸樣,忍不住的便想讓公主減少將士的軍餉,但是話到嘴邊卻是說不出來,燕國普通軍人軍餉爲每月兩到三兩,相比之下公主私兵的軍餉實在太高了。
不過現在乃是國難時期,每一個私兵隨著公主南征北戰隨時有喪命的危險,軍餉高一點也是應該的,若想削減軍餉也必須是和平年代,在這個時候是真的不能削減了。
“公主,各地的僧院還有不少,不如抄滅了這些寺院!”段飛在旁看到公主一臉苦悶,便自告奮勇的爲公主出謀劃策。
公主以前就做抄滅寺院的事情,再做一次沒什麼錯!
可惜段飛剛說完,立刻便受到了空善和公主一起的白眼。
蠢蛋!本宮手下僧兵兩萬,難道本宮還好對這些僧兵的寺院下手嗎?當初幽州戰場之前,她要求空善徵兵的時候就是受到了這些武僧的鼎力相助才能招募完兩萬僧兵,若是自己幹了過河拆橋的事情,還不是把手下這些武僧都得罪了。
混蛋!小僧已經對所有的武僧許願,公主不會再禍害寺院,難道讓自己做無信的小人嗎?!空善更是生氣,他當初的確得到了公主的默認,否則那麼多的武僧也不會心甘情願的跟著自己、
“額……要不然對鳳州的大莊園下手吧,朝中不少官員都有太多的房產了,公主可以全部抄滅過來!”段飛被兩個人看的好不尷尬,昏招迭出。
“哼~你想讓公主得罪所有的王公大臣嗎?你可知道公主如今的威望是耗費了多大的心血才積累起來的!”空善著急了,忍不住的大吼起來,他豁然發現段飛這貨就是個政治白癡啊!
公主心裡裝的是整個天下,公主既然真的有心要奪取皇位,那麼便需要全天下的世族和大臣的幫助,這種損人損己的事情怎麼能夠讓公主做呢!空善深深的鄙視段飛。
段飛被說的面紅耳赤,正窘迫的時候他忽然看到皇甫玉進來,立刻道:
“玉王爺有錢,公主可以跟駙馬要錢!”
對!就是向駙馬要錢,誰讓他是公主未來的駙馬呢!這個時候的段飛不吃醋了,就讓皇甫玉這個混蛋扒光了褲子賣掉給公主拿錢吧。
“段飛,本王跟你有仇嗎!本王明確的告訴你,本王已經沒錢了!”皇甫玉本來一臉亢奮,因爲他剛纔帶著一千鐵騎入城的時候收到了全城人民的歡迎,甚至文之禮還帶著不少的大臣趕到城門前歡迎自己,這讓皇甫玉感覺大好。
可惜這種好心情沒有持續多久,他剛走進公主府便聽到段飛這小子陷害自己!
自己是很有錢,但是都給了公主啊!皇甫玉縱然再能斂財,他以前終究只是一個無權的王爺而已,一千萬兩銀子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要是再讓他拿錢,還不如把他給賣了呢。
“皇甫玉,聽說你在鳳州養的大漠馬已經開始產崽了?”燕凌看到皇甫玉卻像是看到了寶貝,這個看似不靠譜的男人其實是最靠譜的,弄錢的事情讓他去做最好不過了。
“是產崽了,可是本王當初說過,這些戰馬生崽之後是那些養殖戶的,難道公主忘記了嗎?我們需要戰馬的時候需要從他們手裡購買,因爲讓他們養馬咱們沒掏錢啊!”皇甫玉說的無比苦逼。
燕凌也不得不符合著點了點頭,當初皇甫玉用空手套白狼的招數解決了養馬的事情已經節約了太多的消耗,實在沒辦法在戰馬上面打主意了。
皇甫玉風塵僕僕的從青州趕回來,身上的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掉,原本雪白色的狐裘看起來有些髒兮兮的,甚至他晶瑩如玉的小臉上也沾染著風塵。
讓他在青州一月,真的是辛苦他了。
“哼~大漠馬就需要在大漠養殖才能體現大漠馬的耐力,在鳳州這地方養出來的大漠馬也沒有原本的耐力了。”段飛忍不住的開口嘲諷。
“對啊,本王怎麼忘記這一點了,段飛你終於聰明瞭一回,要不然就讓你去管馬吧,你定然能夠給公主培育出良種戰馬!”皇甫玉適當示弱,一句話把段飛給噎住了。
段飛武功高強,但是對馬的事情卻是一竅不通的,而且養馬這個工作也不體面啊。人家段飛還嫌髒呢、
“你自己怎麼不去餵馬!”段飛被皇甫玉說的心中鬱悶,便撅著嘴巴嘟囔了一聲。
“本王乃是掌控者,不用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爲的。”皇甫玉一臉高傲,這段時間他是真的揚眉吐氣了,幽州戰場的勝利還有在青州率領兩萬餘精兵趕造糧倉,甩盡了面子,不禁便讓他有些飄飄然了。
而且皇甫玉手下精兵三萬,全都是由他直接掌控的,雖然左武衛名義上是公主的軍隊,但是公主卻把所有的權利都放給了他,這也是讓他自信心膨脹的原因。
皇甫玉不是蠢蛋,自然明白這是公主對自己的特別照顧了,因此也格外的感激,甚至當他回城的時候聽說昭烈帝又給他和公主賜婚他都沒有太大的反對,反而是回城之後第一時間便趕來了公主府,像是外出的勤務兵來報告一樣。
“大漠馬在鳳州養殖雖然可能退化,但退化是有個過程的,第一代可以不用擔心這樣的問題,只要飼養的當,這批戰馬完全可以用幾十年的,這就足夠了。”燕凌對養殖的事情瞭解一些,見段飛還在置氣,便解釋了一句。
段飛頓時恍然,皇甫玉則是小心的看了公主一眼,心中震驚公主知道的事情爲什麼這麼多!她不會連自己還有私房錢的事情都知道吧。
“公主,小王倒是有一個計策,可以讓公主短時間內賺些錢!”爲了不讓公主發現自己的小金庫,皇甫玉眼珠子咕嚕轉了一圈之後,忽然開口道。
“哦?說說看?”一聽到皇甫玉開口,燕凌便莫名的振奮,可能是心底已經產生了某種依賴和信任,她知道他說的話總是有道理的,她知道他總是能夠在遇到困難的時候找出解決辦法的。
“九江富裕,但是糧食卻不多,而且九江正在揚州跟南唐交戰,公主何不賣給他們一些兵器和糧食呢?”皇甫玉立刻就把心思打到了九江兵的身上。
現在九江已經不屬於燕國,所以對於九江不用接濟,直接買賣就好。九江在九江王的治理下風調雨順、人民富足了十多年,錢財肯定是多的。皇甫玉便是想趁著九江兵在揚州奮戰的時候發點戰爭財。
“好!就這麼辦!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做!”燕凌立刻大聲叫好,剛纔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計策呢。
看來皇甫玉這小子還是有真材實料的啊!有他在身邊,無疑如同多了一個狗頭軍師。
皇甫玉頓時鬱悶不已,他雖然是提出了這個計策,但是並不想自己去做啊!因爲跟九江買賣會被罵的,原因很簡單,如今的九江跟大燕是同盟國,九江兵在揚州作戰,也算是從道義上和行動上幫助燕國了,而作爲東道國的大燕應提供一部分無償支持的,但現在卻讓他去做那個“奸商”。
這個買賣若是做成了,肯定會被很多人罵的!
皇甫玉很懂得事理,在說出這個計策的時候他便想到了後果,並且想好了讓誰去做更合適。如今見公主指名讓自己去做,他雖無奈鬱悶,卻仍然堅持道:
“公主,這件事情本王不好出面啊,因爲本王是王爺的身份,便是代表了燕國,去跟九江做這筆買賣抹不開面子,本王認爲讓空善去做最好不過了,他擁有老實敦厚的和尚僞裝,做起來肯定事半功倍。”
空善料定皇甫玉這貨就會拉自己下水,現一聽到皇甫玉的話,他便覺得生氣,自己和尚的身份都被他給利用了,也太過卑鄙了吧。
“公主,小僧願往!”雖然不甘心被皇甫玉指使,但空善倒是相當的乾脆,人家曾經說過願意爲了公主做下所有惡事,而跟九江交易算的了什麼,自然不在話下了。
此時的空善真可謂把“自我犧牲爲人”的聖僧摸樣表現的淋漓盡致。
“好,讓皇甫玉輔助你,原本收購好打算運往青州糧倉的糧草可以減半,剩下的都用來跟九江交易,本宮只給你十天的時間,十天之後本宮便要率領隊伍出發援助沙門!”燕凌立刻點頭,對於空善的自告奮勇她記在心裡。
皇甫玉本以爲空善會推辭一番的,卻想不到這個和尚竟然這麼輕鬆的就答應了,頓時感覺十分挫敗,便不甘心道:
“公主不是要去荊州招當地官商捐獻嗎?不如讓小王陪你一起去!”
要跟九江交易便需要在荊州,因爲荊州跟九江相鄰,這樣皇甫玉去了也好在跟九江交易的時候瞅一眼,順便發揮點餘熱,所有的好處不能都讓空善佔盡了不是。
“空善的兩萬步兵先行,由段飛帶領,前往八步鎮,到那之後要聽從沙慶之的指揮,我們今日便去荊州!”燕凌略微思索一下便下了命令。
北疆騎兵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動突然襲擊,因此在八步鎮必須屯足夠的兵力,因爲空善的步兵行進慢,自然便可以先行一步了。至於在八步鎮的統帥問題,燕凌更願意相信沙慶之。
段飛衷心是衷心,也有將兵的才能,但他只能夠是驍將,卻不能夠成爲運籌帷幄的主帥,主帥之人非沙慶之莫屬。
只不過讓段飛帶著僧兵去聽從沙慶之的指揮,燕凌還是擔心段飛不服氣的,實際上段飛的確有些不服氣,但是不服氣不行啊,沙慶之能夠用五千鐵騎擾亂北疆後方,他自認自己就做不到,既然能力不足便只能居於人下了,段飛雖然高傲,但也算是能伸能屈的漢子。
命令已下,燕凌纔不管鳳城中的動亂,當天下午便要帶著皇甫玉和空善上路,五千虎賁組成護衛糧草的隊伍隨行,五百龍步衛充當親兵,當天中午,燕凌念皇甫玉在外辛勞便將他留下吃午飯。
這是一件榮耀的事情,而且皇甫玉在聽到公主的這個要求之後也是欣喜的,只不過卻總是覺得有些彆扭。
畢竟他現在又是以駙馬的身份出現在了公主面前,不彆扭那是假的,更讓他彆扭的是,公主要他去後院洗澡換衣服。雖說自己的身上的確很髒,但是皇甫玉生怕自己洗澡的時候遭到公主的侵犯。
這種事情以前不是沒有發生過,公主如狼似虎,看他的眼神虎視眈眈,讓皇甫玉著實害怕啊。
本著速戰速決的心態,皇甫玉沖澡快的出奇,幾乎是剛進洗浴室便出來了,等他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身藍綢小襖,這件小襖也不知道王子珍是從哪裡弄來的,反正穿在皇甫玉的身上十分的合身,緊身的小襖貼在皇甫玉的身上,立刻便勾勒出了他迷人的倒三角體型。
腰部雖瘦卻是修韌有力,在軍營這些日子,皇甫玉的身板明顯比以前結實了,以前他走路的時候便是一副紈絝浪蕩摸樣,但現在看起來卻是多了幾分軍人的穩健和硬朗。
只不過皇甫玉的小臉卻是通紅,也不知是什麼原因,一雙眸子也水汪汪的惹人喜愛,他的頭髮因爲沒幹,所以便只能散開披散在肩頭,這個樣子的他跟以前束髮的時候完全不同,身上莫名其妙的竟散發出某種迷惑的味道。
燕凌已經坐在了桌邊,太監宮女們正在忙著上菜,她喝茶的時候擡頭正好看到皇甫玉從後院走進來,眼看到他墨發未乾、眸子含霧的摸樣,心神不由得一蕩。
可能是這段時間在軍中呆的時間太長,也看多了鐵血剛硬的漢子,當她再次看到皇甫玉這惹人憐摸樣的時候,心裡忍不住的盪漾了。
對於皇甫玉,燕凌一向不隱藏自己的想法,所以她盪漾之餘,眼神便灼灼的鎖定在了皇甫玉的身上,那眼神當真兇猛,大有飢餓的野獸看到獵物時候那種眼神。
皇甫玉本來就在害怕,一看到公主這屠夫般的眼神,頓時嚇愣了。
他太瞭解公主這兇猛、急躁的脾氣了,完全就是一個母老虎啊,現在的她肯定是恨不得立刻衝上來把自己給吃掉啊。
因爲上次“可怕的遭遇”,現在的皇甫玉一看到公主這兇戾的眼神就害怕,他急忙轉頭四顧,看看公主府中是否也跟公主殿一樣藏著那麼多的“道具”。
王子珍在燕凌身邊站著伺候,一臉的淡定,對於皇甫玉他已經不抱任何牴觸和奢望了,他知道皇甫玉就這幅摸樣了,他在公主面前永遠都硬不起來,但他也知道公主是非皇甫玉不娶了,自從結識了皇甫玉之後,公主明顯的改變了脾性,竟然一個男寵都不碰了,後宮所有的男寵都被她打發到軍中去了。
聽說閔青竹在軍營就混的很狼狽呢,倒是閔青楓因爲去了幽州,所以暫時沒有太多的消息,不過想也知道他好不了哪裡去。縱觀公主的男寵,也只有皇甫玉這貨過得最滋潤了,甚至公主連第一次都給了這貨。
不過王子珍也知道,在昭烈帝退位之前,皇甫玉是不可能跟公主完婚的,昭烈帝不會讓,燕凌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因此皇甫玉註定要在這段時間內充當公主的男寵。這可是一個很不好聽的名聲啊,皇甫玉這混蛋就要頂著被人罵的名聲過上一段時間了。
“公主,老奴等人在外面伺候!”王子珍看燕凌的眼神發生了異樣,心中明白公主想幹什麼了,所以很識趣的帶著所有的宮女太監退下了。
燕凌伸伸懶腰,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皇甫玉,只覺得衝動如同猛虎一般出籠而來,看來自己禁慾太久了,傷身體啊!既然如此,還是開開腥吧。
“公主,剛纔小王沒有洗乾淨!再去洗一洗!”皇甫玉被徹底的嚇到了,眼前的女人兇惡的盯著自己,蠢蠢欲動,而該死的王子珍竟然帶著所有的宮女太監撤走了,不是擺明了讓自己當“食”呢嗎!
著急之下,皇甫玉找了一個拙劣的藉口掉頭就走。
“嗯,好好洗一下!本宮等著你!”皇甫玉還沒有走,身後便傳來了公主慢條斯理卻胸有成竹的聲音,彷彿自己已經是她志在必得的獵物,好似自己已經被她給綁結實了,隨時都可以下手的樣子。
皇甫玉那個心驚膽戰,悔不該留下來吃飯,即便留下來爲什麼沒有拉上空善一起留下來呢!更悔不該說自己沒洗乾淨,難道自己犯賤的非要洗乾淨、好伺候公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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