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寢宮天窗照到了燕凌的身上,即便是閉著眼睛仍有些刺眼。
“幾點了?”燕凌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習(xí)慣性的問道。
每天早晨睜開眼睛,她的身邊總會有一個老僕人伺候,這句話是她問那老僕人的,她是二十一世紀A公司唯一的接班人,從小父母雙亡,這個老僕人是跟了她十幾年的傭人了。
而每當(dāng)她這麼問的時候,老僕人就會用沙啞的聲音提醒她時間。
數(shù)百平米的別墅中沒有其他人,只有這個老僕人盡心的在旁伺候。
只不過,此時的燕凌卻已經(jīng)穿越了,她不再是那個龐大集團公司的接班人,而是成爲(wèi)大燕帝國唯一的公主,跟她同名同姓的燕凌!
那美少年就躺在燕凌的牀邊,他昨夜的時候用軟鞭勒死了公主,他本打算自盡的,只是求生的慾望卻讓他留了下來,想等著天亮之後再逃出皇宮。
只可惜,他這一覺睡得有點長了,他是被公主的聲音吵醒的。
公主沒死?!藍心羽猛然從地上爬了起來,從牀邊探出腦袋看著牀上已經(jīng)坐起來的女人!
如雲(yún)長髮傾瀉而下,擋住了她一半的臉,剛醒來的她睡眼朦朧中透著嫵媚和別樣的誘惑。這是一個妖豔的女人,更因爲(wèi)衣衫不整,身上透出致命的蠱惑魅力。
即便是藍心羽也被她剛醒來的樣子驚豔了一把。只不過他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細細查看這女人果然沒死!
“公主,已經(jīng)辰時三刻了。”早已經(jīng)等候在殿外的王公公一溜煙跑了進來,連忙回道,說話的時候他還瞥一眼牀邊的藍心羽,心想這小子倒是經(jīng)得起折騰,被公主折磨了三天三夜還這麼精神,看來這小子能讓公主多消遣一陣子了。
辰時三刻?這是古代的算法,而且聲音不對,老僕人的聲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尖細了?
燕凌猛然睜大了眼睛,看到的全是陌生的環(huán)境、陌生的人!這一屋子奢華卻落後的裝飾,一羣宮女太監(jiān),還有那個趴在牀邊眼巴巴看著自己的美少年,自己這是……穿越了麼?
在她茫然的時候,屬於這個身體的記憶猛然涌入了腦中,伴隨著一陣鑽心的疼痛,她忍不住抽了口氣。
“公主,您怎麼了?”王公公臉色大變,連忙關(guān)切的追問。
而趴在牀邊的藍心羽看到她痛苦的樣子卻是爽到了,揚起的嘴角帶著復(fù)仇的慾望,但是這遠遠不夠,他要的是她的命,不只是讓她痛苦而已。
“沒事,幫我打盆水來,我要洗漱一下!”記憶涌入的時候雖然有鑽心的疼痛,但她忍住了,身上卻是出了一身冷汗,本想只是打盆水洗一下,忽然想起來在寢宮後面便有一個浴池。
屬於自己的浴池!自己乃是大燕帝國的公主,所吃所穿所用無不奢華至極。
雖然靈魂穿越而來讓她有些違和感,但看來自己的日子不會過得太辛苦,最起碼物質(zhì)的享受一點都不會委屈自己。
走進寢宮後的浴池,燕凌任由幾名宮女服侍自己,而她卻在浴池裡面打量了起來。
嗯,浴池的底和周圍鋪墊的都是軟玉,這是一種名貴的玉種,具有保溫的功能,而且爲(wèi)了美觀,這些軟玉的銜接處都用金銀鑲嵌,整個浴池房造價不菲。
雖然歷史上荒淫奢侈的君王無數(shù),但燕凌還從來都不知道作爲(wèi)一個公主可以奢侈到這種地步!
只可惜,這種奢侈和享受的背後卻是有代價的。大燕公主燕凌臭名昭著,國內(nèi)沒有一人喜歡,所有人都想讓她死而後快,唯一的依靠便是昭烈帝,她的母親。
回想著自己的身世和處境,燕凌忽然覺得這很像是武則天時期的太平公主,只不過她卻是沒有一丁點太平公主的魄力和睿智,而驕橫放縱,兇狠毒辣卻比太平有過之而無不及。
更要命的是這公主還喜歡蒐羅天下美男,極盡虐待和羞辱。這完全就是一種扭曲的人格和心態(tài)。
燕凌真不知道昭烈帝爲(wèi)什麼如此放縱自己的女兒,雖然昭烈帝沒有武則天的睿智和雄才大略,但是能夠統(tǒng)治大燕十年之久也不會是太差的人!
收回漫漫思緒,燕凌將心思全都放在了眼前,她從來就是一個務(wù)實的人,雖不明白自己在家好好睡覺爲(wèi)什麼會穿越,但既來之則安之,她要想的是怎麼保住自己的命,怎樣好好的活下去。
“公主,奴才已經(jīng)幫您把他綁起來了,要不要吊起來呢?”燕凌快洗完的時候,王公公屁顛屁顛的跑進來,邀功似的問道。
燕凌足足呆愣了三秒鐘才明白王公公在說什麼,她想起方纔起身往浴池去時,榻邊兒似蜷縮了一個身影,她原並未留意,此刻才自這公主的記憶中模模糊糊想起昨夜的事情來,她見王公公似又要開口,不由皺眉,不耐煩地道:“把他放了!”
王公公聞言一愣,通常公主一覺醒來精力充沛時,都會發(fā)泄一番的,今兒怎麼……
燕凌見他呆呆地不應(yīng)命,卻更不耐煩了,微笑著道:“怎麼?王公公有意見?”
王公公聞言擡頭,見公主還躺在浴池中,玉肌烏髮沁水而愈發(fā)豔光四射,面帶春風(fēng)般漫不經(jīng)心的笑容,清清明明的眸子正盯著自己,輕柔的話語,慵懶的表情,卻不知爲(wèi)何叫他感覺一陣的發(fā)冷,似有泰山壓頂?shù)耐荼迫硕鴣恚闵蛄藗€寒顫,差點尿了褲子,忙哆嗦著應(yīng)道:“奴才不敢,奴才領(lǐng)命!”
他應(yīng)過再不敢擡頭,忙轉(zhuǎn)身抹了把虛汗,小心肝顫著退了出去。奇怪,總覺著公主變了,以前公主也殘暴可怕,可也不像現(xiàn)在,明明笑著也叫人透不過氣兒來,以前公主眼中總是充斥著陰厲和暴戾,此刻清清冽冽,如兩汪鴻水,卻寒意澈骨,總之,以前公主威在表面,現(xiàn)在是不怒自威,真是越發(fā)可怕,難伺候了……不過,看來公主是玩夠了這個男人了,應(yīng)該再去哪裡找可以供公主玩樂的男人呢?王公公心事重重。
放走這個少年是不可能的,凡是公主玩膩的人都扔到後院的枯井裡了,絕對不會讓他活著走出皇宮。
“公主,昭烈帝宣您去昭烈殿呢?”不多時,王公公又跑了回來,手上還捧著昭烈帝剛剛賞賜給公主的奢華衣物。
“好!給我穿上吧!”燕凌有些頭疼的從浴池中爬了出來,前幾天的時候,她還跟昭烈帝搶同一個男人呢,而且公主的死就是因爲(wèi)昭烈帝搶奪了她心愛的鳳翎公子!現(xiàn)在見面會不會有些尷尬?不管怎樣,昭烈帝是必須要去見的。
一來是燕凌對這個皇帝實在有些好奇,雖然大燕王朝不是歷史上出現(xiàn)過的朝代,但是這個朝代跟封建時代沒什麼兩樣,一個女人能夠做皇帝絕對稀奇。二來嘛,昭烈帝是她能夠活下去的依靠啊!若是昭烈帝完蛋,她必然跟著完蛋。想想公主的仇人可不比昭烈帝少絲毫呢!
昭烈殿寬大的龍榻上,昭烈帝已經(jīng)醒來,昨夜的享受讓她的臉色更好了,雖年近四十,卻依舊光彩照人。比之鳳城最美的歌姬蘇婉婉絲毫不差。
“來人,讓鳳翎去別殿休息!”昭烈帝在侍女的服侍下穿好了衣衫,她眸光冷漠的看了一眼牀上仍在酣睡的男子,眼神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就好像跟她有過一夜風(fēng)流的男人對她來說根本不值得憐惜。
他是極美,美得人神共憤,即便是他睡熟的樣子也能讓天下的女人爲(wèi)之癡迷,只不過再美的男人對她來說不過是個擺設(shè)。
“陛下,公主這幾天來一直生氣,寢宮中的宮女已經(jīng)被她打死不少了,要不要再給她送一些宮女過去?”孫穆恩小心的給昭烈帝梳著如雲(yún)長髮,一邊小心的問道。
“把先帝宮裡的侍女都送去吧,順便給凌兒說一聲,再殺掉可就沒有宮女服侍她了!”昭烈帝嘆了口氣,只有在說到自己女兒的時候,她的眼中才會露出幾分慈愛。
“是。”孫穆恩雖然答應(yīng),心裡卻叫苦不迭,這種話他敢傳麼!公主還不得殺了自己!
“你有話說?”昭烈帝感覺到孫穆恩過於沉默,她蹙起眉峰問道。
“老奴覺得鳳翎公子不值得陛下如此厚愛,不如送給公主!”孫穆恩沉默片刻,跪在地上誠懇道。
整個皇宮中,也只有孫穆恩這個老太監(jiān)敢跟昭烈帝這麼說話了。
“天下男人無數(shù),何必貪婪這個。朕給公主多選幾個便是,你去把公主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