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江山可亡，人族不可亡

如今的女媧已經全都明白了，若是此戰自己不參與，那麼，未來洪荒也再無自己一席之地。

妖族不但無法繼續存在，人族也將徹底失去氣運，自己這個聖人將失去一切，跟自己的兄長帶著兩個偌大的名頭，永久在洪荒失去話語權。

雖然戰會輸，可是不戰的代價更是巨大，如此被戲弄，這偌大的因果，若是忍了，更是沒有任何的前途可言。

洪荒衆生如何看待自己，氣運更是別想了。

氣運，是洪荒衆生，所有人包括聖人，提升修爲的核心。

沒有氣運，什麼都做不了，什麼也修不了，只能是泯滅與衆生。

可以說，氣運是洪荒包含聖人在內所有人唯一的剛需跟爭奪的東西，自己的道要圓滿，自己修爲提升，自己弟子要庇護，求發展求生存，都是需要氣運。

氣運如同是凡人世界的經濟，事實上凡人世界的經濟本身就是氣運的一種。

藍星夏國，將地圖倒轉就會發現，整個長三角如同是一隻金蟾吞噬四方之財。

此財氣通天，讓正片地域成爲最富之地，無數人依靠此地之財氣獲得發展，也讓此地興旺，興旺就屬於氣運匯聚而興旺。

當初殷子煜修建摘星樓，讓無數修士得到氣運的機會，自然是讓朝歌出現了一段畸形的興旺。

西岐的事，殷子煜一次次搞崩了所有的根基，讓西岐被人唾棄，則必然失去氣運。

本來西岐的氣運又被搞崩了，索性，四聖直接一條道走到黑，硬推下去！

縱然，此刻三界全都知曉，這西岐已經是純純的反賊，唏噓聲一片。

可是又能如何呢？

四聖齊破誅仙，老子元始竟然拉了西方二聖入夥，這洪荒任何人縱然是心中鄙夷，但是誰也不敢多言了。

甚至是連私下討論都不敢，只能是默默的看著，無能爲力。

聖人之下皆螻蟻，而聖人似乎不會在乎螻蟻的看法。

對於聖人而言，一切的善惡對錯，都由聖人決定，而非是螻蟻決定。

所謂衆生認爲姬昌父子虛僞小人，而聖人認爲是順大勢就行。

聖人的標準是標準，螻蟻的對錯善惡無足輕重，這是此次四聖破誅仙展現出來的概念。

原本還能裝出順天應人，裝出正義性，如今徹底不裝了！

此時，洪荒所有人全都看向通天跟女媧兩個聖人的抉擇了。

很多人已經看明白了，這四聖如此不要麪皮的硬推下去，未來這洪荒局勢恐怕不樂觀了。

同時也都明白，通天的道，本身就是給洪荒衆生的希望，本身就是衆生的一線生機。

一線生機這個詞，此刻當真在衆生的心底具象化了。

這一戰，是代表了爲了洪荒衆生還有上進通道，還是這一戰之後，整個洪荒的氣運完全被壟斷，衆生失去上進通道永墮輪迴！

如今，基本上真相大白與天下，人人都明白，但是面對四聖的強勢推進，一舉破了誅仙劍陣，誰也不敢言。

青龍關外，天地驟然失色。

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被量劫之雲籠罩，雲層翻涌如沸騰的海水，不時有暗紅色的閃電撕裂蒼穹！

量劫，如今已經到了最後的關口，六聖全都下場，讓這場量劫的威力，遠勝龍漢，巫妖。

畢竟，前面兩次量劫不過是混元金仙級。

而此次量劫是六個聖人全都參與的一場代表洪荒衆生未來的決戰。

量劫還未開始，但是天地皆有感應，天宇量劫之氣匯聚，大地竟然開始龜裂，滲出漆黑如墨的量劫之氣。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

截教萬仙全都帶著各自法寶，自天際呼嘯而來，一時間，金芒、青光、紫電交相輝映，法寶嗡鳴之聲震得羣山簌簌發抖。

萬仙陣以青龍關爲中心，呈八卦之形向外延展，陣眼處矗立著千丈高的六魂幡。

陣內嵌套四重核心陣法，層層遞進，暗藏殺機。

最外層是太極陣，黑白二氣如兩條巨龍相互纏繞，陣中陰陽魚緩緩轉動，所過之處，空間被扭曲成漩渦，破陣者瞬間絞成齏粉。

兩儀陣分立陰陽兩極，清氣上升凝聚成冰刃雨，寒氣所至，大地凍結成千裡冰川；濁氣下沉化作熔巖海，高溫將巖石熔成鐵水，汩汩流動。

四象陣居於兩儀陣中央，共同天地四極之力，引動四方神獸，東方青龍口吐青光，所到之處生長出荊棘密林，西方白虎怒吼震天，爪下生出道道罡風，南方朱雀展翅高飛，周身烈焰焚天，北方玄武龜蛇纏繞，噴出的玄冰之氣將河流瞬間冰封。

八卦陣，幹、坤、震、巽、坎、離、艮、兌八座大陣各自獨立又相互呼應。

陣內空間層層迭迭，踏入其中便如墜入無盡迷宮，踏入“幹”位，金芒暴漲，萬千道劍氣從虛空浮現。

誤入“坎”位，瞬間陷入滔天洪水，“離”位則是一片火海煉獄。

陣中無數小陣如繁星密佈，彼此以陣紋相連，組成複雜的陣法空間。

截教弟子藏身於各個陣眼，手中法寶蓄勢待發。

整個萬仙陣殺氣沖天，遮天蔽日，遠遠望去，宛如一頭蟄伏的遠古兇獸，張開血盆大口，等待著敵人自投羅網。

如今決戰開始了，殷子煜跟帝辛頒佈完罪己詔之後，可謂是將封神開始以來，所有對待大商的一切不利罪名，全都洗刷乾淨了。

帝辛此刻站在摘星樓看向遠處說道：“皇叔，四聖果然一起動手破了誅仙劍陣！”

殷子煜嘆息一聲：“是啊，這件事我也早就預料到了，如今他們早就師出無名，卻要強行東征，此戰，則是成王敗寇之戰，我等不能有任何的僥倖之心，生死之戰，馬上開始！”

帝辛此刻內心反而平靜，因爲這一切，不再有任何的轉圜餘地。

如今所要面對的，就是人族絕不爲奴的氣運之戰！

帝辛深吸一口氣，九鼎，人皇劍皆由帝辛執掌，帝辛，做好了決戰的準備！

“此戰，或許乃是必亡之局，然寡人要以君王死社稷，聖人如何，寡人以人皇之血血鑑人族！”

看著決意死戰的帝辛，殷子煜沒有任何的勸阻，因爲這不是勸阻的事了。

四聖威逼，如同不周山壓頂之勢而來，如今唯有死戰來拼出這一線生機！

殷子煜看向遠方的青龍關，鄭重說道：“陛下，人族不會屈服，大商不會屈服，江山可亡，人族不可亡，此乃我成湯嫡系對人族之承諾！”

“皇叔所言甚是，成湯江山可亡，人族不可滅！” 看著萬仙陣布成，殷子煜看向金靈聖母雲霄說道：“兩爲仙子，這萬仙陣莫要前去，隨我一同執掌混元五行陣，加持萬仙陣！”

幾人聽後連忙答應下來。

決戰前夕，天宇的量劫之氣濃稠的讓人近乎崩潰，洪荒世界所有氣運不足，福德不夠的人，皆被量劫之氣所影響！

這截教萬仙，其實，縱然是通天讓他們離去，也活不了的，量劫之氣如此龐大，截教氣運已經沒了，他們也扛不住量劫之氣的影響，唯有身死的局。

殷子煜跟三霄金靈則是掌控混元五行陣來加持！

“混元五行陣，起！”

剎那間，大商六十雄關同時震顫，關隘之上瞬間一桿百萬丈聖旗通天徹地！

這洪荒五行本源如掙脫枷鎖的猛獸，順著地底靈脈奔涌而出，開始匯聚到了每個雄關之中。

這些六十關都是殷子煜精心挑選，融合天時地利人和，讓五行本源匯聚更快。

六十桿聖旗自雄關之巔沖天而起，旗面流轉著金、木、水、火、土五色光芒，在升至百萬丈高空時，竟化作擎天巨柱。

如甲子旗凝聚東方甲木本源，引動大地水之本源，然後源源不斷匯聚到整個五行本源大網之中。

這些聖旗以玄妙軌跡排列，彼此間迸發出璀璨光華，交織成一張遮蔽整個大商疆域的五行本源之網。

大地開始龜裂，靈脈中的金木水火土五行精氣化作五彩光柱，順著聖旗牽引直衝天際，在空中匯聚成翻滾的五色雲海。

雲海中，五行法則如游龍般穿梭，所過之處，空間被染成斑斕色彩，天地間的靈氣濃度瞬間暴增數十倍。

順利啓動混元五行陣之後，殷子煜看向金靈聖母與雲霄仙子所在之處：“諸位仙子，萬仙陣決戰已經開始，我等掌控混元五行陣加持萬仙陣，以做決戰之用！”

六十雄關，無數的本源穿梭，這是一個龐大的網絡，需要金靈聖母跟雲霄兩個混元金仙輔助，才能讓此陣展現出更大的威能。

兩人聽後，自然知曉其中的重要性，也知曉不能前去萬仙陣，去了也毫無意義。

當下兩人在殷子煜的指點之下輔助執掌混元五行陣！

很快，五行本源之網驟然收縮，海量的五行精氣如決堤洪水，順著特定軌跡注入萬仙陣。

混元五行陣的本源之力如天河傾瀉注入萬仙陣，剎那間，天地法則開始瘋狂轉動。

原本暗沉沉的蒼穹轟然洞開，金、木、水、火、土五道澄澈光柱直衝九霄，法則開始在萬仙陣交織。

太極陣的黑白二氣在本源之力的衝擊下，化作兩條纏繞的星河，相互交融間，竟誕生出無數蘊含天地至理的微型世界。

整個萬仙陣在融合了混元五行陣之後，頓時加持了不知多少倍。

決戰，並非是到了朝歌纔是決戰，此時雙方就在這青龍關之前最後一戰了。

天地間忽起異象，先是西方傳來梵音陣陣，金蓮鋪就的道路自天際延伸而來，接引道人盤膝在十二品蓮臺，周身佛光普照，所過之處，枯木逢春，地涌金蓮。

準提道人手持七寶妙樹，每一片葉子都閃爍著無量光芒，樹影婆娑間，虛空震盪，無數道音響起。

東方則是玄黃之氣瀰漫，老子騎著青牛，悠然踏雲而來！

元始天尊頭懷抱三寶玉如意散發著璀璨霞光，所到之處，雲霧自動散開，顯出一條通天大道。

四位聖人威壓瀰漫，所過之處，山河失色，日月無光，與整個混元五行陣跟萬仙陣產生巨大的激盪。

而四聖身後則是闡教衆多仙人，玄都大法師等人，還有姜子牙率領的西岐大軍。

就在四聖剛剛到來之時，兩道浩瀚聖威自萬仙陣中沖天而起。

通天教主手持青萍劍，無盡青蓮演化無窮劍道。

女媧娘娘頭頂山河社稷圖，手持玲瓏玉繡球有些恨意的看著四聖。

老子眼神淡漠，望著女媧開口問道：“女媧師妹莫非也要參與此事？”

女媧冷冷地看向老子，冷哼一聲，語氣中滿是怒意：“你們如此戲弄於吾，莫非讓吾任由你們戲耍？”

元始天尊面色一沉，怒道：“女媧師妹，貧道等何時戲耍與你？”

女媧譏諷地笑了笑，眼中盡是不屑：“當初巫妖量劫之後，對待人族，你們說三皇治世，由吾指定一人，老子師兄一人，元始師兄一人，結果呢？軒轅之後，皆爲其子嗣，吾之氣運跟吾兄之氣運皆被你們所算計的盡失！”

元始天尊怒不可遏：“當初答應師妹並無問題，師妹也從未要求三皇之後，未來人皇是何人。”

女媧聽聞此言頓時惱了：“沒想到元始師兄如此強詞奪理，老子師兄好大的修爲，好深厚的氣運，這氣運從何而來？皆爲人族而來，說來可笑，吾這人族聖母無人族氣運，反而讓老子師兄掌控人族大氣運，成爲六聖第一，此次這帝辛被人算計褻瀆與吾，到底是誰幹的？竟讓你們以此起兵來顛覆成湯江山，這姬昌，師兄謀劃很久了吧？還說這帝辛褻瀆吾之事不是早有謀劃？”

凡此種種事，女媧已經想明白了，並且吃了太大的虧！

破誅仙劍陣之時，老子展現一氣化三清神通，讓女媧最爲惱怒。

惱怒的在於，人族是自己所造，但是自己沒有拿到多大的好處，卻讓老子因此成爲了六聖第一。

若是當初自己親自傳道人族，就根本不會有老子如今現在的修爲，甚至成聖都難！

而現在，你們卻要利用我這個人族聖母，成爲你們再次執掌人族的機會，然後利用完再丟棄，如此恥辱，豈能坐以待斃！

老子看向女媧神色依舊淡漠：“女媧師妹，貧道知曉汝有怨言，然太多事身不由己，貧道希望女媧師妹莫要逆天道意志！”

女媧聽後看向老子：“大師兄所言的天道意志爲何？爲何吾卻不知天道到底是何等意志？”

老子並未多言，而是說道：“天道無情，以萬物爲芻狗，師妹若能領悟天道意志則好，若是不能領悟貧道也無需多言，此次師妹若是退去則量劫跟師妹無關！”

女媧聽後冷哼一聲：“如今被師兄算計，吾在洪荒氣運全無，既然如此，那就決戰吧！”

殷子煜聽著聖人的談話，雖然老子什麼都沒說，但是似乎什麼都說了。

金靈聖母看向殷子煜問道：“子煜，天道無情以萬物爲芻狗，這便是無情大道嗎？”

殷子煜幽幽嘆道：“這其中還有一些更深的東西，不過，如今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做好最後決戰吧！”

(本章完)