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燈的話讓如來微微閉目，似在沉思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片刻後緩緩睜開雙眼。

“古佛所言極是。他們此番雖擒住了唐僧，表面看似是對我佛門發難，實則是在天下衆生面前展現心界之能。然而，這西遊第一難，卻不能輕易興師討伐。這烏雞國本就是我佛門提前佈局之地，原是讓文殊菩薩的坐騎前去處置此事，卻不想被這子煜提前安排之人搶佔了烏雞國，甚至還將其與車遲國關連在一起，故而烏雞國的安排只能作罷，如今卻不易追究。”

燃燈聽後頷首：“若是如此，這烏雞國車遲國之事，卻不能讓悟空追究了，若是不然，唯恐這子煜以小因果引動大因果，最終落得跟西岐一般，故而佛門也不易輕舉妄動!”

如來跟燃燈思量如何處理，但是現在卻犯了難。

當武力解決不了事情的時候，在三界關注之下，最容易進入局中，現在殷子煜的謀劃，已經是讓佛門開始變得畏首畏尾。

深怕不小心被引動更大的因果加身，讓佛門揹負的因果越來越大。

燃燈忽然笑道：“佛祖，這子煜心界的確不簡單，對於三界而言有革新之用，然我等也無需擔憂，人教闡教定然更急，聖人也更急，這心界固然不凡，卻也是玩火自焚!如今若是我等先失耐心，則必然求助人教闡教，這子煜心界，不單單動搖佛門之道，也對人教闡教亦是如此！此道在於放到衆生執念，利用衆生執念，若是子煜勢成，天道也無法容忍。”

如來聽後不由頷首：“古佛所言甚是，若是如此，則我佛門自可先忍讓一二，而此人勢成，待人教闡教恐懼之時，再順天道大勢合力剿滅即可！”

“.”

此刻，殷子煜與洛神並肩站在一處高聳入雲的山頂，俯瞰著烏雞國發生的一切。

洛神嘴角微微上揚，抿嘴笑道：“子煜，此番白素貞可算是大立威風了。這西遊之路，可是準備藉此時機，讓她聲名遠揚，進而執掌妖族？”

殷子煜目光深邃，神色平靜地解釋道：“量劫，向來是大機緣蘊藏之所。宓妃，你不也是在量劫之中聲名鵲起的？無論如何，人妖兩族之間錯綜複雜的因果，女媧娘娘與伏羲天皇心底的執念妖族人族和解。而陸壓，更是這諸多因果的根源所在。唯有讓女媧娘娘一系徹底執掌妖族，上古遺留下來的因果糾葛，纔有可能真正結束。”

宓妃輕輕頷首，美目之中透著贊同之色，說道：“子煜有心了。父親一直都致力於化解兩族之間的矛盾，若真能如此，娘娘的修爲或許能有增長。”

殷子煜微微仰頭，接著說道：“上古那場量劫之事，本是帝俊太一下達旨意，可他們又何嘗不是被人暗中利用。讓女媧娘娘一系執掌妖族，對於整個妖族而言，纔是真正的生機所在。畢竟娘娘執掌萬族平衡與造化之道，這廣袤三界，又豈能唯有人類一族獨存？”

宓妃再次頷首，目光中閃過一絲好奇，問道：“不知經此烏雞國一難，佛門那邊又會如何應對呢？”

殷子煜目光悠悠看向西方，神色沉穩，說道：“至少就目前而言，此次烏雞國的變故，還不至於引發真正的量劫級別的交鋒。他們需要等待，等待那大勢的到來。若是我，也不會剛剛開始便要決戰。”

宓妃聽後，美目之中透著關切，說道：“子煜，不管怎樣，你都需儘快提升自身修爲纔是。這三界之中，實力纔是立足之本。”

殷子煜揹負雙手，看向烏雞國：“此次烏雞國之事，也算是讓天下衆生初步知曉了我等所推行的道。而我，距離突破當前境界，已然不遠了。早些凝聚衆生之心，即可讓我突破此境界。”

“.”

如今雙方都明白，這量劫爭奪戰，已經逐漸進入白熱化了。

此時的心界，白素貞以執念匯聚混沌鍾，老農以執念可大戰齊天大聖，三界各方看後都是震撼跟顛覆。

這其中殷商仙凡平等的道，在這裡得到了展現，一個老農一生種田可力敵齊天大聖，一個金仙靠執念可凝聚混沌鍾禦敵，那麼這等於是一條新的上進之路，利用執念能夠有無限的可能。

這就是對衆生的態度問題，自封神之後的大勢，就是利用衆生，飼養衆生，也就是姬發的代天牧民，放牧。

那麼，既然用了放牧兩個字，那麼衆生是牛羊，牛羊是不需要有思想，也不需要有執念，封神最大的目標就是砍斷人族脊樑，把截教拉下水滅掉，消除截教堅持的衆生平等的道。

不周山倒塌之前，衆生的修行靠天地，而不周山倒塌之後，所有的上進之路都需要靠衆生。

這便是上升期跟衰落期的區別所在，上升期的洪荒，不缺先天靈氣，也就沒有人利用衆生，天地百萬年無大事發生，安逸的慢慢修行，彷彿是時間定格。

而不周山倒塌之後，先天靈氣衰退，那麼所有的上進之路全都圍繞衆生展開。

封神之後的諸子百家時期，就是論證對衆生的態度，大勢的主流就是圍繞以衆生爲燃料展開。

想要從衆生身上謀取好處，就需要滿足衆生的需求，但是衆生的需求會在滿足之中閾值隨之增高，那麼掐斷衆生所需的，強行製造需求跟稀缺性，就是最好的方式。

這也是封神到西遊整個大勢的本質。

這有些類似於一個國家的經濟，當大基建時期，所有人都可以賺取國家的錢，上升的通道非常的多，當大基建結束之後，這就需要從所有百姓身上掏錢了，到了時候，就是內卷的時候。

依靠衆生來獲取成就，那麼又必須要精益求精方可。

比如，盛唐時期的詩人大爆發，並且大多數出身貧寒，正是當時詩人是一個上進的出路，都開始狂卷這個賽道，卷出來無數流傳千古的名詩。

並且所有的名傳千古的詩全都爆發在這個時期，沒有多久則是安史之亂的大劫席捲天下，這便是出路斷絕之後，有才能的人開始投靠軍頭了。

而初唐時期的上升通道很廣，詩人就不是很多，那個時候看重軍功爲上升通道。

盛唐時期看似興盛，實則是上升通道全都斷絕，極致的卷，卷出了極致的悟道者而名垂千古。

而現在的三界，就是一個出路斷絕的時期，而殷子煜展現心界最大的意義，則是打開了一條新的上進通道。

進入心界修行，轉變從前根深蒂固的思想，將消執改變成增執。

那麼這就產生了西遊的衆生爭奪戰。

如今的三界，都在從衆生身上掠奪信仰，想要得到純淨的信仰，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衆生愚蠢，若是讓衆生開智，就會向殷子煜跟截教的道偏移。

到了如今信仰之戰，就是這麼一條分界線，讓衆生愚蠢還是讓衆生開智。

奪取衆生，這是如今量劫之戰的主流核心。

而衆生這個詞，從開天以來，也是不停的變，開天之初的龍鳳三族跟無數僕從族，兇獸族，他們也是衆生，後來巫妖時期的萬族跟巫族也是衆生。

現在的人族，妖族等等，也是衆生，而如今的證道通道，也唯有利用衆生，衆生是有大寶藏的，衆生的執念，衆生的虔誠，衆生的善惡評判，衆生的氣運！

現在殷子煜的心界的衆生執念之道若成，等於是革了人教闡教還有佛教的命，也就是爭奪衆生失敗，那麼在這場量劫之中也將徹底失去未來。

縱然是都有仙山福地，也不過是茍延殘喘。

而殷子煜知曉，這西遊一劫，對於自己而言，屬於是成道的關鍵時期，也是阻止步入末法的關鍵時期，若是西遊敗，則末法必然到來。

因爲洪荒之概念，必然末法等於已經末法，徹底朝著滅世大劫奔跑，而西遊則是真正的轉折點，西遊敗則等於真正的沉船。

如今的三界大勢，唯有殷子煜的西遊勝利則才能扭轉這一路衰退的大勢。

孫悟空拼盡全力，卻始終難以戰勝眼前這老農，心中又驚又怒。

白素貞見狀，嘴角泛起一絲淺笑，悠悠問道：“怎麼樣，還打算繼續打下去嗎？”

此刻的孫悟空，內心世界彷彿遭遇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地震，原本堅如磐石的信念體系開始劇烈崩塌、動搖。

孫悟空望著眼前這個看似普通至極的老農，心中對自己“齊天大聖”的名號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懷疑。

自己縱橫天地，歷經無數磨難，如今竟奈何不了一個凡人？

孫悟空滿心不甘地停下手中金箍棒，火眼金睛狂閃說道：“你絕不是普通凡人！”

那老農卻只是扛著鋤頭，不緊不慢地說道：“三界無論仙凡，天道之下都是衆生，都是螻蟻，不應該存在仙凡的區別，蜉蝣一日，仙人萬年，在時間長河之中，都是無足輕重，雖我無仙體，然我心無限大，在此界，我便能戰所有人。在這兒，所有人都有這般能力。閣下著相了。”

老農的話，闡述了一股極致的理論，將殷子煜當初的道根本闡述出來。

都是三界衆生，爲何會有等級之分？仙凡之分？天道之下，都是螻蟻罷了。

老農言罷，仿若無事發生，扛著鋤頭繼續鋤地去了，只留下孫悟空呆立當場，心神搖曳，滿心的迷茫與自我懷疑如潮水般翻涌。

孫悟空本就聰慧之人，如今未能戰勝老農對於悟空而言，則是產生了巨大的懷疑自我。

“不可能，一個老農不可能戰勝俺老孫”

頓時孫悟空一聲怒吼，臉上盡是怒意的紅色，抓著斬仙飛刀的手都開始顫抖。

而暗中觀察的觀音，知曉應該出場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祥和的光芒灑落，觀音菩薩身影緩緩落下。

觀音菩薩面帶慈悲，輕聲說道：“悟空，無需如此。”

孫悟空一見觀音到來，趕忙急切說道：“菩薩，俺老孫堂堂齊天大聖，難道連一個老農都敵不過嗎？”

觀音菩薩微微一笑，說道：“悟空，此乃一界，此間所有人都可借用這方世界的本源之力，你敵不過實屬正常。倘若走出這一界，他們又有誰能是你的對手？”

孫悟空聽後，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疑惑道：“這是一界？”

觀音菩薩輕輕點頭，擡手示意，說道：“悟空你且看，此處麥田爲界，這邊遊離的白色氣體多，那邊則是沒有。你若走到沒有白色霧氣之處，便是迴歸三界。你進入了他人構建的世界，自然難以抗衡。”

孫悟空聽後，腦海中靈光一閃，頓時恍然大悟，一拍腦袋說道：“原來如此，這就好比俺老孫進入鎮元子大仙的袖子裡，在那袖裡幹坤的世界中，也不會是清風明月的對手啊！”

觀音菩薩面露欣慰之色，頷首道：“不錯，悟空有如此悟性，貧僧甚是欣慰。”

唐僧一眼瞥見觀音菩薩降臨立刻恭恭敬敬地伏地拜見：“唐三藏拜見觀世音菩薩，菩薩慈悲。”

白素貞見此，亦盈盈下拜，恭敬說道：“白素貞見過觀世音菩薩。”

孫悟空撓了撓頭，一臉急切地向觀音問道：“菩薩，這烏雞國國王所言，可是真有其事？爲啥僧人誠心求雨，卻一滴雨都不降？是不是天庭之因？”

觀音菩薩神色悲憫，輕輕嘆息一聲，緩緩說道：“悟空，這烏雞國之事，其中緣由頗爲複雜。司掌降雨，乃是天庭獨有的權柄。但凡求雨，需由撰寫表文，呈於天庭，天庭纔會依例安排降雨。這三界之中，無數國度，若是缺雨，自要以表文求雨，如此天庭方纔安排降雨。而僧人並不諳此道，沒有遵循天庭既定的求雨規矩，縱是萬僧祈雨，亦是徒勞無功。這便是國王遷怒於僧人，進而驅趕他們的緣由所在。”

孫悟空聽後抓抓頭皮：“原來如此，這次俺老孫錯怪這白娘娘了!”

觀音點點頭說道：“悟空，速速保護你師父，西去取經吧!”

這烏雞國之事，觀音不想讓悟空繼續深究下去，擔心給殷子煜小事變大事，再不讓孫悟空驅逐白素貞，和稀泥一般的直接結束了這烏雞國之難。

烏雞國的根本，各方大神都看的清楚，正是因爲要鋪墊文殊獅子的難，結果卻被殷子煜搶了先機，剛剛鋪墊好，白素貞在殷子煜的安排之下提前來了，等於是打亂了佛門的安排。

這件事雖然佛門早就知曉殷子煜干預，但是又能如何？

西遊人還沒到，先爭起來毫無意義。 預防的話，也無從預防，因爲根本不知道殷子煜到底謀劃什麼，亂預防的話，擔心被引入局中不可自拔。

現在佛門已經是學會了，抉擇大事絕對不能有沉沒成本，烏雞國讓就讓了，沒什麼大不了。

至於旱災的問題，觀音一番解釋，直接甩到了佛門不善祈雨上，雖然有小毛病，但是倒也無礙。

孫悟空聽聞觀音所言，恍然大悟，抓抓手背說道：“原來是和尚不善祈雨這緣故，俺老孫還琢磨著是不是天庭雨部故意不給降雨，正打算上天庭去問問那些老兒。既然菩薩都這麼說了，俺老孫便不去找他們的晦氣了。”

觀音菩薩面露欣慰之色，輕輕點頭：“悟空，既已明白，便快些保護你師父西去吧，莫要耽誤了取經大事。”

孫悟空咧嘴一笑：“菩薩放心，俺老孫這就西去。師父，咱們走吧！”

唐僧微微頷首，輕拍馬鬃，示意啓程。

沙僧默默地挑起行李擔子，扛在肩頭，八戒則嘟囔了幾句，不情不願地挪動腳步，跟在隊伍後面。

一行四人就此離開了烏雞國，踏上了繼續西行的道路。

看著唐僧四人西去，白素貞自然是不會阻攔，觀音都來了，也沒有什麼好阻攔的，況且烏雞國乃是西遊第一難，勉強算是過了烏雞國一難。

對於這些沒有剿滅烏雞國的瑕疵，只能是暫且忍了，這是佛祖的決議。

對於觀音的抉擇，宓妃說道：“子煜，此番烏雞國這一難，佛門果然還是忍下了這口氣。只是他們找的這個藉口，倒也巧妙，竟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佛門不懂祈雨之上。”

殷子煜神色平靜，淡淡說道：“白素貞佔據烏雞國已然長達三十年之久，佛門卻一直按兵不動，未曾輕舉妄動。他們並非毫無察覺，而是故意引蛇出洞，想看看我們究竟會有何種謀劃。如今我們雙方剛剛較量，斷然不可因這一時之事，便倉促陷入量劫決戰。經此一難，他們已然洞悉了我們的目的，想必未來會引動大勢，與我們展開決戰的。”

這點殷子煜看的清楚，很多事不需要考慮他們謀劃什麼，單純從大勢上，便足矣知曉，心界繼續發展下去，必然讓他們的道斷絕。

那麼你死我活的決戰是必然爆發的，就看他們引動大勢跟做準備了。

同時殷子煜也需要在量劫之中做好準備。

宓妃微微點頭說道：“子煜果然預料得精準無誤。沒想到這次佛門寧可承受這小小的失敗，也不願輕易剿滅素貞，看來他們在量劫之中，也是小心翼翼。”

“量劫非同小可，謹慎行事也是常理。不過，此番我們的目的也算達成了。白素貞成打出了未來妖皇之名，現在陸壓想必非常的難受，而心界也在三界衆生面前嶄露頭角。如今，是時候完善修行體系，並昭告三界了。”

宓妃聽聞，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期待，立刻問道：“現在就要昭告三界？”

殷子煜身上陡然間涌起一股豪邁之氣，彷彿要衝破這天地的束縛。

“香火神道，不過是跪著向信徒乞食，他們每日憂心信徒，如履薄冰。而我之心界之道，乃是讓衆生站著創世！我要讓衆生以心爲利刃，以衆生心念爲力量之源，以重構三界規則爲前行路徑。心之所向，超越無疆之境，道之所在，沒有上限束縛。”

此時殷子煜話語之間周身氣息澎湃涌動，彷彿與這天地融爲一體，散發出一種令人震撼卻又心馳神往的強大氣勢。

自穿越之今，封神之時的小心翼翼，終於換來了今日的鷹擊長空。

證道之戰，最終都是要打破天道枷鎖，而天道枷鎖也並非是證道的時候打破，而是時時刻刻都在打破。

殷子煜此刻神色，擡手之間，一卷古樸厚重的神書憑空浮現。

神書之上，兩個古樸蒼勁的大字——“心典！”

這是殷子煜這幾萬年來，將心道體系跟法則的總結，如今殷子煜乃是大羅金仙境界，則心典也只是到了第五重大羅金仙境界。

如今藉此時機可告知三界衆生了，正是引動三界衆生修行心道的時機。

殷子煜首先將心典拋入了心界之中，直接融合到了心界法旨之中。

緊接著，殷子煜昂首揚天，聲音雄渾激昂，仿若洪鐘響徹天地：“三界衆生聽之，吾名子煜！今日，吾爲天下蒼生開闢一條上進之路！以心執爲修行之法，特領悟修心五重境，願與衆生共享此道，有緣者皆可入心界修之!”

“第一重心苗境，等同天仙之境。於這一重境中，執念起於微末之間，恰似星星之火，卻可焚盡世間虛妄。初窺心之力量，以心火爲刃，斬破迷茫，開啓修行之道！”

殷子煜的聲音響徹三界，凡是三界修行者，皆可聽之，但凡是脫凡者都可聽到殷子煜的道音。

殷子煜的話語間，彷彿有絲絲縷縷的無形火焰在虛空中閃爍跳躍，那是心苗初綻的象徵，蘊含著無限可能。

“第二重，心域境，等同玄仙之位。踏入此境，萬丈心牢自成，於這心之領域內，我言即天憲！心之力量愈發強大，能以心念構建規則，牢籠萬物，掌控乾坤！”

“第三重，心象境，等同金仙之尊。執念在此境可化爲鋒刃，銳利無雙，能斬破世間此境因果，更能斬斷一切此境之束縛，超脫於常規之外！心象既成，威力無窮，可縱橫天地，無所畏懼！”

“第四重，心錨境，等同太乙金仙之境。心錨種下，紮根衆生，萬靈皆可爲我修行之薪柴。以衆生之執，鑄就強大之心，自此心通萬靈，可匯聚天地間無盡心源！”

“第五重，心界境，大羅金仙之境。心界既爲囚籠，能困萬物於其中，亦是創世之槌，擁有開天闢地、創造中千世界之偉力！踏入此境，心界便是天地，隨心所欲，掌控生死輪迴，締造全新秩序！”

“凡是衆生，無論身處何地，皆可進入心界修行！四大部洲皆已開闢心界之通道，衆生可自由進出。吾之心典，皆藏於心界之中，任衆生自由領悟，願衆生皆能借此道，踏上無上修行之路，超脫輪迴，主宰自我命運！”

殷子煜那雄渾壯闊的聲音，如滾滾雷霆，在心界與三界之間肆意奔涌，浩浩蕩蕩地直抵衆生修行者心底。

一時間，三界之內，無論是高居於仙宮樓閣的仙人，還是隱匿於深山的散修，又或是掙扎在凡俗塵世的修行者，無一不被這新的上升通道所吸引。

在這個修行之路幾乎斷絕的時候，一時間，所有修行者皆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腦海中反覆權衡著轉修心道的利弊。

這心道，宛如一扇全新開啓的大門，門後是未知的廣闊天地，充滿了無限可能，卻也潛藏著重重風險。

到底這條路能不能走通，誰也不敢保證，但是這境界既然走到了大羅金仙，那麼去心界探尋一二，未必不可。

然而對於一些前路斷絕，或者被天人五衰所困的仙人而言，殷子煜的話語如同破曉的曙光，瞬間點燃了他們的希望。

烏雞國老農竟能在特殊情境下對戰大羅金仙，金仙更是能借助心源力凝聚出混沌鍾這般開天至寶，如此種種，都昭示著心道蘊含的驚人潛力，讓人難以抗拒。

有的人當機立斷，再不做絲毫猶豫直奔最近的心界入口而去。

一時間，天地間光芒縱橫交錯，無數身影朝著心界匯聚。

此時，殷子煜的昭告三界，頓時引起了三界的驚濤駭浪，大神們也爲此議論紛紛。

畢竟，這算是殷子煜真正的跟信仰大勢展開較量了，並且也有了完善的綱領跟體系。

並且這個體系已經推到了大羅金仙，心界凝聚混沌鐘的景象已經展現出來了。

而未來縱然是西遊成功，那又如何？

香火神道這種向衆生乞食太掉逼格了，並且上限也不高，想要上限高需要更純淨的信仰，這樣又要做違心之事！

五莊觀內，鎮元子手捋長鬚，神色凝重，微微輕嘆道：“這子煜的心道已然逐漸成型，觀其如今所展現的，竟已至大羅金仙之境。這修心五重境界，著實妙不可言，環環相扣，蘊含著無盡的玄機。”

鎮元子說罷，他目光望向遠方，似在穿透重重迷霧，洞察著未來的局勢。

“此次西遊量劫，究竟鹿死誰手，此刻猶未可知啊。只是，佛門與闡教既已身處其中，怕是沒有退路了。”

鎮元子當機立斷，轉身吩咐清風明月：“你二人即刻動身，前往心界探尋一番，順便在那修行。切不可掉以輕心，務必將心界的種種領悟透徹。”

清風明月二人領命，神色肅然，齊聲應道：“謹遵師尊教誨！”

兩人隨後化作兩道清風，朝著心界方向馳而去。

西崑崙仙境，西王母端坐在雲牀之上美目流轉，透著思索之色，不禁感嘆道：“這心界如此玄奇，竟能讓金仙凝聚混沌鍾，其中所藏機緣必定不小。”

西王母言罷，看向身側的九天玄女，吩咐道：“九天，你且前去心界參悟一番，說不定能得莫大機緣。”

九天玄女盈盈下拜，恭敬道：“弟子遵命！”

與此同時，北冥深處，鯤鵬盤踞在黑暗之中，一雙眸子閃爍著幽光自言自語道：“這心界倒是有趣，若能從中獲取好處，倒也不失爲壯大北冥的契機。”

當下喚來門下得意弟子，命其速往心界。

血海之中，冥河老祖周身血浪翻涌，同樣派遣弟子前往。

而雷澤之地，雷光閃爍，雷澤大神亦令弟子即刻啓程，奔赴心界。

一時間，各方大神紛紛有所行動，都想在這心界之中，爲自己的勢力謀得一份機緣，雖然不好直接表態，但是派遣弟子探尋還是可以的。

此刻，殷子煜身處心界的一處巍峨山峰之巔。這山峰高聳入雲，四周雲霧繚繞，仿若隔絕塵世。

隨著三界衆生的開始進入心界，加上殷子煜道並非是奴役衆生，乃是真正的憐憫衆生，自然是獲得了衆生的逐漸認可。

要知道無論是佛教還是闡教，對待衆生的態度，都是把他們當做牛羊，而殷子煜的道，乃是當他們獨一無二的衆生，故而他們的道是無法獲得衆生認可的。

這是道決定的，闡教從來輕視非先天者，而非先天者佔據了三界衆生的九成九九，試問闡教如何能夠獲得衆生認可？

當殷子煜獲得衆生的初步認可之後，清晰地感受到衆生之心的劇烈引動，彷彿有一股無形卻磅礴的力量在匯聚。

緊接著，殷子煜的心中，一股奇異的火苗緩緩升起。

“人道之火，果然凝聚出來了。”

這火苗呈現出一種溫潤的金色，卻又在金色之中隱隱透著絲絲縷縷的七彩光芒，恰似無數道絢爛的絲線交織其中。

人道之火的火苗雖小，卻散發著一種令人安心且充滿生機的氣息，彷彿蘊含著衆生的希望與信念。

它跳躍閃爍著，每一次躍動都似乎在與天地共鳴，散發出一種無形的漣漪，這漣漪所過之處，空間都微微震顫，彷彿被這股力量所洗禮，變得愈發純淨而充滿活力。

而殷子煜的本心也瞬間被這小小的人道之火涌動，無窮的大道開始演變，第六竅準備打通了，而混元之路的關鍵一步，也到了打通之時。(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