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朱雀開始解釋,“紫微神告訴我,白虎七星會落在南方。我從那個時候開始找,但是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奎宿。半年前,當婁宿出現之後,我就發現有人企圖刺殺白虎。”
“刺殺白虎?”大家都覺得難以理解。
“當時情況非常危險。”小苗點頭說,“只差一點點,白虎大人就要消失了。”
“準確地說,連轉生都不可能。”朱雀說,“我們四仙雖然不同於凡人和其他的神仙,但是由於力量過於強大,當肉體不能承受的時候,還是會‘死’的。只是我們‘死’後,靈魂會很快找到新的身體——這個過程對我們而言,被稱爲轉生。”
“噢,不就是和西藏的活佛轉世一樣的嘛!”昴宿立刻找到了最通俗易懂的解釋法。
朱雀說:“當時,白虎的靈魂受到了威脅,隨時可能魂飛魄散。好在對方也不很瞭解我們四仙的情況,我趕到的時候,對方已經逃走了。”
“會不會是奎宿乾的?”畢宿訾宇臻問。
“不可能。”朱雀搖搖頭,“七星是絕對不可能傷害白虎的,因爲它們原本就是白虎的隨從。只有其他人才可能。”
胃宿小朋友苦惱地說:“我現在越來越懷疑,我們的穿越到底是不是命運的一個陰謀了。”
朱雀會心一笑。
“就算你們認爲自己是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但是對我們而言,你們確實就是從天上落下的白虎七星,是爲了保護白虎而下凡的。無論你們將來是否會離開,或者按照你們的說法,叫做穿越,至少在這裡,你們一定會全力保護白虎的。”
衆人沉默,思考重要問題。
“而且,”朱雀又說,“現在已經快到白虎轉世的時候了。”
大家不理解。朱雀繼續解釋:“那七顆明珠,受到白虎的召喚自動飛回去。說明白虎的力量已經很弱了。我們必須馬上就趕過去,否則他就會有危險。”
“這七顆明珠是從那裡的?”婁宿樓涵灼很在意這個問題。
“那個啊,”小苗指著朱雀說,“是朱雀大人從白虎宮的大門上,掰下來的。”
衆人側目:你怎麼不掰自家大門上的?
婁宿樓涵灼在吹冷風:“難怪奎木狼一見你就咬。”
“這是白虎同意的!”朱雀馬上叫冤:“再說了,誰讓下凡的是白虎七星呢?我一直都盼望朱雀七星下凡來陪我玩的嘛……”
“朱雀,”沈穆嵐問,“現在沒有找到奎宿嗎?”
“我只是猜到了奎宿是誰,但還不能確定。”朱雀倒也很達觀。“我想他現在很可能已經去找白虎了——不過,我現在更在意的是……”
沈穆嵐也看著他,彷彿在問:你看著我幹嗎?
“參宿,”朱雀銳利的眼神彷彿是要刺穿他的身體一般,“你根本不是人,對不對?”
一瞬間,沈穆嵐感到天旋地轉。朱雀的話語如同一把鑰匙打開了他關閉他記憶的枷鎖,也如同一個咒語解開了壓抑他力量的封印。
無數回憶潮涌似的從記憶之海中爭先恐後的冒出,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過去的一切,全都清清楚楚地浮現在眼前。
“找到白虎,去把他帶來。”他想起來了,這是命運之神的聲音。沒錯,就是那個滿臉邪笑的男人。“除非有人發現你的身份,否則,我加在你身上的封印是不會解開的。”
隨著記憶的恢復,暗藏在身體中的力量也恢復過來了。
“蘭!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回來。”對了,這是哥哥的囑託,那個神界最漂亮的美人。
那個空曠幽靜的山谷、那片漫天飛舞的紅花,那些美好安逸的時光……
很好,終於把一切都想起來了。
於是,他滿意地笑了,完全不顧自己的身體正從高空之中落下。
“參宿!!!”
眼睜睜地看著沈穆嵐從貔貅的背上,失足落下,大家都很驚心。
小苗毫不猶豫地召喚畢方鳥去救他。
“沒用的。”朱雀攔住他,“不過,他不會有事的。”
像是迴應著朱雀的這句話,沈穆嵐果真避開了畢方的幫助,直直地衝向地面。
而與此同時,一把木劍精準地刺向了召晉真人。隨即,他化作了一團氣息消散得無影無蹤。
“師父!”
衆人還來不及擔心貔貅,他搖搖欲墜的龐大身軀,開始墜落。
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沒有一個人摔到了地上。一片一片巨大的葉子迅速衝向天空,如同手臂一般纏住了每一個人,穩穩地將他們送到地上。據胃宿小朋友的事後回憶,當時的感覺比過山車還刺激。
在那一大片蘭草的中央,大家看到沈穆嵐站在最高的蘭葉上。他的樣子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修得齊耳一般短的頭髮,帶有淺淺的草色。只在後腦處有一段大約一米長的發縷,隨風飄揚。手執一根綠色花槍,長度約在三米。
和大家都不一樣,還是有一個人光榮地投入了大地母親的懷抱。
“參宿!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躺在地上的朱雀極爲不滿地大發牢騷,“你這叫恩將仇報知道嗎!”
沈穆嵐視而不見,擡頭問天空:“我怎麼知道哪個是你?”
地上的朱雀化爲一團火焰消失。
“哎呀,怎麼又被發現了?!”飛在空中的朱雀眼淚汪汪,“那你就不能都來關照一下嘛,枉我這麼期待你來救我耶……”
衆人遂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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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大家的側目。隨著一團火焰,朱雀飛到沈穆嵐身邊。
“對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百花神門下,四君之一,”沈穆嵐說,“金蘭童子。”
“呵呵呵……”
順著傳來笑聲的方向,大家看到一棵高聳入雲的大桃樹上,站著一個人——就是原本衆人都認爲是“李代僵”的阿桃。
“蘭,看來你的記憶都恢復了呢。”他笑如人面桃花般燦爛。“這樣我才比較好下手。”
土地裡,忽然冒出許多恐怖的巨桃,張開大嘴把衆人一個一個吞下去。
沈穆嵐——金蘭童子冷笑一聲,翻開左掌,張開手指,用力一握。
“花籠!”
於是,每顆巨桃之下都長出了一朵蘭花,打開花瓣,包住了巨桃,如同吃了一般。而真正的衆人全都出現在金蘭腳下的蘭草從中,每個人都被好幾片葉子重重保護著,好似銅牆鐵壁般。
“我真沒想到你不光會作‘替身’,居然還會‘花籠’。”阿桃半是驚訝,半是讚賞。“裡賢教你的吧?”
“不,”金蘭說,“我哥的‘花籠’是我教他的。”
“真的嗎?這我倒不知道呢。”阿桃完全驚訝了。“我一直都不知道,原來你比花神本人還強大,難怪他要一直都軟禁你。”
“阿桃,”金蘭鬆開了手,腳下的蘭花也都全部消失。“李代僵在哪裡?”
阿桃略帶無奈地嘆氣:“你知道,我不能違抗他的,他命令我在這裡把你們全都除掉。”
金蘭憤怒了:“難道他要我們自相殘殺嗎?”
“唉……”阿桃微笑著說,“你應該明白的,自從我被他抓走以後,我們就是敵人了。就算你不能對我出手,我也一樣必須殺掉你的。”
說著,無數木針如沙塵般飛來。
一片耀眼的火焰燒燬了這一切。原來,朱雀終於顯出了原形,擋住了這一波的攻擊。
“我說過的,”朱雀再次變回了人形,停留在金蘭與桃之間,“你做不到的事情,我來替你完成。”
“不要!”金蘭喊道,“你帶著他們先走!這裡只留我一個就可以了!”
“可是……”朱雀很不放心的說,“你一個人真的沒有關係嗎?”
金蘭沒有說話,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許多含義。
“你自己多加小心……”朱雀妥協了。“這裡附近有很多我的部下,如果有意外,他們回來幫你的。”
又是一陣火焰燒過,所有人都被朱雀帶走了,只留下金蘭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