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克媽媽一著急,使勁抓住丁克的胳膊,怒道:“不能報警,你剛纔沒聽他說嗎,你這個同學跟白家有親戚,說明她是裴家的人,你爸最近跟裴氏談合作已經很不順利了,要是被裴家人知道這件事,你爸的合約肯定就完了。”
聞言,裴雨菲輕輕揚了下眉,勾起嘴角壞笑了一下。
“哦~原來你們家正在跟我們家談合作啊,呵!”
這一聲冷笑是什麼意思,丁克媽媽不敢揣測。
算上這次,這已經是她第二次找她麻煩了。
可是她怎麼都沒想到,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姑娘,居然會是那個裴家的人。
丁克不甘心,但是他卻清楚自己家的情況。
最近他爸爸的公司週轉不靈,要是跟裴家的合作不成功,他們家恐怕就就要破產了。
本是囂張的人悻悻離開。
裴雨菲並沒有什麼成就感。
她轉身看向葉彥傑,“你跟蹤我嗎?”
“你想多了。”
葉彥傑轉身就走,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
裴雨菲纔不管他高不高興,急促的步伐跟在他身後。
“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還知道我說了什麼?”
“剛好路過,剛好聽到。”
“騙人!”
葉彥傑看了一眼站在那的錢多多,停下腳步,回頭看了裴雨菲一眼。
“你慢慢逛,我走了。”
走?
來都來了,怎麼可能讓他走?
裴雨菲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不行,你要去哪啊,我還有話要問你呢。”
錢多多忍著笑,咳嗽了一聲。
“咳,大仙,我突然想到我還有點事,要先走了,電話聯繫,拜拜。”
若論情商這件事,沒人比得過錢多多。
她那眼力見可是足足的。
裴雨菲朝她飛了個眼,算是感謝。
錢多多揮了揮手,轉眼就不知道鑽到哪個商鋪去了。
跟一個比自己小了十歲的小丫頭片子生氣,葉彥傑覺得自己有點low。
但是沒辦法,他控制不住自己。
裴雨菲晃了晃他的手,笑嘻嘻的問:“你到底爲什麼會來這啊,是不是來找我的?”
如果他說是,很沒面子有木有?
葉彥傑自認從不大男子主義,現在也不知道怎麼了,生怕自己會在她面前丟了形象。
他頭一昂,否認道:“不是。”
屁的不是。
裴雨菲不信他。
她撇了撇嘴。
“那你偷聽我講話,你也想否認?”
聞言,葉彥傑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裴雨菲得意的彎了下嘴角。
他出現的那麼及時,就算不是特意來找她的,也一定不是湊巧出現。
她揚頭,笑瞇瞇的問:“我剛纔是不是很厲害?”
葉彥傑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滿臉嫌棄。
“是,被人指著鼻子的確挺厲害的。”
裴雨菲低頭扭捏了一下。
“那人家不是淑女嗎!”
“……”
淑女會當街口若懸河的把人家母子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也好意思。
裴雨菲再次擡頭,正好看見葉彥傑在斜眼看她。
她嘿嘿一笑。
“今天謝謝你啊,你又幫了我一次,只不過,你剛剛爲什麼不直接說你是誰,而是要跟警察提我姐夫?”
她這個問題問的還真是天真。
他們現在這種關係,說好不好,說壞不壞的,要是被人知道他們一起出現在這還鬧事,天知道會鬧出多大的新聞。
而且看她的樣子,他也不確定這小丫頭心裡都在想什麼。
“我跟你又沒什麼關係,我能幫你這回,萬一……”
葉彥傑的話還沒說完,裴雨菲小手倏然從他胳膊上滑落。
葉彥傑一愣,“怎麼了?”
看著她垂下去的手,葉彥傑突然有些不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裴雨菲搖了搖頭。
“沒什麼。”
他們又沒什麼關係……
的確,他們的確什麼關係都沒有。
雖然她一直努力的讓他們之間有關係,可是在他眼裡,她可能永遠都只是個小孩吧。
心情突然有些失落。
“我想回家了,再見。”
驀地,葉彥傑一把扯住他的胳膊。
“我的意思是,讓他們知道你是誰,他們會知道害怕,但如果告訴他們我是誰,他們怕的只會是我,如果我不在,他們還會欺負你。”
葉彥傑這輩子都沒有跟哪個女人解釋過什麼。
她是第一個。
可是,即便他解釋了,他卻仍是怕她的小腦袋瓜想不明白。
“你懂我的意思嗎?”
意思是,他需要一個明確的關係來保護她。
她,真的能聽懂嗎?
半晌,裴雨菲擡頭看了他一眼。
“你還記得我的生日禮物嗎?”
“……”
這時候居然說生日禮物?
葉彥傑嘴角狠抽。
合著他剛纔那些話都白說了?
這孩子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麼長的,難怪學習不好!
裴雨菲見他不說話,有些急。
“你答應過我的,不管我要什麼,你一定可以做到對不對?”
葉彥傑嘆了口氣。
以前他一直覺得“對牛彈琴”是個成語,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這特麼是個形容詞。
他咬著牙,心灰意冷的說:“對,你就記得你的禮物吧,沒良心的!”
——
還有三天就是除夕。
京都雖然來北城找人,但裴伊月猜想,他們應該也不會在過年這段時間大動干戈的來找她吧!
下班回到別墅,剛進門,裴伊月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
客廳裡難得見到白洛庭會坐在這。
她剛要開口,就聽白洛庭冷冷的說:“我不去,小月也不會去,要去你們自己去好了。”
“去哪啊?”
裴伊月開口問道。
今天她回來居然沒人發現?
太神奇了。
白洛庭神色一斂,看向門前。
正要說什麼,陳玨琴突然起身,笑著迎了過去。
“小月,你回來了?我們在說過年去京都看你們外公外婆的事,小庭鬧脾氣不願意去,你最聽話了,你幫媽勸勸他。”
京都?
外公外婆?
那不就是陳玨琴的父母?
上次在京都的時候,白洛庭和白洛言曾提到過他們。
當時白洛庭還用他們嚇唬白立成來著。
陳玨琴拉著她的手,期盼的目光像是在等待她的迴應。
裴伊月淡淡一笑,點了下頭。
“好啊,正好我也沒有見過他們,是應該去看看。”
聞言,白洛庭倏然皺眉,沒說話。
陳玨琴知道他的軟肋在哪,裴伊月說去,他自然就會跟著去。
溫柔的笑意在陳玨琴臉上盡顯。
她拍了拍裴伊月的手,“也就只有你說話那小子纔會乖乖聽話,我這個當媽的話,對他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裴伊月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白洛庭。
他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無奈。
“那就這麼定了,除夕夜咱們一家去京都過,小言,你去訂二十九那天的機票,咱們提前一天去就行。”
回到房間,白洛庭還是悶不吭聲。
裴伊月放下手裡的文件,奇怪的看了看他。
“你怎麼了?”
“你不應該答應去京都過年的。”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
白洛庭淡淡一嘆。
原因說起來太複雜,而且他也不能保證自己說的清楚。
既然她已經答應了去,那麼到時候她就會知道他不想去的原因了。
裴伊月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
雖然算不上好奇,但心裡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那是他外公外婆,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爲什麼會這個表情?
“你跟你外公外婆感情不好?”
白洛庭看了她一眼,兩手握著她的細腰輕輕一提,直接把她抱在了桌子上。
他雙手撐在她的身側,湊近她。
“答應我,到了那邊不要理會任何人。”
裴伊月眨巴著眼睛。
雖然不懂他是什麼意思,但她怎麼覺得他這話是警告。
難道說他外公家的人都如狼似虎?
不能理他們,理了就會被吃掉?
“你,這麼嚇唬我,真的好嗎?”
“不是嚇唬你。”
白洛庭蹙起眉心,一臉認真。
“我只是不放心。”
不放心什麼呢?
裴伊月還是不懂。
她擡起兩手搭在他的肩頭,無害的笑了笑。
“我們只是去拜年,又不是常住,大不了我答應你,我不亂跑,只跟著你,這樣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