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華臺作爲皇宮內(nèi)最巍峨的宮殿,只是硃紅色的鐵門便代表了她的重要性。張揚的紅色更是代表了不可一世的權(quán)勢,即便是禁軍在被左武衛(wèi)全體解除的情況下,章華臺大門前仍然有近百名侍衛(wèi)把守。
禁軍是屬於皇城的衛(wèi)隊,而在皇宮內(nèi)還有皇宮侍衛(wèi),人數(shù)雖然不多,但也算是軍中精銳。
章華臺門前的侍衛(wèi)統(tǒng)一配備三尺長革刀,因爲藍心羽是被昭烈帝抓住的,所以鍛造革刀的技術(shù)自然被昭烈帝所掌控了,只不過革刀鍛造需要很強的技術(shù)性,原本的燕國鍛造房根本就鍛造不出精湛的革刀,所以是燕凌的鐵作坊鍛造出的這些革刀兵器。
章華臺內(nèi)早已經(jīng)聚集了數(shù)百名大臣,今日一早這些大臣就在等待三天來昭烈帝的第一次大朝了。
只不過其中絕大多數(shù)的大臣卻看著章華臺門外的近百名皇宮侍衛(wèi)唏噓不已,以前無論什麼時候章華臺外面的守衛(wèi)都超過一千人,如今偌大的廣場上卻只有百名侍衛(wèi)守護,總讓這些大臣們覺得太空曠了,更有一種虛弱的感覺。
章華臺可謂是整個大燕國的臉面,守衛(wèi)如此薄弱不能不讓這些人擔憂。
正當這些大臣望著門外擔憂的時候,一隊鐵騎兵的出現(xiàn)卻是格外的顯眼。寒衣鐵面、彎刀硬弓、鐵騎上人所帶的殺氣,任誰看了都知道這是公主帳下最精銳的龍步衛(wèi)。
五百龍步衛(wèi)騎著高大的戰(zhàn)馬、邁著猙獰的步伐護送著公主走進了章華臺前面的廣場。
殺氣沉沉的精兵讓章華臺內(nèi)的大臣們感到沉重的壓力,不少人開始擦拭額頭上的冷汗,生怕公主會暴躁起來。百官之首的司馬成看著大步走來的公主,錯愕的張大嘴巴呆愣半晌方纔回過神來。
在司馬成看來公主帶兵入宮這個舉動代表的意思太多了,首先就是沒有把昭烈帝放在眼中,這可是大不敬的罪名。同時,司馬成也高興公主終於打算跟昭烈帝分庭抗禮了。
司馬成先前就勸解公主除掉司徒景瑞,這就是對昭烈帝動手的信號。老丞相辛辛苦苦的在公主府後院中種下大片的竹林,除去他沒事做鍛鍊身體之外,便是想要提示公主該動手了。“春意”便是代表公主上位的信號,司馬成雖老但是想法卻很大膽,他想要公主拿出雷霆手段。
公主上位之後便能夠更好的施行一系列的政策,無疑對整個燕國來說都是最大的改革,而病入膏肓的燕國就需要這樣一劑猛藥。
不僅是司馬成,那些跟在司馬成身後的文之禮等一衆(zhòng)官員看到公主帶兵入宮之後,他們這些人的臉上也露出了興奮的神色,不爲別的,就因爲他們覺得公主帶兵入宮之後能夠在一定程度上保護他們的安全。
因爲跟隨公主的事情,這些人或多或少的擔心昭烈帝會對他們下手,畢竟他們是摒棄了昭烈帝而選擇了公主,誰知道嗜殺的昭烈帝會不會動手,而顯然公主能夠帶兵便在一定程度上威脅了昭烈帝的統(tǒng)治,讓昭烈帝不敢做出冒然的舉動來,尤其是在公主私兵和禁軍剛剛交手之後、整個京城都動盪的時候。
這些龍步衛(wèi)簡直就是保命符啊!
跟在燕凌身邊的王子珍十分的苦逼,愁眉苦臉的,他倒是不擔心公主帶兵入宮會引起什麼不好的效果,而是擔心公主的心情。這五百龍步衛(wèi)當初是得到了公主的命令馳援幽州,但是當影衛(wèi)送來情報、司徒景瑞帶兵出現(xiàn)在鳳城外之後,五百龍步衛(wèi)便返回了,一直守護在公主身邊。
今天龍步衛(wèi)會跟著公主進宮也是王子珍願意看到的,畢竟王子珍可不相信昭烈帝是什麼好人,或許被逼到絕路上的昭烈帝會狗急跳牆的在章華臺突然發(fā)難也不一定呢,所以帶著龍步衛(wèi)來很有必要。
這一路走來,王子珍都小心的留意著馬車中的動靜,只可惜他實在聽不出馬車中有抽泣聲,但王子珍可以確定,在馬車中的公主是很傷心的。
這一路上她都在默默流淚,王子珍在馬車外面都能夠感受到馬車中公主的哀傷心情,正因爲如此,王子珍才尤其的擔心啊!公主若是像別人一樣,可以大聲的哭出來,那麼王子珍也不會這麼擔心,正是因爲公主所有的事情都喜歡壓抑在心裡,所以王子珍才更加擔心的,他實在擔心公主會憋壞看了身子啊。
隨著踏進皇宮之後,王子珍知道公主更不可能哭出來了,因爲章華臺中還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呢。長長嘆了口氣的王子珍感覺十分苦逼。
禁軍已經(jīng)被解除,這些皇宮侍衛(wèi)看到公主帶兵入城無人敢上來阻攔。眼看著五百名龍步衛(wèi)已經(jīng)在章華臺前方排開了陣勢,這些皇宮侍衛(wèi)屁都不敢放一個。
章華臺中數(shù)百名大臣都在此時安靜看下來,用神色各異的眼神看著外面的龍步衛(wèi),然後又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燕凌所乘坐的馬車上,所有大臣都是好奇的,他們的公主下來之後會是什麼樣子的表情呢?!
不知不覺中,燕國所有的大臣已經(jīng)把公主的心情當成了他們的基準,從前這些大臣們看的只有陛下的臉色,而現(xiàn)在他們看的卻是公主的臉色,這種意識已經(jīng)潛移默化的在他們心中形成了。
老奸巨猾的司馬成自然注意到了周圍大臣們的緊張的臉色,頓時就讓他飄飄然了,心裡更是確定看來真的是時候把昭烈帝給趕下臺來了,他覺得在這個時候把公主撫上位一點都不早!
在數(shù)百名大臣的期盼中,馬車終於被緩緩打開了,一身鳳袍的燕凌出現(xiàn)在了衆(zhòng)人的視野中,只不過讓衆(zhòng)人失望的是公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淡如冰的她眼神也冷漠無比,讓所有人都看不出她心中的情緒。
衆(zhòng)人有些失望的時候,司馬成卻是在心裡嘆了口氣,別人或許看不出公主的異樣,但是司馬成卻是看出來了。威嚴而高傲的公主身上帶著一種淡淡的憂傷。聯(lián)想到公主對皇甫玉的重視,司馬成知道公主是爲皇甫玉傷心的。
這該是一個多麼讓人惋惜的女子啊!更是一個讓人疼惜的女人,她不過還是一個不足雙十的年輕女孩子,但是身上卻要承受所有人都無法接受的傷痛。
愛人中毒的情況下,她依然需要僞裝自己的一切,讓自己不至於在衆(zhòng)多大臣面前丟人。
在這一刻,司馬成覺得這個女孩子很可憐,她是沒有親人的,唯一的親人也就是跟在她身邊的王子珍了吧,至於昭烈帝……司馬成從來都不覺得昭烈帝是把公主當女兒看的。即便是以前昭烈帝故意放縱燕凌濫殺無辜的時候,司馬成也覺得昭烈帝不過是用公主的惡名吸引仇恨而已。
在這個女人當權(quán)的時代,昭烈帝需要一個更不堪的人替她出風(fēng)頭,而無疑公主便是最好的選擇。前些年就因爲公主的殺戮,讓整個燕國人民的仇恨都轉(zhuǎn)移到了公主身上,而暫時、或者是很大程度的忘卻了統(tǒng)治他們的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有些瘋狂神經(jīng)質(zhì)的女人。
“公主千歲!”龍步衛(wèi)的腳步在章華臺門口停下,燕凌只帶著王子珍走了進來,大廳中所有的官員立刻跪倒在地上齊聲吶喊。
人人都喊得很盡力、很認真,生怕自己的怠慢會引來殺身之禍,他們敢保證,即便是遇到昭烈帝的時候都沒有這麼認真過。
走過跪了一路大臣紅地毯,燕凌直接來到了章華臺最前,這才轉(zhuǎn)身看了一眼跪滿一地的大臣,道:
“壽春告急,司徒景瑞在徐州揚州招募軍人超過十萬,卻仍然龜縮在城中不出,衆(zhòng)位大臣是否覺得司徒將軍有消極進攻的嫌疑?!”
聽到公主的話,下面的大臣一陣沉默,而司馬成卻是高興的擡起頭,望著燕凌道:
“公主睿智,司徒將軍重兵在握之後難免心存顧忌,但是戰(zhàn)場上是不能有所顧忌的,老臣覺得公主的提議不錯,我們是應(yīng)該給司徒將軍些壓力,讓他爲國殺敵!司徒將軍乃是我大燕國老一輩的戰(zhàn)神,他的行爲需要配得起戰(zhàn)神的稱號!”
原來還有些茫然的大臣們一聽到老丞相的話,頓時都明白過來了,立刻嘰嘰喳喳的開口,一致聲討要司徒景瑞快點出兵,不能讓他總是龜縮在城中。
燕凌冷眼旁觀著一切,當她看到下面所有的大臣都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之後,燕凌心裡也是鄙夷的,而正當她鄙夷的時候卻不期然的看到了這些大臣中的梅修。
這貨現(xiàn)在是公主府知事,算得上四品官員了,參加章華臺的大朝自然是有他的份,只不過燕凌沒想到梅修真的會來,畢竟自己的公主府私官私將都沒參加,就這一個貨來了。
梅修來就來了吧,如今竟還一臉閒適的站在大殿中,絲毫不爲這些大臣們的言論所動,似乎所有發(fā)生的事情都跟他無關(guān)一樣。
燕凌沒時間理會梅修,因爲孫家男的通報聲已經(jīng)在大殿後面?zhèn)鱽恚簧砻鼽S長袍、行動不便的昭烈帝出現(xiàn)了,眼看著所有文武都按時的出現(xiàn)在大殿中,如今正一臉恭敬的等待著她的到來,昭烈帝便說不出的興奮。
只是昭烈帝不知道此時滿殿文武的恭敬是表現(xiàn)給公主看的。
“陛下萬歲!”
山呼一般的喊聲再次響起,所有的大臣都跪在了地上,昭烈帝滿意的看著下面的大臣,笑著點頭卻見燕凌並沒有隨著這些大臣跪下,反而是依然站在大殿中只是衝著自己點頭行禮而已。
按理說來公主的這個行禮也算是標準,畢竟她乃是皇族出身嘛!但是昭烈帝卻是相當不習(xí)慣,而且不喜歡,因爲之前燕凌看到自己都是跪下行禮的,即便在後宮中見到自己可以不必行大禮,但現(xiàn)在是在朝堂上,她這個皇帝需要別人的卑恭來表示她的尊嚴。
“平身吧!”昭烈帝的口氣中帶著幾分不樂意,她是真的不高興燕凌沒有給自己行禮的。
但是讓昭烈帝更加驚訝的事情發(fā)生了,只見她讓所有的大臣平身之後這些大臣依然跪在地上不起來。所有的大臣都悄悄的擡頭望著跪在最前面的老丞相,而老丞相則是一副死人摸樣,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還不起身?!”昭烈帝有些溫怒。
聽到昭烈帝口氣中的生冷,所有的大臣都被嚇了一跳,無奈之下,兵部尚書兵鋒芝只能最先開口道:
“兵部已經(jīng)給司徒將軍送去了三萬新兵,還有十萬軍備!”
“嗯,你做的不錯,兵尚書的工作一向都是讓朕放心的!”昭烈帝有些莫名其妙,這貨在自己大朝的時候說這些做什麼?!
兵鋒芝說完之後便不開口了。他覺得自己打個頭陣便足夠了,剩下的事情自然應(yīng)該有別人接過去,於是兵鋒芝便指著身邊的錢家慶道:
“戶部尚書有要事稟報。”
“哦?錢尚書有何要事?”昭烈帝狐疑的看向了錢家慶這個胖子。
錢家慶不想自己躺著也能中槍,只能抖動著肥胖的身子下定了決心一樣,豁然擡頭看向昭烈帝道:
“燕國多年征戰(zhàn),戶部實在拿不出太多的錢了,尤其是這一次給司徒將軍送去了大量的軍餉之後。”
“你在向朕哭窮?”昭烈帝冷哼一聲,有些不悅。她最討厭聽到別人說自己的國家窮了,燕國的賦稅是有點少,但是還不至於拿不出十萬人的軍費,若真是如此豈不是讓別人看了笑話。
“戶部真的是無能爲力,下臣曾經(jīng)跟禮部尚書討論過這個問題,文大人覺得司徒將軍在南方的戰(zhàn)事應(yīng)該從速!”錢家慶這個胖子很不厚道,立刻把“皮球”扔給了文之禮。
文之禮頓時愕然,他一個禮部尚書而已,又管不了太多的國家大事,本以爲這件事情不用自己開口了,可錢胖子竟然非要拖自己下水,實在可惡!
“陛下,南方的戰(zhàn)事實在不應(yīng)陷入膠著狀態(tài),如今南唐雖然有四十萬兵,但是他們後繼無力,南唐本國已經(jīng)停止給李宗元部提供任何糧草和供給了,所以下官認爲司徒將軍應(yīng)該出擊!”文之禮無奈之下,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文之禮的話一說出來,下面的朝臣們終於有了點反應(yīng),漸漸的從幾個人進言到了滿朝文武進言,所有的人都一個聲音,就是要司徒景瑞現(xiàn)在就發(fā)動進攻,把南唐兵趕出燕國。
眼看著下面朝臣們慷慨陳詞,昭烈帝微微蹙了下眉頭也很快就解開了,雖然她納悶這些朝臣衆(zhòng)口一詞是怎麼回事,但她也是很希望司徒景瑞能夠快點結(jié)束南方戰(zhàn)事的,畢竟南唐本國真的是停止了給李宗元部隊供給,而且聽說公主手下的方敏芝也率領(lǐng)水兵對南唐展開了進攻。
想來南唐在這雙重兵力的攻擊下也很難堅持吧!至少昭烈帝是這麼認爲的,她向來就對本國軍隊的戰(zhàn)鬥力保持著良好的期望。
殿內(nèi)所有大臣都慷慨陳詞的時候,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梅修卻突然站起來道:
“陛下,下官認爲不可,既然李宗元部沒有後援,那我們大可以耗光進入徐州的南唐兵,根本就不用跟他們正面衝鋒!”
梅修的話一響起來,整個大殿立刻就安靜了下來,所有的大臣都朝梅修投去了疑惑的目光,他們是認識這個官員的,他就是公主從武隆帶來的私官,應(yīng)該是公主的人才對!
剛纔公主還說必須讓司徒景瑞快點展開進攻呢,爲什麼她手下的私官會勸阻呢?什麼情況?
這些大臣們頓時就懵了,難道公主並不想讓他們進言勸昭烈帝讓司徒景瑞進攻嗎?
到底是怎麼個情況?一時間所有的大臣都沉默起來,因爲他們覺得自己實在是摸不著公主的想法,不少人都擡頭看向公主,卻見公主一臉冷漠的站在旁邊,根本就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正當所有的官員都納悶的時候,司馬成卻是忽然站起身來,厲聲職責(zé)梅修道:
“南人軟弱,梅大人是怕了南唐的軍隊吧!而且誰都知道你乃是公主的私官,難道你的想法便是公主的想法?公主根本就不想讓司徒將軍出擊嗎?!依照梅大人所言難道讓我們的司徒將軍縮在城中當烏龜嗎?!城池是可以堅守,但是城池外面的莊稼和佃戶呢?難道都讓他們遭受南唐搶劫?!”
聽到老丞相的喝問,昭烈帝頓時蹙起了眉頭,一時間也讓她搞不懂眼前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所有的大臣都勸自己給司徒景瑞下進攻的命令,而燕凌手下的私官卻是反對,難道公主根本就不願意看到司徒景瑞進攻?是因爲害怕司徒景瑞獲得太多的戰(zhàn)功嗎?
不過正是因爲朝堂上的爭吵,倒也讓昭烈帝覺得正常了,畢竟在朝堂上不應(yīng)該只有一個聲音的。
“凌兒,你的意思呢?”拿不準主意的昭烈帝將目光轉(zhuǎn)到了燕凌身上。
“陛下,若是司徒將軍進攻,那剛成立的荊州水兵便需要出兵配合阻擊南唐援軍,如此一來給荊州水師的壓力很大啊!”燕凌皺著眉頭回道。
而看到這個樣子的燕凌,昭烈帝心裡頓時就樂開了。原來如此啊!原來是公主擔心荊州水師,荊州水師的確是剛剛成立的水軍,尚且沒有戰(zhàn)鬥經(jīng)驗,的確是應(yīng)該好好訓(xùn)練一下、打幾場小規(guī)模的戰(zhàn)鬥之後才投入大戰(zhàn)的,如今讓荊州水師冒然投入大戰(zhàn)肯定會給他們以難以想象的重創(chuàng)。
昭烈帝爽到了,她就是要這樣的效果,要是公主一手創(chuàng)辦的荊州水師在大戰(zhàn)中覆滅,那再好不過了,不僅打擊了南唐水兵,而且還能夠消滅公主的私兵,無論怎麼想都是自己賺到了。
怪不得梅修會不同意呢!原來是公主就不同意司徒景瑞進攻啊!看來公主也是擔心景瑞會取得太大的戰(zhàn)果吧。
“哈哈,衆(zhòng)位大臣所言不錯,朕也覺得南方的戰(zhàn)事應(yīng)該加快速度了。孫家男聽令,現(xiàn)在就給壽春的司徒景瑞發(fā)去旨意,讓他速速進攻取得戰(zhàn)果!”
昭烈帝說的有幾分得意,她覺得自己的景瑞真是人才啊,不愧是大燕國以前的戰(zhàn)神,看來能夠扭轉(zhuǎn)南方戰(zhàn)場的人也只有他了。
“陛下英明!”殿中大臣們一陣歡呼歌頌之聲,讓昭烈帝十分滿意之餘,她低頭看向梅修,卻見這人竟然保持沉默不說話了,只是臉色卻有些不好看,想來是沒有達到公主的目標而泄氣吧。
昭烈帝感覺更爽了,樂顛顛的讓孫家男寫下命令之後,她精亮的眸子在大殿中轉(zhuǎn)悠了一圈,然後目光停留在司馬成的身上,問道:
“老丞相,皇甫將軍爲什麼沒來?”
“皇甫將軍趕去幽州了,鳳翎造反,幽州兵力空虛!”司馬成誠惶誠恐的回道、
昭烈帝則是冷哼一聲,道:
“不尊朕的命令便出關(guān)迎敵,如今回國之後竟然不來見過朕就回到了幽州,難道他當朕的皇宮是菜市場嗎?!”
昭烈帝說這話的時候火藥味十足,顯然是對皇甫軒相當不滿的。
“……”下面的大臣們一陣沉默。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皇甫家族是跟公主有牽扯的,所以這些人在昭烈帝打算禍害皇甫家族的時候保持了沉默,他們可不想得罪了公主啊。
“傳朕的命令,讓皇甫軒現(xiàn)在就進宮面聖!朕要好好問問他眼裡到底有沒有朕這個皇帝!”昭烈帝卻好像是忽然來了脾氣,不依不饒的怒道,明顯是打算治皇甫軒罪的。
“陛下,本宮認爲皇甫將軍有功無過!”恰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燕凌開口了。
她算是明白昭烈帝這次大朝的意思了,她是純粹的想要打壓皇甫家族!因爲昭烈帝知道皇甫家族跟自己的關(guān)係不錯,尤其是因爲跟皇甫玉定婚的事,可以說皇甫家就是燕凌的婆家,是利益的相同體。皇甫家族強大便代表了公主勢力的強大。
昭烈帝此舉是打算逐步的削減自己身邊的勢力!或許昭烈帝現(xiàn)在還不敢對自己動手,但是她卻是打算對皇甫家族動手了。
若不護著皇甫家,那將來也護不住自己身邊的勢力和私兵。所以這一次燕凌沒有任何退步,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擡頭迎上了昭烈帝的眼睛,平淡而冷漠的目光帶著堅定更帶著不容人質(zhì)疑的強硬。
昭烈帝頓時愣住,有些無措的看著燕凌,因爲在她的印象中燕凌從來就不敢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更不敢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她……想造反嗎?!
------題外話------
謝謝可樂拌番茄醬打賞600幣、2朵鮮花、謝謝泠子寒 送的5朵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