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沈穆嵐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情況，“那李代僵的目的，不就是要奪取整個天下嗎？”

“應該如此。”召晉真人終於不喝茶。放下茶杯之後，他又說：“一統海內九州，也是爲了防止將來的天地浩劫。”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倒不是如何奪得天下，”畢宿訾宇臻說。“而是如何救出左智，除掉李代僵，讓太子殿下順利登基。”

“那有沒有什麼最方便、最快捷、最有效，同時危害性也最弱、牽涉面最小的方法？”沈穆嵐說。

“有啊，”小苗輕鬆地說“比如，我今天晚上去把他殺了。”

召晉真人搖搖頭，正要發話時，只聽左右兩人異口同聲：“不行！”

沈穆嵐對面坐著婁宿樓涵灼，雙方面面相覷。這一聲“不行”聲音很大，以至於都影響到了其他討論組的跑題。

“還是你說吧。”沈穆嵐撫著額頭，總覺得一想到這個人，就開始頭疼。

“其實，我也不知道對不對。”婁宿樓涵灼撓撓頭，“召晉，胃宿，你們天天上朝看見他，難道都沒有發現嗎？”

胃宿的表情很純很無知：“發現什麼？他不是人？”

“沒錯，”婁宿樓涵灼認真地說，“雖然我只見過他一面，但是我確定他一定不是人。”

這下，輪到胃宿小朋友提問：“爲什麼？”

“因爲我看不到他的靈魂。”婁宿說完，閉上眼睛。

再次睜開的時候，他的一隻眼球變成了金色。

“婁宿，”畢宿訾宇臻說，“你的左眼只是義眼吧？”

“是的，”婁宿樓涵灼回答，“小時候不知道遇到什麼意外，受傷之後整個眼球就壞死了。後來。爺爺就讓我換成了義眼。”

沈穆嵐湊近婁宿樓涵灼，仔細地觀察。“這好像不是普通的義眼。”

“那當然了。”婁宿樓涵灼說：“聽爺爺說，這是我家祖上某個法術高超的道士，所留下的一個法寶。”

召晉真人雙眼大放異彩。“婁宿啊，你說這個眼珠子，是不是值很多錢啊？”

“師父啊……”小苗笑嘻嘻地提醒召晉真人，他那一頭秀美的長髮正在小苗的手上。

“哎呀，爲師只是好奇這個眼珠子有什麼用處嘛……”

“這個眼珠，就像真的眼睛一樣可以看東西。”婁宿樓涵灼說，“而且好像還有很奇怪的功能，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沈穆嵐立刻想到婁宿樓涵灼身上那股強大而安靜的力量。但是，他很快就意識到，婁宿樓涵灼身上的力量是屬於他自身，並非是那一隻眼珠的作用。

“那麼，可以看到什麼？”沈穆嵐問。

“靈魂。”樓涵灼說，“可以看到每個人身上的靈魂。但是我唯一沒看到的，就是李代僵的靈魂。”

小苗問：“難道李代僵根本就不是人？”

“你們所看到的‘李代僵’，”樓涵灼說出了最關鍵的問題，“只是一個被人遙控的軀殼而已，真正的本體不在這裡。”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沈穆嵐說，“他最擅長的，就是用各種咒術操控遠在千里之外的傀儡人。”

“參宿，”小苗轉頭問，“你還能想起多少關於這個李代僵的事情？”

“……我以前曾經遇到過他，”沈穆嵐一邊想著，一邊說，“當時差點被他殺了。”

奎宿驚道：“真的？”

無視奎宿的鬼叫，沈穆嵐說：“其他的，就想不起來了。”

“看來是個很難對付的傢伙啊。”小苗說，“換言之，就算我今晚去暗殺了他，也沒有任何用處？”

召晉真人點頭，總算讓他插上一句話：“不過，你今晚得去做其他的事情。”

“噢？”小苗看著召晉真人，“師父是不是已經有了對策？”

“哼哼哼！那是自然的。”召晉真人得意洋洋地說，“我們明天搞政變吧？”

“啊？”大家忽然覺得召晉真人腦殼壞得很厲害。

不過，召晉真人神神道道地說：“可這是我能想到的最方便、最快捷、最有效，同時危害性也最弱、牽涉面最小的方法了呀？”

“參宿，”婁宿樓涵灼的左眼閃著金光，“我看不到李代僵的靈魂，是因爲他不是本體。可是爲什麼我看你，也覺得怪怪的。”

“那你就不要總是看著我。”沈穆嵐說，“或許說不定，我也不是人。”

“總感覺，看著你的時間久了，會被你迷惑一樣。”婁宿樓涵灼的眼睛不再發光，“看來我寂寞空虛的心靈，還是需要有美女……”

“沈女王已經選擇昏微太子了！”昴宿以壓倒性的氣勢衝到婁宿樓涵灼的面前，教育他，“雖然我們一直都認爲奎宿是最合適的人，而且也不知道那個朱雀仙是否也對他有意思，但無論如何，現在沈女王的選擇是昏微太子這邊，任何人都不許反對女王的意志！”

衆人默然……

奎宿石化。沈穆嵐完全放棄解釋的權力，心裡盤算晚上要不要再去泡一下溫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