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擔心自己的孫子,但是老太君並沒有失禮,公主府是不能亂闖的,在沒有公主命令下亂闖就是死罪,雖然老太君在耐心的等待著公主的回答,但是她眼中的急切卻是不會騙人的。
年事已高的老太君甚至都著急的變了臉色,這麼大年紀情緒激動是很容易出問題的。
“皇甫玉在本宮府上休息呢,皇甫軒已經去了幽州,不過幽州沒有發生戰事,只是糧草短缺了一些,老太君不用著急的。”燕凌開口,因爲老太君沒說找哪個孫子,雖然燕凌知道是找皇甫玉,但是她仍是把兩個孫子的情況都告訴她了。
想到王子珍還在房間中爲皇甫玉梳洗,燕凌自然是想拖延點時間了,越是讓老太君看到皇甫玉好的一面,越是能讓老太君更加放心一些。
老太君沒想到公主會這麼回答,她明顯怔了一下,也終於意識到自己剛纔沒有說清楚要找哪個孫子的,軒兒雖然是一方統帥,且從小就是一個讓人放心的孩子,不過老太君也意識到從小到大自己對軒兒的關心太少了。
只有當初軒兒十幾歲從軍的時候,老太君哭了整整三個晚上,從那之後她便不擔心皇甫軒了,因爲總是能夠從邊關送回來捷報,即便是不久前幽州失陷,軍團覆滅,皇甫軒仍然憑藉五千鐵騎在失陷的幽州開闢出了一片天地。
皇甫軒已經過早的成長爲一個偉岸的男人,已經成爲皇甫家族的依靠,而這個提早成熟的孩子竟然得到家族的關心最少。
“目前幽州沒有糧食吃嗎?老身還有些家產和首飾,可以捐贈給邊關。”老太君覺得自己太偏心了,自己對皇甫軒的關心竟然那麼少,少的讓她愧疚。
“不用,本宮已經命人送去糧食了,老太君的心意本宮領了,也會轉告皇甫將軍的,幽州有將軍在萬無一失!”燕凌笑著回道,跟老太君說話的口氣溫和了許多,因爲老太君展現出來的人格魅力讓燕凌敬佩。
皇甫家族的男人是偉大,但是因爲皇甫家族的女人同樣偉大,若不是因爲有這些女人的默默支持,那些男人們如何安心的在戰場上廝殺,想起每一代皇甫家族都有男人爲了燕國在戰場上犧牲,燕凌的心裡便不由的敬佩,更不由得對眼前的老太君更尊敬了一些。
“軒兒前些日子回來但是著急走了,北方沒什麼事情吧?”老太君仍是不放心的問道。
“嗯,放心吧,沒什麼事情的。北方的戰事已經穩定了,北疆王都來燕國議和了,相信未來一段時間北方的戰事很少的!”燕凌點頭答應,用肯定的口氣回覆了老太君的話,只有這樣才能讓老太君安心。
“老身能去看看皇甫玉嗎?”老太君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可以,請隨本宮來!”燕凌估摸著王子珍已經給皇甫玉梳洗好了,所以便帶著老太君和大夫人朝偏院走去。
大夫人跟在老太君的身後,也是十分擔心的,但是礙於身份她也無法詢問,只盼著能夠早一點看到皇甫玉,今天大夫人是陪著老太君來參加昭烈帝的宴會,而在宴會上昭烈帝不知道跟老太君說了些什麼,總之宴會還沒有結束呢老太君便拉著她急急忙忙的走了,出了宮之後老太君便奔著公主府來了。
雖然老太君沒有說什麼事,但是大夫人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且是關於皇甫玉的。
對於自己這個最小的孩子,大夫人是很不放心的,但是這段時間以來皇甫玉總是住在公主府,讓大夫人也無法詢問,這一次好不容易有機會,大夫人自然是著急見自己兒子了。
皇甫玉住的小院子是公主府內單獨的院落,十分的幽靜,老太君跟在公主身邊纔沒有心思看皇甫玉住的地方好不好,也只有大夫人不明理由的還有閒心觀察了一下這個院落。
從公主府的大門走進來之後大夫人就在細心的觀察著府內,等進了這個院子之後看到院子中的擺設和佈置相當不錯,大夫人心裡才鬆了口氣,不由得對燕凌也是感激,看來公主並沒有虧待自己的孩子,倒是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多心了。
“玉兒?孫兒?”老太君被公主引到門前之後,隱約聽到了房間中傳出來的說話聲,絕對是自己的孫兒沒錯!老太君頓時著急了,眼看著公主已經站在了門邊,示意自己進去,老太君也顧不上許多,一邊呼喚著一邊衝進了房間中。
“祖母,您怎麼來了!”房間中的皇甫玉正躺在牀上休息,一邊還跟王子珍說著什麼,一看到老太君進來,皇甫玉立刻滿臉興奮的衝著她喊道。
皇甫玉的臉色蠟黃,頭上卻搭著一塊溼毛巾,裹著厚厚的被子,若不細看,他就像是傷寒生病了一樣。
其實,皇甫玉知道自己的臉色騙不了人,所以在讓王子珍給自己簡單的梳洗之後,他索性躺在牀上裝病了,反正自己的臉色看起來就像是生病的樣子。
“可憐的孫兒!”老太君一進來便衝到了牀邊,抓住皇甫玉的手便感嘆了起來,差點老淚縱橫。
老太君是十分心疼孩子的,尤其是她這個最小的孫子皇甫玉,老太君的丈夫早年便爲燕國戰死,是老太君拉扯皇甫世傑等弟兄三人長大,這些孩子便是老人的希望和生活下去的動力,而大兒子皇甫世榮也是早些年便戰死了,所以老太君對皇甫玉疼愛過多也是可以理解的。
“呵呵,祖母,孫兒傷寒了,這些年身子骨雖然強了一點,但還是弱啊!我大哥整天在幽州天寒地凍、缺衣少食的都不生病。”皇甫玉尷尬的笑了笑,拉著老太君在牀邊坐下。
老太君默默的看著皇甫玉的臉,卻是不吭聲,她老眼不昏花、更不渾濁,反而是帶著探究和暗斂的鋒芒,看的皇甫玉有些不舒服。
“娘,玉兒沒事的,她經常生病,基本上是每年冬天都會生病的!您都看到了,玉兒的病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大夫人在旁陪著,雖然看到自己的兒子臉色蠟黃,但是她也沒有太過擔心,畢竟她最瞭解自己這個小兒子的體質了。
每年生病的時候皇甫玉都是病蔫蔫的樣子。
雖然大夫人也是擔心,但是在老太君和公主面前她不能表現的太過分,只能忍著心中的衝動安慰老太君,省的老人受不了打擊,再說她也覺得皇甫玉生病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
且,京城最厲害的大夫姜月就在公主府裡呢!大夫人眼尖的早就看到了桌上書寫的藥方,她是認識姜月那蒼勁筆鋒的,想來公主已經讓姜月給皇甫玉看過了。
只要姜月給皇甫玉看過那就沒問題了,姜月可以說是燕國最出色的大夫。公主能夠讓姜月給皇甫玉看病又讓大夫人感動了一番、在勸慰老太君的同時,大夫人也感激的衝著身邊的公主行禮、
燕凌神色淡淡的站在一旁,臉上看不出悲喜,且打算一句話不說的樣子,大夫人也只有對她笑笑算是禮貌,也不多跟公主說話。
“身上感覺怎樣?今天吃了多少?這些油膩的東西不要吃了,生病就要多吃點粥。”老夫人沒有理會大夫人的話,仍是在牀邊抓著皇甫玉的手不放,一邊說話的時候,老夫人的食指卻是悄悄的摸上了皇甫玉手腕的脈搏處,靜靜的感受著,當她感受到皇甫玉脈搏不正常的時候,老夫人的眼中猛然閃過一絲陰暗和決絕。
皇甫玉沒有留意到老夫人眼中的神色,只是歡快的點頭答應著老夫人的話。
而站在一旁的王子珍卻是死盯著老夫人的臉不放,自然也就看到了老夫人眼中閃過的那抹神色,當他看到老夫人眼中那抹神色的時候他是震驚的,震驚老夫人的眼神可以如此毒辣。
因爲事前就懷疑昭烈帝宴請老夫人的目的,所以王子珍不由的便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擔心的看了公主一眼,王子珍見燕凌一副神色淡淡無所謂的樣子,他心裡卻是幽幽嘆息了一聲,他不難看出來,在皇宮中長大的燕凌根本就不會處置眼前這種棘手的婆媳情況。
燕凌的確是不會處置這種關係的,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是一個高高在上的決策者,對於親情本就生疏而且冷漠,此時眼看著老夫人關心皇甫玉的樣子,燕凌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老夫人,便只能杵在一旁不說話了。
“公主,若是您有事情的話先去忙吧,我們能不能在這裡多待一會?”大夫人看出燕凌的不自然,便笑問道。
“本宮現在也沒什麼事情,便陪陪你們吧!”燕凌呵呵笑著,乾脆在一旁坐了下來。
燕凌是想多給她們相處一下的,更想留在這裡看看皇甫玉。她實在是不想走啊,所以她便在這裡坐下了,只不過當燕凌坐下之後她明顯看到大夫人的眼中閃過幾分尷尬。
王子珍心裡冷汗狂流,連忙走到了燕凌身邊,耳語道:
“公主,咱們先出去吧,或許他們想說些家常。”
畢竟人家是一家人嘛,且公主身份尊貴,有公主在這裡就像是鎮著場子一樣,讓他們敢說什麼呢。王子珍畢竟還是懂的人情世故的,所以便想讓公主先出去。
燕凌雖然心中鬱結,但也不得不聽從王子珍的話,只不過當燕凌想要站起身來出去的時候卻見牀邊的老夫人倒是先站了起來,老夫人很乾脆的跟皇甫玉說話讓他好好養病之後,轉頭衝著燕凌行禮之後便走了。
大夫人顯然也很驚訝老夫人的表現,但是她也不能多問什麼,隨著老夫人跟公主行禮之後,她也只能跟上老夫人一起離去了。
燕凌站在房中有些好奇,老夫人這是哪一處啊!她明明急匆匆的來了,而現在竟然又急匆匆的走了,她驚訝的轉頭看向皇甫玉,見皇甫玉也一臉驚奇的樣子。
“你好好養著身體,有事情讓人來找我。”燕凌也不再房間中多呆,跟皇甫玉說了一聲便走。
只不過走出房門之後,燕凌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房門外久久不曾移動,等聽到房間中傳來皇甫玉的呻吟聲之後,燕凌才默默的咬了下嘴脣離開了。
“查一查昭烈帝手下太醫,看看有什麼人比較可疑!”燕凌快速的走向書房,也快速的給王子珍下了命令。
王子珍答應一聲便下去安排,而燕凌則是耐不住性子的在房間中走來走去,她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給皇甫玉下毒的人應該跟昭烈帝有關吧。
而且……她感覺老夫人好像已經知道皇甫玉中毒的事情了,而燕凌便是猜測是昭烈帝告訴她的,因爲老夫人若是先前便知道皇甫玉中毒的話,必然是會拒絕參加宴會來找皇甫玉的。而這次老夫人卻是從宴會上趕來了這裡,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昭烈帝告訴她的。
“公主,陛下傳來命令,今天晚上召見北疆王,請公主赴宴!”這個時候,王琦從門外走進來傳令。
自從回到京城之後,王琦便擔任著公主府的守衛公主,聽說在王子珍的撮合下,給王琦找了一個老家的女孩定下了婚事。其實按照王琦的身份,尤其是王子珍的能力,完全可以給王琦找個達官貴人,或者大家族的大家閨秀做女人的,但是王子珍卻沒有這麼幹,他執拗的從老家找來一個小戶人家的女子,在讓媒婆說媒之後便給王琦定下了婚事。
王琦的訂婚是十分簡單的,簡單到燕凌也是回城之後才知道,爲了這件事情燕凌還責怪了王子珍一番,她的本意自然是給王琦找一個好點的女人,至少是出身尊貴的女人,也好讓王子珍這個乾爹享享清福。
但在這件事情上王子珍卻是相當執拗,沒有辦法的燕凌只能應允他們了。如今再次看到王琦,燕凌多多少少的能夠從他臉上看到幾分喜色。
本來嘛,訂婚的他也應該是高興的。
“公主的老人宴會完了?”燕凌穩定一下心神,好整以暇的問道。
“聽說舉辦到一半的時候昭烈帝突然不適,所以宴會便早早結束了。陛下在休息了一番之後就下了命令,今晚舉辦宴會,那些大臣們都已經通知到了。”
王琦畢恭畢敬的回答,說話的時候他偷偷看了公主一眼,見公主一臉平靜的樣子,王琦心中再次升起了幾分敬重。從跟著燕凌以來,王琦見多了公主的鎮定自若,彷彿什麼事情都不能影響到她一樣,在王琦的心中她便是神一般的存在,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即便王琦有些愚鈍,但是他也能從昭烈帝今天的舉動中看出了幾分不正常,結合前些天才發生的亂兵事件,之後公主又控制了整個皇宮,昭烈帝實際上已經沒有多少權利了,而今天昭烈帝再次頤指氣使的改變了召見北疆王的時間,不得不讓人驚訝和提防啊。
“知道了,你去給北疆王說一聲,讓北疆的使者準備今天晚上的宴會!”燕凌淡淡點頭答應。
“北疆那邊已經得到消息了,北疆王已經在爲宴會做準備了。”王琦剛說完,空善便從外面跑了進來,進門之後空善便道;
“公主,北疆王已經帶領使者隊伍進宮了。末將無法阻攔。”
空善說這話的時候是有些慚愧的,因爲是他沒有攔下昭烈帝的聖旨,雖然當時他是想過要攔下這道聖旨的,但是想到公主的刻意隱忍,空善終究沒有在大庭廣衆之下阻攔聖旨。
而在那道聖旨之後,北疆王這貨竟然是穿戴整齊的帶著隊伍興高采烈的進宮了。
空善敢保證,北疆王這貨必然是得到了一些消息的,否則他在離開使館的時候不會一副興致昂揚的樣子,這貨擺明了是去看熱鬧的。
“大臣們都已經去了嗎?”燕凌無所謂的問道。
“老丞相等人現在已經到了公主府,正在等待公主的決定呢!”空善又道。
司馬成等人總算還是識相的,沒有在接到昭烈帝的命令之後便趕往皇宮,而是先一步的來到了公主府,儼然若是公主不願去參加宴會的話,他們這些人也就不會去的。
“讓他們不用等了,今天的宴會是必須去的,空善,下去準備吧,跟本宮一起去參加宴會!”燕凌想也不想的便下了決定。
王琦在旁看著公主決斷,心中更是敬佩,他知道公主這個決定的意義,因爲是與北疆議和,且商量以後通商的事情,所以公主無論如何都要去的,因爲這是一件利國利民的事情。
空善沒時間跟燕凌拍馬屁,答應一聲就走了,下去換上官服,順便讓老丞相等人先去章華臺。
司馬成等人正等的著急,卻見空善給他們帶來了公主讓他們先去章華臺的命令,司馬成都著急瘋了,也不管空善說什麼,直接跑到了書房要跟公主說一些事情。
“公主,這次宴會可能有詐啊!”司馬成到書房的時候正好看到公主已經穿戴整齊了,司馬成便直接開口道。
“皇宮在本宮控制下,能有什麼詐!”燕凌雖然也擔心,但是這一次非去不可。
“皇宮只有四百名龍步衛,但是北疆王卻是帶著三千武士全部進宮了,雖然這些武士可能是北疆最普通的士兵,但是誰能保證他們不是最精銳的部隊呢?!若是昭烈帝串通了北疆王對付公主,那公主怎麼辦?”司馬成看事情透徹,便給燕凌一一解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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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凌默默點頭,笑道:
“或許北疆王的隨從是精銳部隊,但是本宮的龍步衛也不是吃素的!”
燕凌對自己手下的龍步衛是絕對相信的。
“公主!北疆王覬覦公主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北疆王最不願意面對的對手就是公主啊!只要昭烈帝開口,相信北疆王肯定會答應她的條件對付公主的。老臣猜想昭烈帝的條件是把你送給北疆王也不一定呢!”老丞相不知從哪裡得到北疆王喜歡公主的消息,然後經過自己的推測之後說出了驚悚的一面、
空善正好從後面追來,聽到老丞相的話,空善頓時擔憂了。老丞相所言不錯啊!北疆人狼子野心,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只不過,空善也深知公主的脾氣,既然公主決定要去皇宮,那麼肯定是要去的,既然如此,空善能做的便是爲公主找儘量多幫手!想到這裡的空善乾脆的掉頭出了公主府,又去小衚衕的豪華賭坊去找秦殤去了。這一次無論如何秦殤都要幫忙,否則空善便打算滅了他。
“老丞相,雖然知道有危險,但是這一次宴會飛去不可,本宮想要跟北疆進行通商,而不是開放幾個互市那麼簡單!”燕凌耐心道。
在古代的通商僅僅限制在互市這一階段,就是別國的商人是不能深入內地的,而燕凌要徹底的打破這一常規,讓兩國之間的商隊可以自由往來,而這便需要在邊關設立“海關”一類的監察機構!
這個想法是大膽了些,但是卻符合燕國需要的,更能有效的解決北疆和燕國的問題,既然如此,這次宴會自己是必須去的。
至於北疆王,燕凌不敢保證,但是自己至少還有跟北疆一拼的實力,昭烈帝那貨的想法就不用想了,燕凌早就知道她已經下令讓花飛羽的軍隊進城了。
這樣也好,那就讓昭烈帝寄予所有希望的突騎兵進城,然後在所有大臣面前,讓昭烈帝看看她所信任的突騎兵,看看燕國的朝臣和大勢走向!讓她徹底的絕望!
司馬成沒有想到公主的計劃竟然這麼宏大,在聽到公主的計劃之後,他再次震驚了,但是也更加覺得燕凌是個寶貝,她乃是大燕國的寶貝啊!燕國絕對不能沒有公主!
“公主,您不能去,讓老臣去,老臣明白兩國交易的細則,公主可以把您的計劃告訴老臣的!”司馬成一臉堅定,他覺得眼前的公主就是大燕的希望,更不能讓公主去冒險了。
“公主,皇甫家族不知因爲什麼原因,竟然全府掛喪,而且還設置了靈堂!”恰在這時,王子珍從外面跑了進來,急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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