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並非是狹隘的人族,人道乃是衆生。
天地人三才,天地因爲有人材有意義,若是這天地空曠而沒有衆生,則存在也沒有意義。
要成人道之火,首先要得到衆生認可,聖人之下皆爲衆生。
聖人跟衆生是完全兩種生命形態。
因爲聖人之下的衆生在天道規則之內,皆爲螻蟻一般渺小,蜉蝣一日,大羅也會死於量劫,兩者的差別無非就是時間。
聖人則是完全脫離了時間這個差別,也就脫離了人道。
人道之火,得到衆生認可,看似簡單,但是這裡卻有一個巨大的悖論,那就是是否真的以衆生之心爲心,還是說利用衆生。
自封神以後的大勢,實則是天道跟衆生產生了一個巨大的衝突,天人之間產生了衝突。
乃是天道要以天心來代替人心,其中交雜了靈氣衰退,氣運不足等等,封神對殷商,對截教的大勢絞殺,其實就是針對的衆生。
最終的西遊目的是傳播西遊這個信仰體系,更是如此,形成了對衆生的完全掌控。
而殷子煜的心界也在這一刻得到了衆生的初步認可,人道之火開始凝聚。
就在這時,一直隱匿於心界的人族聖火來到殷子煜面前。
“你這是真的初步引動人道之火了!若是如此,我就用人族聖火火來配合這人道之火,助你突破到新的境界?!?
此時的人族,雖然大量的人族屬於是凡人,但是殷商的人族還是撐起了人族的脊樑。
人族聖火雖然不如從前的鼎盛,卻也更加的凝實。
這人族之火猶如燃燒的晚霞,紅得奪目,熱烈而奔放,與那金色中透著七彩光芒的人道之火相互呼應。
兩者相遇,瞬間交融在一起,爆發出更爲耀眼的光芒,光芒中似有無數人影閃爍,那是衆生的意志在這火焰中凝聚。
一旁的洛神美目流盼,眼中滿是欣喜與期待,看向殷子煜說道:“子煜,如此說來,你距離突破已然不遠了!”
殷子煜點點頭說道:“我會盡快突破。這西遊之路,變數繁多,宓妃,你務必小心盯著。如今還不至於引發決戰,一切按照原有計劃進行?!?
洛神輕輕頷首,柔聲道:“好,子煜放心就好。截教衆人都已在前路精心佈置妥當,只等時機到來?!?
“.”
此時的殷子煜,這到了最爲關鍵的一刻,走出新的境界,一旦做到,並且成爲體系,那麼對於洪荒而言,必然是驚天動地的。
因爲如今洪三界的上進之路,唯有斬屍一法,並且這也斬屍之法如今也是絕路了。
按照如今三界的衰退景象,其實修行者的上限別說準聖了,金仙已經就是極限了,再也不能走的更高了。
縱然是在頂級的洞天福地之中,也很難走的太高,最高也就是太乙,這是整體大環境的原因。
而準聖這個修爲,這已經是非天道降下大氣運大功德而不可到達。
西遊之前,佛教跟截教的全面提升,都是抓住了天降氣運的大機會才能做到,正常修煉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殷子煜的心界成爲附屬三界之外獨特的修執念世界,能不能帶來新機會,自然是引動三界衆生前去尋找機緣,這也是此次心界火爆的原因。
至於說西遊推行的信仰之道,反而沒有引起多大的火花。
如今三界的大形勢如此,底層修士沒有出頭之路,那麼頂級大神雖然底蘊強,也並非是無憂無慮,他們也不想就此坐以待斃。
這衆生求變,引動了人道之火,讓殷子煜因此而匯聚,而如來雖然是競爭混元的熱門人選,但是卻不具備引動衆生之心的根本。
而此時,殷子煜則是借用此機緣,開始衝刺新的境界,隨著三界衆生的進入心界,人道之火開始匯聚於心。
殷子煜於那心界山峰之巔,盤膝而坐,周身氣息開始悄然流轉。
心,本就屬火,此刻,那匯聚而來的人道之火,如洶涌的洪流,朝著殷子煜的七竅玲瓏心奔騰而去。
只見殷子煜的七竅玲瓏心,原本已開啓的幾竅瞬間爆發出五彩神光,絢爛奪目,彷彿要將這一方天地都染上絢麗之色。
那五彩神光縱橫交錯,光芒中隱隱有大道箴言交織。
而其餘尚未開啓的竅穴,也在人道之火的影響下,微微震顫,似在積蓄著某種磅礴的力量。
其中第六竅,在人道之火如潮水般的匯聚之下,呈現出一種奇妙的狀態,光芒忽明忽暗,彷彿在進行著一場艱難的蛻變。
每一次明滅,都伴隨著心竅的微微擴張與收縮,好似在吞吐著天地間的靈氣,又似在與那股人道的力量進行深度的融合。
與此同時,殷子煜對於第六重的道,也在迅速成型。
這體系蘊含著無盡的玄妙,絲絲縷縷,相互交織,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將天地間的規則與力量巧妙地串聯起來。
殷子煜緊閉雙眼,內心卻有了巨大的感悟。
這六重乃是爲混元準備的特殊境界,無需參考準聖境界,此境界究竟是何種境界都是殷子煜自己來根據一路行來所有的道的最終演繹。
自封神開始,殷子煜以心成道,註定走強執念的有情大道,追求是打破心的一切枷鎖。
“盤古大神以無上偉力,從無中生出有,從而開闢這浩瀚無垠的洪荒世界。如今,我已至大羅金仙頂峰之境,證道之路,當另闢蹊徑,以做減求空之法,方能達超脫之境。這七竅玲瓏心的第七境,便應是超脫境。而這第六境,便是爲超脫所做的準備。此時引入這蘊含衆生意志的人道之火,便是要凝聚出一顆超脫之心,掙脫這天道束縛,若要進入超脫境,唯有凝聚超脫之心,這心典第六重,便是超脫之心?!?
此時,外界的一切,殷子煜暫時不再關注,乃是沉浸在本心演道的奇妙境界之中,四周的心界彷彿都因他的感悟而泛起絲絲漣漪。
殷子煜於悟道的深邃思索裡,喃喃自語,那聲音彷彿自靈魂深處悠悠傳出,帶著一種超脫塵世的空靈與決然。
“所謂證道,究其根本,首先要有這混元心境。置身於這廣袤無垠的洪荒天地之間,我們所熟知的一切概念,諸如善惡之分、仙魔之判、佛魔之界、正邪之辨,細細想來,不過是天道強加於衆生的枷鎖罷了。這些概念,看似涇渭分明,實則皆爲虛妄。唯有我之本心,纔是這世間最真實的存在?!?
“超脫之境,意味著超脫天道所設下的重重枷鎖。這枷鎖,外有天道本質所賦予的規則束縛,內有天道植入內心的種種執念囚困。而超脫之道,首當其衝便是掙脫內心的枷鎖,凝聚出屬於自身的超脫心境。世間萬物,皆源於本心。只有守住這顆本心,不被外界的紛繁複雜所左右,方能叩開那得道的大門?!?
“吾性自足,不假外求。心外無物,心外無理,世間一切的根源,皆在於這顆本心。無中生有之時則爲從外界獲取力量與認可,如今想來想要證道,則需破開這一切。這混元心境,能夠做到一念之間,萬物可生,一念之間,萬物可滅。其關鍵之處,在於本心的超脫,而非執著於三界氣運的得失?!?
“氣運、聲望、功德,這三界的一切,看似誘人,實則皆爲天道秩序的一環。若心被這些所困,被三界既定的秩序束縛,又怎能實現超脫?又何談證得混元大道?唯有堅守本心,不爲外界的喧囂與誘惑所幹擾,方能領悟這混元心境的真諦?!?
“超脫者,當以本心爲主宰一切的核心。外界的一切,無論多麼絢爛奪目,皆不過是虛妄泡影。我所追求的,應是本心的所求。在這既定的天道秩序之內,妄圖尋找破開天道枷鎖的關鍵,無疑是一場可笑的空談?!?
“超脫之路,首先便是超脫這世界的一切表象與束縛,勘破世間萬物的虛妄本質。如此,則天道的枷鎖便再也無法禁錮本心。當本心已然超脫,自身的超脫也便不再是遙不可及的難事。故而,凝聚超脫之心,唯有遵循做減求空之法,摒棄得失之念,則超脫之心自歸。”
“若要飛龍在天,必先或躍在淵!”
殷子煜在悟道之中,勾勒出一條通往超脫大道。
這是一個跟衆生跟衆聖截然相反的路,遵循是盤古大神最後做減求空的道與理,若是執著於氣運功德,則必然陷入天道枷鎖之中,想要超脫無疑是癡人說夢。
此刻,殷子煜的大道前路已徹底明瞭,則是開始於心界閉關,凝聚自身超脫之心,打通七竅玲瓏心第六竅。
超脫之境,便是混元大羅金仙,然而要進入超脫之境,首先是打破天道枷鎖,這斬屍等境界,本身就在天道枷鎖之內,想要靠斬屍而證道,本身就是笑話。
證道混元之路,絕對不會是順天而行。
而斬屍之法本身就是天道要求鴻鈞傳授,天道不可能傳授衆生來打破天道枷鎖的方法。
從根源上,天道傳授通往混元的通道,必然是要求衆生一切都需服從天道,而絕不是超脫天道。
而從根本上,證道三法,功德證道等於天道認可,六聖則是代表,斬三尸證道,等於是等同於同化天道,這是鴻鈞合道。
而以力證道則是需要打破天道枷鎖,等同力敵天道,從此便足矣知曉,天道絕不希望衆生超脫。
以此根源,在可把洪荒所有的修煉體系全都推翻,因爲這本身就是枷鎖的一環。
而殷子煜自成就天仙之後的進化路,便不再以三界流傳的法來進化。
也就是,自天仙開始就算是勘破了天道枷鎖第一環,這便是真正想要證道混元的難,誰能否定從小學習的東西都是假的?
如今走到這一步,殷子煜則是完全領悟,想要超脫,第六重,也就是等同於準聖境界的心道,便是凝聚超脫之心,先有超脫之心,方纔有超脫之行。
什麼是天道枷鎖,其實功德,氣運,這一切,都是天道枷鎖,唯有看你敢不敢去賭,敢不敢去走。
就算是走了,也可能未來一無所有,但是不走的話,也將與洪荒那些大神一般和光同塵,永困準聖。
這一刻,要突破新的境界,凝聚超脫之心,對於殷子煜而言,走到了或躍在淵的這一刻。
虛假的證道,得到鴻蒙紫氣,降下天道功德,瞬間打破準聖與聖人的桎梏,直接成就聖人。
真正的證道,一路上都是在打破大大小小的枷鎖,衝到最後的一刻,自身之道不改,自身初心不變。
如此殷子煜閉關,不再關注西遊之路,因爲目前佛門在引動大勢,此次烏雞國一難,殷子煜雖然引動衆生之心,凝聚人道之火。
但是卻也帶給對方最大的危機,道統衰亡的危機。
一旦心道大興於世,他們的道統也將全都被淘汰,那麼,未來的西遊,毫無疑問佛門要匯聚大勢,自然是要謀劃畢其功於一役。
若是在道上無法擊敗,則必然會在武力上角逐勝負,甚至是三方的底蘊也都會展現出來。
留給殷子煜的時間也不是很多,此時機,殷子煜的道已明確,則是開始完善自身超脫之心,進入全新境界,打開屬於殷子煜的進化路。
從前是增,則凝聚超脫之心需要減了,以做減求空爲超脫之道,當然了,若是以洪荒而成就混元,則成就混元后便需要清算洪荒因果,還此證道因果。
而唐僧師徒四人一路西行,自烏雞國離開後,歷經幾個妖怪,終於來到了車遲國。
這段時間並無殷子煜這方增添的劫難,都是一些觀音安排的小劫難,這些小劫難,殷子煜這方並無干涉。
殷子煜這邊只安排了五難,其他的就不會管。當踏入車遲國的地界,孫悟空一眼望去,頓時看到了一幕令師徒四人怒髮衝冠的場景。
但見車遲國境內,處處可見和尚們被繩索捆綁,在一羣兇神惡煞的道士驅使下,如牛馬般做著苦力。
這些和尚或肩扛巨石,艱難地邁著步子;或手持沉重的工具,奮力勞作,每一張臉上都寫滿了疲憊與痛苦。
孫悟空見狀,頓時心頭火起,眼中怒火熊熊燃燒。
唐僧目睹此景,亦是萬分生氣,眉頭緊鎖,對孫悟空說道:“悟空,這車遲國爲何行事比烏雞國還要過分?”
孫悟空氣得抓了抓手背,但是想起烏雞國的內情喃喃自語道:“莫非這車遲國也藏著什麼隱情不成?那個蛇妖說的不錯,未知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當下,孫悟空來到路邊一位正在勞作的和尚,伸手輕輕一提,將那和尚帶到了一處無人的角落。
那和尚嚇得渾身發抖,面如土色。
孫悟空趕忙安撫道:“莫怕莫怕,俺老孫只是想問你些事兒。”
和尚戰戰兢兢地擡起頭,見孫悟空雖模樣古怪,卻並無惡意,這才稍稍鎮定下來。
孫悟空問道:“你且說說,這車遲國爲何要把你們和尚當做苦力?”
和尚長嘆一聲,眼中滿是悲慼,緩緩說道:“諸位長老從何而來?莫要入城啊!”
唐僧問道:“我等乃是從東土大唐而來,前往西天拜佛求經的和尚,長老這是何故?”
和尚解釋道:“諸位長老有所不知,二十年前,車遲國遭遇大旱,顆粒無收,民不聊生。就在此時,來了三個道士,號稱虎力大仙、鹿力大仙和羊力大仙。他們自稱能呼風喚雨,祈來甘霖。國王病急亂投醫,便請他們祈雨。那三個妖道果然厲害,一陣法事過後,大雨傾盆而下,解了車遲國的旱災。國王感恩戴德,從此對他們言聽計從,尊爲國師。”
和尚頓了頓,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繼續說道:“這三個妖道得勢後,便開始打壓我佛門弟子。他們污衊和尚無用,說和尚唸經拜佛非但不能祈來雨水,還會觸怒上天。國王聽信了他們的讒言,便下旨讓我們和尚做苦力,爲他們修建道觀,以供他們驅使。若有不從,便是一頓毒打??蓱z我等佛門弟子,在這車遲國,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 ?
孫悟空聽後,怒目圓睜,咬牙切齒地說道:“好你個妖道,竟敢如此欺人太甚!俺老孫定要好好教訓他們一番,爲你們出這口惡氣!”
這和尚滿臉悲慼,又重重嘆息一聲,繼續說道:“三十多年以前,烏雞國那邊不知出了什麼變故,大批的僧人涌到了車遲國。無數的僧人涌入,一時間,整個車遲國處處都是和尚,那些和尚也有錢,到處都在修建寺廟,整個車遲國唸經誦佛之聲不絕於耳,儼然成了釋家寶地,佛家那叫一個興盛,就這麼熱熱鬧鬧地過了十多年?!?
和尚說到此處,神色一黯,回憶起興盛事關,眼中滿是痛苦之色,繼續道:“可誰能想到,一場大旱突如其來。這時候,來了三個妖道。打那之後,曾經鼎盛的佛門,在短短二十年時間裡,就近乎死絕了!”
孫悟空一聽,頓時一愣,腦海中思緒急轉,沒想到這些和尚竟然是從烏雞國被驅趕過來的,這情形怎麼跟烏雞國如此相似?
就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在背後推動著這一切,都是因爲大旱的緣故。
孫悟空立刻追問道:“既然如此,那你們爲何不往西逃命去?”
和尚苦笑著解釋道:“諸位長老有所不知,東邊的烏雞國早就驅趕僧人,早已沒有退路??晌鬟?,乃是八百里寬的通天河,河水湍急,浪濤洶涌,根本沒法過去,還能往何處逃?”
孫悟空聽後,不由伸手抓抓頭皮,心中暗暗思忖。
此刻,他不由自主地想起白素貞之前說過的話,不能僅憑一方之言就擅自判定善惡。
這其中怕是另有隱情,想到這兒,孫悟空又問道:“那你且說說,這三個國師究竟是什麼人?他們平日裡都幹了些什麼?”
和尚聽聞,彷彿打開了話匣子,當即把這三個國師這些年來的惡行一五一十地講述了一番。
“這三個國師,自稱虎力大仙、鹿力大仙和羊力大仙。他們來了之後,就開始大肆拆毀寺廟,把那一座座金身佛像砸得粉碎。還到處搜刮錢財,說是爲了修建什麼三清大殿。爲了這三清大殿,整個車遲國的僧人被壓榨得苦不堪言。他們仗著會些法術,在車遲國作威作福,國王被他們哄得團團轉,對他們的話言聽計從,可憐我等佛門弟子,就只能被他們欺壓,毫無還手之力!”
孫悟空聽了和尚的話,頓時眉頭緊緊皺起,眼神中透著思索與凝重,問道:“大旱之時,你們和尚當真不會祈雨?”
此時的孫悟空,經歷了烏雞國一事之後,頓時有了很大的增長。
孫悟空本就是極其聰慧,只因爲信息閉塞的原因,才導致如此,但是也能從經歷的一些事之中進行分析。
那和尚聞言一愣,著實沒想到孫悟空會問出這般話來。
和尚稍作遲疑後,趕忙解釋道:“諸位長老,我們僧人確實同國王一起誠心祈雨,每日都在佛前長跪不起,誦經禱告,可那雨水卻一滴未降,甚至乾旱愈發嚴重。可那三個國師一到,轉眼間就降下甘霖。我們諸多僧人都懷疑,這乾旱說不定就是那三個國師暗中搗鬼弄出來的?!?
孫悟空聽後,不禁愕然。
孫悟空不由的心中暗忖,怎麼這車遲國的情況與烏雞國如此相似?
烏雞國是三十年前忽然大旱,而這車遲國則是二十年前突發旱災,這其中到底是何原因?
這其中到底有何關聯,到底發生了什麼?
忽然,孫悟空想起觀音菩薩曾說過的話,當即喝問道:“僧人本就不會祈雨,天庭雨部收不到祈雨表文,就算把腿跪瘸了,也是無法求來雨的??蔂懞文堑朗縿偟骄湍軌虺晒η笥??是不是這道士求雨是表文祈雨?”
僧人聽後頓時被質問的訥訥不能言。
其實,自封神之後,天庭掌管人族的降雨之權,而人間各國的王爺想要祈雨,這表文有著特定且莊重的格式,承載著向天庭祈求甘霖的殷切之意。
這是天庭統御三界的基本權利之一,而每個國家都有司雨的道士。
而這祈雨表文則是以特製的黃絹爲紙,那黃絹質地輕柔卻堅韌,表面隱隱泛著微光,與天地靈氣有所呼應。
表文擡頭,以古樸的篆字畢恭畢敬地寫就“呈奏天庭司雨諸神座前”,要彰顯著對天庭的尊崇。
起首一段,乃是對車遲國國主身份的表明,詳細闡述車遲國在世間的方位、國之大小、民之衆寡,言辭間要盡顯對國家的描述。
祈雨之時,要寫出急迫性,畢竟天庭雨部掌管四大部洲億萬國度,自然是有輕重緩急。
比如要寫,今歲大旱,赤地千里,田畝龜裂,稼穡無收。民不聊生,餓殍遍野,哭聲震於四野,哀怨達於天庭。
可以沒有到達這個情況,但是爲了表現祈雨之急,要儘量寫的慘一些。
因爲若是稍微寫的緩一些,則會被排到後面,若是不上表文,則是認爲不缺雨。
然後要寫,伏望天庭司雨諸神,憐我蒼生,感我誠意,速降甘霖,解此倒懸之危。敬祈諸神慈悲爲懷,恩降沛雨,潤澤國土,保我車遲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臣等不勝感激,稽首再拜。
最後便是車遲國國主的印璽鈐蓋,彰顯了合法性。
而烏雞國跟車遲國全都犯了一個毛病,那就是僧人去祈雨,卻根本沒有送上表文。
爲什麼會是僧人祈雨,這其中或許還有緣由,孫悟空此刻不由的沉思不已。
這時候,唐僧面露悲憫之色,看著那些形容憔悴的和尚,說道:“悟空,你瞧這些僧人如此悽慘,若我們不管,恐怕他們性命難保,這我們怎能坐視不理?”
和尚們聽聞,紛紛跪地,眼中含淚說道:“原本這車遲國數十萬僧人,在這二十年裡,或被折磨致死,或含冤而亡,近乎死絕了。但我們這最後剩下的五百人卻一直安然無恙,只因菩薩託夢告知我們,讓我們在此等候齊天大聖降臨,說大聖定會救我們於水火之中?!?
孫悟空聽後,先是一愣,唯有先不管這其中原因了:“原來是菩薩讓俺老孫來救你們,也罷,既然有菩薩指引,俺老孫就管上這一管!屠戮數十萬僧人,不管如何都太過了,俺老孫還你們一個公道!”
孫悟空打定主意,要探個清楚這車遲國的虛實,當下施展神通,搖身一變,化作一個伶俐的小道士模樣,大搖大擺地朝著車遲國走去。
來到門前,見兩個守門道士正百無聊賴地站著,他便滿臉堆笑地湊上前去。
“兩位道兄,小弟初來乍到,聽聞咱車遲國三大國師道法高深,可有此事?”
其中一個守門道士一聽,見來了個道士,頓時來了精神,滿臉自豪地說道:“那是自然!三大國師那可是虔誠向道之人,對咱道門弟子那是極好的。但凡是過路的道士,三大國師必定黃土墊道,隆重迎接,禮數週全得很!”
孫悟空接著又問:“道兄,我還聽說,自三大國師來了之後,咱車遲國變化可大了?”
那道士一拍大腿,興致勃勃地講起來:“那變化可真是翻天覆地!自三大國師驅逐了那些和尚,咱車遲國便風調雨順,年年豐收,百姓富足得很吶。而且,人心也都變得愈發祥和,鄰里之間相處和睦,再沒了從前那種百姓家家戶戶如願賊寇的風氣?!?
孫悟空佯裝驚訝,追問道:“道兄,那從前的車遲國是啥樣?”
另一個道士接口說道:“從前,聽聞從烏雞國一下子涌進來好多和尚。打那之後,國內可就亂套了!盜匪遍地都是,到處燒殺搶掠,百姓苦不堪言吶。國家也貧困潦倒,連基本的生計都成問題。而且還連年旱災,莊稼顆粒無收,整個國家都快撐不下去了。幸好三位國師到來之後,從那些和尚的廟裡搜刮了不少金銀財寶,用這些錢財賑濟災民,還能祈雨讓大旱的車遲國變成如此興盛模樣,這才讓咱車遲國免於亡國之禍,一步步好起來?!?
孫悟空聽後,不禁頓時愣住了。
這道士所說的情況,與之前那些和尚講的,簡直是天壤之別,完全不同!
這其中到底誰真誰假,看來事情遠比自己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這兩個道士要留下孫悟空帶去見國師,被孫悟空拒絕了,不過孫悟空看著整個車遲國的繁華,此刻也不由的沉思這其中的緣由。
經歷了烏雞國一難,孫悟空漲了許多的,比起原本的車遲國一難,自然是有了變化,沒有那麼的莽撞,一心想著匡扶正義。
原本的車遲國,孫悟空看似殺了三個妖怪,最後的結果可能就是毀掉整個國家。
而此時,在那巍峨莊嚴的三清大殿之中,氣氛原本肅穆靜謐。
忽然,空間微微扭曲,一個身披麻衣的道人憑空顯化而出。
這道人身形挺拔,周身隱隱有一股強大的氣息流轉,宛如遺世獨立的隱者,卻又透著一種令人敬畏的威嚴。
正在殿中虔誠供奉三清的三個國師,虎力大仙、鹿力大仙和羊力大仙,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齊聲驚呼:“道友何人?”
那麻衣道人淡淡說道:“你們死路已到,你們可知?”
這話語猶如一道炸雷,在三位國師耳邊轟然炸響。
三個國師聽後,皆是一愣,面面相覷,眼中滿是疑惑。
虎力大仙壯著膽子問道:“不知道友所指何事?”
麻衣道人目光如炬,一一掃過三人說道:“你們好大的膽子,修爲不過區區玄仙,竟敢行滅佛之舉,如此魄力,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你們難道覺得,佛門會輕易放過你們,留你們安然無恙?”
虎力大仙聽聞,神色瞬間凝重起來,微微皺眉,拱手說道:“我們自知滅佛此舉,定會招來禍事。然而,當時的情形,若是不滅佛奉道,車遲國便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我們實是無奈之舉,唯有如此,方纔可能求得一線生機。”
麻衣道人微微點頭,神色稍緩,對於這三人的作爲,爲謀一線生機竟然行如此極端之事,有種子煜的影子。
“也罷。如今西遊之人已經到了車遲國,想必你們的麻煩也不遠了。既然你們如此崇敬三清,貧道身爲上清靈寶天尊親傳弟子,烏雲仙,卻也不能坐視不管?!?
三人聽後,先是大驚失色,頓時全都狂喜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